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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節


既然說開了,我索性和盤美蓮交了個底,老傢俱並不是說不能用,就像是我對師榮說的,這個得看緣份,命格硬的別說家裡擺老傢俱了,就是擺一副千年古棺都沒有事兒,但是,命格不硬的就要慎重了,有沒有鬼鬼神神這事兒咱們先放一邊,單是老傢俱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陰寒之氣,一般人就受不了,時間一久,難免會體寒多病,失眠夜驚。
不管師榮家裡的傢俱妨不妨他,搬走了總是沒錯的!
再來說長命鎖,古代醫學條件差,生下的小孩成活率低,所以古人便迷信用一把長命鎖將孩子鎖住,這樣一來,誰也帶不走了(這個誰,指的自然是邪穢妖靈,陰差鬼判!)窮人家多用瓷的或者陶的,一根紅線穿了掛在脖子上。富人就講究了,有金鎖銀鎖玉鎖,總之,怎麼貴怎麼來。這銀鏈玉鎖,很明顯就是古代富貴人家用的長命鎖,設置精巧,有玉浸,市價起碼得大幾十萬。
但是這裡有個問題啊,長命鎖也許能保命,也許不能,這個誰也說不定,不是有句話說嘛,藥能治病,不能救命,意思很明白,你不該死,藥自然救的了,你若該死,藥就救不了。
長命鎖也許能夠擋小災小難,但是如果命裡該夭,那還是得早夭的。
如果有小孩帶著長命鎖夭亡了,一縷怨氣附在玉鎖之上,妨新生兒是很正常的,凶戾些的,甚至會殺死新生兒,所以說,長命鎖得用新的,不能用舊的。像師榮師老闆那麼有錢的,新做的價值一兩萬的長命鎖掛脖子上覺得掉價,得用貴的,沒想到裝逼裝出問題來了……
盤美蓮聽到這裡連連點頭道:「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小環搬去了盤美蓮家,小姑娘走的時候看著我和方圓一臉的依依不捨,卻又倔強得隻字不說,看著都讓人心疼。一直到上車,才向我們揮手道:「陳煩哥,方圓姐姐,再見,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去吧,我們會常來看你的!」
路虎消失在昏黃的路燈下,我發現方圓在抹眼淚,心說這姑娘看著大大捏捏的,眼窩子這麼淺啊,扯了扯她道:「又不是生離死別,哭個什麼勁啊,對了,明天就在回岑城了,今天咱們好好看看京城的夜吧!」
我們沿著巷道慢慢地散步,又來到了天橋上,在天橋上小商販那裡挑了幾樣小玩意兒,一邊走一邊把玩著,經過大學城,看著一群群活力十足的男男女女結伴而過,我都有一種人到中年的感覺。
人在年輕的時候經歷太多的事情其實不是好事,這會讓人失去朝氣的,譬如我這樣。
這時候,一對男女映入了我的眼簾,他們十指緊扣,一邊吃著陝西烤麵筋一邊聊著天,場面十分溫馨,我的心不覺被觸動,下意識地握向方圓的手,手到半途,才恍然驚覺,我身邊的人,並不是陳柔。而是方圓。
我訕訕地收回手,頓時感覺索然無味,沖方圓道:「走了這麼遠了,咱們回去吧!」
等二天一大早,盤美蓮就打來了電話:「煩啦煩啦,在幹嘛呢?」
我撇嘴說道:「我說我早就起床了,晨練了一個小時,現在正在吃營養早餐你信嗎?」
「不信!」
「不信你還來打擾我,我剛剛的美夢都被你驚走了!」
盤美蓮說道:「不是啊,不是啊,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我問道:「什麼好消息啊?」
「師老闆剛才打電話給我,說小孩一整晚都沒有哭鬧,睡得很安穩,醒來之後喝了奶在跟保姆玩耍呢!他跟我說,他和他老婆都有一種從地獄回到人間的感覺!然後……師老闆想請你去吃飯」盤美蓮興奮地說道。
「多大點事兒啊,你跟他們說,他們自己樂呵樂呵就得了,不用搞那麼大的陣仗了,我們還得收拾東西趕火車呢!」
「不是啊!」盤美蓮說道:「當然,感謝咱們的陳大師是一件,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見我沉默不語,盤美蓮趕緊說道:「煩啦,幫人幫到底,救人要救活,給我個面子好不好?」
我想了想覺得盤美蓮說得對,要不不幫,既然幫人就得幫到底,幫到一半不管,那前面情份做廢了不說,還難免讓人心生芥蒂,當然,這也僅限於美蓮姐這樣的近乎親人的熟人,其它人就另當別論了。
師老闆的宴席設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包房裡,除了師老闆之外,就是我和方圓了,盤美蓮是個極聰明的人,知道這一次師榮與我的談話她可能不適宜聽,就避開了,有時候,知道得少些,反而會對自己好一些。
見菜上齊了,我將門關上道:「師老闆,咱們也就別拐彎摸腳的了,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好不好?」
「爽快!」師榮擊掌道:「我姓師的,生平最喜歡的就是跟爽快的人打交道,來來來,先喝了這一杯!」
喝完了杯中酒,師榮一抹嘴皮,先是對我一頓吹噓,這才慢慢地進入主題,師榮告訴我,那一枚銀鏈長命鎖不是他買的,而是朋友送的……
第253章:念叨
那位朋友也是藏家。因為愛好相同嘛,自然就走得近些。
做為朋友,在他喜得貴子之時奉上一份禮物,原本也無可厚非的,不過,在我解決了他兒子麻煩的時候他才慢慢地想起來:這件事情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第一,他的朋友于飛光並不是個大方的人,平時收藏品,最多二三十萬,高於五十萬絕對不收,可見他的經濟情況並不是很好!
第二,于飛光平時很少請客,當然,也有請客的時候,不過,他請客的原因多半是有事相求或者受人所托,也即是說,他也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一個不富裕也不大方的人突然送師榮這麼貴重的禮物,這是很不附合常理的!
但是師榮之前為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也不是沒有想到,是想到了,但是沒有往深裡想,這其中的原因就比較複雜了,于飛光今年五十多歲,與師榮差不多大,嘴皮子相當厲害!
那張嘴皮子,與郭德鋼有得一比,郭德剛厲害那是損人厲害,這位于飛光則是巧舌如簧,八面玲瓏。也因為如此,是圈內比較知名的掮客,什麼叫掮客呢?打個比方吧,上檔次一點的小姐不能自己去街上拉客啊,因此,就得通過拉皮條的拉客人,而客人初到一個地方也不知道去哪裡買,春,自然也要通過拉皮條的,掮客的意思與拉皮條的差不多,不過,掮客到高級得多。
就拿師榮來說,他有錢,有很多錢,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有錢就能夠辦成的,特別是天子腳下。還得有權。師榮是一商人,沒有權力,因此就得想辦法。天子腳下自然不缺有權的人,但是,有權的人卻未必有錢,他想要得到錢怎麼辦呢?權力尋租!但是,有權和有錢的人不是生來就認識的,於是,便出現了掮客這樣的職業,就像是拉皮條一樣,將有權人拉到有錢人的床上。
正因為于飛光是一名掮客,他的社會關係異常的複雜,他不會送自己兒子銀鏈玉鎖,保不齊別人會通過他送啊,這樣的情況是很微妙的,因此,他也沒有多想,但是,長命鎖出問題之後,卻不由得他不多想。
再加上打于飛光的電話沒有打通,更加加深了他的疑慮,於是就想請我幫忙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擺手說道:「師老闆,查案子的事情不是應該去找警察或者私家偵探嘛,我恐怕幫不上什麼忙啊!」
師榮說道:「陳大師千萬別這樣說啊,找私家偵探的想法我也有過,他們尾行,拍照或許還行,但是遇上玄門的事情就不懂了,因此,想來想去還是你們最合適!」見我仍在猶豫,又說道:「當然,價格的事情好商量啊!」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好吧,我盡力去做,至少結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證!」
師榮連連道謝。
從酒店裡出來,方圓撥弄著信封裡的十萬塊錢,連連感慨道:「首都人們就是大方啊,一人給十萬」如果她知道我昨天已經收過十萬了,不知道會怎麼想。
我提醒道:「方圓,把錢收好,別忘了正事!」
「哪能,哪能啊!」她學我樣,將前收進了胸前口袋裡,這麼一來,一邊變F罩杯一邊仍舊B罩杯了,褲袋太小,乾脆就夾在腋下了,上了出租車,我將與師榮的談話跟地盤美蓮簡單地說一遍,便一邊指揮出租車司機往前開,一邊看手裡于飛光的資料。
據資料上顯示,這傢伙在下海前就是曲藝團的成員,這就難怪嘴皮子那麼好了,再者說了,這一行交際廣,能夠接觸到有權有勢的人,對於他後來在掮客事業上的成功肯定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我們來到于飛光家門前的時候,就見門前大樹上寫著一張字條「恕報不周」見到這四個字,我的心頭就是一跳,這是在京津地區死人了才會掛在門前的字路,意思是逝者去得倉促,可能有些沒有來得及通知的親友,請勿見怪!
不過,雖然門前貼著「恕報不周」門楣上卻沒有貼喪聯,這讓我的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我上前敲門,不一會兒,門打開了,一名中年婦女警惕地看著我們道:「你找誰啊?」
中年婦女肥胖的身體差不多將整扇門都擋住了,我無法看清楚屋內的情形,「哦,我們是來找于飛光于先生的!」
「你們來得不巧,人不在!」中年婦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