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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節


我們走了足足一個多鐘,才走到放摩托車的地方,不過除了地上落的一小灘汽油,摩托車已經不在了。
我的心裡也不是很在意,摩托車反正也是從別處騎來的,就當是還回去了,只是特麼的岑城那麼邊,要怎麼回去啊!
我給關明月打電話,問她們走了沒有,關明月告訴我,他們正準備回去,明天早上是星期一,還有例會要早起呢。我告訴關明月我在半路上等他們。
不一會兒,車前燈照到了我們,關明月拉開車門讓我上車,坐穩了之後,關明月頗有些不好意思是說道:「陳煩,說實話,你有沒有對我們這行很失望啊……」
我沒有回答,說實話,不失望是假的,因為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看到「公平」二字,只看到了好在遭秧,壞人沒事兒。
關明月歎息一聲道:「……事實上,不論哪一行,做什麼事,都會將行為與後果聯繫在一起,咱們面對的不是一個人,快意恩仇沒事兒,咱們面對的是整個社會,這時候就要求穩,穩定壓倒一切,雖然有些不講理,雖然有些可悲,但是,它將事情壓在最可承受的範圍內……」
第965章:你少騙我!
也不能說關明月說的沒有道理。
不過那是他們的道理,不是我的道理。
我擺手說道:「關明月,不必再說了!你講的我都懂,但是我連標點符號都不贊同!有句話怎麼說來的,我不贊同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悍衛你說話的權力,只是,如果你想試圖說服我,那是無用功!」
「陳煩,不是這樣的……」關明月還要說,被一旁的男子按住了:「小師妹,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麼?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指著那人對關明月說道:「對了,聽聽這位兄弟說的,多有道理啊!」
關明月見我心裡不爽,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木棉花的身上,一路上問這問那,聽說木棉花是苗人,興致又高了不少,到岑城之後,還要邀我們吃飯,不過被我們拒絕了。
臨別之時,關明月將我拉到一邊,神密兮兮地道:「陳煩,我剛才不小心碰到了棉花妹子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冷,沒有溫度,是不是不是活人啊?」
這種事情,要我怎麼回答啊……
我乾咳一聲道:「別胡說啊,不是活人,你看她哪一點不是活人啊,女孩子氣血不足的時候,手腳發冷不是很正常的嘛,你就沒有這種時候?比方說,來大姨媽的時候……」
「你少騙我!」關明月戳了我一下。
「我騙你幹嘛?」我撇嘴道:「又沒有好處!」
關明月又偷偷地看了木棉花一眼道:「我雖然是網絡科的,可是平時也沒少跟屍體打交道,人身上有人氣,屍體身上有屍氣,騙不了人的,我雖然沒有在木棉花身上聞到屍氣,可也沒有聞到人氣……」
我嘿嘿一笑道:「這有什麼難理解的,木棉花昨天晚上洗澡了!」
不等關明月再質問,我招呼木棉花道:「棉花妹子,咱們得趕去火車站了!」不過關明月的話話是提醒了我,在路過一家化妝品店的時候,我花一百多塊錢為木棉花買了一瓶香水。
管她人氣屍氣呢,一瓶香水,全都掩蓋。
到了省會,我們在江門小區的附近找了一個旅店住了下來,我給周王合打了個電話(周王合是谷立果的副手,但是兩人勢同水火,谷立果想將周王合趕走,讓自己的老婆夏香雨上位,周王合又怎麼會甘心呢,向紀委寫信舉報谷立果,被我利用問出不少關於谷立果的信息來!)。
周王合接到我的電話之後,頗有些怨氣:「我說同志,這都多久了啊,我還以為你把我忘記了呢,不是說谷立果是腐敗份子,要嚴辦嘛,都這麼久了,也沒個動靜的呀……」
我乾巴巴地應付了幾句道:「那啥,同志,我們正在努力,你也知道,谷立果這個人特別聰明,做事幾乎不留把柄,就算有,也只是些無關痛癢我的事情,真曝出來,不但於事無補,反而打草驚蛇,我們在等一個機會……」
我繞了一個彎,又回到了谷立果的身上:「周哥,你最後有沒有關於谷立果新的線索啊!」
「沒有!」電話那頭周王合沮喪地道:「你也知道,我已經和谷立果撕破臉皮了,他對我比防賊更甚,我又怎麼會有他的線索呢!」
「他每天都來上班嗎?」
「嗯啊!」周王合似乎很好奇我這麼問「你還別說,這傢伙上下班倒是挺準時的,最近還特別的積極,幾乎每件事都要親力親為呢!」
這麼說來,谷立果沒事了?
難道張仙月最終想通了,放過了他和李紅?
也對,一個是暗戀的情人,一個是親妹妹,張仙月被恨意沖昏了頭腦,要殺死他們而後快,但是冷靜下來之後,她就改變了主意?
不會的,我搖頭。
此前我說過,張仙月的性格與寧夏極為相似,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念舊情放對方一馬?不存在的。寧夏殺死宣紫就是明證,如果谷立果和李紅沒有死,那一定是張仙月出了意外,沒有辦法復仇了。
當天晚上,我們在小區門口的咖啡館一直坐到晚上十點鐘,我正尋思著要不要主動出擊時,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緩緩地從小區裡開了出來。
我一眼認出,這是谷立果的車牌號。
我和木棉花打了一輛車,遠遠地跟在後面。
木棉花好奇寶寶一樣問這問那,恍惚間我們已經成了遊走在都市裡查案的福爾摩斯一般。
前面的車拐了一個彎,在河邊停了下來。
谷立果從車上下來時,臉正好對著我們,不過因為是晚上,又隔著玻璃,他無法看清楚車上的我們,而我們卻將他看了個清楚明白。
幾個月不見,谷立果瘦了許多,他許是沒有買新衣服的原因,此前的衣服穿在身上,已經有些顯大了,他眼窩深陷,眼中佈滿了血絲,他好像有些緊張,雙手緊緊地捏在一起,此時扳開他的手去看,一定能夠看到滿手的汗水。
谷立果來到了河邊,手扶著護欄,似乎在看江面,但是很顯然,他的心思在別處。
沒一會兒,從側面的花壇邊上走來一個人,他提著一隻黑色的塑料袋,也不說話,將塑料袋往谷立果身旁的長椅上一放,便匆匆走遠了。
谷立果雙腿將塑料袋擋住,左右看了看,覺得無人關注自己,手從後面摸到塑料袋,快速地收進了口袋裡,向越野車而去。
谷立果在幹嘛?
收受賄賂?不對,那黑色的塑料袋雖然不小,但卻是捲成二指大小,別說是錢,就是裝黃金,也沒有多少。不值當谷立果這麼做!
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價,虧本的生意沒人會做,尤其是聰明人,二指大小的黃金,買通一個村官我信,寫通一個鎮上的辦事員我信,縣裡的辦事員都不會收,因為性價比太差嘛!
何況是谷立果。
我估計想要賄賂谷立果,價碼得百萬起步。
一隻卷在一起的塑料袋,無論裝什麼,都不值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