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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節

祁菲不解道:「周繼堯怎麼突然找到了陶亞軍,難道唐婉已經把自己出軌的事情交代了?」
陸濤疑惑道:「也難說,如果唐婉懷疑陶亞軍參與了綁架小虎的話,她為了救兒子,有可能把陶亞軍交給周繼堯。」
廖明亮擔憂道:「按照周繼堯的脾性,陶亞軍落在他的手裡基本上不會再有生還的可能,目前只是不清楚陶亞軍對這起綁架案究竟知道多少。」
陸濤說道:「我認為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陶亞軍是綁架小虎案子的主謀,那麼,只要孩子還活著,用不要多久,小虎就能找回來。
不過,我更偏向於第二種可能性,那就是陶亞軍只不過是個小角色,他只是利用唐婉給綁匪創造綁架小虎的機會,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不可能知道小虎的去向。」
祁菲點點頭說道:「我也這麼認為,現在看來,陶亞軍敢大搖大擺地回家,證明小虎不在他手裡,不過,他起碼應該能夠提供綁匪的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廖明亮搖搖頭說道:「難說,如果他跟綁匪有直接聯繫的話,那些人這個時候怎麼敢讓他回家?起碼在事情沒有平息之前不敢讓他露面,我覺得他也是被綁匪利用或者收買的角色,真正的綁匪隱藏的很深。」
陸濤點點頭說道:「這麼說周繼堯得到他也只能搞清楚唐婉出軌的醜聞,對找回小虎不一定有什麼幫助。
但即便這樣,我認為他也不一定會讓陶亞軍活著回來,據我所知,周繼堯當年深受前妻湯洋出軌的刺激,並且這麼多年社會上還是閒言碎語不斷,現在兒媳婦又再次出軌,且不說他會怎麼處理唐婉,起碼不會輕易放過陶亞軍。」
「也許。」祁菲謹慎地說道:「我們可以來個打草驚蛇,這樣周繼堯就不敢搞出人命了。」
陸濤疑惑道:「打草驚蛇?只要周繼堯確認我們沒有掌握他派人綁架陶亞軍的確鑿證據,他就敢對陶亞軍下手。」
廖明亮說道:「我明白祁菲的意思,她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讓唐書記給周繼堯打個招呼,如果陶亞軍實在提供不了有價值的線索,完全可以把人交給我們,做為綁架案的參與者,他照樣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總比鬧出人命要好吧。」
陸濤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可以找唐書記談談這件事。」
第36章 警花入隊
「問題是沒了陶亞軍,我們暫時失去了目標,接下來怎麼辦?」祁菲心思重重地說道。
陸濤遞給廖明亮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支,一邊拿起桌子上的一顆子彈殼,說道:「已經確定,這是從92式手槍發射的9毫米普通子彈。
犯罪分子的配槍竟然跟我們的刑警一樣,並且在運動的車輛上擊中對手的腹部,這說明什麼,這些人顯然不是一般的小毛賊,放眼本省本市,還有誰能使喚得動這種人呢?」
祁菲似乎明白了陸濤的意思,小聲道:「你的意思是從周繼堯身邊的人查起?不過,他那個保安部長孫乾的背景資料我們倒是很清楚,但他沒有任何犯罪記錄。」
陸濤搖搖頭說道:「像孫乾這種人是不可能直接參與犯罪行為,但不能排除他是策劃者和組織者,他應該直接聽命於周繼堯。
而他又直接給某個手下下命令,並且都是單線聯繫,這也是我們幾次差點靠近周繼堯而又突然線索中斷的原因。」
陸濤憂慮道:「除非能夠靠近他們,否則很難拿到直接證據,可惜當年佳慧暴露了,最後竟然殺,每次想到這個案子,我都夜不能寐啊。」
廖明亮一拍桌子說道:「我們可以考慮再派人打進他們內部,我就不信周繼堯的公司是鐵板一塊?當年的案子只要有一件跟他扯上關係,他就死定了。」
祁菲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去,聽說周繼堯父子都是色鬼。」
陸濤急忙擺擺手,說道:「絕對不行,你這張臉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見過了,再說,絕對不能再派女同志。
周繼堯這些年作惡多端,深知性命攸關,所以警惕性也非常高,連孫子被綁架都不想讓警察介入。
說實話,他的觸角早就滲透到了公檢法的內部,消息甚至比我們還要靈通,如果派新人去不頂事,派有經驗的刑警去的話早晚被他識破。
即便我們的臥底只是在他的公司做個小職員的話,也沒法接觸到周繼堯等高層人物,所以難啊,這也是這兩年我沒有再打算派臥底的原因。」
祁菲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我覺得有個人可能適合這個角色,他跟公安系統毫無關係,這個人當過兵,品行有點問題,不過還算是性情中人。
不過,他能說會道,能見機行事,腦子反應也很快,如果能進入孫乾的保安部,難說不會得到重用。」
「什麼人?」陸濤和廖明亮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
祁菲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就是今晚幫我救人的那個小子,他叫戴家郎,農村出來的,去年才復員,一直在鴻雁賓館當保安。
其實這小子當保安的時候早就盯上唐婉和陶亞軍了,後來拿了唐婉五千塊錢之後幫她刪掉了小虎出事那天鴻雁賓館的監控錄像,並且跑到五塘區租了一個房間,正好在陶亞軍的對面。
很顯然,這小子居心不良,我懷疑他試圖敲詐陶亞軍,只是後來發現陶亞軍沒有什麼油水,所以才沒有實施。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愛琢磨,善於察言觀色,可以說是心細如髮,他能從我看見尋人啟事時候一瞬間的反應就能判斷出案子跟綁架有關,說實話,我差點被這小子給騙了。」
陸濤皺皺眉頭說道:「這種人你敢用嗎?」
祁菲猶豫道:「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愛佔小便宜,把錢看得很重,不過,這個可能跟他從小家裡生活貧困有關,但總體上還算得上是個性情中人。
當槍戰發生之後,他並沒有逃跑,不但幫著我搶救傷員,而且還在醫院一直等到所有人都離開,說明心性還算不錯。」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對了,儘管我沒有向他透露過案情,但我相信他已經把小虎的綁架案整個都猜透了。」
廖明亮質疑道:「這小子這麼喜歡錢可是大忌,周繼堯有的是錢,手指頭縫裡面漏一點就足夠把他整個人都收買了,到時候他不是我們的臥底,而是周繼堯安插在我們身邊的臥底了。」
祁菲聽廖明亮這麼說,一時心裡面也沒有底,只好不出聲了,陸濤在屋子裡來回踱了好一陣,一直沒有表態,這時問道:「這小子現在做什麼工作?」
祁菲說道:「他剛從鴻雁賓館逃走,目前還沒有找到工作。」
陸濤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可以先跟他接觸一下,不要談正事,就說他幫我們救人,我們為了表達謝意,試著幫他安排一個工作,既然他喜歡錢,待遇可以優厚一點。」
「安排在什麼地方?」祁菲問道。
陸濤擺擺手說道:「這還用問我嗎?找一家跟我們有關係的公司,就讓他當保安,先觀察幾天再說。」
廖明亮問道:「他以前在哪裡當兵?」
祁菲說道:「這還沒有仔細問過,好像是武警,後來還給首長開過車。」
陸濤說道:「那就派人去他的部隊瞭解詳細情況,如果能用的話,我要親自見見他。」
正說著,傳來敲門聲,陸濤自己過去把門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三男一女,都穿著便裝,祁菲一看,除了那個女警之外,三個男人一個都不認識,而那個女人叫紀文瀾,並且跟她一樣,被稱為公安系統的四朵警花之一。
「我來介紹一下。」陸濤說道,隨即又改口道:「算了,還是你們自報家門吧。」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留著小平頭的男人,只見他一挺腰板說道:「我叫李剛,來自五塘區分局刑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