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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節


「我還有件事情沒有告訴你呢!類似的菊花紋,我還在一隻紫僵的手腕上見過!」我頓了頓補充道:「不過他已經被我殺死了!」
我的話徹底地將祭師鎮住了,他驚愕不已:「真,真的,你殺死過紫僵?」
我本來想殺死紫僵的經過嘴祭師說說,但是想想還是算了,說到紫僵之事,勢必要牽扯到我妹妹,搞不好會將唐建華的事情一併拔出蘿蔔帶上泥,這件事情,是隱密,不足為外人道也!
我嘴角微微上浮,露出淺淺笑意:「信不信由你!」
「我信,我信!」祭師此時已經知道裝不下去了,就說了實話!
祭師告訴我們,他叫童望鄉,他確實是在侗鄉長大,但是他的父親是膏藥國人,侵華時因為身受重傷,被留在了山上,後來與他的母親結婚,生下了他,嚴格說來,他確實有一半侗族人的血統!
我皺起眉頭問道:「你既然一半侗人血統,又為什麼背井離鄉,做了一族人的祭師呢?」
祭師的臉色更苦了:「我也不想的啊,但是沒有辦法,十二年前,有兩個裝扮遊客的膏藥國人找到我,說是我的族人,又拿出家譜,翻到了我父親的名字,在我父親的名字下將我也添了上去,說我叫橫木望鄉,是尊貴的大和民族後裔,他們說有辦法治我媽的病,但是要我幫他們做事,我媽是尿毒症,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透析,到後來,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從半個月直接縮短到了三天,看著母親如此痛苦,我就答應了下來!」
「他們將一族原來的祭師害死,又創造機會讓我加入了一族!我都是按照他們的劇本在演!他們給了我指環,給了我一種奇怪的藥水,我能用這藥水控制屍體,展現神跡!然後,就這樣了……」
「後來,我的母親死了,我想要退出,他們告訴我,這條路是不能退出的,除非死……」祭師同望鄉說到這裡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來,身體瑟瑟發抖,像是想起了極為可怕的事情「……他們很厲害,你聽說過忍術嗎?他們能夠藏在你的影子裡,而你根本發覺不了,他們能夠驅動紫僵,那些讓世人聞風色變的紫僵,卻是他們的跟班打手,他們還有很多藥劑,十分可怕,有的只是撒在空中,被吹散在空中,周圍的人呼吸到肺裡,就會全身麻木,就算是被人害去頭顱亦無所覺!而有的藥劑,注入人的身體,能夠讓人一時三刻皮肉腐爛,變成殭屍……」
「因此,你害怕了?」
祭師同望鄉的身體倦縮了起來:「廢話,我能不害怕嗎?我除了服從他們,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他們是什麼人?」我接著問。
「他們……」祭師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他們之中有的是留在中國的膏藥國人,有的和我一樣,是中日混血兒,我頂多算是外圍人員,知道的不多,不過,聽他們說,好像都是一個叫菊花會的成員?」
「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啊!」同望鄉翻開手臂道:「不信你們看我的菊花紋,菊花紋是收起來的,這是預備會員的標誌,而真正的菊花會會員,手臂上的菊花是盛開的!」
「紋好的菊花,還能盛開?」我問。
「能能能!」同望鄉趕緊說道:「他們有一種神奇的藥水,只要往你臂上一噴,收起的菊花就能夠盛開來!」
同望鄉的話讓我想起了死在我手裡的紫僵,他手臂上的菊花雖然皺皺巴巴的,就像是揉在一起的報紙一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手腕上的菊花是盛開的!
照這麼說來,菊花會至少在八九十年前就存在了!
我這一路來,就已經見過兩代會員了,我問周望鄉菊花會的情況,同望鄉卻所知不多,他說他只是被動接受菊花會的一切,根本沒有資格加入核心陣營,因此知道的不多,都已經告訴我了!
第697章:表演
我想了想又問道:「他們留你在一族的目的是什麼?」
同望鄉沖那口井和井上長出的籐蘿道:「還不是因為青磚井,他們說那是最好的養屍井,讓我維護好養屍井,要不斷地將屍體往裡送,讓養屍地汲取到陰氣!」
我掃了一眼躺在草地上的屍體,一共是42具,也就是說,這十二年來,同望鄉往天葬台背了四十二具屍體,每一年三具屍體!
我想到這裡又立即否定了自己,不對,如果只是42具屍體的話,那又怎麼解釋樹上灌木叢中飄著的衣物呢!沒有腐爛的屍體仍舊衣衫整齊,也就是說,那些衣服不是他們的!
他們已經死人了,應該不至於帶換洗衣服吧!
我向同望鄉說出了我的疑問,同望鄉如實說道:「小陳先生,你們說得不錯,天葬台確實不止42具屍,應該是112具屍才對,只有身體完好無損的屍體,才能保持屍身不腐,而那些身上有傷口的屍體,養屍地的陰氣也養不了他們,少則一月,多則一年,他們的屍體就會腐爛,就拿唐建華的屍體來說,即使他在養屍地,他的屍體一樣會腐爛,因為被毀壞了!屍體腐爛之後,衣服便被風吹飛,有的掛在了樹枝上,有的掛在了灌木叢上,於是,就成了你們看到的場景了!」
聽到這裡我心裡一動!
我總算對同望鄉的職責有所瞭解了,如果將養屍地比做是一個魚塘,屍氣比做是水的話,同望鄉就是魚塘的維護者,魚塘缺水了,他就往裡加水(屍氣),如果魚塘髒了就清理一番(處理腐爛的屍體!)
魚塘就是這片天葬台,那魚是誰呢?
是那口青磚井嗎?
同望鄉看著我,哀求道:「小陳師傅,我知道我幫膏藥國人做事不對,但是,我也是被逼針奈啊,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將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求求你高台貴手,放我一馬吧!」
我深深地看了同望鄉一樣,雖然他的眼中透著奸詐,但是難以掩飾骨子裡的膽小怯懦,他雖然被綁在樹上,身體卻緊緊地縮在一起,只可惜沒有殼,如果有的話估計他整個人都縮進殼裡了!
我猶豫了一下,對方圓說道:「放開他吧!」
方圓將繩子割斷了。
我掃了一眼同望鄉道:「如果你想活命,你知道怎麼做的!」又招呼方圓道:「走,咱們去看看青磚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才轉過身,就聽到背後風響,我就地一個滾,躲過了明晃晃的刀光,反手抽出打屍鞭,甩手一鞭,捲住了同望鄉的雙足,將他拖倒在地,及到此時,才聽到哆地一聲響,同望鄉甩出的飛刀釘在了我前面的古樹上。
同望鄉還要取刀,我就地摸了一塊石頭,砸在了他的腦門上,同望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為腦袋被砸,他的反應有些遲疑,被我一腳踹倒在地,搜出了他藏在皮帶裡的三枚飛刀。
我手握飛刀,頂住了他的脖子道:「我跟你說過的,如果你想要活命,知道該怎麼做的,但是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不想要命了!」
同望鄉一臉驚愕地看著我:「……你,你是怎麼知道我……」
我嘿嘿冷笑道:「不錯,你表演得很好,你從被我們抓住開始,就一直將自己扮演成一個膽小惜命之人,我也差點就信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表演始終是表演,是表演就有破綻!」
「我的破綻在哪裡?」同望鄉看著我。
我冷冷地道:「你還記得剛才我們的對話嗎?我問你養屍地應該不止42具屍吧,你說不是42具屍體,而是112具,這四十二具屍體之所以沒有腐爛,是因為屍完整無缺,而其餘的屍體都腐爛了,腐爛的原因是屍體遭到了毀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42具屍體是自然死亡的吧,一個部落,十二年裡死了42個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剩下的70具屍體,我猜絕大多數是被你借口天譴之徒用飛刀殺死的吧!」
「是又怎麼樣?」此時的同望鄉,與剛才比起來硬氣了許多,判若兩人。
我的眼中閃過一絲得色:「而你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多些屍體滋養養屍地!然後,我又想起了阿順莊中學的情形,你蒙著面,揚著飛刀,要用飛刀刺殺無辜的阿順莊的學生,你這樣的行為,可與膽小怯懦搭不上邊!一個怕死的人,又怎麼有膽量地殺人,只有凶狠殘忍之人,才會拿殺人不當一回事!」
「因此,我可以斷定你剛剛的一切,都是表演!」
「你說你因為治母病被菊花會協迫來一族做了祭師,也許一開始是這樣,但是後來,你就加入了菊花會,因為你骨子裡是一個凶狠嗜殺之人,因為你認同了橫木望鄉的身份!你說菊花紋盛開才是菊花會的會員,而菊花紋收緊時是預備成員,我看恰恰相反吧!菊花盛開之時,也就快凋落了,就像是紫僵手臂上的菊花紋,他雖然紋有菊花紋,卻因為成為了紫僵,只能任人驅使,沒有了自己的思想,這才是菊花盛開的真義,而你手上的含苞菊花紋,才是真正的菊花會會員的標誌,對不對?橫木望鄉!」
橫木望鄉眼中的訝色一閃而過,隨後便挺起了胸膛,一改剛才猥瑣的模樣。
方圓在一旁聽得呆了,她沒有想到,這短短的時間裡,我的思想經過了那麼多道的回回轉轉!
我將橫木望鄉從地上提起道:「現在可以說了吧,送於天葬台,關於菊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