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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2節

就這樣,我和小張在獄中又渡過了一個春秋,轉眼一年多過去,春節到了,我多麼渴望能夠回到母親身邊,至少在這個溫暖的時節裡,帶給她一些春節的喜慶。
我的母親不是傻子,而自己也不是掩耳盜鈴的笨蛋,這一年的時間裡,我知道紙包不住火,所以龐方出去的那一天,我就讓他把我的事情都告訴了母親,有龐方說話,那母親一定能夠接受得了這個事實,並且我不會待太久,很快就會出去,嗯,還有四年。
出去以後,重新做人,重新開始。
後來我也收到了母親寄來的信件,我讓她不要來找我,原因是她一個老人家來回跑很累,而且我擔心出什麼事,所以讓她寫信就行了。
一個星期一封信,絕對少不了。
我很感動和高興,她在信裡的內容無非是講述一個星期下來家長裡短的事情,以及她自己的生活狀況,當每次看到信中的母親過得很好的時候,我在獄中一點兒也不覺得枯燥了,只覺得對未來更加嚮往了起來。
其實說是五年刑滿才能出去,但是如果自己在牢中改造得好,我可以更快的出去,所以每一天我都充滿了動力,老老實實的接受獄中給予的改造計劃,當做恩賜,也當做自我救贖。
最後春節過去了,我沒能和母親一起度過,但是在信中我們分享了各自的對於春節、對於新的一年的喜悅,這就是我覺得最幸福的事情。
日子還是這樣過,一天天的過,過得很快很快,原本以為自己最終還是要到刑滿才能釋放,直到突然有一天,我正在牢房裡睡覺,小張跑過來叫醒我,驚喜的說:「哥,你可以出獄了!」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有些沒睡醒的發蒙,問:「什麼意思?怎麼回事?」
小張馬上給我解釋說今天監獄來了一位領導人物,他在給所有獄中的犯人開會講了一篇大道理之後,拿出一份提前釋放的名單念了起來,其中就有我的名字。
「真的?!」
我欣喜得跳了起來,趕緊穿好衣裳、鞋子,走出了房間外,讓小張帶著我見那位領導所在的地方。
結果去到廣場上的時候,人家已經走了,不過有一個獄警老哥拿著一份名單,開始在人群前點名,叫到誰,誰就去跟他走。
後來一連叫了五六個人,其中就有我。
我告別了小張,站到了行列裡去。
之後這位獄警帶著我們這些被點名的人離開了獄中,往一條特殊通道走去,最後分別帶入了一間類似審訊室的房間裡。
這屋子裡有兩張凳子,中間隔著一張桌子,然後就有一位審訊員般的人物讓我坐下,配合他瞭解調查一些關於獄中的問題,然後給我簽署了一些文件,之後就可以出獄了。
我沒有任何的行李,畢竟來也空空,去的時候自然也兩手空空,就這樣兩手空空的被一名老獄警帶出了監獄的大門,然後迎接向了新鮮的空氣,充滿了溫暖的陽光……
終於,出來了。
「好久不見啊,怎麼樣,我給你特意挑選的這座監獄裡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吧?有人道,有秩序,有血性,最重要的一點,飯菜香。」
正在我感受天、感受地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是臉男的聲音。
我轉頭看去,果然看到了是臉男,他一身花花綠綠的襯衫加短褲,戴著一副墨鏡,那臉上掛著標誌性的賤賤微笑。
這種關頭見到這種人,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皺了皺眉,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你知道我今天出獄?」
臉男笑嘻嘻的回答道:「我何止是知道,我還有功勞呢,怎麼樣,是不是突然覺得很感激我?」
我沉默不語了。
本以為是自己勤勤懇懇的努力自我改造得到了監獄長和領導的一致認可,所以才把我提前釋放……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其實我並沒有多大功勞,完全是你的表現好,所以得到批准了,可以提前釋放了。」
臉男突然大笑了一聲。
「是嗎?那我就不用欠你人情了。」我鬆了一口氣。
他這麼說,我才心安理得。
要不然雖然出來了,卻也不安啊。
「嘿嘿,說到底,你還是欠我人情的,我可是把你帶出了那座島,然後還告訴你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並且帶你去自首,然後給你爭取到了最低刑罰等等等等。」
臉男有理有據的講述道,好像特地給我回憶一下過去發生的種種似的。
可我在獄中這段時間其實一直都在打算將這些東西都忘記掉的,然後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但是他這麼一提,往事就像泉湧一般噴湧而出。
最後的最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看著臉男,說道:「你這麼說,意思無非就是這次來找我有別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來給我接風洗塵什麼的,直說吧,你這次特地來到大門口堵我,是想幹什麼?」
他都開始扯人情了,顯然這次來接我出獄,目的並沒有那麼單純……
而說到底,我還是真的欠他人情的。
這次他專門來找我,估計就是為了讓我還人情的。
但願不是什麼難搞的事情。
如果這份人情能輕鬆的還掉,我肯定去還,但如果是太麻煩的,我會想辦法推辭,實在不行……再說吧。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老朋友,這麼快就猜到了我這次來的目地。」臉男大笑了幾下,然後突然嚴肅了起來,眼睛定定的看著我,說道:「跟我去解決幾個案子。」
我也定定的看著他,良久過後,開口詢問道:「幾個案子具體是幾個?」
那句「很快有多快」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所以當他說出「幾個」這個詞語的時候,我就會下意識的去聯想……幾個,到底是幾個呢?
「嘿嘿,等你先解決了第一個再說,如果連第一個都解決不了,那就沒有其他的事兒了。」
「什麼案子?!」
我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了起來。
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