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因為孩子在家裡沒人照顧，所以就帶了過來，希望您不要介意。」
「沒關係，我很喜歡小孩子。」
「莫先生，您這次讓我們來，能具體說說家裡的情況嗎？」
感覺著沉悶的氣氛，史邪放下手裡的杯子率先打破了寂靜，資料雖然有些記錄，但也並不完全，史邪雖然也為莫和感到遺憾，但他並不想再浪費時間。
歎了口氣，莫和抱著小參，蒼老的臉上露出滿滿的悲傷，他喝了口水，然後慢慢地開始講
述。
「我的女兒是我老來子，我的夫人也是因此而去世，之後我一直也沒有再娶，只是一心放在我的女兒身上。
可是我的女兒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但是一直保養的很好，而且我的女兒性格也很安靜。發病的次數幾乎沒有，一直很健康。
可是就在一月前，我的女兒卻沒有在平常的時間下樓吃早飯，我們家的女傭就上去找，可是到了房間之後卻發現我的女兒躺在床上已經停止了呼吸。」
說到這裡，莫和得臉色有些蒼白，週身瀰漫著濃濃的悲傷，似乎要凝成實質一般。靠在他懷裡的小參扭了扭小身子，伸出小手安慰的摸了摸莫和的臉。
似乎是小參的安慰起些到了作用，莫和扯出一個難看的笑，重振了些精神，開始繼續說著
□作者閒話：
NO.78血嫁衣(六）
「我不能接受我的女兒就這樣死了，她才19歲，她躺在床上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我先來法醫，他說我的女兒事突發心臟病死亡，可是我不相信。
我女兒在前幾天剛做完全身檢查，醫生說她的心臟很健康，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況，活到60多歲是沒問題的，可是我的女兒卻突然死亡了，這怎麼能讓我相信。
女兒死後，一開始我把她放在冰棺裡放在地下室，可是半個多月之後她還是腐爛的很嚴重，最後沒辦法我只能把她火化了。
可是就在她火化之後的第二個星期，也就是上周，家裡的僕人開始反應，在他們晚上守夜的時候總是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有時候是彈珠從樓梯上下落的聲音，有的時候是小孩兒的哭聲。
一部分聽到聲音的僕人受不了就都紛紛離開了，只是一開始我也沒在意，因為我並沒有聽到這些聲音，只好給他們結算了工資，又招聘了一批僕人。
新僕人來了之後也安靜了幾天，可就在我以為已經沒事了的時候，一個在廚房的僕人卻在做飯的時候突然把自己的手給切了下來煮進了湯裡，而且他就像完全感覺不到，眼神木然，就像是被什麼控制了一樣。」
說到這裡莫和的眼神裡還留有恐懼，看來那件事給他也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那個僕人被送到了醫院，經過搶救，並沒有生命危險，得知這個消息時我也鬆了口氣，想等他清醒之後再詢問。
但是就在那天晚上，那個僕人卻突然就停止了呼吸，醫院說是心臟衰竭，可是那個僕人根本就沒有心臟病史。
這個僕人死了之後，家裡也就再也沒有發生過什麼怪事，可是我還是走著不放心，所以才會請來史先生。」
「莫先生說的這些話是不是有些太過玄幻了？晚上能聽到彈珠下落和嬰兒的哭聲，現在都可以用科學的說法解釋清楚的。」
莫和說完，一邊的段清河首先推了推眼鏡，眼底閃過一道不以為意的神色。
「可是那個僕人的事該怎麼解釋？」
莫和也聽出了段清河語氣中的質疑和不信任，這也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也就並沒有生氣
「那名僕人可能是之前誤食了什麼東西，產生過敏症狀引發的眩暈狀態，這些都是在醫學界有有過記錄的，而至於心臟衰竭而猝死就更好解釋了，那位僕人可能很早以前就有心臟隱患，醒來後又發現自己失去一隻手，很容易產生激動等情緒，從而引發心臟隱患，產生猝死。」
說完，段清河推了推眼鏡，拿起水杯抿了一口，一派優雅。
「段先生說的很有道理，現在畢竟是21世紀，是主張新思想，打擊迷信的新社會，可是段先生，有些時候話不能說的太滿。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眼睛看到，耳朵聽到的，不一定就是正確的。」
史邪很理解段清河的思想，作為一個接受了20多年現代教育的正常人，確實很難接受這些鬼神之說，許是因為懼怕，許是因為沒有見過，所以人類都下意識的否認了鬼神的存在。
只因為從未見過，只因為太過遙遠，所以不相信，也不想相信，就連話本中的神話也只是被當做虛構，只是人們卻都紛紛忘記了一句話。
存在即為道理。
□作者閒話：
NO.79血嫁衣(七）
看著史邪年輕俊美的臉，並不因為他的年齡從而就小看他，段清河能作為一名在圈裡有名的私家偵探，就絕對不可能是個虛有其表的傻瓜。
並沒有反駁史邪的話，只是微微一笑，雙手交叉放在腹部，鏡片後的眼睛裡浮現出一絲興
趣。
「我不是反駁史先生的意思，而是二十多年的馬克思理論和毛澤東思想讓我很難接受這些理論。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的眼界確實不夠寬闊，可是史先生會帶給我什麼樣的神奇世界呢，我很期待。」
只是點點頭，史邪並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他來這裡只是需要解決問題的，並不想節外生枝，而那個段清河似乎是個很難纏的角色，史邪並不想和他多做糾纏。
「天色也晚了，史先生你們也留下來吧，客房也已經收拾好了，現在我們先用餐吧。」
看看天外，確實已經有些暗下來了，拖家帶口的史邪也並沒有拒絕，而早已習慣時不時要外宿的夏堯當然也不會拒絕，抱過小參，跟著一起走到餐廳，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便拉著小參和史邪回到準備好的房間。
一家三口洗了個澡，等擦乾頭髮之後，史邪突然想到些事情還要去和莫和商量，只好和夏堯說了一聲便出去了。可是在他回來之後卻看見穿著一身睡衣的段清河正坐在他和夏堯的床邊拿著一本書，在給小參講故事。
看到史邪進來，小參立刻抬起頭衝著他興奮的喊了一聲，一邊正靠著床頭打瞌睡的夏堯被驚醒，揉著眼睛也看向他。
「史先生。」
「段先生為什麼會在這裡。」
坐到夏堯的身邊握住他的手淡淡的看了段清河一眼，史邪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回來了。」
還有點迷糊的夏堯下意識的靠在史邪身上，這個舉動似乎讓史邪的臉色好看了一點，不過也不是很明顯。
「我只是一個人有些無聊，又看見令公子這麼可愛，所以就留了下來，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也不多待了，晚安。」
說完就站起身準備離開，卻被小參抓住了衣角。
「段叔叔，你要回去了嗎？」
「是的，小參也應該睡覺了。」
「那好吧，叔叔晚安。」
「小參也晚安。」
彎腰在小參的腦袋上摸了摸，段清河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這不禁又讓小參對他的好感多了一分。
直到房門被關上，夏堯才完全清醒了過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史邪，雖然他的
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但夏堯還是看出了一些不虞。
「怎麼了？」
「沒事，睡吧。」
「到底怎麼了。」
阻止史邪拉被子的動作，夏堯捧著史邪的臉仔細的看了看，突然就笑了出來。
「你是不是吃醋了？」
史邪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不過卻強硬的掙開夏堯的手，拉過杯子躺下，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徒留下不斷笑著的夏堯，和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的小參。
「媽媽，什麼是吃醋啊？」
「吃醋就是——」
「夏堯，睡覺，不要教壞小孩子。」
「哈哈，好好好，我睡覺，哈哈——」
屋子裡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只留下一盞小燈散發著昏黃的暖意，小參睡在史邪和夏堯的中間，胖胖的小手握拳抵在史邪的胸口處，唇角帶著一個小小的笑容，一夜好眠……
□作者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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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80血嫁衣(八）
一夜無夢，一家三口睡的還不錯，起來洗漱過後又下樓吃了早餐，史邪便帶著夏堯和小參去院子裡散步，正好遇到了正在花園裡坐著喝茶的段清河和莫和。
「你們起來了。」
放下茶杯，莫和笑瞇瞇的衝著小參招了招手，讓他坐到自己身邊，段清河也禮貌的和他們打招呼。
一邊的兩個傭人很快就開始行動，添加了兩把椅子和茶杯，讓史邪他們坐下，把一切都安頓完畢之後便重新退到了一邊，等候主人家的吩咐。
看著這兩個傭人恭敬的一舉一動，雖然傭人本來就是為主人服務的，恭敬一點也是應該，可是現在畢竟是新社會，雖然傭人依舊是服務人員，但是也享受人權，有發言和拒絕的權利。
可是莫和家這兩個傭人卻似乎卻有著不一樣，硬要說，那就是恭敬過了頭。他們的行為舉止看起來一板一眼，平淡無波的眼神中只有絕對的服從，帶著一些就像古代僕人的乖順。
嚥下口中的茶水，夏堯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莫先生，你家這兩個傭人看起來很——不錯。」
知道夏堯隱含的意思，莫和不在意得笑了笑開始給夏堯解釋。
「現在守在這裡的傭人是被專門從小培養出來的高級傭人，因為我的女兒有心臟病，不能受刺激或者動怒，所以這些傭人是我專門花高價買回來照顧我女兒的，可是剛請回來，我的女兒就不在了，所以現在只能留下來照顧我了。」
說完，莫和的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不過也只是即閃而逝。而原本在一邊安靜的坐著的史邪卻突然挑了挑眉，似乎想到了什麼。
「您是說，這些傭人是您買來的？」
「對的，很不可思議是嗎，聽起來就像舊社會一樣，哈哈。」
「嗯，確實，畢竟現在買賣人口可是犯法的，你說是嗎，段先生。」
「那當然，雖然您很富有，可是也不能做這種事情。」
聽到這裡，段清河的眼裡也浮現出了一絲不贊同，但莫和也只是笑笑，不在意得擺擺手。
「不會犯法，其實說是買，不過那裡的一個形式，這些傭人其實還是自由身，我是無權去干涉他們的事情，可是很奇怪的是這些傭人十分的衷心，按照那邊來說，他們到死都不會離開買主。」
「那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史邪看了段清河一眼，段清河也朝他笑了笑。
「道上的人說起來也只是說那邊，具體是什麼地方還真的似乎沒人知道。不過那個地方挺神秘的，如果需要買傭人，只要傳出消息就行，如果那邊要做這個生意的話，那邊的人就會主動和你聯繫，交完錢後，很快就會有傭人被送上門。」
聽完莫和的講述，史邪的好奇心被提了起來。
「莫先生，我可以和您的傭人聊聊嗎？「當然可以，阿一。」
朝著身後其中一個男傭人招了招手，莫和就去逗小參，不再理會。
阿一是個長相清秀的男人，大概23,4的樣子，週身的氣質很乾淨，就像鄰家大男孩一樣
，只是他的臉上卻完全沒有一點表情，讓他看起來有些冷淡。「史先生，您有什麼需要的嗎？」
□作者閒話：
NO.81血嫁衣(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