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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節

「你是什麼時候跟羅玉梅談這件事的?」戴家郎問道。
羅玉梅想了一會兒說道:「應該是在她出事前一個星期左右吧,本來我是不打算說的,可那天她主動來我家瞭解情況,我猶豫再三還是告訴了她。
反正我小弟弟已經死了,就算罪大惡極,警察也不可能再追究了,所以乾脆就全說了,只想能夠抓到殺人兇手。」
「難道你就不怕周繼堯知道以後找你麻煩嗎?」戴家郎有點擔心地說道。
楊鈺哼了一聲道:「他還能把我怎麼樣?我弟弟給他鞍前馬後這麼多年,沒想到最終落得這麼一個下場,難道我們就保持沉默了嗎?
不過,周繼堯心裡很清楚,我並不瞭解他和我弟弟幹的事情,否則肯定也不會放過我。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東方,周繼堯狐性多疑,萬一他懷疑我弟弟死前跟東方說過什麼的話,難說不會繼續趕盡殺絕。」
戴家郎猶豫道:「難道你們還打算找周繼堯報仇?」
楊鈺怔怔地楞了一會兒,緩緩搖搖頭說道:「東方眼下被公安局追捕,自顧不暇,哪裡還有能力找周繼堯報仇,不過,不是不報,時機未到,這筆賬早晚要算清楚。」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覺得你最好別輕舉妄動,我雖然對你瞭解不多,可通過今天的事情,我總覺得你根本不是周繼堯的對手,萬一被周繼堯察覺了你的心思的話,你還沒動手可能已經遭殃了。」
楊鈺一臉沮喪地說道:「其實,我也只是嘴上痛快,真正讓我去找周繼堯報仇的話還確實沒這個膽量,眼下誰能鬥得過他?
不過,我聽說公安局一直在查他,他本事再大也不見得能鬥得過警察,早晚有倒霉的一天,我等著看就是了。」
頓了一下,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頓時醒悟過來,盯著戴家郎說道:「你搞不會出賣我吧?」
戴家郎哼了一聲,說道:「難道你很值錢嗎?且不說會不會出賣你,就憑你今天把我騙來想要我的命這件事不能就這麼輕易了結,你起碼要對我有個交代吧。」
楊鈺脹紅了臉,嗔道:「把話說開就行了,你還想要什麼交代?難道讓我跪下來給你磕幾個頭?」
戴家郎急忙擺擺手說道:「那倒不必了,你看,鬧到現在酒也沒喝,飯也沒吃,你這頓飯起碼要有始有終吧?」
楊鈺瞪了戴家郎一眼,哼了一聲,拿過酒瓶斟滿了兩杯酒,說道:「那我只能喝杯酒向你賠罪了。」
戴家郎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這杯酒當然要喝,不過,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還有什麼條件?」楊鈺警覺地盯著戴家郎問道。
戴家郎端起酒杯說道:「你必須告訴我,你父親對周繼堯到底有什麼恩,你們兩家究竟是什麼關係?」
第323章 歷史恩怨
這已經是戴家郎今天第三次提到這個問題了,楊鈺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難道僅僅是出於好奇?」
戴家郎掩飾道:「我只是想對周繼堯多一點瞭解,他畢竟是我的老闆。」
楊鈺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其實這件事本身現在倒也算不上什麼秘密,只是關係到我父親的名聲。」
戴家郎打斷楊鈺說道:「你父親都已經去世了,名聲對他有這麼重要嗎?你弟弟還有犯規嫌疑呢,你不是照樣把什麼都告訴羅玉梅了嗎?」
楊鈺嗔道:「羅玉梅是警察,難道你也是警察嗎?」
沒想到戴家郎說道:「那你就把我當成警察好了,我現在就想知道這件事。」
楊鈺沉吟了好一陣,才說道:「實際上這件事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當年我父親救過周繼堯,據說,當年我父親如果不救他的話,他很有可能會坐牢。
所以,周繼堯出於感激給了我父親一筆錢,這筆錢在當時雖算不上是巨款,但也不是小數目,我家就是靠著這筆錢發起來的。
不過,後來我父親和周繼堯來往並不多,除了那年帶走了我小弟弟之外,我們幾乎沒有多少聯繫。」
戴家郎驚訝道:「你父親那時候只是個看守所的所長,怎麼有能力救周繼堯呢?」
楊鈺嗔道:「鐵路警察各管一段,如果周繼堯落在了我父親的手裡,當然就有機會救他。」
戴家郎一愣,吃驚道:「怎麼?難道周繼堯在二道河被抓過?」
楊鈺有點不確定道:「我好像聽說他早年因為犯了什麼事被抓過,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不過只有十幾歲,所以具體情況也不是太清楚,我爸也不願意多說這件事。
倒是羅玉梅有一次跟我閒聊的時候問到過這件事,據她說周繼堯被抓過,當時就關在二道河看守所,那時候我爸已經是所長了,也許就是那次救過他吧。」
戴家郎坐在那裡怔怔地楞了一會兒,問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楊鈺嗔道:「我怎麼知道?我聽說這件事也是在很多年之後了,不過,算算我的年齡,應該是在二三十年之前吧,那時候周繼堯已經是百萬富翁了。」
戴家郎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既然周繼堯被抓過,二道河公安局應該有這方面的記錄啊。」
楊鈺疑惑道:「應該有吧,要不然羅玉梅怎麼知道?不過,算算時間,當年二道河公安局局長好像是齊波,他多半知道這件事,說不定還是他抓的周繼堯呢。」
「齊波?」戴家郎有點失神地問道。
楊鈺點點頭,說道:「齊波在二道河當局長的時候,羅玉梅還沒有參加工作呢,說來也巧了,羅玉梅死後,接替她當局長的居然是齊波的女兒齊真,我也是年後剛剛聽說齊真當上二道河區公安局的局長了。」
戴家郎在不出聲了,摸出一支煙點上,坐在那裡直愣神。
楊鈺看看戴家郎,不解道:「你怎麼這麼關心這件事,難道這件事對你很重要嗎?我怎麼覺得你不僅僅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啊。」
戴家郎回過神來,端起酒杯說道:「這不是閒著無聊嘛,總要找個話題,我這人就喜歡聽一些歷史掌故,何況還關係到我的老闆呢。」
楊鈺嗔道:「你這人倒是挺是非的。」
戴家郎喝了一口酒說道:「既然你說我是非,那就乾脆是非到底吧,實不相瞞,我早晚有一天會被老闆派去二道河的工程總指揮部工作。
上次在那裡待的時間畢竟短,所以有關二道河的人情掌故並不瞭解,既然我們已經冰釋前嫌了,自然還是朋友,做為朋友,難道你不應該提前給我介紹一些這方面的情況嗎?」
楊鈺好像倒沒有多想,說道:「這要看你想瞭解哪方面的情況了,如果想瞭解二道河的一些頭面人物,我倒是略知一二。」
戴家郎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一直聽說二道河黑惡勢力猖獗,你剛才也說了,你弟弟很早就加入了二道河的某個幫會,能不能說說這方面的情況,省的到時候我兩眼一抹黑得罪了道上的人。」
楊鈺嗔道:「怎麼?難道我弟弟加入了幫會,我就變成了黑道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