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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節


將時間拉到千年,就更加恐怖了,人有可能會忘了自己的血脈,宗族,國家,文字!
寒水村的村民們就是這樣,因為他們從前的宗族消逝了,因為他們的文字除了村裡人相互交流就沒有什麼用了,慢慢地就荒廢了,幾代下來,幾十代下來,等到老輩全部做古之後,原本屬於他們的文字就沒有人認識了。
谷小芬看向我道:「陳煩哥哥,你儘管放心,我們寒水村雖然遭此厄難,也是知道好歹的,你救出我的鄉民,平陽金書就送給你了,怎麼樣?」
雖然谷小芬他們不送平陽金書我一樣會幫她,如果說此前我心仍然在搖擺的話,丁喜春之死已經讓我下定了決心,也別說得那麼高尚,就當是被丁喜春的聖母精神感染了吧!
雖然如此,如果有禮物可以收,我也不會拒絕的。
也別說「平陽金書」有多牛逼,是天書什麼的。事實上,傳說中牛逼的東西走近了一看,也不過如此的,就拿傳說中的河洛圖來說,不過是九宮算術,現在小學三年紀就會的算術——九個格子數字不同,無論橫加豎加左加右加結果都是一樣。
我也不指望「平陽金 書」裡有什麼神奇的天地奧義,至少也算是古董一件,不是麼?
我又問了谷小芬村民們埋屍寒江的情形,谷小芬告訴我,膏藥國人在將他們都殺死之後,塞進了防疫站關實驗品的鐵籠子裡。類似的鐵籠我在平陽陵裡也見到過,大概了平米的樣子,人被鎖在其中,是站不起來了,只能彎著腰或者坐在籠中。
不過,就是這麼小的鐵籠,一隻塞了五個人,卷做一堆,就像是碼貨一樣,就是這樣,也裝了二十來只鐵籠子子,他們將鐵籠沉入了瀑布下的水潭裡,但是過了沒兩天,寒山就山體滑坡了。
泥石流呼嘯而下,從村中穿過,其中一部分填入了水潭之中,將水潭填平了,雖然後來在流水的衝擊之下洗走了一些淤泥,但是整個寒水村的村民仍然這被埋在水潭之下。
而且,那些從寒水上衝下來的泥和石,似乎有一種禁錮的力量,在被泥石埋了之後,鄉民們的鬼魂就不能動彈了!
谷小芬她們的運氣要好一些,小孩子閒不住 嘛,在山體滑坡的當天,他們的魂魄沒有在水潭之中,而是回村裡遊玩,因此沒有與鄉民們一道,被困於水潭之下。
我一開始以為是這些活屍在將寒水村村民沉屍水潭之後,還使了手段將他們困在寒江之中,沒想到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而是寒山的泥石流將他們困住了。按道理來寒,泥石流困得住 活,卻困不住死鬼的,莫非真向谷小芬所說的,又牽動了本地的氣脈?
第929章:B計劃
我晃了晃腦袋,心說氣脈,氣機什麼的鬼東西我一個才入門的道士也不懂,可能只是瞎說,可能也真實存在,咱們就當它真實存在好了。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不是這件事情,而是如何救出被困在水下的鄉民們。
要是活屍還沒有驚屍就好了。
還沒有屍變的活屍更像是活人裡的神經病犯者,雖然看起來不正常,一般情況下並不會主動攻擊人。
但是驚屍之後的活屍就不一樣了,他們極具攻擊性,只要面前有活物,他們就會將之殺死,彷彿在他們的思維定式中,除了他們之處,其它的生物都不應該是活的才對。
哦,他們沒有思維的。
而這些驚了屍的活屍,就是橫在我們與寒江村原著民之間的一堵厚實的牆。
想要翻過去並不容易。
按道理來講,現在是最好的行動時間,烈日炎炎,即使是驚屍的活屍,也無法在戶外行動。
活屍無法在戶外活動不假,問題是鬼魂也無法在戶外活動啊。
因此只能等到晚上。
晚上寒江潭中的寒水村原著民的鬼魂可以自由活動了,但是問題是,等到晚上,活屍也活躍起來了啊!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等到傍晚時分,活屍還沒有出現,鬼魂又能活動的時候將鄉民們從河中接回,帶出寒水村。
我將自己的想法跟木棉花,谷小芬他們一說,他們都同意。小昌說出了心中的疑問:「陳煩哥哥,那要是還沒到傍晚時分,活屍又活動開來了呢?」
小昌將我問住了,是啊,誰能肯定活屍只在傍晚時分活動呢,正午的太陽太大,他們不適應,應該縮進了各自的屋裡,但是活屍不是殭屍,活屍有一口氣在胸膛呢,不然的話,也不會貫以活字。
殭屍怕太陽,他們可不怕。
等到陽光再溫和些,他們就能夠出來動了。
嗯,看來還得想個B計劃,C計劃才行。
B計劃,B計劃,B計劃……
我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B計劃來,更別說是C計劃了。
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鐘,離傍晚還有四個鐘。我將地窖的木蓋往邊上移了移,太陽光從縫隙刺入,谷小芬,谷小昌就像是被開水燙著了一樣,趕緊閃躲到了一邊。
陽光也照到了我的臉上,就像是通過光大鏡,聚焦到我的臉上,不一會兒,我就感覺臉生疼生疼的。我正要將地窖蓋子蓋上,夏侯雪打電話過來了。
我接起問道:「小雪,你那邊是什麼情況?」
夏侯雪說道:「沒什麼情況,我們用籐條將自己綁在樹上,除了有些無聊之外,都還好,陳煩哥你們呢,從進了寒水村,你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裡,你和棉花姐,還好吧!」
我嗯了一聲說道:「還好,我們已經找到了谷小芬他們,但是丁喜春——就是祈大叔跟我們說的將他侄兒送出寒水村的老幹部——他死了,為了救谷小芬他們,被驚屍的活屍殺死了,魂飛魄散!」
「哦!」夏侯雪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讓我節哀順變?事實上我和丁喜春這鬼老頭還是頭一次見面,頂多算個點頭的交情,要說我有多悲傷。那也談不上。
祝福丁喜春好人有好報,前程如錦?丁喜春已經死了……好吧,即使丁喜春死了,還可以說好鬼有好報,鬼程如錦!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丁喜春魂飛魄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所有的祝福都沒有意義。
夏侯雪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還是我打破了尷尬:「算了,不說他了,人死如燈滅,萬事皆休,咱們還是商討一下接下來要怎麼做吧!」我摸了一塊石頭,將地窖蓋給頂了起來(這麼做的目的是讓手機信號更好一些)。
與夏侯雪說了幾句話,我的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小雪,你和小二小三注意外面的天氣,如果天突然陰下來的話,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哦!」夏侯雪答應著,隨即又道:「陳煩哥,天空氣裡無雲,艷陽高照,有可能陰下來嗎?」
「誰說得定呢,就這樣哈!」說著話,我將墊地窖蓋板的石頭拿掉,掛斷了電話。
不是說還需要個B計劃嘛,等天陰就是B計劃了,雖然這個計劃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靠譜。
地窖裡又暗又陰濕,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也虧得我年輕,怎麼折騰都沒有事兒,與谷小芬他們閒聊了幾句,彼此的距離也拉近不少,我拍著小昌的肩膀,將他和谷小芬逗弄得忍俊不禁。
再想想昨天晚上乍見他們的陰森恐怖,我意識到一件事情——所有的恐怖都是源自於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