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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節

周繼堯忍不住笑道:「你看看,我就知道這小子什麼都可以忘記,就是忘不掉他的錢。」
醫生站起身來說道:「就到這吧,晚些時候我們會出一個評估報告,看來問題遠沒有我們想像的嚴重。」
蔣碧雲急忙問道:「那他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遲疑道:「他的身體沒有任何毛病,至於神經方面的問題也不能靠藥物治療,只能讓他自己慢慢恢復了,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如果你們想讓他出院的話,馬上就可以辦手續。」
戴家郎急忙問道:「醫生,他們用來熏我的毒煙究竟是什麼成分?」
第498章 細節決定成敗
醫生似乎有點驚訝,不過還是說道:「根據我們的檢測,煙霧中含有馬錢子鹼和vx毒素,這種煙主要對人的神經有嚴重危害。
如果吸入過量的話可以致命,即便不致命也會傷害神經,嚴重的有可能變成植物人。說實話,你的情況非常特殊,毒煙好像對你的神經並沒有構成大的損傷,只是導致了暫時的失憶。」
戴家郎聽了醫生的話也趕到一陣納悶,說實話,他記得自己當時也吸入了不少毒煙,如果像醫生說的那麼嚴重的話,自己怎麼只是昏迷了十幾天就能恢復呢?
難道自己的尿液有解毒的功能?
本來唐婉想把戴家郎送到半農山莊,可蔣碧雲說什麼都不同意,說是自己要親自照顧乾兒子幾天,一直等到他完全康復才放心讓他出來,於是,戴家郎就跟著蔣碧雲住進了八仙過海。
不過,周繼堯壓根就不允許蔣碧雲跟戴家郎說話,直接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書房,然後關上房門,點上一支煙,也不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戴家郎。
戴家郎被周繼堯盯的渾身不自在,可又不知道說什麼,憋了半天,故作一臉茫然地說道:「老闆,這是什麼地方?你真的認識我?」
周繼堯冷笑一聲道:「怎麼?你還記得我是你的老闆?」
戴家郎一愣,笑道:「一看你就是老闆,不過,我們肯定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想不起來了。」
周繼堯伸手在桌子上一拍,喝道:「戴家郎,你裝什麼裝?就你那點道行忽悠那幾個醫生還勉強過得去,難道還騙得過我這雙老眼嗎?」
戴家郎一愣,哭喪著臉說道:「老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如果認識你的話,有必要裝不認識嗎?對了,是不是我在你的公司打過工啊。」
周繼堯一副又氣又可笑的樣子,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好好,你不認識我,你誰也想不起來了,不過,有一個人就算你整個腦子都壞掉了也不可能想不起來。」
戴家郎故作不解道:「誰啊。」
周繼堯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你敢說連自己老娘的名字都忘記了嗎?王美娟,記得嗎?」
戴家郎吃不準周繼堯究竟是在詐他還是真的已經被他看破了,不過,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裝到底了,於是一臉茫然道:「王美娟?聽起來倒是挺耳熟的,怎麼?你知道她是我什麼人?」
周繼堯哼了一聲道:「既然想不起來就算了,也許,忘記她對你確實有好處,不過,既然把她忘記了,最好就別想起來了,否則,你誰也騙不過去。」
說完,伸手指著自己的鼻息說道:「我叫周繼堯,是你的董事長,剛才那個女人叫蔣碧雲,她是你的乾媽,想起來了嗎?」
戴家郎只好順著桿子往上爬,裝作一臉恍然道:「哎呀,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說怎麼這麼面熟呢,其實董事長的名字和乾媽的名字就在我的嘴邊了,但就是說不出來,醫生說這叫神經阻斷。」
周繼堯擺擺手說道:「好吧,我倒也理解你為什麼要裝出這幅樣子,既然要裝就乾脆裝的像一點,反正你乾媽好像已經被你騙過去了,只要你騙得過唐婉,起碼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露餡。」
戴家郎判斷自己有可能真的被周繼堯識破了,悔不該剛才在醫院的時候說想不起自己父母的名字了,這對瞭解自己脾性的人來說應該是最大的破綻。
不過,他和周繼堯之間本來就一直隔著一層紙,只是誰也不來捅破它,既然這樣,乾脆就來個心照不宣。
這麼一想,裝作一臉冤屈道:「董事長非要說我是裝的,我也沒辦法,醫生說了,我的失憶症並不嚴重,只要慢慢恢復,早晚有一天什麼都會想起來。」
周繼堯哼了一聲道:「那你什麼時候能上班啊,起碼單位同事的名字應該能想的起來吧。」
戴家郎急忙說道:「我記得自己是一家公司的總經理,只要一見面,應該都能想得起來,實際上我連公司的業務都記得住。」
周繼堯罵道:「你小子倒是不會忘記自己是總經理啊,那好吧,你就暫時在你乾媽這裡好好想想以前的事情,反正你這次出事知道的人不多,對你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什麼時候你覺得可以上班了才出門也不遲。」
頓了一下,盯著戴家郎問道:「我問你,你去喻後紅家上課的事情都有誰知道?」
戴家郎好像對這件事記得很清楚,猶豫道:「沒人知道,反正我沒有告訴過別人。」
周繼堯繼續問道:「你覺得會不會是喻後紅洩露出去的?」
戴家郎遲疑道:「她為什麼要洩露我的行蹤,也許是有人跟蹤了我,畢竟,我也不是第一次去她家。」
周繼堯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找人瞭解了一下,根據公安局掌握的情況,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似乎專門在那裡等著你呢,顯然是提前得知道了你的行蹤。」
「警方沒找到那個戴鴨舌帽的人嗎?」戴家郎問道。
周繼堯搖搖頭說道:「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即便找到又能怎麼樣?那些暗中對你下手的人肯定是躲在幕後,就像上次二道河發生的事情一樣,眼下只是不清楚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幹的。」
戴家郎故作迷惑道:「董事長認為這些人為什麼非要殺我?」
周繼堯一愣,隨即哼了醫生道:「這還用得著問我?你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
戴家郎明白周繼堯的潛台詞,很顯然,他應該也在懷疑自己的身世是不是已經洩露出去了。
也許,這兩次針對自己的襲擊只是當年對歐陽娟肚子裡的孩子一種延續,目的當然是要讓周繼堯斷子絕孫。
不過,相對於歐陽娟肚子裡的孩子,可懷疑的範圍就小多了,因為除了周繼堯之外幾乎沒有人會喜歡歐陽娟肚子裡的孩子,誰都有可能對她下手。
但自己起碼不用懷疑蔣碧雲,甚至也不用懷疑唐家,剩下的也只有鄧家了,當然,這也包括周玉婷。
雖然自己跟她是同父異母的姐弟,但她肯定不會接受自己這個突然蹦出來的競爭者,除了鄧家之外,也許還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就連周繼堯自己心裡恐怕都沒有數。
「多半跟你有關。」這是迄今為止戴家郎說的最明白的一句話了。
周繼堯叼著煙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有可能,上次在二道河出事之後,我就警告過你要小心點,還特意給你派趙陽給你做保鏢,可你就是不聽,如果那天有趙陽在身邊的話,會被人趁機下毒?」
戴家郎嘟囔道:「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我也不能不讓人家過年啊,再說,我原本打算第二天就回老家了。」
周繼堯哼了一聲道:「怎麼?現在想起老家在哪裡了吧?」
戴家郎只能裝到底了,嘟囔道:「這不是想不起來了嗎?哎呀,我過年都沒有回去,家裡人肯定都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