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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節

點點頭史邪掀開被子就直接下了床,夏堯正在盛飯,轉頭剛好看到史邪正穿著一天內褲站在他的身後,胯下的一大包鼓鼓囊囊的,似乎要漲出內褲一樣。
「你快穿上褲子。」
夏堯承認自己現在看見史邪的那個東西還是會下意識的臉紅心跳,手下快速地給史邪盛好飯就要去收拾昨天換下來的髒衣服。
只是剛一轉身就被史邪禁錮在了懷裡,那人溫熱的氣息不斷地噴灑在脖頸處,在敏感的皮膚帶起了一陣戰慄。
兩人又耳鬢廝磨了一陣才分開,這時夏堯嘴巴紅的都快滴血了,剛剛兩人做了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史邪親夠了終於穿上了褲子坐到桌邊開始吃飯。
「你先喝點粥,然後再吃飯。」
一遍整理著衣服,夏堯下意識地吩咐著,自然而然。
史邪偏頭一笑應了一聲,端起了旁邊溫度正好的白粥。
___」
史邪剛吃完飯,小參就像一隻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地衝了進來。
夏堯連忙抓住他衣服以防他跑太快摔倒。
「你別跑這麼快。」
給小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夏堯在心底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現在簡直跟老媽子一樣,不僅要照顧大的還要照顧小的。
「段叔叔讓我來看看爸爸睡醒了沒有。」
小參乖巧地任由史邪給他擦完汗,邁著小短腿走到史邪身邊扒著他的腿想上來,卻被史邪抱住重新放到了地上,不過還是揉了揉他的腦袋。
「爸爸先去洗漱,你和媽媽先下去。」
「好」
仰起頭大聲地應了一聲,小參又小跑回了夏堯身邊,十分的有活力。
史邪起身去浴室,正好聽到夏堯在身後教訓小參的聲音。
「我是不是說過在外面叫我哥哥的?」
「媽媽……」
「撒嬌也沒用。」
史邪洗漱完換了身衣服就下了樓,只見段清河他們已經在下面等著了。
就連王浩也在,只是他的臉色依舊十分的不好,他坐在李傑的身邊無精打采地捧著茶杯神
情木然地看著面前的桌子。
而楊佩不在,應該是在樓上休息。
倒是吳猛休息的很好,現在紅光滿面的完全看不出一點不舒服的樣子。
他應該已經知道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他正歉意地和老闆娘說著什麼,還從口袋裡掏出了錢包。
「史先生,你終於來了。」
看見他下來李傑首先發現,他一說其他人也立刻轉過頭看他。
「昨天消耗有點大,所以起晚了。」
史邪坐到夏堯身邊禮貌性地解釋了幾句,李傑點點頭,一臉的認同。
「那是,昨天你可是幫了大忙。對了,你之前說今天還有事,我們是要去幹什麼?你也知道我們這……」
說著李傑有些為難地看了旁邊一臉呆愣的王浩,歎了口氣。
「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昨天的事情都出在閃蟲的粉末上,那就要先從閃蟲身上下手。」「那我們要出去找閃蟲?」
段清河放下茶杯有些疑惑地問道。找閃蟲,存在著很多不穩定性,如果又有人發狂了怎麼
辦。
可是史邪卻搖了搖頭,也沒有賣關子,喝了口茶水直接說道。
「我們去找船夫。」
□作者閒話:
二北更新晚啦,對不起對不起(>̶̥̥̥᷄fl〈̶̥̥̥᷅)
N0.174古鎮(十六)【一更】
聽史邪這麼一說,大家頓時恍然大悟。既然那天楊佩他們是因為坐船然後遇到閃蟲之後才出現的問題,那麼撐船的老翁確實應該會知道點什麼。
「那我們一起去。」
段清河放下茶杯看向他說道。
「我和夏堯去,人太多不方便。」
史邪搖頭拒絕,他們是要去找線索,人多了反而會束手束腳。而且如果出了什麼事,史邪不敢肯定他能夠護所有人周全。
「好吧,那史先生我們需要幹點什麼。」
李傑抿了抿唇,現在他們三個人之中只有他還算的上是最正常的一個。既然想要保護朋友和戀人,他就必須要承擔起這責任。
「祠堂那邊我覺得還是有些奇怪,你們相伴去調查調查。拿著這張符紙,關鍵時刻能護你們周全。」
史邪從口袋裡掏出四張符紙分別分給吳猛,樸正浩,胡婷和李傑四人。
「吳猛,胡婷和李傑你們三人去祠堂;樸正浩和段清河你們到鎮子裡轉轉,向這裡的村民打聽打聽,關於閃蟲的來歷和曾經有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淡聲安排了每個人,史邪喝下最後一口茶站起身,夏堯也連忙站起來。
其他人對於史邪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就連段清河至始至終都是一副順從的樣子,或許這件事情是真的不能用他所學過的專業知識去解答。
史邪和夏堯帶著小參走出去,現在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天空如墨洗一般,漆黑一片沒有一顆星星,就連月亮都躲在厚重的雲層之中,吝嗇的不露出一絲光亮。
夏堯拉著小參的手踏在青石板的小路上,夜晚的微風帶著些許的涼意,他稍微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小參今晚也是少有的安靜,乖巧地四處張望著,卻沒有問東問西。
一家三口來到之前坐船時等待的地方,很快就看見江面上透出了一點亮光出來,晃晃悠悠地朝著他們這邊過來。
小船尖尖,緩慢地劃過江面,突破濃重的夜色而來。
船頭站著一位穿著蓑衣的船翁,他撐著一根長長的竹竿,頭戴斗笠。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從身形上知他大約是一位老者。
他就如同這一望無際的苦江一般,不知來歷亦不明去向。
「外鄉人,坐船哩?」
船翁沙啞著嗓子朝著他們問著,話音裡帶著一種奇異的調子。不硬不軟,卻中和的怡到好
處。
如同上次一般講好價格,一家三口便上了船。
解開泊船的繩子,船翁長桿一撐,高聲地再說一聲。
「開船哩一
聲音低沉悠遠,帶著歲月悠久的滄桑感。
他每次都這樣喊,大約連他自己都記不得自己喊了多少聲。
他只是喊著,歲歲年年。
也不知他在這苦江上到底遊蕩了多久,也不知他到底見過多少不同的人。
但是總歸那些只是陌生人,始終陪伴著他的只有這無垠的苦江,和這幽深的江水。
船翁依舊一言不發,只沉默地撐著長桿,小船緩緩地劃開江面,蕩起一陣的漣漪。
小參新奇地趴在船邊看著水裡的小魚,夏堯只好抓著他的衣服防止他掉下去。
史邪站起身來到船翁的身邊,遙望著不遠處的綠光團。
和上次同樣的地方。
小船慢慢地劃過去,有些閃蟲並沒有離開反而直接湊到了史邪的身邊。
狀似親暱地蹭著他的衣服,史邪面無表情地看著,伸出手指去觸碰。閃蟲扇動了一下翅膀,細碎的綠色粉末沾在了他的手指上。
史邪感覺到旁邊傳來了一道視線,可是他並不在意。
彈掉手指上的粉末,他的掌心突然冒出三寸高的明藍色火焰。
火焰越漲越高,灼熱的溫度並不能影響到史邪。直到把所有的閃蟲都籠罩在了其中。
明藍色的火焰照亮了整個江面,史邪抬頭看著在火焰中被紛紛燃燒殆盡的閃蟲,神色淡然
也不知過了多久,火焰慢慢地消失,沒有一絲痕跡,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船翁伸下手裡的撐桿,小船慢慢地停下,孤零零地停泊在江面之上。
「年輕人,你很厲害。」
史邪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卻問了一個和那完全沒有什麼關係的問題。
「你在這裡劃了多久的船了。」
「很多年了,長久到我都快忘記了。」
船翁啞著聲音說著,裡面滿是史邪他們不懂的惆悵和悲傷。
他抬手慢慢地摘下頭頂的斗笠,佝僂著身子轉向史邪的面前。
只見他的髮絲花白,稀稀拉拉的貼在頭頂上。
皺紋如同溝壑一般的臉上有一道可怖的傷疤,自額角橫過鼻樑一直到另外一邊臉上,讓船翁看起來多了幾分猙獰。
而且他的臉色灰白,上面還有點點的黑斑,並不是一般的老年斑,而是屍斑。
「我早就不應該活著了。」
船翁攤開那雙如同乾枯樹枝一般的手掌,沒有一點活力。除了簡單的張握,他感覺不到疼,也不知冷熱。
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早已失去了所有活著的樂趣,又和死了有什麼分別。
「果然如此,雖然你的身上還有生人的氣息,但是死人終究是死人。」
「你說的沒錯,可是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