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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節

  這一頭,大牛和老丁,拿著武器,追著那名黑衣巫師,都快繞著整個法壇跑了一圈了。
  其他的黑衣巫師,像是完全被大牛和老丁忽視掉一樣。
  畢竟專心致志對付一個黑衣巫師,成功的幾率,總比同時對付好幾個大得多。
  那名黑衣巫師,手舞足蹈地唱誦著古老詭異的歌曲,腳底下卻是跟抹了油一樣,每次在大牛和老丁手中的武器就快要打到他身上的時候,一溜煙就閃了過去,根本奈何不了他。
  「呸……這小子,怎麼兔子似的?跑得這麼快……」大牛上氣不接下氣,怒罵道。
  老丁也是氣喘吁吁,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咬牙說道:「我估摸著……這些黑衣巫師,與那田掌舵有關係……可能在做什麼奇怪的法事,我們若能殺了一個……興許李兄弟那邊的壓力,就能小一些。」
  兩人說話之間,朝著李長生和田掌舵看去,只看見高空之中,又是鳳凰又是神龍,嚇了一跳。
  「我滴乖乖……這個……」大牛有些驚訝,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老丁將手中的長刀一橫,說道:「別管了……先劈了那巫師再說……」
  「對,對……上……衝啊……」大牛一聲大喊。
  兩人再次拿著武器,朝著那名黑衣巫師衝去。
  那名黑衣巫師別看他神神叨叨的,跟一個神經病一樣神志恍惚,但是眼角的餘光可是一直偷偷瞄著大牛和老丁,見大牛和老丁朝著他衝來,趕緊抬腿就跑。
  那黑衣巫師再厲害,說白了也是肉體凡胎,被大牛和老丁追著打,這大半天折騰下來,一樣也累。
  其餘的黑衣巫師見狀,心中暗暗發笑,大牛和老丁從他們的面前跑過,也絲毫不放在心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悠然自得地唱著歌曲跳著小舞。
  「魁罡化鬥,玄天令行。令從天起,霹靂轟轟,天摧斗裂,霹靂轟轟,化鬼摧行。太一去處,鬼神化塵。干羅荅那,威攝萬靈……急急如律令……」
  咒語響起,李長生掐訣打出。
  一瞬之間,巨大的聲威並起,一個太極八卦圖,出現在了他的身形之後。
  騰騰的浩然之力,如同從浩瀚的星海之中,狂湧飛濺,生生不息湧動一般,迎著田掌舵和火鳳凰的威勢而去。
  兩股巨大的能量,在這一刻,驚起萬千的光華。
  高空之中的火鳳凰,似是感受到一絲危險的氣息,昂首長嘯一聲,揮舞著雙翅,彷彿掀起一股強大的熱浪一般,瞬間將李長生和那巨大的太極八卦圖給籠罩住。無盡的光彩飛揚,如夢如幻,如真似假。
  然而,隨著李長生一聲怒斥,強大的力量震盪而出。
  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像是在高空之中炸響一般,猶如天雷滾滾而落,呈現雷霆霹靂之勢,威不可擋。
  一層光暈閃耀而出,綻放出刺眼的光華,一下子擊打在了火鳳凰的身上。
  火鳳凰一聲長吟,身軀似是在半空之中一陣抖動。
  坐在火鳳凰背上的田掌舵心中一驚,嚇了一跳,連忙身形一閃,從高空之中落了下來。
  他剛一落地,只看見巨大的火鳳凰振翅而起,熊熊的火焰團團包裹住,像是發出了悲慘的呻吟,破開虛空便想要逃。
  太極八卦圖的聲威蕩起一股浩蕩的聲威,轟鳴直衝向火鳳凰。
  這一圖一獸,瞬間沒入那裂開的無盡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第331章 十名巫師
  
  田掌舵的臉色,略微有些陰沉。
  似是這一刻,他也有些驚詫,整個人有些呆住。
  只見李長生站立於原地,整個人氣勢騰騰,如同與這片環境融為一體。
  似是在這一刻,他整個人,化作迷霧一般,若有若無,時隱時現。
  田掌舵自身勾連了天地之間的靈意,本身就已經將自我的境界提升到了一種「忘我」的程度。
  但李長生更像是將田掌舵所勾連起來的靈意,完全侵蝕掉一般,達到了「無我」的程度。
  「怎麼會這樣?」田掌舵皺著眉頭,喃聲說道。
  兩者的力量,似是相互抗衡牽制,又像是相互依存一般,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李長生淡淡一笑,說道:「想來黑巫術最高的境界,不是借助天地之間的靈意,而應該是將自身的靈意,與天地萬物的靈意,完全融合,對嗎?「
  田掌舵心頭一顫,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李長生,說道:「你懂黑巫術?」
  「我不懂。」李長生說道:「但我知『道』。」
  說到底,兩種力量的基礎,都在於天地萬物,在理論上有所差異,但這種力量的來源,都是純粹的,即是如此,就存在著共通之處,只要瞭解的其一,另一種也不難瞭解。
  田掌舵咬緊了牙,說道:「不可能的……如今的道門,怎麼還會存在這樣的人?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李長生……」
  田掌舵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不清楚,自然也不瞭解。
  末法時代,力量的來源,人們不再講求最根本的狀態,更多的是在於力量的本身。並不是說末法時代,不存在能力震古爍今之人,而是指末法時代,人們已經逐漸忽略了術法神通的力量基礎,究竟源自於何處,如同忘記了根本。
  李長生淡淡一笑,掐起法訣,整個人朝前邁步而出。
  一股威勢,似是在無形之中,飄蕩上來,讓人根本無法閃躲,一下子便將田掌舵整個人包裹在了其中。
  田掌舵心中一驚,連忙怒喝一聲,雙臂顫動起來。
  只看見他身軀之上的銘文圖案,不斷流轉,如同彩光四溢一般,綻放出各色各樣的光芒,像是要衝破李長生這股力量的包裹。
  但是越掙扎,反倒覺得這股力量越強大,像是跟他整個人身軀之中爆發出來的銘文力量,相互勾連住了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田掌舵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在黑巫教的理念當中,不存在「神」的概念,準確的來說,是不存在具象化的「神」,他們所認為的天地萬物之中的靈意,本身就是「神」,這種「神」是只可能憑藉著自身意念而去感應到的,卻不是具象化的,不可能真實存在並且出現的。
  這一刻,在他眼中,李長生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不是人,那就只能是「神」,但他們所理解的「神」卻是不可能憑藉著肉眼看見,不可能真實出現並且被描述出來的。
  磅礡的力量,如同山海一般,無盡連綿而來,沉沉地壓在了田掌舵的身上,他面容之上的鬼臉面具,越發顯得扭曲猙獰,整個人想要反抗,卻又像是無力掙扎,禁不住發出了憤怒地嘶吼聲。
  一聲聲淒慘的嚎叫,震盪在整個法壇之中,只看見田掌舵整個人,雙腿開始顫動著,緩緩朝地上跪下,像是身上背負著無盡的壓力一般,沉重得讓他完全直立不起身子。
  「神霄玉清,十方天丁。青玉介冑,龍滌虎巾。擒制萬魔,搜捉鬼神。隨咒所敕,道反潛臻。報應報應,壽命無傾。急急如律令。」
  李長生口中咒語一響,那無形的力量,像是伸出了雙手,抓住了田掌舵身軀之中借助天地靈意獲得力量一般,用力地向外頭拉扯。
  田掌舵只感覺到整個人的身軀動彈不得,體內的力量,如同被生生拉扯向外頭,禁不住五臟六腑疼痛萬分。
  黑巫術的力量,借助外力甚多,自身所蘊藏的力量,本身就是不足的,他們的五感是勾連天地靈意的唯一辦法。簡單點說,即便是一個最強大的黑巫術巫師,你將他的五感剝奪,那麼他也不可能再發揮出任何的力量,又或者是剝奪掉其中一個感官,他所能得到的力量也會隨之減少。
  法壇之中,那十名黑衣巫師,似是也同時受到了干擾,頓時停住了吟唱,身軀一下子停止了跳舞。
  「去死吧你……」
  老丁怒喝一聲,手中的長刀頓時插入了那名一直被他們追逐的黑衣巫師體內。
  「噗」的一聲,鮮血四濺而出。
  那名黑衣巫師瞪大了眼睛,整個人似是至死都不敢相信,身軀頓時一沉,栽倒在了地上。
  大牛和老丁面面相覷,有些意外。
  兩人追這黑衣巫師追了大半天了,連他一根毛髮都沒有傷到,這突然之間,他就停住了身子,被老丁一刀捅死,這怎麼能讓他們不感覺到驚訝?
  兩人四顧看了看,果不其然,其餘九名黑衣巫師,都已經同時停住了身形,整個人呆立在那裡,像是不能動彈一樣。
  再一看,頓時呆住了。
  田掌舵整個人,像是跪在了李長生的身前,整個人的身軀,竟然在一點點的消失。
  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此時此刻,都像是化作齏粉一般,體內的力量,被硬生生地拉扯出來,我身軀也隨之消散。
  猛然之間,只看見光霧一閃。
  似是「呼」的一下,有一股勁風吹掠而過,只看見田掌舵整個人,完全消散在了法壇當中。
  法壇之內,其餘的九名黑衣巫師,似是也感應到了田掌舵承受的疼痛一般,「噗通」一聲,紛紛栽倒在了地上。
  李長生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氣勢頓時消散。
  「這……這……李兄弟……這是怎麼回事?」大牛目瞪口呆,連忙開口問道。
  李長生冷冷一笑,說道:「你想辦法,弄醒一名黑衣巫師,問問黑巫教下一個法壇在哪裡……」
  「哦……哦……好……」
  大牛說話之間,連忙跑到了一名暈倒的黑衣巫師面前,一把揪住了黑衣巫師的衣衫,「啪啪」就是兩耳光打上去。
  那黑衣巫師整個人似是迷迷糊糊,張開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舞跳多了,整個人神智也像是跟著不清楚了。
  「說……黑巫教的其餘法壇,在哪裡?」
  
第332章 結婚
  
  大牛連問了三遍,那名黑衣巫師,才反應過來。
  迷迷糊糊之中,只見他喃聲說道:「八日……八日後……路掌舵……大喜……」
  「什麼?」大牛有些聽不太明白,大喊了一聲。
  那名黑衣巫師腦袋搖搖晃晃,說道:「路掌舵……大喜之日……新娘子……劉家村的人……」
  李長生邁步走上前來。
  這名黑衣巫師剛才所說的話,他已經全部聽見了。
  大牛撇了撇嘴,將手一鬆,黑衣巫師又一頭栽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老丁面帶疑惑的神色,說道:「這劉家村在哪裡?」
  大牛說道:「劉家村我倒是知道,離我們村子不遠……」
  李長生點了點頭,說道:「那路掌舵,應該就是黑巫教其他法壇的掌舵,這大喜之日……恐怕會有不少的人會前去……」
  大牛聽完,臉色微微一變,說道:「李兄弟……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要危險?這十萬大山裡頭,除了三教,還有許多妖魔鬼怪,如今路掌舵大喜之日,難不成我們還要去搗亂不成?」
  李長生淡淡一笑,說道:「當然要去……你沒聽這巫師說了嗎?新娘子,可是劉家村的人……這就說明了,這路掌舵,強搶民女作妻……我們若不去,豈不是讓人家一個大姑娘,白白給黑巫教的人玷污了?」
  老丁聽完,頓時想到了自己的兒子,一時之間,也咬牙切齒,說道:「對……要去……不能這樣讓一個大閨女白白給黑巫教的壞蛋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