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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

「那你見過我嗎?」唐婉突然問道。
老師盯著唐婉注視了一會兒,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如果男人見過一次恐怕就記住了,可我是女人,不過,我敢肯定你來這裡的次數不會超過十次,否則應該能留下印象。」
這麼說那個混蛋以前也很少來這裡,應該都是她老婆負責接送孩子,但他知道這個娛樂城,所以才向自己推薦,並且他後來之所以親自接送女兒,應該是綁架小虎陰謀的一部分。
唐婉坐在那裡怔怔地楞了好一會兒,這才從手機裡翻出了另外一張照片,照片中正是她的情夫,光著上身站在賓館的窗戶前面正咧著嘴笑呢。
唐婉本來不會冒險把情夫的照片存放在手機裡,何況還是一張半裸的照片,不過,這只是一個巧合,照片是昨天兩人打情罵俏的時候在賓館拍的,本來時候應該立即刪除,可後來激情過了頭,忘記刪掉了,回到家才發現照片還在手機裡,沒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場。
「你看看,昨天接走我那個男孩的是不是這個男人。」唐婉問道。
老師急忙湊過來一看,沒想到是個光著上身的男人,忍不住驚訝地瞥了唐婉一樣,不過,隨即想起她是警察,也就沒有動向,於是盯著照片仔細看了好一陣,一副欲言又止地說道:「要說不像也有點像,要說像吧,可總覺得那個地方有點不對。」
「你覺得有幾分像?」唐婉問道。
老師猶豫道:「這可難說,畢竟只是匆匆一面,說實話昨天那個警察問我的時候也只能說點第一印象,這張照片中的男人整個輪廓看上去挺像,身高應該也差不多吧,並且都很帥氣的那種,只是……」
「只是什麼?」唐婉盯著老師問道。
第9章 特殊嗜好
老師又歪著腦袋把照片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最後說道:「好像就是這個男人,不過,兩個人的神情相差太大,照片中這個男人,嗯,怎麼說呢?套用時下的說法,看上去很陽光,而接走男孩的那個男人則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或者說挺陰沉的。」
說完,好像又不自信了,馬上又推翻了剛才的結論,補充道:「我也只是第一印象,並不能肯定就是照片中的男人,我可不想冤枉好人,這個男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做壞事的人。」
至此,唐婉覺得也沒有什麼好問的了,得到的只是一個是似而非的答案,不過,基本上已經把情夫的嫌疑排除了。
因為,從保安提供的賓館監控錄像來看,昨天那個男人壓根就沒有離開過賓館,即便他有隱身術,可如果小虎真是他親自接走的話,娛樂城的老師應該能通過照片把他認出來。
畢竟過去的時間並不長,老師如果跟他打過照面的話怎麼能認不出來呢?可老師顯然沒有把握,眼下也只能說這是另一個巧合,很顯然,一個跟自己情夫存在某種相像的男人接走了自己的兒子。
既然排除了對情夫的懷疑,唐婉對男人的那股恨意也隨之消失了,不過,兒子被綁架終究跟他有間接的關係,所以即便不再恨他,可還是耿耿於懷。
說實話,唐婉本來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一旦賓館監控錄像顯示情夫半中間曾經離開過客房,或者娛樂城的老師認出他就是接走小虎的男人,那麼,她也豁出去了,為了兒子,她將向丈夫和公公和盤托出自己出軌的事實。
不管後果怎麼樣,他都要讓周繼堯把這個男人碎屍萬段,反正自己也算是受害者,即便出軌也是非典型出軌,而是因為中了美男計。
幸運的是現在終於排除了情夫的嫌疑,她忍不住長長舒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罪孽多少減輕了一點,起碼兒子的災禍不是自己直接帶來的。
就像公公說的那樣,既然已經有人盯上了小虎,這件事遲早都會發生,嚴格說來,自己和小虎都是無辜的,真正的禍根還是在於周家父子太有錢了。
所以,他們才是獵人真正的目標,只是他們身邊保鏢成群,不容易下手,所以,自己母子反倒成了罪犯眼中的獵物。
已經是中午十二點鐘了,可仍然沒有綁匪一點消息,這種反常現象不僅唐婉焦急,就連周繼堯也有點沉不住氣了。
因為綁匪在人質到手之後一般很快就會索取贖金,畢竟,人質在手裡時間越長,風險就越大,越有暴露的危險,除非人質已經死亡,否則不大可能拖延這麼長的時間。
快到中午的時候,唐斌已經兩次給周繼堯打電話,催促他盡快報警,唐婉也隨後打電話含蓄地表達了同樣的意思,這對周繼堯形成了壓力。
他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救回了孫子那倒罷了,萬一救援失敗,到時候唐斌夫妻肯定會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甚至連兒子,兒媳婦都會責怪自己耽誤了讓警察參與營救的寶貴時間。
不過,周繼堯是個殺伐果斷、甚至有點剛愎自用的強勢人物,其他的人的意見一般聽不進去,即便唐斌一再催促,可他還是不想讓警察參與進來。
實際上,擔心綁匪撕票並不是周繼堯拒絕讓警察參與營救的主要原因,最重要的還是他不想把警察的視線再次集中在他的身上。
因為半年前,市公安局剛剛結束對他公司的一項調查,儘管有驚無險,可他知道,還是有不少警察暗中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所以,只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他絕對不想驚動警察,並且他認定孫子的事情最終能夠用錢擺平。
此刻,周繼堯在豐華投資集團總部最高層的豪華辦公室裡有點躁動不安,他不停地看著手錶,一邊在碩大的辦公室裡來回踱著,而他的助理喻後紅則一聲不響地坐在一個角落裡,眼睛隨著老闆的來回走動而轉來轉去。
最後,周繼堯好像有點忍不住了,沖喻後紅惱火道:「你就不能說點什麼嗎?我無法忍受這種死一般的寂靜。」
喻後紅好像並不懼怕周繼堯,一臉委屈地說道:「老闆,我倒是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可昨天晚上都已經說完了,再說也是老生常談,難道你想聽嗎?」
周繼堯哼了一聲,走到自己碩大的辦公桌後面,一屁股坐在了老闆椅上,拿過一支煙點上,深深吸吸了一口,然後就仰靠在椅背上閉目沉思。
喻後紅站起身來悄無聲息地走到周繼堯的背後,伸出雙手開始輕柔地按摩著他的太陽穴,然後柔聲細語地說道:「你現在肯定沒心思聽業務上的事情,那我就來說說對小虎被綁架的一點猜測,我姑妄說之,你姑妄聽之,不管對錯,我都不承擔責任。」
周繼堯哼了一聲道:「你不用吞吞吐吐,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對不對我自有判斷。」
喻後紅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我個人認為小虎在這個節骨眼上被綁架絕對不是偶然的,背後恐怕有更複雜的原因,或者說更深層次的動機。」
周繼堯慢慢睜開眼睛,把只吸了一口的香煙扔在煙灰缸裡,一隻手伸到後面,漫不經心地撫摸著女助理的翹臀,嘟囔道:「這個節骨眼上?」
喻後紅並沒有躲避,任由老闆揉弄著自己的屁股,一邊小聲說道:「老闆,這話難道還用得著我明說嗎?憑你的閱歷,恐怕昨天晚上得到孫子被綁架的消息那一刻已經考慮到了這種可能性。」
周繼堯沒出聲,喻後紅繼續說道:「我有種預感,綁匪可能永遠都不會來電話了。」
周繼堯收回自己的手,慢慢站起身來,扭頭盯著喻後紅問道:「你的意思是小虎已經遇害了?」
喻後紅急忙搖搖頭說道:「我可沒這麼說,我的意思是,綁匪綁架小虎不一定是為了錢。」
「不為錢為什麼?」周繼堯問道。
喻後紅把周繼堯按在椅子裡坐下,然後繼續揉弄他的太陽穴,一邊說道:「也許是為了你前不久在公開場合說的一句話。」
周繼堯驚訝道:「我的一句話?什麼話?難道我一句話就給小虎帶來了災難?」
喻後紅把嘴湊到周繼堯耳邊,吹氣如蘭地說道:「那天你當著全家人的面和公司幾個高管的面說,你起碼還能活二十年,這樣就有時間把小虎培養成周家的繼承人了。」
周繼堯閉著眼睛半天沒出聲,最後說道:「那不過是我酒後隨便說說,怎麼?難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想讓小虎成為我的財產繼承人?
如果沒有了小虎的話誰受益?建民嗎?他可是小虎的親爹,難道你認為建民會為了繼承權對自己的兒子下手?」
喻後紅急忙說道:「我可不想做這種推斷,不過,像你這種地位的人,說出來的話沒人會認為是酒話,再說,你心裡難道不正是那樣想的嗎?」
周繼堯伸手在喻後紅的屁股上抓了一把,罵道:「你這小妖精,難道你還想挑撥我們的父子感情?我知道建偉偷偷摸過你的屁股,你該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往他身上潑髒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