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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節


不對啊!即使是刻名字,也沒有刻在刃上的,這不是為自己找孽債嗎?要知道,刃上都是割肉沾血的地方!一般是刻在不那麼引人注目或者不沾血腥的地方,比方說箭羽之上!
而且,這些蝌蚪狀的文字也不像是人名,而是某種符文。
這特麼的神了啊,莫非那鐵藝師傅知道我打造弩是來對付殭屍的,因此特意勒了符文在上面?
我打電話給鐵藝人,對方一聽說我有疑問,頓時就炸了,說他這半個月來就接了我這一單活,絕對不可能發錯。
我發圖片給他,他卻拒絕接收,說弩是他殫精竭慮所制的,一開始說得明白,一旦動工,就不接受退貨,不管我滿意不滿意,就是這樣了,如果我退貨,他也不會退錢的!
鐵藝人說完就將電話掛斷了。
「你大爺的!」我很生氣,這特麼的什麼人性啊,老子來下單的時候你特麼的就像是狗一樣對老子百般熱情,收貨的時候立即就變成瘋狗了,對老子狂吠不已!
不過我很快就想開了,我讓鐵藝人打了一件弩,給了他七千塊錢,但是我手裡的弩,絕不是七千塊的弩,這工藝,這造型,與市面上幾萬塊的豪華弩也不相上下。
這絕不是鐵藝人的作品,真正的大師作品,如果你能指出他的不足,他為感激你,他們對於自己的羽毛看得比區區幾千塊錢重要的多,而只有那種冒牌貨,才會錢拿到手之後就什麼都不管了!
一個冒牌貨,怎麼可能打造出如此精緻的弩箭呢?
那這只弩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找到了送弩的快遞員,此時他已經從東區到了西區,見我們過來,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陳先生,對不起啊,我原準備送完這個片區就回去找你的,沒想到你們自己來了!」
我將快遞員拉到一邊,問他在送我快遞的時候是不是出了差錯,快遞員搖頭說絕對沒有,他揀貨之後就送我所在的片區了,而且包裝盒上名字電話一點也沒錯。
這個不必他說,我簽快遞的時候就見過了。
我接著問道:「快遞小哥,你在東區送快遞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情況啊?」
快遞小哥迷惑地重複著我的話「異常情況?」攪盡腦汁想了一會兒道:「你要說異常情況,還真有!在東區的東民巷裡,我正送快遞呢,突然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一陣濃霧,嗆得我差點把肺都給咳出來,眼睛也看不清楚東西了,我一開始以為是某個家庭作坊趁人不注意在排放污染的氣體,你要是覺得是異常情況,那就是了!」
第661章:這根本不合理!
快遞員突然一拍大腿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啊,我彷彿看見煙霧中有一道人影匆匆走過,那人影很淡,就像是無影燈下的影子一樣!」
快遞員說到這裡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道:「師傅,我是不是惹上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快遞員經常往義莊裡送快遞,彼此都熟了,此時見我臉色凝重,還以為自己是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我頗為無語,屁都沒有問出來,還以費一番心力來安慰快遞小哥。
算了,既然找不出原因,那就當是自己的好了。
我們回到義莊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十五分,一般這個時候,我們開始吃飯,吃完飯之後,我便開始追最新版的《行屍走肉》,按道理來講,我一個趕屍人,平時屍體就見得多了,這時候還看《行屍走肉》這種群演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喪屍的電影,那不是找難受嗎?事實上,我也對音響裡此起彼伏的喪屍吼叫聲十分討厭,但是架不住別人拍得好看啊!
我都追了三四年了。
方圓與我的喜好完全不一樣,她一開始還裝做很喜歡的樣子和我一起看,但是終於還是不能違背自己的內心,在第十個晚上睡倒在我房間的沙發上之後,被我趕了出去。
這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我接起一看,是老媽打過來的。
我扯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便扔到了一邊,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叫道:「媽!」
老媽的聲音有些異樣:「煩啦,媽和你說個事啊!盤大爺盤大娘不在,這事兒我只能和你說了!」
「媽,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老媽壓低了聲音道:「煩啦,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去的義莊的嗎?」
怎麼不記得,這是改變我人生的大事件,而且過去才一年,我怎麼會不記得?我因為冒犯了落花洞女,為了不被洞王報復,這才躲去義莊,做了一名趕屍人!
老媽道:「那落花洞女出洞了!」
「哦!」我應了一聲,隨即就反應過來,追問道:「出洞了?」
老媽應道:「嗯!」
落花洞女進洞之後,一輩子都不能出洞,所謂出洞,就是被紫僵休妻了,活著嫁進洞去,死了休妻出來,老媽告訴我,就在昨天,有人在村邊上的河道裡發現了她的屍體,還穿著出嫁前的那一身喜服,不過因為在水裡泡的時間有點久,臉都泡大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本來應該欣喜的,洞王休妻,他連落花洞女都不要了,咱們那點子邊邊角角的恩怨自然也煙消雲散了,我不用再在義莊存身,可以回去家裡,復讀個高三,教個學校,過正常人的日子。
但是我絲毫也沒有高興起來,經歷了太多的我,對於重回學校的生活已經沒什麼興趣,反而有些憂傷——因為我曾驚艷過的那張美麗的面孔,從人間消逝了。
我在想著我要怎麼說服老媽不讓她送我去學校呢,就聽老媽有些顫抖地說道:「就在剛剛,就在剛剛,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咱家院子裡散了一大片的玉蘭花……」
聽到這裡,我的腦袋嗡了一下,玉蘭花,只有洞主娶親的時候才會撒,洞主娶哪家的女子,就會將玉蘭散撒在哪家的門前簷後,我家撒了玉蘭花,也就是說,我家裡有人已經被定為落花洞女?
我家除了我之外,還有老媽和妹妹,老媽今年都四十多了,不可能被選為落花洞女,那——
我感覺一股熱血直總頭頂,我厲聲喝斥道「誰也不能傷害我的妹妹!」
方圓聽得一驚,看著我問道「誰要傷害小樂!」
掛了電話,我招呼方圓道:「走,咱們去岑城一中!」
我妹妹在岑城一中讀中高一,無論在哪個地方,你聽到某某一中,就該知道,這是這個地區最好的學校了,我妹妹陳樂雖然性子倔,但是讀書不是蓋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過入一中,像我,學習成績不怎麼樣,只能讀三中。
在我的眼中,有兩條底線,一條是我老媽,一條是我妹妹,誰觸碰這兩條底線,必將付出沉重的代價!
紫僵也不例外!
車子往前開的時候,我的腦子也在高速運轉著,老妹是寄宿生,週一到週五都住在學校裡,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鮮少與外界接觸,怎麼會被選做落花洞女呢?
就像大街上走著那麼多人,沒一個中槍的,我妹妹藏在家中看電視,卻被子彈打中了,這根本不合理。
事實上,這一年多來,我聽說過許多落花洞女的事跡,卻沒有一個女主角是中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