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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節

「這麼說你們什麼都做不了?」戴家郎惱火道。
紀文瀾遲疑了一下說道:「雖然周繼堯沒有報案,但周玉冰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攜款潛逃,失聯是很正常的,如果要調查,那就必須立案。」
戴家郎不高興道:「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我跟她見過面,並且越好不久之後會回來,難道她的失聯是正常的嗎?」
紀文瀾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不跨省,我還可以私下查查她的行蹤,但要讓我們派人去海南調查或者讓海南的警方調查,那就必須立案。」
頓了一下,說道:「也許可以以酒店的名義報案,不要牽扯周玉冰攜款潛逃的事情,只是當做人口失蹤讓海南警方進行調查。」
戴家郎好像對紀文瀾很失望,坐在那裡悶悶不樂,紀文瀾問道:「周玉冰失蹤對你有什麼影響?」
戴家郎沒有回答紀文瀾的話,而是哼了一聲道:「如果有一天我也失蹤了,對你和祁菲有什麼影響?你們是不是也這麼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紀文瀾遲疑了一會兒,盯著戴家郎說道:「我倒是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自己想想,周繼堯家裡的事情你管得了嗎?
如果周玉冰失蹤跟周繼堯沒有關係的話,我相信周繼堯也不會坐視不管,但這件事如果跟他有關係的話,周玉冰恐怕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你的職責就是盯緊周繼堯,如果周玉冰失蹤跟他有任何牽扯,那他就完了,說實話,周玉冰這件事反倒是給你提供了難得的機會。」
戴家郎噴出一口濃煙,直接噴到了紀文瀾的臉上,盯著她注視了一會兒,哼了一聲道:「我原本以為你比祁菲這賊婆娘有點人性,現在看來,你們都是一丘之貉,都是冷血動物。
你們為了搬倒周繼堯,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你們的犧牲品,我看,這樣下去的話,我和梅向月也會遲早一天成為你們的炮灰。」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忽然握住他的手,說道:「我說了,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對周玉冰有感情。
但你想過沒有,她以前一直都是周繼堯的女兒,可以說是周繼堯最信任的人,現在突然變成了來歷不明的人,並且離家出走,這對周繼堯來說無異於背叛。
最重要的是,周玉冰有可能掌握周繼堯的犯罪證據,你說,周繼堯能聽任她出走嗎?他嘴裡說不追究,那是因為擔心引起警方的關注,暗地裡幹些什麼誰知道?」
戴家郎被紀文瀾握住了手,一時有點不自在,不過,精力還是集中在周玉冰身上,驚訝道:「怎麼?難道你懷疑周繼堯會殺了她?」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說道:「祁菲一直懷疑你對周繼堯存在某種幻想,我覺得她的預感是正確的,你是不是覺得周繼堯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壞人?
你自己剛才也說了,周繼堯把自己當成了人生的導演,他的劇情沒人能夠猜的透,我只是就事論事,有沒有這種可能性你自己慢慢想。
也許,你可以去找周繼堯試探一下,告訴他你對周玉冰的安全的擔憂,勸說他趕緊報案,看看他有什麼反應,我猜他恐怕不會太著急。」
戴家郎覺得被紀文瀾握著自己的手有點尷尬,趁機抽了出來,怏怏道:「我對周繼堯沒有幻想,不過,直到目前為止,我確實沒有發現他幹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說句難聽話,他的為人好像反倒比你們更有人情,我不相信他會殺周玉冰,更不會相信蔣碧雲會同意他這麼做。
你們如果認定周繼堯殺人放火的話,還要我這個臥底幹什麼,只要沒有抓住他的犯罪證據,你就不能把他說成是罪犯。」
說完這幾句話,戴家郎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意在替周繼堯辯護似的,但這絕對不是他的本意。
實際上他是希望周繼堯有朝一日得到應有的懲罰,但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懲罰,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是在一個警察面前,他的潛意識會不自覺地替自己的親生父親做辯護,並為這麼做而感到自己盡了一份責任,當然,如果周繼堯真的十惡不赦的話,他也不會毫無原則地袒護他。
正如紀文瀾猜測的那樣,周繼堯在聽取了戴家郎有關周玉冰失蹤的匯報之後好像並沒有太著急,而坐在那裡點上一支煙陷入了沉思。
戴家郎只好繼續說道:「最新的消息是,趙陽找到了周總搭乘的那輛出租車的司機,據司機說法,周總最後的落腳點是海口市的一家夜總會。」
「夜總會?」周繼堯終於開口說道:「大白天她跑夜總會去幹什麼?」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周總自己本來就是開夜總會的,會不會是去考察或者談什麼生意?不過,趙陽把周總的照片給幾個夜總會的工作人員看過,他們都說沒有見過周總。」
「這家夜總會叫什麼名字?」周繼堯問道。
戴家郎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前不久趙陽給他發來過一張夜總會門口的照片,從照片來看,這家夜總會的規模並不是很大,還比不上周玉冰自己在南召市的夜總會大。
「叫暴風夜總會,規模並不大,我讓趙陽查一下夜總會的老闆是什麼人,目前還沒有得到回信。」戴家郎說道。
周繼堯又是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有人看上了她的錢?」
戴家郎猶豫道:「可有多少人知道她帶著巨款呢?如果是為了錢的話,這件事多半應該和南召市這邊有關。」
「你懷疑什麼人嗎?」周繼堯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我還沒有具體的懷疑對象,但我基本上斷定周總肯定出事了,咱們應該馬上報警,讓南召市這邊的警方介入調查。」
周繼堯急忙擺擺手說道:「我說了,這件事不能報警。」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可能來不及了,周總住過的那家酒店今天中午已經向海南警方報案了。」
「誰讓報案的?」周繼堯瞪著戴家郎厲聲問道。
戴家郎一臉無奈地說道:「這個我們可沒法控制,既然有人在酒店失蹤,他們當然要報案,不過,只是報的失蹤案,跟周總出走的原因沒有關係。」
周繼堯板著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以為警察介入就能找到她嗎?報案很有可能反倒要了她的命。」
戴家郎楞了一下說道:「那我們也不能坐在這裡等啊,這都已經過去四天了,連一點消息都沒有,趙陽在那邊人生地不熟,根本找不到頭緒。」
周繼堯擺擺手,組織戴家郎繼續說下去,說道:「既然酒店已經報案,警方恐怕已經弄清楚玉冰的身份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就有人會給我打電話,說不定媒體的記者已經在路上了。」
戴家郎這才意識到周繼堯可是全國都有名的大老闆,他的女兒失蹤自然會成為新聞的焦點,說不定還會有記者深挖這件事背後更深層的原因。
一旦周玉冰的身世和攜款潛逃被曝光的話,馬上就會成為醜聞,肯定會對公司和周繼堯產生不良影響,也許這就是周繼堯一直不願意報警的原因。
「董事長,要不要我去一趟海口?」戴家郎問道。
周繼堯擺擺手說道:「你去有什麼用?現在需要出面的是家屬,這件事只有我和碧雲出面了,我這就打電話讓梅向月陪著我和碧雲去海口,你通知趙陽,讓他去機場接機。」
頓了一下說道:「如果消息傳到南召市,肯定會有不少記者來找我,我是不會見的。
以前公司有什麼危機都是喻後紅出面對付那些記者,現在就輪到你了,總之一句話,絕對不能透露玉冰的身世和攜款出走的原因。
如果有記者提到這件事,必須馬上避謠,玉冰去海南只是為了考察生意,其他的事情警方正在調查,不便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