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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節


我疑問道「商販大哥,他就是話是什麼意思啊?」
商販大哥肅然道:「一族的祭祀分很多種,這個叫做血祭,他們認為,必須要用天譴之徒的血洗清冤死者的靈魂,才能讓他們上達天國,不然的話,他們是進不去天國的!」
「那他們會怎麼做呢?」
商販大哥一聽聆聽祭祀者的歌吟一邊說道:「很簡單,其中的祭師站在中央,蒙上眼睛,手裡拿著飛刀,讓他們認為有罪之人圍著祭師站成圈,然後祭師將飛刀扔出,飛刀刺死誰,誰就是天譴之徒!……」
我靠,這麼一聽,一族的雪仇之法實在是太有效率了。
商販大哥接著說道:「如果是普通人,只選一名天譴之徒,因為這次死者是酋長最喜歡的侄兒,所以,這一次天譴之徒會有三人!你趕緊將這件事情告訴老師,讓他們想想辦法……」
商販大哥雖然熱心,但是他自己不願意出頭,因此才會將這些告訴我,他說完之後,便慢慢地往後退去,出了校園。
這時候跟老師說有毛用啊,難道指望他們去感化這群未蒙開化的狂徒嗎?還是跟警察說吧,至少他們的腰間別著槍,想到這裡,我拉過一名警察,將商販大哥跟我說的話跟警察複述了一遍。
警察聽後緊張起來,國內的正策一向是穩定壓倒一切,這也是他們一直向一族裝孫子的原因,只要不出事,只要不出大事,一切都可以妥協,這時候聽說要出人命,知道不能再軟下去了,等到一族的祭祀儀式一結束,便向他們喊話,讓他們遵守法規,不要影響學生的上課作息,更不要違規違法!維護民族和諧友善!
那警察的話還沒有說完,直接被人一巴掌糊倒在地,其它警察要來幫忙,也被一頓打,其中一名年輕的警察怒了,就要撥搶,但是被警察隊長壓住了,讓他不要亂來。
結果,那警察隊長連同年輕的警察都被打了一頓!
警察都被打成這樣,校領導們的老胳膊老腿更不必說,一族人只是伸手一推,就將他們推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一群一族人走出,往教學樓而去,他們挑了一間教室,將老師趕下講台,將教室裡的所有學生都趕了出來,圍著祭師站成一圈。
美麗的英語老師高跟鞋都跑掉了一隻,她赤腳下樓,想要維護自己的學生,但是她一個弱女子,哪裡是這些彪形大漢的對手,就像是小雞仔一樣被提來提去,頭髮凌亂,衣服也被撕碎了!
一族人逼同學們繞著祭師站成一圈時,英語老師也擠了進去,她站在兩名同學之間,伸手握住了他們的手。老師的舉動讓我心中一暖,做為老師,我沒有辦法保護你們,就讓我與你們一起面對吧!
祭師如鷹一樣的目光掃過眾人,取了一塊黑布,將眼睛蒙了起來,他掀開文化衫,腰間露出三枚小刀,刀身雪亮,墜著猩紅的穗子,他的手輕輕一撥,那三枚飛刀彼此撞擊,發出銳耳的聲響。
祭師取過其中一枚,在舌尖上舔了舔,享受地似地笑了起來,他在學生圍成的圈中緩緩移動腳步,拿刀的手也揚了起來。就在這時候,那年青警察終於忍不住了,沖天開了一槍,喝道:「只要我還站在這裡,你們就別想殺人!」
那年輕警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四五個一族男子衝上去,年青警察心裡一慌,扣動了扳機,其中一名一族男子應聲倒地,一邊痛叫一邊指著年輕警察喝道:「殺死他,殺死他,只有殺死他,才能讓我內心的怒火平息!」
那年輕警察估計也是頭一次對人開槍,扣動扳機之後有些楞神,立即就被兩名一族男子按住了,被打傷的男子從地上爬起,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傷,抽出腰刀迎著年輕警察走了去。
年青警察手槍被奪,兩隻手被人反押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刀鋒離自己越來越近,後面的警察倒想來幫忙,無奈他們每人都被三四個拿刀的一族男子盯著,不敢妄動。
眼看刀就要刺入年輕警察的身體,一隻手按住了一族男子的肩膀,一族男子回頭一看,即使前一刻還是殺氣騰騰,也嚇得一個趑趄,差點摔倒,按住他肩膀的不是別人,正是唐建華!
從我聽商販大哥說一族人要拿三條人命血祭唐建華開始,我就在想辦法要如何阻止他們,而且不能用強,除非你準備將這一百多一族人全部殺死。
學校領導此時如泥塑木雕一樣,那群被圍在一隅的警察也靠不上,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啊,借給我三隻手,六隻腳,我也不能將這一百多人打退啊!
更何況這是一百多楞頭青,根本不怕死的。
我一開始終想用水鬼來嚇唬他們,但是左右一望,都沒有水,難道往瓶子裡灌一杯水啊,我想這些一族人就算是再愚昧,也不大可能怕一隻住在曠泉水瓶裡的「怪獸」吧!
正當我愁眉不展的時候,一抬眼看到了台上的唐建華,入秋以來都是陰濕天氣,再加上校園之中古樹成蔭,陰氣頗重,或許我可以借唐建華的屍體做文章!
第680章:神的意思
在一族人與警員糾纏不清的時候,我趁機上前,咬破了手指,將鮮血抹在了唐建華的鼻端,念了幾句起屍咒,唐建華便從擔架上坐了起來。
我原本以為這麼大的動靜,應該瞞不了一族人,因此,見唐建華坐起,我趕緊往後退,退入了人群之中。
但是這群一族人正忙著血祭,渾然不覺被祭之屍已經起來了。我暗地裡打了一個響指,唐建華便從擔架上爬了下來,擠出了人群。那被選做圍祭之人一個個嚇得三魂丟了兩魂,要不閉眼待死,要不眼睛緊緊地盯著祭師手裡的飛刀,半點也沒有覺察到從身邊擠過一具屍體。
恰好這時候一名一族男子要殺害年輕警察,我趕緊驅屍往前,按住了那們一族男子的肩膀。
那一族男子一回頭看到唐建華,短暫的驚訝之後,立即興奮地叫喊起來:「唐少爺,唐少爺!」
一族男子的叫喊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領頭人一見唐建華站在祭圈之外,也顧不上祭師了,快步擠出人群,一把握住了唐建華的手:「建華!」
一握住唐建華的手,領頭的臉上男子就現出了迷惑之色,他雖然一輩子住在深山之中,沒什麼知識文化,但是活人死人,他還是一眼就能夠認出來的。
唐建華的手,冰冷僵硬,一摸就知道,不是活人的手!
可是一個死人,又是怎麼從擔架上爬起,阻止族人殺人的呢?
不過好在祭師就在身邊,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祭師啊,領頭人向祭師招手道:「先師,快過來看一下,唐少爺突然爬了起來,是不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啊!」
祭師也嚇了一大跳,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慢悠悠地走了過去,吐聲說道:「怨死者有怨氣在身,這股怨氣,淺可以起怨屍,深可以化殭屍,唐少爺是身有怨氣,這才會起身!」
祭師說著走上前去,在唐建華的手上摸了一把,唐建華便往後倒去,祭師趕緊將屍體扶住,又叫來兩個人幫忙,仍舊將屍體扶到了擔架上。招呼兩個人守在屍體旁:「只要以天譴之徒的鮮血洗滌了唐少爺的靈魂,便可以安息!」
祭師說著,再一次用黑皮蒙上了眼睛。
我在旁邊看得一驚,心說這個祭師有點本事啊,我好不容易起屍,竟然被他隨意一摸,又讓屍體躺下了。不過好在祭師並沒有將唐建華鼻端的那一抹血跡給抹去!
眼見他又要做勢飛刀,我緊盯著唐建華的屍體,用手一指:「開目!」唐建華的眼睛便睜了開來。我趁熱打鐵道:「起身!」唐建華再一次坐了起來。
一旁的兩名一族人失聲驚呼:「祭師,祭師,唐少爺又起來了!」
這一次,我不等祭師反應過來,便控制唐建華下了擔架,往校門口走去,只要唐建華走出校門口,就表明這件事情與阿順莊中學無關,一族人最信天授之意,應該就不會為難這些師生了!
祭師正在做法呢,結果屍體走了,他一把扯下黑布,眼露迷惑之色,見領頭人追著唐建華的屍體而去,也顧不得選什麼天譴之徒了,跟著追了去。
那些一族人都跟了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最多還有十步,唐建華就要邁出校門了,只要他邁出校門,就表明他的死與阿順莊中學無關,我也可以寬心回去了!
這時候,領頭人和祭師已經追到了近前,他們緊追在唐建華的後面,都是神情複雜。祭師神情複雜是因為他法還沒有做完,結果屍體走了,這就好比你給人頒獎,才念到對方的名字,手裡托著金盃準備送到他的手裡,結果對方鳥都不鳥你,逕直走了,這舉動,絕對比扇他十個耳光更讓他難受!不過他並沒有阻止唐建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屍體兩次離開祭場,他再搬回去做法,那不成了笑話了嗎?再說了,誰又能保證不會第三次出事故呢?
而領頭人看著唐建華行動自如,本來應該高興才是,但是問題是,他不是活人,而是死人啊!死人行路那是行屍走肉,對於一個信奉神的力量主宰一切的少數民族,不由得他多想!
終於,唐建華的屍體走到了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