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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節

廖明亮點點頭說道:「文瀾的推斷並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現在的問題是,歐陽家族畢竟牽扯到唐書記,我們不得不謹慎從事。」
陸濤沉默了好一陣才說道:「眼下孫乾和楊毅都死了,對周繼堯的調查再次走進了死胡同,要想尋找新的突破口,也許要繞點路。
事實上,我們現在基本上已經明確了暗中存在的幾股黑惡勢力,這幾股勢力之間既互相合作,又互相爭鬥,但最終都不會少了周繼堯。
也許,我們可以先從周繼堯的外圍開始,比如,小虎的綁架案,周建偉的遇害案以及陰陽合同案一直到羅玉梅的車禍案。
只要偵破其中的一個案子,就有可能拔出蘿蔔帶出泥,眼下光盯著周繼堯反倒限制了我們的視野。」
「你的意思是暫停對周繼堯的調查?」廖明亮不解道。
陸濤搖搖頭說道:「不是停止調查,我們已經在周繼堯身邊成功地安排了兩個臥底,我相信他們早晚會抓到周繼堯的尾巴,但這需要我們在周繼堯的周圍點幾把火,絕對不能讓他高枕無憂。」
「這幾把火怎麼點?」段一峰問道。
陸濤在煙灰缸裡掐滅了煙頭,說道:「剛才廖局長已經說了,我市存在的黑惡勢力其實就是犯罪的溫床,各個利益集團都少不了跟他們坑壑一氣,我們有必要先清理一下這座城市的垃圾。
根據上面的指示,有黑除黑,沒黑除惡,沒惡治亂的精神,我們不妨先來一場打黑除惡的攻堅戰。
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對已經歸案的黑惡勢力進行全面的複審,從中查找線索,爭取拿下幾個重要的犯罪團伙。
我相信一定能夠從其中找到官商勾結、黑惡勢力和某些商人勾結的線索,事實證明,不管是孫乾還是楊毅,嚴格說來,他們都和這些道上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說白了,周繼堯在發家之前其實就是道上的人,只不過後來把自己洗白了,所以,你們應該下點功夫,把周繼堯在二道河的發家史徹底查清楚。」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至於歐陽家在二道河的情況,如果跟案子有直接關係的話,可以進行調查,但必須低調,這件事我會找個時間跟唐書記溝通一下。」
廖明亮遲疑道:「老陸,如果歐陽家族涉案的話,你跟唐書記的溝通豈不是有違我們的辦案原則?」
陸濤猶豫了一下,擺擺手說道:「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我不能隨便懷疑一個老領導,並且我相信唐書記在這件事上面態度曖昧。」
段一峰點點頭說道:「我同意陸局的想法,說白了,其實這也是一種試探。」
第275章 借刀殺人
祁菲和紀文瀾畢竟不敢公開懷疑唐斌,並且也很清楚陸濤是唐斌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所以在牽扯到唐斌的事情上顯得格外小心,只能通過歐陽雲蘇來暗示。
不過,紀文瀾曾經私下跟廖明亮提起過戴家郎的懷疑,而廖明亮畢竟是公安局的副局長,所以只有他敢在陸濤面前提出自己的質疑。
在一陣沉默之後,廖明亮說道:「如果案子牽扯到唐書記的家人,我們當然要謹慎從事,但如果有證據證明歐陽家的人捲入案子的話,我們也不能因為唐書記的關係裝作看不見。
既然唐書記全力支持我們調查自己的親家,我想他也不會包庇自己的老婆家裡的人。
不過,在案子沒有明瞭之前,我不覺得有必要打攪唐書記,否則反倒給他出了一個難題,我們不妨暗中做些調查,等到有了眉目之後,再向他匯報也不晚。」
祁菲見廖明亮開口了,似乎膽子也壯了一點,說道:「雖然還沒有具體證據指向歐陽雲蘇和歐陽東,但徐瑞軍的老婆歐陽慧是歐陽東的叔伯姐妹。
並且他們都從事所謂的投資生意,表面上看屬於民間借貸,但也不排除從事地下錢莊的洗錢勾當。
說實話,農行的那兩個神秘的賬戶讓我想起了當初周建偉被害之前曾經打出的那筆贖金,資金流出的方式和徐瑞軍的這筆錢幾乎一個模式,這難道只是巧合嗎?」
陸濤皺著眉頭問道:「你的意思是周建偉的案子和歐陽家有瓜葛?」
祁菲沒有直接回答陸濤的問題,而是猶豫道:「小虎的玉珮在徐瑞軍手裡,小虎被綁架之後又是藏匿在二道河,徐瑞軍又是歐陽東的妹夫,而歐陽家族和二道河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我總覺得這不是巧合,其中必有聯繫。」
段一峰插話道:「只是邏輯上說不通,小虎是歐陽雲蘇的外孫子,難道她的家裡人會綁架自己的家裡人?」
紀文瀾謹慎道:「如果是出於某種重大利益的考慮,也不是沒有可能,小虎被綁架沒多久,周建偉就被謀殺,看上去好像有人想讓周繼堯斷子絕孫。
但小虎並沒有遇害,而是被藏匿在二道河,這一點似乎隱藏著什麼玄機,我個人猜測,即便戴家郎沒有根據孫乾的一句話找到小虎的話,小虎最終也會露面,只是孫乾的意外死亡打亂了綁架者的計劃。」
陸濤驚訝道:「你的意思是綁架小虎的目的是為了除掉周建偉?兇手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
祁菲說道:「這一點確實令人費解,但小虎綁架案和周建偉謀殺案絕對不是孤立的兩個案子,我們都認為其中存在某種聯繫,假設徐瑞軍涉案的話,我們就不得不把歐陽家的人也納入調查對象。」
陸濤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我不反對你們調查歐陽家的人,但在缺乏具體證據的情況下,我只同意你們秘密調查歐陽東,暫時不要牽扯到歐陽雲蘇,畢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和案子有什麼關聯。」
祁菲點點頭說道:「這個我們當然會有分寸,即便調查歐陽東也不會高調行事,我們只是想先弄清楚歐陽東和徐瑞軍在生意上有些什麼往來。」
陸濤遲疑了一下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的專案組是專門針對周繼堯成立的,所以,我們的主要目標還是周繼堯。
戴家郎雖然沒有提供更加詳細的情報,但他已經查明了楊毅的來龍去脈,並且對周繼堯當年在二道河的發家史提出了質疑。
那你們就應該集中精力把周繼堯在二道河的經歷查清楚,另外,那個楊釗是怎麼回事?他對周繼堯究竟有什麼恩,現在搞清楚了嗎?」
祁菲說道:「楊釗和楊毅都已經死了,現在只有楊東方下落不明,我在二道河走訪了楊釗的一些熟人,遺憾的是沒人知道楊釗和周繼堯究竟有什麼淵源。
實際上我也接觸過楊釗的女兒楊鈺,據她說楊釗只是周繼堯早年在二道河認識的朋友。
周繼堯發跡之後對她家頗為照顧,聽上去不是楊釗對周繼堯有恩,反倒是周繼堯對楊釗一家有恩了。」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至於楊毅,楊鈺的說法是,她只知道自己弟弟是周繼堯的司機,並且周繼堯也是看在楊釗的面子上把他帶在身邊的,至於他為周繼堯究竟做過什麼就不清楚了。」
「楊東方呢?」廖明亮問道。
祁菲說道:「楊鈺說楊東方並沒有在周繼堯那裡工作過,而是一直在南召市從事汽修生意,這一次楊毅在家裡被人打死,楊東方懷疑是道上的人幹的,所以很害怕,當天晚上就跑掉了,她也不清楚跑哪兒去了。」
「楊鈺的話可信嗎?」陸濤問道。
祁菲搖搖頭,說道:「顯然不可信,雖然我不敢肯定她是不是周繼堯犯罪團伙鏈條中的一環,但她應該知道不少事情。
不過,楊東方確實在南召市有一家汽修廠,規模還不小,他失蹤以後照常營業,有一名廠長幫他打理生意。」
紀文瀾說道:「當我們確定死者就是楊毅之後,對整個案子又進行了梳理,根據楊鈺的說法,那天晚上楊毅偷偷回家除了奔喪之外,其實還約了人在家裡見面。
楊鈺雖然沒有目睹發生的事情,但據她描述,闖入她家的人和楊毅基本上沒有交談。
應該是一見面對方就動手了,打了楊毅一個措手不及,不僅自己被殺,還有一個同夥當場死亡,另一個同夥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