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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節

「好……好吧,它不會咬人的吧?」我冷靜下來後,依舊心懷懼意。金環畢竟是毒蛇啊。
「家蛇看樣子很喜歡你,它又怎麼會咬你呢?來,它想跟你握個手。」斗笠人用手掌接過蛇身,將蛇推送到我面前,金環蛇抬頭看人,一副凶狠的模樣。
我心生畏懼,哪敢伸出手去,連忙退後兩步,說:「它也沒有手啊,握手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輕輕摸它的頭,就等於是和它握手了。握手便是朋友,以後它的靈魂升天了,會保佑你的。」斗笠人教導道,還用手給我示範表演了一遍。
「它……真的不咬人?」我鬼使神差之下,伸手去摸向了金環蛇的腦袋,可就在這時,金環蛇突然猛地把頭縮了回去,然後鑽入了斗笠人的懷中。
斗笠人看到這一幕,眉頭挑了一下,然後看向我,用警告般的語氣道:「此家蛇很少會忌憚陌生人,一般出現這種情況,就代表它暗示你的身邊會有厄運即將降臨,你最近小心一點吧。」
說完,他從我身邊匆匆走過,邁步上山了。
我眺望著斗笠人的背影,接著就看見,那條金環蛇爬到了其肩膀上,用一雙彷彿通靈一般的雙眼死死看著我。
「萬物有靈,萬物真的有靈……」
我心中驚訝無比,如果說世界上有鬼,我肯定不相信,但是如果說動物會有靈性,這一點我絕對不敢質疑,且看那斗笠人養的金環蛇,那雙眼睛,彷彿像是人在注視著你一樣。
很快的,斗笠人的身影消失了。
沒過多久,忽然耳邊又傳來了那喊山的聲音響起:「啊……嘿……呼~~」
「剛來就遇到這事兒,果然不會太順利。」我皺了皺眉,而後不再傻站在原地,邁步走下了山,然後前往那條溪河。
要想進入侗寨,首先要走到橫臥在溪河上的那座風雨橋。
風雨橋,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獨木橋,而是由橋、塔、亭組成,形狀像一條長廊一般,頂端卻是一層層塔狀,走在其中,就如身處亭間,有長椅而坐,下雨颳風的天氣還能遮擋風雨,十分之壯觀。這也是侗族人獨特的建築之一。
而我眼前的這座風雨橋,並沒有我描述的真正的風雨橋那麼壯觀,眼前這座橋,是全部用木料製造出來的,長達6米,一根根竹子架在一起組成橋面,像竹排一樣並列而去,頂端是各種竹子編織而成的塔型,上面爬滿了青苔。
饒是如此,依舊別有一番特色。
我走過風雨橋,來到一片林子前,這裡古木參天,綠葉繁茂,一根圖騰十分亮眼的插在樹籐邊上,使得這裡更加神秘了。
穿過這片林子,就順著一條青石板路走到了一扇古樸的寨門前,進入寨門內,就見到扎眼的一座座吊腳樓,寨子裡有稀少的行人在行走。
這些人的打扮十分有特色,女子頭戴環簪銀冠,穿著繡彩的上衣,下衣是一條百褶裙,男子一身黑色加繡的上衣,頭上戴著一條頭圍。
比較正常的是,這些人不像我前面遇到的那位喊山人一般,身上帶著一條蛇,這些人看模樣就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
而且,我的到來並不太令人感到震驚,並且,我走到一個戴白色頭圍的男子面前,向他打招呼,他回以一個微笑,並雙手合十對我鞠了一躬。
我馬上回以雙手合十的禮儀,然後輕聲詢問道:「請問,您知道吳匣燭他家住在哪嗎?」
吳匣燭便是我親生父親的名字。
白色頭圍男聞言後,就一副沉思的表情思考了一下,然後看著我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吳xia豬?吳嚇煮?」
他在說吳……匣……燭三個字?我瞇著眼睛仔細的聽了一會兒,然後連連點頭,說道:「對,就是吳匣燭!」
白色頭圍男聽完後,眼睛瞄了一下四周,然後伸出手指向遠處的一座吊腳樓,說:「那裡。」
「多謝。」
我馬上前往他指的那座吊腳樓樓下,心情有些緊張了起來:馬上自己就要見到那個拋棄了我和母親的負心傢伙了嗎?
隨著我來到這座吊腳樓下,就聞到了樓裡面散發出來一股濃郁的藥味。有人在熬藥……
吊腳樓分為上下兩層,上層一般是居室。藥味就是從二樓傳來的。
我邁步走著樓旁的一條木樓梯,上到了二層樓的門前,然後敲了敲門,接著心情變得越發的沉重了起來:見到吳匣燭之後,自己怎麼做?揍他一頓,還是和他坐下來聊一聊?
正在我思緒萬千的時候,那扇緊閉著的木門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面容憔悴的老女人,她看到我後,眉頭挑了挑,然後就用方言問了一句話。
我沒聽懂那句方言的意思,馬上搖頭道:「我是外地人,聽不懂你說的方言,請問,您能說普通話嗎?」
老女人聞言,就用那枯萎一般的雙眼直勾勾看著我,問:「有事嗎?」
我鬆了一口氣,幸好對方聽得懂普通話。接著馬上就說道:「我是來找吳匣燭的。請問,吳匣燭的家是住在這裡嗎?」
老女人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皺著眉頭,問:「你是來找他幹什麼的?」
「那個,我是來跟他聊……我是來聊藥的事情的。」我指了指鼻子前聞到的那股濃濃的藥味,一臉認真的說道。
「醫生?」
老女人看著我似乎想明白了什麼,馬上拉著我走進了房間裡。
剛進到房間裡面,我就看見了一頭體重驚人的肥豬躺在一張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發出「哼哼」的聲音……
第二百六十七章 豬上床
只見,這條肥豬躺著的床上,旁邊正用一口火盆在熬藥湯。湯汁散發的氣息十分刺鼻,我一開始聞到的藥味就是這個。
當然,重點不是那湯,而是那頭肥豬。
我滿臉震驚的看著這一幕,什麼時候豬都能上床了?而且還蓋著被子!
這時,老女人一臉悲痛的說道:「它從一個星期前就開始生病,什麼東西也不肯吃,醫生你快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請你一定要治好它,無論多少錢都行……」
我捂著口咳嗽了一聲,然後擰著眉頭環視了一眼屋內的場景,接著疑惑的問道:「吳匣燭呢?」
「他,他上山採藥去了。」老女人回答道。
「哦,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