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最後一個趕屍人(魏某人) > 第770節 >

第770節


因為是被活屍所傷,屍體都產生了變異,這種變異從來沒有見過,以前的種種標準再往上套就不合適了。
國人的法律與國外有很大的不同的,國外的法律是先假定你是無罪的,因此疑罪從無,而國內的法律是假定你有罪的,所以,即使存疑,也是先認定你有罪,因此。關明月的話十分悲觀:「陳煩,我只能保證我不分舉報你!至於清白,恐怕沒有那麼容易獲得,不過,時間可能洗白一切,保重吧!」
關明月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讓我慢慢等,最近行事最好隱密一些,不要太招搖,以免惹禍上身。
那還能怎麼辦,胳膊擰不過大腿去,隱密就隱密唄。
城市裡到處都是攝像頭,為免惹麻煩,我和木棉花就往山野裡鑽,圍個獵啦,搞個燒烤啦,就像現在,竹筍出來了,菌子也出來了,去竹林挖筍,去山中采菌,日子過得倒也舒坦。
我心說等到若干年後,與陳柔團圓,咱也不做什麼趕屍匠了,就做個平頭百姓,春看百花秋看月,秋吹涼風冬看雪,一刻也不耽誤四時美景,多好啊!
這一天,我正就著半斤醬牛肉喝酒呢,就感覺有人向著我們走來,那人穿著板鞋,腳不大,最多三十六碼的樣子,穿的一件碎花的牛仔褲。應該是名女子,而且身高起碼在一米六五以上。
在靠近我的時候,那女子前腳微一遲疑,接著往前走。
此時我已經喝得微醺,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裡,抬頭望去,就見一名披散著長髮的女子向我走來,因為有些醉了,又離得遠,我也不大看得清那女子的長相,這時候,木棉花過來了,看到走來的女子,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我問木棉花:「棉花妹子,怎麼了?」
木棉花沉聲說道:「她是術人!」
「術人?」我微微一楞,心說這時候有術人找上門來,恐怕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啊,我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就見那女子上身是一件束腰的襯衫,下身一件七分牛仔褲,與踏青的小白領一般無二,木棉花是從哪裡看出來對方是術人的?
等到離得近了些,我才發現那女子的腰間掛著一塊玉牌,在洛陽的時候孔聽雨告訴過我,這玉牌叫做天師牌,只有正規的道門傳人才配有,算是他們行走江湖的重要標識吧!
這時候,那女子已經走到了近前,我抬頭一看,這一回算是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子五官端正,眼大而有神,竟然是孔聽雨。
我楞了好一會兒,嘿嘿笑道:「小雨哈,真是好巧,沒想到我縮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還能與你相逢!」
「不巧!」孔聽雨在我身邊的竹椅裡坐了下來,打量了木棉花兩分多鐘,才將目光收回來,一把奪過我手裡的酒杯,將杯中酒都喝光了,這才道:「陳煩,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找我?」我楞住了,心說洛陽的事情之後,咱們不是差不多兩清了麼,來找我幹嘛?難道被我帥氣的外表和豪邁的英雄氣概所吸引,兩個多月的食不知味之後,終於認清了自己,必須與我在一起生活才有色彩?
我隨後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心說怎麼看孔聽雨也不像是花癡,我的猜想有可能不成立。
幹嘛有可能啊!
孔聽雨將一封信拍在了桌子上道:「陳煩,你自己看吧!」
「信?」不會有人冒充我給孔聽雨寫情書吧,可能還出言不遜,孔聽雨見了之後異常生氣,就從龍虎山找來了這裡?
我從信封之中將信取出,展了開來,就見第一行寫道:「高軒兄長台鑒……」
「高軒?」我疑惑地看向孔聽雨,問道:「高軒是誰啊?」
「龍虎山掌門大師兄,我們的師父!」孔聽雨板著臉說道。
你們的師父就你們的師父唄,我又沒得罪你們的師傅,我心裡念叨著,繼續往下看「……前者蔽觀不幸,風雲風樹二位劣徒為陳煩小子和游屍木棉花所害,咽血摘心,我知道高軒兄也常常接觸凡塵之後,想必也知道槐樹嶺公車事情,一車往歸遊子二十五人黑夜之間被人咽血摘心,正道不昌,邪門為禍,這是我們道家最為痛心的事情了,高軒兄接到信時,我已經出山,為掃平妖氛,萬死不辭,如果高軒兄能念在昔日情份上,就請來西南助我,我還邀請了……」
「藏龍觀藏龍道人敬上!」
將信看完,我感覺額頭滿是冷汗,心說你大爺的,那些法醫驗屍黑白不分,你們是道士,總得分清黑白吧,風雲風樹的事情我們認,但是槐樹嶺的事情我們不能認啊,什麼慘絕人寰啊,我們頂多定個辱屍罪而已。
就是風雲與風樹,也不是我們特意在咽血摘心的啊,這不是木棉花受了傷,要補充能量嘛,而且也是人死之後才進行的……
我將信又看了一遍,看到後面時,我嚥了嚥口水,乖乖,藏龍道人是風雲風樹的師父,不說別的,單看名字就知道挺厲害的,藏龍臥虎嘛!就這樣,他一人還不夠,請了龍虎山的高軒,也就是孔聽雨的師父,還請了其餘道觀的高人,看那架勢,一張超級強大的網正在展開,不將我網住,是誓不罷休啊!
我看向孔聽雨。
孔聽雨一把搶過信,塞進了信封裡道:「陳煩,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來找你了吧!」
第997章:有個好消息
看著孔聽雨灰暗的表情,我下意識地說道:「小雨,那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正準備將事情的經過和孔聽雨說一遍,孔聽雨攔住了我道:「陳煩,你不用再說了,如果我相信你會這麼做的話,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哦!」聽孔聽雨這麼說,我還是很欣慰的,問道:「小雨,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孔聽雨看了我一眼,又將目光移到了木棉花的身上,沉聲說道:「藏龍道人是與我師父一個級別的道人,他們的強大遠遠地的超出你的想法,我給你打個比方吧,如果說藏龍道人是鷹的話,那藏龍道人的兩個徒弟就是只是剛剛學會飛翔的雛鷹罷了,兩者的差別以十倍法,你們沒有與他一戰之力,更別說他還請來了幫手!」
「要我說!」孔聽雨想了想,指著木棉花說道:「你將她交出去,或許會保得性命!」
孔聽雨見我神情複雜,歎息了一口氣道:「我知道,這事你做不出來,那就趕緊跑吧,有多遠跑多遠,希望老天會眷顧你,不被藏龍道人找到!」
孔聽雨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乾,向我伸出手。
我楞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孔聽雨是要與我握手,伸出手去,與孔聽雨握到了一起。
孔聽雨的手緊了緊,聲音裡的感情複雜:「陳煩,保重!」
我看著孔聽雨的眼睛道:「謝謝!」
孔聽雨走後,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沉悶起來,木棉花在孔聽雨剛剛坐過了位置坐下,幾乎從來不喝酒的她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只是輕輕抿了一口,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猶豫了一下,學著孔聽雨的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向我道:「陳煩哥!」
「嗯!」我陷入了沉思,聽木棉花叫我,便應了一聲,等待下文。
良久之後,木棉花說道:「陳煩哥,我是游屍,與行屍走肉差不多,無所謂生與死,因此,我想……你將我交出去吧……」
我擺手道:「棉花妹子,不用再說了!」
「不是啊!」木棉花堅定的目光中摻雜著少許的憂傷:「陳煩哥,我說的是真的,如果,如果注定要有不好的結果,咱們應該盡可能地減少損失,不能將所有人都搭進去,你要是心中不忍,就幫我照顧好我的弟弟妹妹就好了,他們就是我生命的延續!」
「不不不!」我擺手道:「棉花妹子我想你還沒有弄明白,你沒聽孔聽雨說嗎?這個藏龍道人與龍虎山掌門高軒是同級別的人,這樣的世外高人,不出山則已,一旦出山,不攪個天昏地暗是不會罷休的,更何況他還廣邀道門朋友助拳……」
「就像一個人想要揍你,他在健身館練了半年,跟著跆拳道,柔術,泰拳都學了一遍,你覺得,這時候你一句道歉就能夠讓他休手嗎?怎麼可能呢!」我直視著木棉花的眼睛道:「知道嗎?其實,當我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