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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節


我抹了把頭上的汗,站起身道:「米紅旗,你聽我說,你害死了朱老太爺的妻子,朱老太爺抹去你米家的骨血,這是一報還一報,如今兩清了,不如就此做罷,不必再多糾纏了……」
「米紅旗」怒指著我道:「你這小娃娃說的什麼話,我那是為民除害,他這是殘害善良,怎麼算是一報還一報呢?我情有可原,他萬死難贖!你這小娃娃,怎麼就沒有是非觀,怎麼就分不清呢!」
我去,佩服,佩服,這麼講道理,我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他心中已經有了他的道理,這才再和他講道理就沒有意思了,就像是你與一個垂垂老者聊天,你試圖用你的新知識改變他,而他則一直用他的老思想改造你,聊來聊去,除了打一架分出個勝負,誰也沒有辦法說服誰的。
那就不如閉嘴。
我撇嘴說道:「我也懶得和你爭,但是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有我在,哦不!」我指了指陳柔說道:「有我和柔姐在,你什麼都做不了,不如趁早哪裡來哪裡回!」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米紅旗陰陽怪氣地說著,就向著我走了過來,我心說哥們本事不大,但對付你應該沒有問題的!附在一名嬌弱女子身上,任你本事強大,也被體格限制住了!
揍你丫的!
我面上凶狠,等到面對朱銀杏時,又猶豫了,不管怎麼樣,對方是個女孩子,我要是下手太重,陳柔會不會有想法啊?可是如果下手太輕的話也不合適,畢竟咱們不是來調。情的,砂缽大的拳頭,是要招呼在敵人身上的!
我還在尋思著是先下手為強還是等「朱銀杏」下手之後我再後發制人,就被她一拳打在了臉上,我的臉上一木,感覺鼻子都被打掉了,不是說女子的身體嬌弱嗎?這一拳是怎麼一回事?
無論的事實證明,先下手為強,後下後遭秧,我就是因為後下手,吃了大虧,「朱紅杏」這一拳打得我暈暈乎乎的,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呢,又被她騎到了身上,拳頭像是不要錢似的,使勁地往我身上招呼。
我擔心先下手會讓陳柔有想法,現在好了,我都快被人打成豬頭了,我心想這樣下去可不行,不管怎麼說,「小陳師傅」的名頭不能毀於一旦!想到這裡,我腰上發力,雙腿往上一剪,便剪住了「朱銀杏」的脖子,然後往下一帶,將她剪倒在地,翻身站起,往她身上壓去,這時候的我,也早已經顧不得什麼男子之大防了,心想先制服米紅旗再說,其它的事情容後再說。
但是,我還是忽略了「朱銀杏」,她被米紅旗上身之後,擁有超乎尋常的力量,估計是因為他們那一代人天天在地裡刨食,練就了一身力氣,我還沒有壓在她身上,反被他一腳踹飛了,特麼的還好這一腳只是踹在小腹上,要是再低三寸,哥們就慘了。
我從地上爬起的時候,「朱銀杏」也爬了起來,她看著我嘿嘿怪笑道:「看來你阻止不了我了!」
你大爺的,我還不信這個邪了,我一個借步起跳,飛腿向著她踢去,她的身體扭向一邊,躲了過去,反倒是我,因為用力過猛,衝出了帳蓬外面才穩住。
第89章:你對我做了什麼?
卻在此時,聽到碰地一聲響,「朱銀杏」軟軟地倒在地上。
而在她的身後,陳柔的手裡舉著一塊石頭,見將人砸倒了,陳柔將石頭扔到了帳蓬外面,衝我說道:「煩啦,過來幫忙!」
陳柔的行為,很完善地詮解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哦不,是也怕「板磚」這句俗語,估計是我和「朱銀杏」扭打在一起的時候,陳柔就摸了石頭在手,尋找下手的機會了。
我連連失利的情況下,「朱銀杏」洋洋自得,放鬆了警惕,於是就被陳柔一板磚放倒……
我們將朱銀杏放在了條凳上,這丫頭年紀不大,卻蠻高的,一張長凳擺不下,只好又加了一張。
剛將朱銀杏這邊搞定,朱老太爺那裡又按不住了,朱老太爺估計是想著趁米紅旗被我們制服,想要趁火打劫一番,我費了很大的工夫,這才算是安撫住了。
我看看躺在條凳上的朱銀杏,又看向柔姐道:「現在怎麼辦?」
陳柔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啊!」我楞住,陳柔一開始表現得十分專業,我還以為她成竹在胸呢!結果給我整這一出來!咱們都不懂怎麼對付鬼物,那要怎麼辦啊?
像是看透了我心中所想,陳柔說道:「我之所以懂一點,那是因為見得多了,如何防範會一點,真要驅鬼就不靈了!你的掛名師傅皮老頭倒是會,可是人又不在這裡……」
那個連寫個《趕屍紀要》都滿篇錯別字的傢伙會捉鬼?我表示深深的懷疑,不過,這時候不是懷疑我的掛名師傅專業不專業的問道,而是眼前被鬼上身的朱銀杏要怎麼辦?
我的腦子飛快地轉著:我這裡有兩顆封魂釘,要不先用封魂釘封住凶屍再說?呃,這不連朱銀杏一併弄死了嗎?
糯米能對付殭屍,說不定也能對付鬼物呢?
不知道可不可以用起屍鈴將它驅離朱銀杏的身體……
想來想去,似乎所有的辦法都行不通。
突然間我靈光一閃,大叫道:「有了……」
陳柔問道:「有什麼了?」
我說道:「既然咱們不知道怎麼對付鬼魂,那就乾脆用笨辦法好了!」
「什麼笨辦法?」
我說道:「咱們將朱銀杏綁在條凳上,這麼一來,她就動不了了,等到天一亮。連朱銀杏與鬼物一起搬到太陽底下去曬,鬼物不是怕陽光的嘛,太陽一曬,它就頂不住,自然就離朱銀杏而去了!」
說著話我看了看手機道:「現在是三點,再有五個鍾天就亮了!」
陳柔想了想說道:「這辦法倒是不錯,咱們就這麼做!」就在這時候,朱銀杏的身體微微顫動,像是隨時都會醒來一樣,我趕緊將朱開山朱開河去找繩子。
朱開山說回去拿。
我心說等你回家拿繩子來黃花菜都涼了,讓陳柔看住朱銀杏,我四處尋找,一抬眼看到了招棺材的粗大麻繩,趕緊解下一根來,將朱銀杏牢牢地綁在了條凳之上,怕條凳控制不住她,就將條凳綁到了樹上。
我們綁好沒有多久,朱銀杏就醒了過來,她一邊吼叫一邊掙扎,卻掙不脫分毫,別說米紅旗是幹了幾十年勞活的力氣,就算是舉重冠軍的雙臂,也不可能掐斷這麼粗的麻繩,只是可憐了朱銀杏的身體。
十八歲的身體,掐一把都能捏出水來的嬌嫩肌膚,被麻繩勒得處處烏紫,好幾處還掉皮了。
我搬了一張凳子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道:「我說哥們,你就不能省省力氣啊,你自己看不到這繩子啊,抬棺材的,一口棺材七八百斤呢,你力氣再大,能有七八百斤?」
「小娃娃,你胡說些什麼,我是你爺爺輩的,你叫我哥們,你大人沒叫人做人麼?」
米紅旗女形男音我早就習慣了,見他答話,我立即順著話頭往下說道:「我大人,我大人你得叫叔叔,我輩份大,現在岑城還活著的人,就算我父母輩份最大了,除了我父母就是我了,如果你還活著,也算你一個,可是你已經死翹翹了!」
米紅旗氣得不行「小娃娃,你就不怕風閃了舌頭,我聽你口音,你根本就不是本地上,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事實上,我現在困得不行,但是為了吸引米紅旗的注意,不讓他再掙扎,從而毀壞朱銀杏的身體,只能強忍著倦意,繼續與米紅旗絆嘴,這米紅旗估計是困在墳中很久沒有與人說過話來,此時打開了話匣子,什麼話都往外倒,觀其色,辯其身,哪裡是覺悟高的革,命小將,分明是趁火打劫的賴皮混混嘛!
不過好在他並沒有發覺我的意圖,就這樣一句來言一句去語,轉眼間,東方露出了魚肚白,我看了看天色道:「哥們,天快亮了,你還不走嗎?」
米紅旗這才恍然回過神來,又開始掙扎起來,卻在此時,附近村落裡雞鳴聲起,雞鳴聲聲催天明,雞鳴聲起,表明天真的要亮了!
我繼續勸道:「哥們,你要是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到時候太陽出來,就像曬雪人一樣將你曬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