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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節


心裡這麼想,我絲毫不敢大意,也沒有透露半分道氣。這兩個牛鼻子是老油條了,而且道術看起來也不弱,雖然與截教的孔聽雨他們有差距,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因此,我準備扮豬吃虎。
先不透露道氣,等到他們麻痺大意的時候,再將道氣當做殺著使出,只要解決了兩名道人其中一個,另一個就好辦了!
我正計劃停當,卻被木棉花攔在了面前,她迎視著兩名道人,對我說道:「陳煩哥,讓我來吧!」
我看向木棉花,我發現,變成游屍之後,她整個人發生巨大的改變,彷彿隨著她身體的變冷,整個人的性子也冷了下來,目如寒冰,犀利而又殺氣十足。
不知道兩個牛鼻子此前是怎麼看木棉花的,當他們再次看向木棉花的眼睛時,明顯地楞了楞,木棉花的異常,也大大地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讓我來!」木棉花又回頭看我:「我的仇,讓我自己來處理!」
我想了想,讓了開來:「那好吧!」對於木棉花我還是放心的,她現在是游屍,她身體裡強大的生機讓她幾乎不懼任何傷害,更何況還有我在一旁掠陣呢。
木棉花迎著兩名道人而去。
建義,呂業兩名道人心裡還想著要怎麼泡製我們呢,但是看我們的樣子,半點弱者的自覺都沒有,爭先恐後地搶上前去,這徹底地激怒了他們,兩人各取一張符錄,在劍身上一抹,那劍頓時就像是在磨刀石上磨了三天三夜一樣,發出似雪的光芒。
兩人手捏劍訣,揚劍向木棉花刺了去。
兩人的鐵劍也算是上好的法器,斬了不少的殭屍邪祟,此時兩三米的距離,眨眼就到。見木棉花似乎無力避開,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後腳往前移動半尺,劍便刺入了木棉花的身體。
劍在刺入木棉花的身體時,傷口處冒出青煙,木棉花的臉在那一刻像是蒼老了十歲,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初了。
說實話,雖然知道木棉花已經是非人了,但是看到鐵劍刺入她的身體時,我仍然心中一緊,就像是看到陳柔中彈一樣。
鐵劍鋒利,從身前刺入,從身後透了出來,奇怪的是,在身體上開出了兩劍四洞的重傷,卻沒有一滴血水流出來。呂業和建義道長正納悶時,木棉花握住了建義的鐵劍,她沒有將鐵劍往外推,而是抓住劍刃,送上自己。
鐵劍刺入更深,只留了吞口之外的部分在外面。
與此同時,建義也被帶到了木棉花的面前。
木棉花五指成爪,一把抓住了建義道人的喉嚨,手一收緊,就聽到卡卡卡的聲響,建義道人的喉管被捏碎了,同時被捏碎的,還有他的頸椎骨。他的腦袋失去了支撐,軟軟地倒在左邊肩膀上。
木棉花一鬆手,他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木棉花轉過臉來,握住了呂業道人的劍。
按道理來講,人的要害處被刺出三指大的貫穿傷,血水就會狂湧而出,像狂湧而出的血水一樣,氣力也會迅速地消失,木棉花被刺出兩劍四洞,體力卻絲毫沒有損耗,反而像是比平時還大了數倍!
至少,此前木棉花就不能一把將人的喉骨連同頸椎骨一併捏碎了。
「游屍?」看著木棉花迅速癒合的傷口,呂業道人就像是見了鬼一樣,也顧不上握在手裡的鐵劍了,撒手就跑。
木棉花將第二把鐵劍從身上取了出來,看著呂業道人逃跑的方向,瞇起了眼睛,她猛地一揮手,鐵劍如流矢一樣,追著呂業道人的背影刺了去。「朵」地一聲,鐵劍連著呂業道人釘在了石壁之上。
我沒有預料到戰鬥結束得這麼快,只不過一個回合,建義道長和呂業道長全被解決了。這時候再看建義道人,他的腦袋歪向一邊,被捏碎的骨頭將脖子頂了起來,因為淤血淤積,皮膚呈現紫黑之狀。
紫黑色的喉嚨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不休,不一會兒,爬出來一條筷子那麼長的蜈蚣來,緊接著又爬出兩個半隻蜈蚣來,他們用觸鬚感應著周邊的情況,快速地爬遠了。
蜈蚣的生命力極強,即使將它的身體切做兩半,這兩半身體也可以各自活下去。
第921章:平陽金書
看著消失在暗處的蜈蚣,我心想,這個品相的蜈蚣,要是抓了來,曬乾了拿到中藥鋪去,一百元一條都不用還價的。
我本來還想搜建義道人的身,看看有沒有好東西,風聲響處,木棉花已經竄了出去。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跑出了平陽陵。
我心說這是怎麼回事啊,此前木棉花是半人半僵,見到我躲避,怕我看到她的樣子還情有可原,但是現在——似乎沒有什麼可躲避的吧!
等我追到被釘入石壁的鐵劍前,這才明白過來……
不得不說,這兩名道人還是有點本事的,之所以在木棉花面前一輪都沒有走下來就丟了一條性命,那是因為他們對木棉花估計不足,根本沒有料到她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成為了游屍。
就像是一個廢材,突然之間成為了絕世高手,這誰料得到啊!
正是因為猝不及防,建義道人被木棉花一擊而殺!
但是緩過勁來的呂業道人,就沒有那麼好對付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往前跑時,後背的空檔全部留給了我們,這是十分危險的事情!於是,他用一張紙人幻化成了自己的樣子,將我和木棉花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別處。
他則藏在陰影之中,趁機離開。
木棉花甩出的鐵劍,釘在了紙人身上,木棉花發現呂業道人逃走,顧不得與我打招呼,便追了上去。我怕木棉花吃虧,也趕緊追了去。
從平陽陵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一丈多高,將整坐寒山都曬暖和了,才從陰暗的陵墓中走出的我,再被溫暖的陽光一撫,舒服得打了個寒戰。
已經看不到呂業道長和木棉花了,但是能從枝葉搖晃中大致判斷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我一路緊追不捨,終於在一片松林裡追上了木棉花,她背對著我,似乎在啃咬著什麼,而在她的身前,呂業道人背靠著松樹幹,失神的雙眼望向天空,驚恐的表情凝聚在了臉上。
像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木棉花轉過臉來。
直到看到我時,她才下意識地用衣袖去擦臉。
她半張臉都是血跡。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衣袖上的血跡更多,也更濃,這麼一擦,沒有將臉上的血跡擦乾淨,反而糊得滿面都是了。
而當她的臉轉過來時,我也看清楚了呂業道人,心說你還何必跑呢,被那一劍釘死比現在的死亡方式還要痛快得多呢!
從灌木從裡的痕跡來看,在十米遠的位置,木棉花就追上了呂業道人,此後兩人一路撕打,到了松樹下。而這一路,就是呂業道長的生死路!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總之,呂業的胸前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心臟已經不在了,估計是被木棉花給吃了,木棉花衣袖上沾的,就是呂業道人的心血。傳說中心血是血水精華,也因為如此,心臟處的血比別處的血要粘稠,顏色也要深得多。
初見木棉花時,她溫柔而賢淑,不過是十九歲的小姑娘,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三十多歲的貴婦人一樣,懂禮節,知進退。這麼一個人畜無害的女子,我當時想破了腦袋恐怕也想不到,有一天她會吃人心!
木棉花看到自己滿手的鮮血,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試圖向我解釋道:「陳煩哥,我,我……」
我擺手說道:「棉花妹子,別說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