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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節


我原本以為咱們沒有在結界之中,還算是安全的,但是,事實告訴我,我錯了,我所在的樓梯突然抖動起來,抖動得越業越厲害,差點將我顛倒在地,就這個抖動的幅度,我覺得起碼有五級地震了!
天花板上先是掉石灰粉,掉著石膏板像是不要錢的一塊一塊往下掉,我都被砸了好幾下,砸得腦袋都是暈暈乎乎的。
不過總算還好,我將金琪從老教學樓裡帶了出來。
黃苑,方圓等人就在鐵門外,一臉惶然地往裡張望,見我們跑了出來,都鬆了一口氣,方圓扶住我,黃苑扶著金琪,關切地問候著。
而我和金琪,都是臉色蒼白,看著數米遠像是在甦醒的老教學樓。
方圓驚奇地看著老教學樓:「師兄,這是,老教學樓怎麼在抖啊!」
我久久無語,半晌說道:「呂明建快出來了!」這麼說時,我的心中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腦海中浮現出陳柔的音容笑貌來,我心說要是有她在就好了,她好像無所不能,如果有她在,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
可惜她離我而去了。
老教學樓的抖動終於慢慢地消停了,我沖方圓揮揮手說道:「走,先回去吧!」
一路往回走,我發現金琪和黃苑的情況有點不大對勁,又見她們在竊竊私語,我上前問道:「黃苑,金琪,現在咱們也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有什麼想法,不妨跟我們說說啊!」
黃苑和金琪對視一眼,似乎是猶豫著要不要說,最終還是金琪先開口了:「我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感覺身體空空落落的,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一樣,又像是有一條奇怪的繩子綁住了我們,看不見,摸不著,卻能夠感應得到,我甚至還能感覺到繩子扯動時心肺隱隱做痛的感覺!」
黃苑和金琪覺得奇怪,所以不知道要不要跟我說。
這是怎麼回事呢?
此前人樁呂明建能夠影響睡夢中的二鬼,差點將他們引回結界,但是現在她們還清醒著呢!莫非因為呂明建的力量變得強大了,都能夠影響還清醒著的黃苑和金琪了?
看著二鬼驚惶的表情,我的心裡無端地有些內疚,如果她們沒有選擇站在我這邊,根本用不著這麼惶惶不可終日,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我歎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卻覺得心裡憋著一口氣,怎麼也消不了,
回到宿舍,已經是凌晨五點了,我在金琪和黃苑的門前掛了一起屍鈴,這麼一來,如果她們還被影響到,想要推門而出,起屍鈴會示警!
掛好起屍鈴,我仍舊坐在沙發裡,雙手捧著腦袋,苦苦地思索著。
方圓被吵醒之後沒有了睡意,又怕打擾到我,就坐在離我三米遠的短凳上,雙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沒一會兒,門鈴輕輕地響了起來,我們一開始以為是被風吹的,直到門被推開,我們才明白過來,金琪和黃苑又著道了,一前一後就像是被趕屍人趕出來的怨屍一樣無形的意志驅動往前。
我從門上取下起屍鈴,在他們每人的額頭上敲了一下,將她們敲醒了。
二鬼臉上的表情複雜,有害怕,有疑惑,有茫然,衝我們抱歉地笑笑,回房去了,不一會兒,就從房間裡傳來這樣的對話聲音:「黃苑姐,我感覺到他在折磨我的屍體!我感覺到我全身都是傷!」
這是金琪的聲音。
屍體是知道痛的,因為它應該與魂魄連著,雖然它動不了。
黃苑幽幽地說道:「我知道你不好受,事已至此,忍著吧!」
我重重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忍不住罵出口來「王八蛋!」隨即我便意識到了,這個時候憤怒沒有任何的作用,除了自亂方寸,呂明建倒希望我這時候往槍口上撞呢!只要除了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就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的了!
我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地讓心緒平靜下來。這時候,我的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感覺到抓住了極為要緊的東西,我小心翼翼地回想著,生怕這靈感突然消息了!
對,我想起來了,在結界之中,他雖然屢發淫威,但是,無論他怎麼作,那間小孩子居住的房間始終都沒有受到影響!呂明建所建的結界是以他自己的家為原型的,因此,那小孩房間一定就是他的孩子所住的房間。
他已經成為了殭屍仍然護著孩子的房間不受侵擾,是不是說,他的孩子就是他的弱點呢?
第364章:呂保男
不知道在哪本書裡看到的,當你在乎一個人時,他便成為了你的弱點。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
當你在意一個人時,你便會關心他的所有,並期望得到他的回應,呂明建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他仍然心有掛礙,這個掛礙,便是他的兒子,從他的兒子下手,也許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將這想法和眾人一說,從人到鬼的眼睛都亮了,黃苑與呂明建相處的日子最長,也最有發言權,她面帶欣喜地說道:「不錯,這是個好主意!說不定能夠出奇制勝。」
方圓仍有些遲疑:「讓呂明建的兒子對付他老爸,這……行得通嗎?」
現在是在討論大方向的問題,至於細化問題,一步一步往下走就好了,總有解決辦法的!
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就照此遵行好了!
我可不管現在是幾點,掏出手機,撥通了禿頭校長的電話,禿頭校長見是我,也沒有什麼怨言,畢竟,我們是來幫忙的,我們沒睡他睡了就已經是失禮了,聽他的聲音像是還沒有睡醒:「陳煩同學啊,這麼晚,哦……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啊!」
我說道:「來我這裡,快點!」
不一會兒,禿頭校長就來了,他披著一件大衣,頭上沾著露水,手裡還提著一口袋的肉包饅頭。看到這一袋肉包饅頭,我就知道,這傢伙能夠做上校長絕不是偶然,特麼的太會做人了,他的心裡對我們沒有半分的好感,但是表面工夫做的那叫一個到位!
他對我沒有好感,我對他就更沒有好感了,但是這一袋早餐送來,我對他的所有意見都憋回肚子裡了,甚至懷疑起自己來,禿頭校長這麼好的人,我是不是對他有什麼偏見了啊!
偏見個屁。
我搬了一張凳子坐下,從口袋裡取過肉包,一邊吃一邊將這一整晚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禿頭校長聽得臉青一陣紫一陣的,連我都要認慫了,他頓時就感受到了頭頂烏紗的及及可危。
臉上迷茫的表情彷彿在問:「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
聽我說到最後,他的眼睛也是一亮,很明顯,他明白了我叫他來是什麼意思,點頭說道:「行行行,我馬上找關係將呂明建的兒子找出來!」說著就要找手機打電話,我按住他道:「別,等天亮再說吧,別人心情好,辦事也盡心一些!」
禿頭校長連連點頭道:「是是是,你看看,我都急糊塗了!」求人幫忙得在別人心情好的時候開口,大半夜的打電話過去別人心情能好嗎?你這邊十萬火急,人家覺得他睡覺更重要!
到時候回你一句「這事兒你找別人去吧,我不大清楚!」就你讓你兩眼發直,目瞪口呆!
呂明建的兒子叫呂保男,今年二十三歲,呂明建出事之後,母親改嫁了,呂保男原本上跟著爺爺奶奶的——在農村,不管怎麼艱難,都得留下一條血脈續後,這一點,從呂保男的爺爺奶奶七十多歲了,還養一個三歲大的孩子可以看出來。
因為呂保男如果被他媽帶走改嫁,就是拖油瓶,到時候改後爸姓的話,就等於呂家絕戶了。
爺爺奶奶雖然有毅力,無奈天不假年啊,在十年裡相繼去世了,呂保男無奈,還是去跟了自己的母親,遵照爺爺奶奶的遺命,呂保男堅持不改後爸姓,好在後爸有一個兒子,因此也不是很在意,這一節就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