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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節

戴家郎哼了一聲,把半截煙在煙灰缸裡掐滅,盯著她小聲說道:「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歐陽娟肚子裡的孩子沒了,你是不是就以為自己大功告成了?」
周玉冰一愣,隨即一屁股坐在了戴家郎身邊,一臉興奮地問道:「你說什麼?歐陽娟的孩子怎麼了?真的沒了?怎麼回事?」
戴家郎有點疑惑,覺得周玉冰雖然為這件事高興,可倒不像是她幹的,因為她給人的印象並不是那種善於偽裝的人。
「今天中午,她的保姆在飯菜裡下了藥,然後跑掉了。」戴家郎盯著周玉冰說道。
周玉冰盯著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會兒,隨即捶了他一下,問道:「怎麼?難道你以為是我幹的?」
戴家郎沒出聲。
周玉冰呆了好一陣,忽然一拍手說道:「肯定是老二,只有老二喜歡玩陰的。」頓了一下,急忙搖著戴家郎的胳膊問道:「現在呢?歐陽娟在哪裡?孩子真的沒了?」
戴家郎哼了一聲,又摸出了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說道:「讓你失望了,幸虧我及時識破了保姆的陰謀,並且及時把歐陽娟送到了醫院,孩子保住了。」
周玉冰一臉失望的神情,盯著戴家郎注視了好一陣,罵道:「你這個蠢貨,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被你給錯過了呢?難道你不會裝作沒看見?或者車突然出毛病了?為什麼要送她去醫院?」
戴家郎不慌不忙地說道:「我這麼做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你,如果歐陽娟今天的孩子沒了,等大老闆回來我肯定是捲鋪蓋卷。
而你的嫌疑最大,這件事最後多半是找不到幕後主使者,但大老闆從今以後可能再也不會考慮讓你繼承他的衣缽了。
如果這件事確實是二小姐在幕後主使的話,那就有一箭雙鵰的效果,既打掉了歐陽娟的孩子,又讓你背黑鍋,反正肯定找不到她那裡去。」
周玉冰不出聲了,站起身來在屋子裡來回踱了一陣,自言自語道:「好個老二,陰險吶,即便這孩子沒有打掉,老頭子肯定第一個懷疑我?」
戴家郎一臉疑惑道:「我就不明白了,二小姐接班的呼聲比你還要高,可為什麼你父親懷疑你而不會懷疑她呢?」
周玉冰走過去坐在戴家郎的身邊,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就知道為什麼總是懷疑我了。」
「什麼事?」戴家郎問道。
周玉冰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拿過戴家郎那包煙,也不管好壞,給自己點上了一支,這才緩緩說道:
「我從小就崇拜我父親,甚至把他當做自己找男人的標準,所以,我從小也痛恨除了我媽之外的那些跟他上床的女人。
有一次他的一個情婦來我的夜總會玩,玩完之後仗著我父親對她正癡迷,竟然不把我放在眼裡。
當時她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我也喝了不少酒,反正說的話也不好聽,我一氣之下把她弄到一個包廂裡,然後讓幾個男人上了她。」
戴家郎一臉震驚的模樣,吃驚道:「後來呢?」
周玉冰哼了一聲道:「後來她報警了,把我也告了,可我是女人,總不能強姦她吧,所以,最後是幾個男人去坐牢了。」
「你爸呢?難道他就沒有責怪你?」戴家郎問道。
周玉冰哼哼道:「責怪?我被他打的在床上躺了好幾天,要不是我媽攔著,幾乎就要被他打死了,可笑我十幾歲就替他在外面叫賣,最終還比不上他一個爛女人啊。」
「但他最終沒有捨得讓你去坐牢。」戴家郎說道。
周玉冰點點頭說道:「那倒是,他還為我花了一大筆錢呢。」
戴家郎盯著周玉冰注視了一會兒,說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周玉冰扭頭問道。
戴家郎遲疑了好一陣才說道:「我好像知道你真正愛的男人是誰了?」
周玉冰一臉驚訝地盯著戴家郎問道:「你什麼意思?」
戴家郎說道:「這件事是不是發生在五年前?」
周玉冰點點頭沒出聲。
戴家郎又說道:「我聽說,五年前鄧家老大因為輪殲罪被判了九年,想必他輪殲的就是你父親的那個馬子吧。」
周玉冰盯著戴家郎好一陣不說話,最後點點頭,說道:「看來你還真有一套,居然能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不錯,鄧老大為我抗下了一切,實際上那時候我早就是他的女朋友了。」
戴家郎謹慎道:「你上次說的願意嫁的男人應該就是他吧?」
周玉冰點點頭,說道:「不錯,如果他沒出事的話,我恐怕連孩子都有了,不過,從那以後,我在我父親眼裡就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女人了。」
戴家郎一臉驚歎的神情,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那你還愛他嗎?」
第151章 一箭三雕
周玉冰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五年時間雖然說長不長,但也不足以維持一段愛情,但我欠鄧老大的可能永遠也還不清了。
事實上,我每年都好幾次偷偷去看他,每見過一次,就內疚一次,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事實上,他也麻木了。」
「聽說他就要出來了。」戴家郎試探道。
周玉冰歎口氣道:「那又能怎麼樣?即便我願意,我爸也不會同意這樁婚姻,你也知道,老二就要跟鄧老二結婚了,我家有一個女人嫁給鄧家已經足夠了。」
頓了一下,又說道:「事實上,也只有鄧老大知道那個女人是我爸的馬子,其他人都不知道,警察也不知道。」
「這個女人呢?」戴家郎問道。
周玉冰搖搖頭,說道:「誰知道呢,肯定是拿了錢之後遠走高飛了,哪裡還敢回來?」
戴家郎盯著周玉冰問道:「你好像對自己做的事情一點都不後悔,難道就因為爭吵幾句就能把人家輪殲嗎?」
周玉冰好像不認識戴家郎似的,嗔道:「哎吆,我倒忘了你可是個有正義感的人呢,是不是覺得我也應該去坐牢啊。」
戴家郎擺擺手說道:「這是兩碼事,我只是覺得你起碼應該有點悔意吧?不僅是對那個女人,還有鄧老大。」
周玉冰哼了一聲道:「對鄧老大確實有內疚,覺得對不起他,但對那個婊子不會,我還覺得她佔便宜了呢,那筆錢足夠她賣一輩子了。」
說完,瞥了戴家郎一眼,見他眼神中似有不滿,擺擺手說道:「不扯這件事了,反正窮人有窮人的邏輯,富人有富人的邏輯,沒法說誰對誰錯,就看你是站在什麼位置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