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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節

王梅趴在戴家郎胸口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才慢慢坐起身來,可剛坐起來就看見戴家郎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頓時臉上泛起了紅暈,突然又重新撲進了戴家郎的懷裡,扭著身子哼哼道:「哎呀,我不好意思,我害羞。」
戴家郎一著急,伸手就在王梅的翹臀上狠狠打了一巴掌,罵道:「你還知道不好意思?還知道害臊?你給我坐起來。」
王梅痛呼一聲,只得慢慢坐起身來,不過,隨即就雙手捂著臉,低垂著腦袋幽幽哭起來,似乎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剛才自己的行為過去羞恥了。
而戴家郎的心思卻不在王梅身上,也不去管她哭泣,而是點上一支煙坐在那裡怔怔發呆,腦子裡只是想著王梅會不會已經把這件事說出去了。
第486章 口出狂言
王梅漸漸止住了哭泣,從指頭縫裡偷偷看看戴家郎,見他坐在那裡發呆,於是站起身來跑進了衛生間,在裡面磨嘰了好一陣才打開門。
然後靠在衛生間的門上低垂著腦袋說道:「叔叔,你只當我什麼都沒說過,既然你不喜歡我跟周昕來往,今後不理他就是了。」
戴家郎把煙頭在煙灰缸裡掐滅,哼了一聲道:「別的事情我可以當你什麼都沒說,可你必須把你從爺爺奶奶那裡聽來的話說清楚。」
王梅一聽,趕緊走過來坐在沙發上,嗔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偷聽的,那天他們兩個在家裡吵架,我也是偶爾聽見的。」
戴家郎驚訝道:「你爺爺奶奶為了這件事吵架?」
王梅點點頭說道:「不過,當時我也沒有停的太清楚,反正好像奶奶說你不是他們親生的,爺爺不相信。
奶奶還說你的親生父親是南召市的大老闆,好像讓爺爺承認,但爺爺好像不願意,奶奶就罵他沒用的東西,好像還說只要爺爺同意,就給他一百萬塊錢。」
雖然王梅說的也不是太清楚,但戴家郎基本上已經想到母親在和父親爭吵什麼了,很顯然,周繼堯要想把自己徹底變成他和蔣碧雲的親生兒子,除了母親的配合之外,還必須要父親配合,起碼要讓他保持沉默。
可誰知一向老實巴交的父親在這件事上絕不讓步,並且拒收母親的巨額「賄賂」,這恐怕也出乎周繼堯和母親的意外,所以,最後只能讓父親徹底閉嘴。
這麼說來,母親雖然未必直接參與了對父親的謀殺,但肯定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起碼,她對父親的死因心裡清清楚楚。
所以,她的精神上背負了極大的壓力,這才導致了她的選擇性失憶,嚴格說來其實就是為了逃避殘酷的現實以及內心無法承受的罪孽。
不過,母親最終雖然選擇了和周繼堯同流合污,但和周繼堯的出發點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表面上看起來,母親和周繼堯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對自己「好」,但母親是為了通過周繼堯徹底改變兒子的將來。
她在選擇犧牲丈夫的同時其實也是在做出自我犧牲,試問,天下的母親有誰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冒充別的女人的兒子呢?
她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和丈夫再也不能給兒子帶來什麼了,而周繼堯則不同,他能讓自己的兒子脫胎換骨,所以,她覺得做出這種犧牲是值得的,但心裡肯定也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但周繼堯就不一樣了,他的「好」無非是無數計劃中的一個環節而已,考慮的還是他自己的家產,並不是因為良心發現。
如果他真是良心發現的話,不僅不應該殺父親滅口,而是要感謝父親替他養了幾十年的兒子,而不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向他舉起屠刀,所以,在這件事裡面真正的罪魁禍首只能是周繼堯,連蔣碧雲都是他的受害者。
「你後來又問過你爺爺?」戴家郎問道。
王梅點點頭,說道:「那天中午奶奶不在家,爺爺一個人坐在那裡喝酒,我看也沒有什麼菜,就跑去小賣鋪給他買了點花生米。
後來我就問他那天跟奶奶吵架的事情,開始他不說,只是悶頭喝酒,最後就有點醉了,這才把事情告訴了我。
不過,他好像還是不太相信,他讓我來南召市打工以後替他把這件事搞清楚,然後再告訴他,沒想到沒多久他就去世了。」
戴家郎知道王梅的鬼點子很多,她給父親買點花生米也未必按什麼好心,顯然就是想讓父親喝醉以後說出真相,結果也達到了目的。
「這件事你告訴過誰?」戴家郎瞪著王梅問道。
王梅躲開戴家郎的目光哼哼道:「我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絕對不能出去亂說,尤其是爺爺去世之後,更不敢亂說了,要不是你今天這麼,這麼羞辱我的話,我也不想說呢。」
戴家郎盯著王梅說道:「你沒有告訴別人我相信,但我就不信你沒有告訴你的父母?」
王梅低垂著腦袋沉默了好一陣,最後說道:「我告訴過我爸。」
戴家郎倒好像沒有感到意外,也沒有大驚失措,因為他瞭解自己的哥哥王耕田,他可不是那種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
既然連王梅都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出去亂說,他就更不可能家醜外揚了,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心裡沒有自己的想法。
「他跟你說過什麼嗎?」戴家郎摸出一支煙點上,問道。
王梅猶豫道:「他也不太相信,不明白奶奶怎麼會跟那個大老闆有關係。」
「那後來怎麼就相信了?」戴家郎問道。
王梅遲疑道:「我懷疑他後來也去問過爺爺,具體細節恐怕也只有奶奶知道。」
「他後來沒有再說什麼?」戴家郎問道。
王梅抬頭瞥了戴家郎一眼,臉上又泛起了紅暈,猶豫道:「我爸說叔叔一個人在外面打工也沒人照顧,讓我來南召市之後好好照顧叔叔。」
聽起來雖然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話,但戴家郎意識到哥哥這句話背後應該有著另外的含義,甚至懷疑王梅還有些話沒有好意思說出來。
「既然你爸知道了,那你媽肯定也知道了,難道她就沒有說過什麼?」戴家郎又問道。
王梅的臉更紅了,憋了半天,一臉羞臊地說道:「我媽說,咱們家之所以有今天全靠叔叔,讓我好好報答叔叔。」
戴家郎心裡充滿了好奇,問道:「怎麼報答?」
王梅扭捏道:「哎呀,也不是要怎麼報答,就是幫叔叔做做飯,洗洗衣服,叔叔洗澡的時候幫叔叔擦擦背。」
說完,羞澀地瞥了戴家郎一眼,低聲道:「我媽說,既然叔叔不是爺爺奶奶生的,如果叔叔需要的話,也可以幫叔叔暖,暖暖被窩。」
說完,似乎感到一陣羞恥,帶著哭腔說道:「哎呀,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爸媽是擔心你有錢之後就不再認我們了。」
戴家郎長長出了一口氣,說實話,他倒也不想對哥嫂心裡的「小九九」做什麼評論,他們只是地道的農民,也沒什麼文化,有這種樸素的小農意識倒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畢竟,在他們眼裡,自己現在是大老闆了,有這門親戚總比沒有好,如果王梅能「攀上」自己,今後自然還是親戚,何況王梅對父母的歉意恐怕也不排斥,否則她今天也就不會沒皮沒臉地說出這些話了。
想到這裡,戴家郎一臉嚴肅地說道:「我不管你爸媽說過什麼,從今天起,你要徹底忘記他們的話,你爸永遠都是我的哥哥,你永遠是我的親侄女,如果再敢胡思亂想,可別怪我不客氣。」
王梅似乎想起了什麼,挪挪屁股說道:「怎麼不客氣,是不是又要打人家的小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