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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節

尤其是在對待戴家郎的問題上,祁菲心裡憋著一肚子火,這股火一半來自戴家郎的不給面子,另一半來自紀文瀾的「橫刀奪愛」,畢竟,戴家郎是她最早發現並且寄予厚望的臥底人選。
「受到驚嚇是自然的,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他雖然不開出租車了,但我不信他會跑回那個窮山僻壤躲起來,我相信他還在本市,只是換了工作。」紀文瀾信心十足地說道。
祁菲哼了一聲道:「那你就慢慢找吧,恐怕連唐婉都已經把她忘記了,沒有了周家少奶奶這個媒介,即便找到這小子也是個廢物,我勸你還是把精力放在最近發生的案子上吧。」
「會不會是唐婉把他藏起來了?為什麼他們之間的聯繫突然中斷了呢?」紀文瀾猜測道。
祁菲馬上警告道:「哎,你可別跟唐婉接觸啊,她可是我的,另外,你最好少公開露面。」
紀文瀾嗔道:「什麼你的我的?大家還不都是為了案子?」頓了一下,問道:「你覺得戴家郎會不會知道自己乘客的真實身份?」
祁菲猶豫了一下說道:「應該不會知道,畢竟,孫乾又不是什麼公眾人物,即便做為周繼堯的保安部長,平常行事也很低調,知道他身份的人並不多。」
紀文瀾的點點頭說道:「按照戴家郎狐性多疑的本性,一旦他知道那天晚上死在車上的人是周繼堯的保安部長的話,他的想法可就複雜了。
畢竟你曾經找他去周繼堯那裡做臥底,而現在孫乾居然遭到追殺,並且死在了他的車上,他恐怕不會認為這是一次巧合。」
祁菲笑道:「那當然,不過,這一次即便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出個所以然。」
紀文瀾猶豫了一會兒,盯著祁菲問道:「你認為我急著找戴家郎只是為了臥底的事情?」
祁菲一愣,隨即笑道:「怎麼?難道你們還有私情?」
紀文瀾暈著臉嗔道:「你能不能正經一點?」頓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總覺得孫乾在臨死前有可能給他留下什麼話?」
祁菲吃驚地瞪著紀文瀾說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既然孫乾和戴家郎之間沒有任何聯繫,他為什麼要給戴家郎留下話?」
紀文瀾遲疑了一會兒說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你說,孫乾為什麼會離開自己的車達成一輛出自車?」
祁菲想了一下說道:「很顯然,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也許,他覺得跟出租車司機在一起會更安全。」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這是一種解釋,但也有另外一個可能性,當他意識到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試圖向第三者傳遞什麼信息。」
祁菲搖搖頭,猶豫道:「他完全可以通過手機向某個人傳達信息。」
紀文瀾說道:「孫乾長期從事安全方面的工作,他應該明白手機傳達信息並不可靠,何況在那種情況下他能相信誰?
事實上我們並沒有在孫乾的屍體上找到他的手機,很顯然,殺他的人肯定會搞清楚他在臨死前都跟什麼人聯繫過。」
祁菲盯著紀文瀾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你的意思是他試圖把什麼敏感信息告訴一個陌生的出租車司機?」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也許,當時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會死的這麼快,或者不認為跟蹤他的那兩輛車上的人會對他發動襲擊,如果他給司機留下敏感信息的話,即便自己落入敵手,也還有最後討價還價或者反擊的機會。」
祁菲又是一陣沉默,最後笑道:「你總是能提出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
紀文瀾沒理會祁菲,繼續說道:「也許,孫乾試圖讓出租車司機聯繫我們報警呢,因為他本人不能報警,因為他擔心家人的安全,事實上,我們現在已經搞清楚,他的老婆孩子都已經通過香港出境了。」
祁菲正色說道:「文瀾,我沒有取消你的意思,也許,確實有必要盡快找到戴家郎這小子,這樣吧,我去找好唐婉側面瞭解一下,也許,周家少奶奶還真有可能『金屋藏嬌』呢。」
紀文瀾警告道:「你可別讓她察覺我們的意圖,否則戴家郎可真要變成廢物了。」
祁菲嗔道:「怎麼?難道我腦子缺根弦嗎?我當然是以調查那天晚上發生的案子為理由去找她,不過,你也可以去鴻雁賓館砰砰運氣,也許他和那裡的某個女服務生還保持著聯繫。」
紀文瀾搖搖頭問道:「你覺得向他這樣的人還會和自己逃離的地方保持聯繫?」
「我說的是女服務員。」祁菲提醒道。
紀文瀾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戴家郎在染指了唐婉這樣的美人之後,還會對一個小賓館的女服務生念念不忘?
如果他是這樣的人,我反倒覺得他對我們沒價值了,事實上,在經歷了那天晚上的案子之後,我斷定他會躲在什麼地方靜靜地觀察一段時間,這才符合他的本性。」
祁菲哼了一聲,嗔道:「你不就跟他吃過一頓飯嘛,怎麼搞得好像你對他有多瞭解似的,難道那天晚上我離開之後,你們單獨又進行了深入的瞭解?」
紀文瀾暈著臉,把一個紙糰子朝著祁菲砸過去,罵道:「瞭解你個頭啊。」
第77章 套近乎
紀文瀾雖然沒有大張旗鼓地到處尋找戴家郎,但她的行為還是給戴家郎帶來了一點小麻煩。
這天,戴家郎剛吃過午飯,就看見趙宇送一個男人從樓上下來。
他這是第二次在「偷閒館」見到這個男人,既不知道他叫什麼,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只是憑著趙宇在這個男人面一副恭敬的態度判斷,他的職位肯定比趙宇高,甚至有可能是總公司新來的保安部長。
不過,在這裡工作的一條規定就是不該問的事情就不問,不該看見的事情就裝作沒看見,所以,戴家郎不會跟誰打聽任何事情。
他知道,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有可能都會有人及時向趙宇匯報,自從得知死在自己車上的男人有可能就是孫乾之後,他就變得更加謹慎了。
「戴家郎,頭兒找你。」戴家郎回到自己宿舍正準備瞇一會兒,一名值班保安進來說道。
戴家郎還以為趙宇又要給自己派什麼事,急忙來到了趙宇的辦公室,辦公室裡只有趙宇一個人,只見他嘴上叼著一支煙坐在椅子裡,見戴家郎進來也沒了往常那樣稱兄道弟的親熱,而是陰沉著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
「趙哥,有什麼吩咐?」戴家郎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從容,因為趙宇的臉色告訴他恐怕發生了什麼事。
趙宇把煙頭在煙灰缸裡掐滅,瞪著戴家郎說道:「戴家郎,你可不夠意思啊,我把你當兄弟看,沒想到你卻對我遮遮掩掩,怎麼?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戴家郎在這裡上班沒幾天,他深信自己在工作上沒有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根本沒必要隱瞞趙宇,所以,他嘴裡的「遮遮掩掩」只能是指一件事。
「趙哥,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我沒什麼需要遮遮掩掩的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工作中向你匯報的太少了?」戴家郎一臉茫然地說道。
趙宇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似乎沒有發現異樣,於是緩和了語氣說道:「你知道警察為什麼要找你嗎?」
戴家郎微微一驚,疑惑道:「警察?警察什麼時候找過我?」
趙宇沒有回答戴家郎的問題,而是說道:「兄弟,如果你在外面有什麼麻煩就儘管說,既然我把你當兄弟看待,不管出了什麼事,當哥的都會幫你擺平,你根本不用怕。」
戴家郎裝作一頭霧水地笑道:「趙哥,我當然相信你了,可,可確實沒有警察找過我啊。」
趙宇哼了一聲道:「警察當然沒有找到這裡來,可他們找到了你以前的車主,並且打聽你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