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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節

只是周繼堯好像都沒有疑慮,她也就沒說什麼,但眼下發現了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不能再沉默了。
饒是周繼堯見多識廣,可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拿著兩份銀行提供的資料看了好半天,最後默默放在桌子上,一言不發的點上一支煙,坐在那裡沉思不語。
喻後紅謹慎地說道:「老闆,這種身份證只有警察才能辦的出啊。」
周繼堯噴出一口濃煙,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為什麼呢?有必要嗎?王軍和戴家郎這兩名字對我們來說有什麼區別,有必要改名字嗎?如果說有必要,還不如改一下身份證號碼或者家庭住址呢。」
喻後紅也不得不承認周繼堯說的有道理,可還是說道:「但這件事確實令人匪夷所思啊,我們的兩筆錢竟然有可能打給了同一個人。」
周繼堯點點頭,說道:「確實不可思議,目前必須盡快弄清楚這個王軍是不是就是戴家郎,或者說戴家郎是不是就是王軍。」
「如果是同一個人呢?」喻後紅問道。
周繼堯閉目沉思了一陣,最後像是想通了,站起身來說道:「同一個人又怎麼樣?即便是警察的臥底有能怎麼樣?」
喻後紅說道:「我們第一筆錢可是因為他提供了陶亞軍的線索才打給他的,而打錢的同時陶亞軍卻被綁架了,最重要的是,綁架陶亞軍的那天晚上遭遇了警察,並且發生了槍戰。」
周繼堯點點頭說道:「確實挺危險,好在那天晚上我們沒有人落在警察手裡,所以,即便陶亞軍是警察拋出的誘餌,可最終還是沒有釣到一條魚。」
頓了一下,又緩緩搖搖頭,說道:「可這也說不通啊,如果陶亞軍是警察用來釣魚的誘餌,怎麼現場卻只有兩名警察呢。
據可靠消息,當時現場確實沒有別的警察,按道理陸濤會派大隊人馬嚴陣以待,我們的人不但帶不走陶亞軍,恐怕會全軍覆沒。」
喻後紅疑惑道:「確實讓人想不通,但對我們來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周繼堯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不管怎麼說,這小子確實有點邪門,不過,現在還不晚,除了陶亞軍這點事之外,他也不可能知道的更多,而陶亞軍的案子警察應該早就盯上我們了,只是沒有證據,否則不會這麼安靜。」
正說著,趙宇匆匆忙忙趕到了。
「你先看看這個,我們前後兩筆賞金有可能都進了戴家郎的腰包。」說完,把那份銀行資料遞給了趙宇。
剛才喻後紅在電話裡已經簡單說了一下情況,等到看完材料之後,趙宇算是徹底明白了,腦子裡馬上對整個事態做了評估,最後說道:「老闆,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不過,事情應該沒有想像的那麼嚴重。」
喻後紅哼了一聲道:「你還要怎麼嚴重?難道等你把他安排在董事長身邊才算嚴重嗎?」
喻後紅雖然是周繼堯的助手,但她也管不了保安部長,只是趙宇新官上任,倒也不敢得罪老闆身邊的紅人,於是陪著小心說道:
「我基本上斷定這個王軍就是戴家郎以前的名字,可能後來改名字了,也許機遇湊巧,他還保存著老身份證,所以在銀行開了賬戶。
如果他用真名領取第一筆賞金那才奇怪呢,當時他也就沒必要跟我們玩神秘了,很顯然,他想隱藏真實身份。」
「你認為這件事跟警察沒關係?戴家郎會不會是警方的臥底?」周繼堯問道。
趙宇說道:「如果他是臥底,那就應該接近我們,他應該直接把陶亞軍交給我們,為什麼要隱瞞身份?
其實,戴家郎如果是警方臥底的話,他就不會隱瞞孫乾臨死前說的那個地址,而是會說出這個地址,然後讓警察在那個地方設下埋伏,即便我們再小心也難免被算計。」
喻後紅一臉狐疑道:「可這一連串的事情難道都是巧合?」
趙宇說道:「我現在唯一不解的就是戴家郎是如何發現陶亞軍、並且確定他跟綁架案有關,也許,他跟我們的『緣分』就是從陶亞軍開始的。」
周繼堯點點頭說道:「這也是戴家郎目前對我們唯一的威脅,畢竟,他在給我們提供了陶亞軍的線索之後,他就被綁架並且人間蒸發了。」
趙宇說道:「我很快就會搞清楚這個疑點,但我不認為戴家郎目前對我們存在什麼威脅。」
喻後紅盯著趙宇說道:「我希望你這次判斷是正確的。」
說完,又衝周繼堯說道:「老闆,不管戴家郎是不是臥底,我的意見是在給我們造成威脅之前趕緊打發他算了,他又不是什麼難的的人才,不過就是個司機保鏢,沒必要冒險把他留在玉冰身邊。」
周繼堯在屋子裡來回踱了一陣,擺擺手說道:「我暫且假設戴家郎就是警方派來的臥底,當我們在這裡討論他的時候,他已經成了一個透明人,我們有必要擔心一個透明人嗎?
我看,就給陸濤一點面子,我不僅不趕他走,反而成全陸濤的意思,乾脆讓戴家郎待在我的身邊,看他究竟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喻後紅一臉不解道:「老闆,有必要這麼做嗎?眼不見心靜,讓他走算了,俗話說家賊難防啊。」
周繼堯嘿嘿笑道:「趕走他不是很容易嗎?可戴家郎走了,難道陸濤就不會派李家郎張家郎來了嗎?我們跟陸濤的博弈永遠都不會停止,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把戴家郎做為一個稻草人留在這裡呢。」
趙宇提醒道:「老闆,目前我們還不能確定戴家郎就是警方的臥底。」
周繼堯說道:「我們姑且就把他當成警方的臥底,當然,如果最後證實他不是警方的臥底,這小子還是挺有才的,我倒想好好培養他一下。」
喻後紅哼了一聲道:「什麼有才,無非是個奸詐貪婪之徒,就憑他得到了一百萬之後還繼續願意當一個司機來看,非奸即盜。」
趙宇陪笑道:「喻助理,像戴家郎這種角色,目前除了當司機保鏢之外還能幹什麼呢?
如果換做其他人的話也許拿著錢享樂去了,可戴家郎是農村的窮苦出身,錢再多也不會停止工作,畢竟,現在這份收入在本市可不好找啊,所以,他留下來很正常。」
喻後紅一臉懷疑地盯著趙宇說道:「趙部長,你和戴家郎認識應該沒幾天,怎麼給我的感覺好像他是你家親戚似的。
要不然為什麼不僅安排他給大小姐開車,現在竟然又處處替他辯護,我實在不明白一個司機在你眼裡就這麼重要嗎?說實話,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把那一百分給你了一半。」
趙宇雖然不想得罪喻後紅,可也受不了她的這種羞辱,聽了他的話,不禁大怒,瞪著喻後紅說道:
「那你還不如乾脆說我和戴家郎都是警方的臥底呢,我在公司已經五年多了,比你還來得早,說實話,要說來歷不明的話,全公司也就是你了。」
周繼堯一拍桌子喝道:「都給我住嘴,越說越不像話了。」
趙宇急忙打住了,喻後紅也不敢再多說。
周繼堯緩和了語氣沖趙宇說道:「我限你兩天之內把戴家郎和陶亞軍的事情弄清楚,然後我再決定怎麼處置這小子。」
趙宇走後,喻後紅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氣哼哼地說道:「真不明白,戴家郎是他什麼人?有必要這麼維護他嗎?」
周繼堯坐到喻後紅身邊摟著她的肩膀笑道:「那你跟戴家郎有什麼仇?為什麼處處這麼損他呢?」
喻後紅嗔道:「我可是為了公司的安全,說難聽一點,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別忘了,我們可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周繼堯抬起喻後紅的下巴,撫摸著她精緻的臉蛋,說道:「我們還是一張床上的人呢,去洗洗吧,這麼晚了,我也不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