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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節

據我分析,楊毅應該是被人出賣了,或者說是被人騙了,而能夠騙取楊毅信任的又會是什麼人呢?」
陸濤問道:「你是說周繼堯殺人滅口?」
紀文瀾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認為周繼堯會自己冒險,實際上我認為這是周繼堯設的一個局,用的是借刀殺人的方式一勞永逸地除掉了自己一塊心病。」
「怎麼講?」廖明亮問道。
紀文瀾遲疑了一下說道:「因為鄧老大的案子在時間上的巧合,讓我有理由相信周繼堯利用楊東方讓人卸掉了鄧老大的一條胳膊。
如果不是周繼堯同意,楊毅應該不會公開露面,而周繼堯和戴家郎去二道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看望了楊釗,實際上他應該早就知道楊釗已經病入膏肓了,所以,他決定利用楊釗的葬禮來除掉楊毅。
不用說,肯定是周繼堯讓楊毅回家奔喪,然後謊稱晚上有人找他見面,最後他又想辦法通知鄧老大楊毅出現的時間和地點。
對鄧家人來說,除掉楊毅也算是替鄧老大報仇了,所以,最終周繼堯並沒有和鄧家反目成仇,對他來說應該是達到了一石二鳥的效果。」
陸濤點點頭,說道:「聽上去倒是有點像周繼堯的風格,借刀殺人是他非常嫻熟的把戲,鄧俊吉被利用也不奇怪。」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光是這些還不夠,雖然楊毅已經死了,但他夥同周繼堯犯下的罪行還沒有查清楚,楊家和周家究竟是什麼關係,這一點必須搞清楚。」
祁菲皺著眉頭說道:「楊釗一直在看守所工作,而周繼堯是個生意人,按道理兩個人不可能有什麼利益上的交集。
我問過看守所的一些老人,他們甚至都不清楚楊釗跟周繼堯之間有什麼來往,雖然有人知道楊釗一家後來的發跡應該和周繼堯有關,但也說不清楚他們究竟有什麼淵源。」
段一峰猜測道:「周繼堯當年在二道河手腳肯定也不乾淨,會不會是他的什麼人曾經在看守所受到過楊釗的關照?」
祁菲點點頭說道:「也只能這麼解釋了,不過,看守所當年被關押的人太多了,甚至檔案都不全,暫時還沒法弄清楚哪個人跟周繼堯有利益牽扯。
實際上楊釗當所長那會兒,周繼堯已經是大老闆了,並且已經離開了二道河,他們的交往應該更早一些。」
「還有一個問題我不明白,那天晚上的槍戰發生在半夜,為什麼戴家郎會出現在那裡,並且目睹了當時的情景?」廖明亮不解地問道。
紀文瀾猶豫道:「他說那天晚上在楊鈺家附近喝酒,聽到槍聲之後出於好奇跑去查看,正好看見兇手逃跑,並且在大門外看見了院子裡的情形。」
「這麼說戴家郎跟楊鈺認識?」陸濤問道。
紀文瀾說道:「也算不上認識,實際上楊鈺和拆遷辦的副主任蘆秀梅是閨蜜,戴家郎是在飯局上認識的楊鈺。
不過,後來才知道她是楊釗的女兒,既然周繼堯跟楊鈺一家有這層關係,所以他就多了個心眼。」
祁菲哼了一聲道:「我倒不認為戴家郎是為了臥底任務接觸楊鈺一家。」
紀文瀾驚訝道:「那為了什麼?」
祁菲撇撇嘴說道:「還能為了什麼?狗改不了吃屎唄,我見過楊鈺的女兒,說實話,確實算得上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我看這小子多半是惦記著人家的女兒呢。」
紀文瀾嗔道:「你這不是毫無根據瞎猜嗎?說實話,如果不是他提供的情報,我們現在可能都不知道死在二道河的人是楊毅呢。」
祁菲哼了一聲道:「他這不過是瞎貓碰到了死老鼠,哼,為什麼深更半夜他還在楊鈺家周圍遊蕩?還不是想勾搭楊鈺的女兒,說不定已經被他搞上手了,這小子也算是萬幸,如果他去早點的話,吃一顆槍子也不奇怪。」
第276章 敏感話題
陸濤對祁菲的言論沒有發表評論,而是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戴家郎和楊鈺一家有交往,看看他能不能從中多打探一下情況,起碼應該能搞清楚楊釗對周繼堯究竟有什麼恩吧。」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我已經安排了,只是楊鈺的主要生意都在二道河,即便來南召市也是辦事,所以戴家郎沒有理由專程跑去二道河找她,不過,只要她來南召市,戴家郎還是有機會接觸到她。」
廖明亮說道:「現在看來,戴家郎的臥底還是有一定成效,雖然還沒法掌握周繼堯的犯罪證據,可已經獲得了周繼堯的信任。
不過,眼下一定要對他加強管理,周繼堯既然把他當心腹,自然少不了給他點小恩小惠,這小子可別被這點小恩小惠給迷惑了。」
紀文瀾說道:「這方面我相信梅向月會加強監督,把她安排在戴家郎的身邊也是為了以防意外。」
陸濤點點頭,沖段一峰問道:「周繼堯在你那邊有什麼實質性的動作嗎?」
段一峰搖搖頭,說道:「還沒有,趙宇倒是請我吃過幾次飯,周繼堯也露過面,不過,我認為他還在試探。
因為通過趙宇送給我的好處在漸漸加大籌碼,也許是對我「洩露」二道河行動的感謝,最近一次趙宇讓他的司機送給我一張超市的購物卡,價值三萬元。」
陸濤猶豫道:「看來周繼堯對你還是寄予希望,否則不會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我看,你就不要客氣,他送來的東西照單全收,不過,也不能白拿他的好處,必要的時候也要給他點回報。」
段一峰笑道:「只是眼下我還真沒有什麼直的回報的事情,總不能向他洩露我們在他身邊安插了臥底吧。」
廖明亮插話道:「我認為周繼堯眼下最想知道的就是專案的動向,也許,我們可以找個時間製造一點消息,然後讓老段洩露給他。」
陸濤點點頭,說道:「這件事你們再研究研究,周繼堯為人多疑,千萬不能讓他有所察覺,否則肯定是功虧一簣。
另外,戴家郎和梅向月的臥底屬於絕對機密,你們可不能因為時間長了而麻痺大意,安排見面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
散會之後,陸濤和廖明亮一起回市公安局,在路上,陸濤問道:「老廖,你真的懷疑歐陽雲蘇的家人會涉案?」
廖明亮猶豫了一下,說道:「既然你私下問我,那我就不隱瞞了,我不僅懷疑歐陽雲蘇的侄子有可能涉案,我甚至對唐書記和周繼堯的關係也有所懷疑。」
「懷疑什麼?」陸濤問道。
廖明亮瞥了一眼上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陸濤瞪了廖明亮一眼,說道:「有什麼話直說好了,現在又沒別人,難道你還擔心我向唐書記匯報?」
廖明亮遲疑了一會兒,意味深長地說道:「唐書記和周繼堯的關係難道僅僅是兒女親家嗎?周繼堯發家的時候,唐書記正好在南山區擔任區委書記,難道他們之間就沒有一點交集?」
陸濤猶豫了一下說道:「唐書記在南山區的時候認識周繼堯也不奇怪,否則後來他們怎麼會成為兒女親家呢?但不能因此就懷疑他和周繼堯的犯罪活動有牽連吧?
如果他想庇護周繼堯,完全可以阻止我們調查周繼堯,畢竟,我們調查周繼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時候唐書記可還在位,他不但沒有阻止,反而給了我們大力支持。」
廖明亮瞥了一眼陸濤,欲言又止道:「老陸,我就不信你不明白我在擔心什麼,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唐書記有可能利用我們給周繼堯上眼藥?
以前社會上總有傳聞,說周繼堯的兒子周建偉不是他親生的,如果這個事實成立的話,我覺得唐書記有可能擔心自己女兒的未來。」
陸濤好一陣沒有出聲,最後盯著廖明亮說道:「我的理解跟你恰恰相反,如果周建偉不是周繼堯的親生兒子的話,那他也不至於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