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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節

螞蟻擺擺手,說道:「別提了,不過就是幫人家打雜,到死都不會有前途,前兩天就已經把工作辭掉了,今天聽說你回來了,我可高興壞了,我不管,這次是跟你走定了。」
戴家郎把螞蟻上下打量了一下,心想,自己眼下雖然有三個馬仔,可有些事情畢竟不能讓他們知道。
螞蟻不僅是自己的朋友,而且還是親戚,如果把他帶在身邊,起碼也算是一個信得過的幫手。
憑周繼堯現在對自己的信任,把他安排在公司應該沒有問題,再說,看母親那期盼的眼神,顯然希望自己答應螞蟻的請求。
「那你說說,你都能幹什麼?」戴家郎慢條斯理地問道。
螞蟻一愣,說道:「我們都是部隊出來的人,你能幹什麼我就能幹什麼。」頓了一下,乾笑道:「當然,你的本事肯定比我大多了,要不然也不能給大老闆當貼身保鏢了。」
戴家郎笑道:「二舅和二舅母願意讓你走嗎?你家裡可只有你一根獨苗。」
螞蟻擺擺手說道:「當兵都讓我去了,還能不讓我去南召市?再說,這次可是跟你去的,我媽自然放心。
你看看村子裡,眼下只剩下我一個年輕人了,總不能讓我整天跟這些老頭老太太為伍吧。」
戴家郎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起碼這次你不能跟我去,我在二道河的一個工程指揮部還要待幾天,起碼元旦以後才能回公司,所以,你再憋幾天,過了元旦再去南召市找我吧。」
螞蟻見戴家郎答應了,一時心裡高興,急忙端起酒杯給戴家郎敬酒,戴家郎坐在那裡沒有動,猶豫了一下說道:「等一會兒,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螞蟻楞了一下,坐下來說道:「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戴家郎摸出一支煙點上,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可把醜話說前頭,去了那邊,你必須聽我的,如果敢自作主張的話,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親戚。」
螞蟻信誓旦旦地說道:「這不是廢話嗎?我不聽你的還能聽誰的?我不是打小就聽你的嗎?」
戴家郎這才端起酒杯跟螞蟻碰了一下,笑道:「這倒是真的,我是擔心你在部隊這幾年心變野了。」
螞蟻笑道:「怎麼會呢,部隊只能把懶漢變成能幹活的好牲口,怎麼會讓人變野呢。」一句話說的一家人都笑了。
這時,王美娟忽然說道:「對了,我還沒顧得上問呢,你跟小月準備什麼時候辦事啊,說起來也不小了,既然都已經在一起了,乾脆過年回來把婚事辦了吧。」
戴家郎含糊其辭地說道:「這事不急,我忘了說了,今年過年不一定能回得來,這一次還是老闆同意才放了我兩天假。」
王美娟抱怨道:「你去年說值班都沒有回來,難道今年你們老闆還不讓你回來?」
戴家郎還沒說話,一直默不作聲的戴明說道:「年輕人以事業為重,不就是過個年嗎?實在回不來就算了。」
王美娟瞪了丈夫一眼,嗔道:「你當然無所謂了,難道過年一家人不應該團員嗎?」
螞蟻笑道:「姑媽,如果哥過年回不來的話,我就在那邊陪他算了,回來也沒什麼意思,不就是多輸幾個錢嘛。」
王美娟嘟囔道:「你們這些臭小子,一個個跑出去就把這個家都忘掉了,那個南召市到底有什麼好的。」
戴家郎以前只知道母親這輩子最遠只去過雲嶺縣城,現在知道她二十七年前還去過二道河,但這應該也是她這輩子去的最遠的地方了。
二道河雖然也是南召市的一部分,可二十七年前想必和雲嶺縣城也差不多,南召市這種繁華的大都市母親是這輩子也沒有見過。
聽了母親的話,戴家郎決定時機成熟的時候,一定要帶父母去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否則,這輩子也只能老死這個山坳裡面了。
第246章 危險的禮物
雖然只是請了兩天假,可戴家郎打算公司那邊不招自己回去的話乾脆在家裡多陪幾天父母,反正回二道河也是閒著,想必王啟明也不會催他。
只是周繼堯的沉默讓他心裡有點焦急,這倒不是他急著要周繼堯兌現承諾,而是急著回去買彩票。
另外,歐陽娟那邊生了孩子之後一直沒有一點音信,梅向月也搞不清楚母子兩的具體情況,並不能排除周繼堯去做親子鑒定的可能性,這是他目前面臨的最大危險。
可周繼堯不招他回去,也只能乾著急,總不能自己跑回去找他邀功請賞吧,也只能耐著性子等了,好在元旦快要到了,就像王啟明猜測的那樣,元旦放假之前應該會有消息。
第二天,戴家郎開車帶著父母去了趟雲嶺縣,因為昨天吳美娟說自己近一段時間身體有點不對勁,不僅手腳不利索,而且還經常有眩暈的感覺,戴家郎決定趁著在家這兩天帶他們去縣城的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下午剛剛從縣城回來,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一條短信,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只寫著:「塘關鎮,晚上十點」幾個字,再沒有其他內容。
對於一個臥底來說,戴家郎幾乎馬上意識到這條短信不同尋常,並且猜到很有可能是紀文瀾約見的信號。
只是不清楚紀文瀾怎麼會知道他回了老家,同時對她主動跑這麼遠來見自己感到驚訝,因為除非有什麼重大情況,紀文瀾是不會主動約見的。
不過,短信並沒有約定見面地點,這讓戴家郎有點疑惑,好在塘關鎮只是屁大一點地方,方圓也就是幾腳油門的距離,紀文瀾既然約見自己,只要自己出現在塘關鎮,她自然有辦法找到。
晚上十點鐘在大都市裡正是燈紅酒綠的時候,可在偏遠的農村卻已經是漆黑一片,老人和孩子都早早就上了床,即便有幾個夜貓子也不會再出門。
戴家郎等到父母都睡下之後,偷偷從屋子裡溜出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塘關鎮,街道上已經看不見幾個行人了,偶然有幾輛車開過,街道邊的店舖也基本上都打烊了,只有個別小吃店還透出燈光。
從源口村進入塘關鎮只有一條路,戴家郎開著車慢慢進入街口,然後沿著狹窄的街道慢慢滑行。
約莫前行了一百多米,正當他準備拐進一條小巷子的時候,停在路邊的一輛車忽然衝他閃爍了幾次燈光,然後就沿著左邊的一條街道慢慢往前開。
雖然看不清楚車裡面的人,但戴家郎幾乎馬上斷定裡面坐著的肯定是紀文瀾,於是開著車不遠不近地跟了上去。
十幾分鐘之後,那輛車出了鎮子,沿著一條鄉間小路又行駛了幾分鐘,最後那輛車停在了一個水塘邊上,附近黑黢黢的,除了一片小樹林之外並沒有人家。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車停在了那輛車的後面,不過,他並沒有下車,也沒有關掉發動機。
雖然幾乎可以肯定車裡面就是紀文瀾,可他也不敢大意,他現在的身份和幹的事情必須要時刻保持警惕。
如果車裡面是紀文瀾,她自然會主動現身,如果車裡面不是紀文瀾的話,那就意味著危險。
所以,他已經準備好了,透過自己的車燈能夠看清楚車裡面人的一舉一動,萬一對方不懷好意的話,他馬上就可以把對方的車撞進水塘裡去。
前面那輛車裡面的人並沒有馬上下來,而是等了一會兒,見後面的車沒有反應,最後才熄滅了車燈,並且打開了車門。
從車裡面鑽出來的確實是個女人,但卻不是紀文瀾。
戴家郎倒是沒有太吃驚,也沒有太緊張,因為他已經確定車裡面並沒有別的人,只有這一個女人。
並且來的時候他也時刻注意查看身後,也沒有發現有其他的車輛跟蹤,所以,他還不至於面對一個女人如臨大敵,只是驚訝於這個女人為什麼會深更半夜發短信約自己在這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