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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節

  其他三人聽著,卻是陷入了沉默,沒有再說話。
  麥李澤淡淡一笑,面容之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似是有些傲然。
  ……
  李長生在寧城,沒有居住的地方。
  好在找一處休息的酒店,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回到酒店之後,李長生並未多想,躺下就睡,像是完全將晚上要鬥法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傍晚時分,約摸七八點鐘的樣子。
  醒來後,他不急不慢地吃了一頓飯,拿著自己的布袋,弄了一張小桌子,跑到了酒店的樓頂之上。
  此時,夜色已漸暗。
  李長生在酒店的樓頂之上,雙手負背,緩緩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東南方位,淡淡地向遠處的天際看去。
  只見他將小桌子搬到了這裡,放了下來,從衣袋之中,取出了一張黃布,將小桌子蓋住。
  隨後,取出了桃木劍、黑墨、硃砂、符紙、香爐、香火、蠟燭、五方令旗、神位靈牌和鈴鐺。
  若是此時此刻,有人在場,恐怕要大吃一驚,李長生那小小的布袋之中,竟然能裝下如此多的東西。
  李長生自己也顯得少有的莊重,畢竟這一次鬥法的對象,是東南區組裡的四老,這四人拋去年齡不說,最起碼在道行修為之上,可以體現了現今存在的最強道門水平。
  要不然,東南區也不可能將這些人收編起來。換句話說,很有可能四老的術法神通,出自正統,屬於學院派。
  如果當真是學院派的術法,李長生自然是不能大意輕敵,畢竟很多門派之中,至今還留存著一些絕活,搞不好四老就有會這些絕活。
  李長生倘若一不小心,吃了個暗虧,灰頭土臉,那可就有失了臉面。不過他自己心中也清楚,四老作為官方人員,自己即便是與他們鬥法,也必須要有所克制,不能讓他們贏,但也不能讓他們輸得太難看,最好是能把握其中的尺度,做到剛剛好通過測試,這就足夠了。一來不會引起四老太過注意,二來自己的身份也不會暴露。
  香爐擺上道壇,蠟燭點燃,香火插上。
  李長生面色嚴肅,朝著道壇之上擺放著的神位靈牌,行禮祭拜。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樓頂之上,靜謐得很。
  夜空之上,一輪明月高掛,灑下如同銀白色輕紗一般的月光。
  李長生靜靜站著,只待時機一到,便開壇鬥法。
  說是鬥法,但其實也並非是道門中人的尋常鬥法,更像是四老主攻,而李長生主防一樣,以此來試探李長生的能力。
  另一頭,四老倒是也將一切準備待續。
  四老親自鬥法測試,這樣的事情,可不常見。上一次,還是在幾年之前。
  風老咧嘴一笑,開聲對其他三老說道:「這一次,這小娃娃,由誰來測他?」
  吳老抿嘴一笑,說道:「要不你來?」
  風老一聽,卻是擺了擺手,說道:「還是你們來吧!我擅長的可不是這個……更何況,一把年紀了,身子骨經不起折騰,鬥法這事情,還是比較耗費精氣神的。」
  「風老真是說笑了,對付一個小娃娃,還折騰不起?」劉老冷冷地「哼」了一聲,冷笑著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讓我來吧!」
  風老一聽,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可別一開始就下狠手,要慢慢來,也好讓我們摸清那小娃娃到底有幾斤幾兩。」
  劉老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你們在一旁,看戲就好。」
  「好,好。」風老說著,走到了一旁的座位邊,坐了下來。
  三老面帶笑意,準備看劉老大展拳腳,畢竟多年未見劉老出手了,這老傢伙的實力,想來越發深不可測了。
  只看見劉老面色威嚴,將道袍披上,整個人仙風道骨,頗有一番氣勢。
  他年紀雖大,但身子骨卻是硬朗得很,走起路來,腳步沉穩,絲毫不像一個百歲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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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五鬼破法
  
  劉老凝神聚氣,順手抓起道壇之上一把生糯米,灑出在大地之上,一手拿起了桃木劍,口中開始唸唸有詞。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是連綿不斷的細雨一般,一時之間,房間之中,氣氛像是一下變得詭異起來。
  只看見道壇之上的燭火,無風搖曳,微弱的火光,充盈在房間的每一寸。
  片刻之後,只見劉老突然瞪大了雙眼,目光之中,似是有火光閃耀一樣,桃木劍向前一揮舞,怒喝一聲:「五鬼行路,叱……」
  話音落下,拿起原先準備好的五面令旗,這五面令旗顏色各不相同,分別是紅、黃、藍、白、黑,是道士鬥法之時,用來指揮所用。
  如今,劉老以五鬼開路,為的就是尋到李長生所在之地。
  雙方鬥法,本就是各憑本事。李長生所住之地,所設道壇之地,劉老並不知道,要想成功鬥法,最先需要找到的,自然是李長生身處何地。
  只看見令旗抓在劉老手中,猛然一揮,道壇之上的燭光瞬間一亮。
  劉老身子微微後側兩步,桃木劍朝前一指。
  「呼」的一陣陰風吹過,在場所有的人都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這房間之中,都已經關好了門窗,無端端的,哪裡來的風?
  這風分明是五鬼行路而過,所留下的陰風。
  吳老看在眼裡,低聲對身旁的黃老和風老說道:「劉老這一個『五鬼行路』,看上去簡單,卻是氣勢十足啊!」
  黃老和風老聞言,也點了點頭。
  這一頭,李長生負手而立,站在道壇之前靜靜等待,不到片刻,只聞一陣陰冷的風,吹了過來。
  道壇之上,原先準備好的令旗,都被這股陰風,吹得「嘩嘩」作響。
  李長生淡淡地看了一眼,自語說道:「看來……這鬥法……開始了。」
  話音落下,身形向前邁步走出,拿起道壇之上的桃木劍,用劍柄在道壇之上「啪啪啪」輕輕敲了三下。
  這三下響聲,是為了告訴前來尋自己的五鬼,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可以開始鬥法。
  五鬼「嗚啦」繞著李長生的道壇轉了一圈,收到李長生的回應,頓時火速趕往劉老那邊,向劉老稟報。
  好端端的天氣,突然在這一刻,吹起了東南風。
  李長生將符咒點燃,拿起毛筆,沾了硃砂,口中念道:「黃裳紫光裙,吉祥檀熾鈞。樞堂金元音,吉祥檀熾鈞。蓮艘婆景音,吉祥檀熾鈞。盤音紫光裙,吉祥檀熾鈞。機音大圓通,吉祥檀熾鈞。龜音妙天花,吉祥檀熾鈞……」
  唸咒期間,只見他運勢而起,手中毛筆落下,在桃木劍的劍身之上,畫下一道道符咒。
  符咒剛剛畫下,耳邊便響起了「叮鈴噹啷」清脆的聲響,只看見面前不遠處的高空之上,似是有一團雲霧瞬間落了下來。
  在那團雲霧之中,似是蘊藏著玄機,只感覺一股氣勢,從裡頭迸發出來。
  李長生冷冷一笑,說道:「五鬼作先鋒?這測試……看來規格挺高……」
  話音落下,桃木劍一挑,將道壇之上的一張符咒挑起,另一隻手掐起法訣,輕輕一點。
  只見符咒「蹭」的一下,飛了出去,在半空之中無火自燃。
  東南風吹拂而過,一下子將那團雲霧吹散開來,只看見紅、黃、藍、黑、白五個小鬼,身長不過五尺,面目猙獰,穿著奇裝異服,手持刀劍兵刃,「咿咿呀呀」叫個不停,指著李長生,一陣叫囂,氣勢騰騰,洶湧而至。
  五鬼作先鋒,乃是嶗山鬥法常用的術法之一。不過,很少有用來開頭陣,作為第一個鬥法項目。畢竟五鬼之勢的大小,在於施法者自身道行的強弱。
  說是「五鬼」,其實並非是鬼魂,而是五股氣,代表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五鬼同出,則相生相剋,相互作用,施法者道行越高,這五鬼的力量越強。
  高空之上那叫囂的五鬼,身上的蘊散出淡淡的光芒,若是常人見到,怕是還以為是什麼小仙童之類的。
  不過五鬼看上去面目雖然猙獰,但是週身上下,卻沒有任何妖邪煞氣,反倒是一股浩然之氣。
  劉老以五鬼作先鋒,來開第一個頭,足以說明他自身道行修為甚高,且也不願意與李長生小打小鬧。
  李長生冷冷一笑,一手拿起道壇之上的一張符紙,隨後開始折起來。
  不到眨眼的功夫,只看見符紙在他的手上,折成了一個小紙片人。
  「天清清,地靈靈,十方世界,杳杳冥冥。虛無之中,上有元晶。氣入五行,道起分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出,食指在硃砂上輕輕一沾,在紙片人上,點出兩顆眼睛,又在紙片人的額頭處一點。
  李長生手中的紙片人,頓時動了起來,「嘩嘩」一下,跳到了道壇之上。
  一股威勢,從紙片人身上發散出來。
  李長生桃木劍朝高空之中的五鬼一指,對著紙片人大喊一聲:「去……」
  話音落下,只看見紙片人「蹭」的一下,就衝上了高空之中。
  「找死……找死……以一抵五,太小看我們了……」
  五鬼活潑亂跳著,嘰裡咕嚕發出了奇怪的聲音,看到紙片人朝著他們殺來,反倒大笑起來,揮舞著手中刀劍兵刃,衝了上去。
  「叮鈴噹啷」刀劍相撞的聲音,從高空之中傳來。
  紙片人竟然與五鬼糾纏在了一起,以一敵五,空手搏兵刃,竟然一時之間,還不落下風。
  騰騰的威勢,繞著上頭的那團雲霧。
  李長生這紙片人,看上去簡單,裡頭卻是蘊含玄機,若是說五鬼代表了五行,那他的紙片人,則是將五行之道全部融合在了一起。
  紙片人融合了五行之力,自然厲害無比,相較於五鬼來說,對於五行法則的掌握,也自然更高,鬥起法來,紙片人氣勢十足。
  紙片人上躥下跳,一拳一腳踢出,不到片刻的時間,竟然一下子踢翻了五鬼之中的白鬼和紅鬼。
  其餘三隻小鬼驚訝連連,頓時認真起來,揮舞刀劍,再次迎上。
  
第196章 五行論道
  
  這一頭,房間裡,劉老專心做法操控五鬼。
  只看見他整個人氣勢騰騰,哪裡還像是一個糟老頭的樣子,面目威嚴得很。
  不到片刻,卻見他身子猛然一震,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咦」了一聲。
  「哈哈哈……劉老,咋回事?」其餘三老坐著,見劉老神色有些不尋常,連忙開口問道。
  劉老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拿起令旗,再次揮舞起來。
  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抓起符咒,口中唸咒,整個人繞著道壇開始走起來。
  道壇之上蠟燭的火光,也開始擺動起來,像是隨著劉老的身形移動,也開始有規律的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