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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節

  波哥為此大發雷霆,臉比鍋底還黑,找到這筆資金的下落,案子才算是完美的結案。
  我懷疑這筆錢落在呂潔手裡,但是沒有證據。我試圖聯繫蘇娜,也沒有收到回應。
  私下裡我將蘇娜救我的事告訴武琳,陳醫生就是死於蘇娜之中。
  我檢查了陳醫生脖子的傷口,想要扭斷人的脖子,並不簡單。只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才能做到。
  最後的小魚小蝦都被收拾了,M-L組織華夏分部已經被瓦解,大部分成員都落網了,只剩下小部分人員還在潛逃。
  呂潔和蘇娜藉著警察的手,對M-L組織進行了清理,一次徹底的大換血,剩下這些人對呂潔忠心耿耿。
  當然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沒有證據。
  非要說依據,還是有一點,呂潔的任務可以說完成了,但是她並沒有回來報到。
  寫完結案報告,波哥給我們放了一天假,非常難得的一天。
  我打算睡個懶覺,比平時在床上多躺了半個小時。手機就響了。
  鈴……
  一看是武琳來電,不接不行。
  「喂,起床上班了!」武琳的心情不錯,大聲呼喊道。
  「幹嘛,今天休假!」我強調道。
  「正因為修假,才安排了非常重要的任務!」
  「你又要搞什麼?」
  「你忘了方叔的退休儀式還沒辦,我打算在今天。」
  我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問道:「方叔會來?」
  自從上一個案子牽扯到過去的事,方叔被叫走之後再也沒見到過他。
  「我問過波哥,他說方叔會來。」
  「那辦公室見。」
  我跳下床開始洗漱,方叔幹了一輩子刑警,受傷大大小小近百次,數次執行危險的臥底任務。是一位非常值得敬佩的前輩,在一組裡像長輩一樣,非常照顧我們。必須要給方叔安排一次難忘的經歷。
  實際上我們私下裡商量很多次,金磊已經開始做了。把方叔當警察的一輩子做了一個FLASH動畫,配上音樂,終於在儀式上播放。
  我趕到一組辦公室,熊森和李飛已經到了,正在佈置。等方叔推開辦公室的門,我們就給他一個驚喜。
  一切都準備妥當,波哥親自去把方叔接來。
  李飛趴在窗戶上看著,看到波哥的車開進院子裡。
  「方叔來了!」金磊叫道。
  我們快速整理好警服,向大廳跑去。
  「我一個退休的老頭子,麻煩隊長來接我……」方叔走進大廳,愣住了。
  大廳的樓梯上站著穿著警服的同時,一節台階上兩個人,有文員也有刑警。
  熊森大喊一聲,「敬禮!」
  眾人一起敬禮,武琳捧著鮮花獻給方叔。
  方叔很激動,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淚水就在眼圈裡打轉。
  在武琳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向一組辦公室。
  我看到方叔走近,做了一個手勢,金磊播放他做的動畫,開始講述方叔堪稱傳奇的從警經歷。
  閆副局也參加了儀式,親自把榮譽證書交到方叔手上。方叔激動的站都站不穩,靠著李飛攙扶才勉強站穩。
  儀式非常的完美,方叔可以放心的退休了。
  我卻覺方叔有話要說,似乎有很重要的心事,一直沒找到開口的機會。
  等到儀式結束,方叔提了一個要求,他想再在一組待一會兒,其他人都散了,留下一組的人。
  我關好房門,直覺告訴我,方叔要告訴我們一件很重要的事。
  方叔喝了點水,平復一下心情,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這一輩子,破了大大小小的案件無數,但是有一個案子,成了我的心病,到現在也沒破。」
  「還有這樣的案子?」金磊為了做FLASH,把方叔的經歷仔仔細細的查了數遍,沒有發現沒破的案子。
  「有的,只是不在檔案上。」方叔冷聲說道。
  我瞬間想到波哥和閆副局變臉,把方叔調走的案子。
  我小聲問道,方叔很肯定的說道:「就是這個案子。」
  在十年前,本市突然出現一個非常可怕的連環殺手,喜歡在深夜用裁紙刀襲擊路人,在被害人身上切下大大小小幾百刀,最後才把被害人殺死。或者任憑被害人掙扎抽搐,流盡身體裡最後一滴血。
  勘察人員在現場數次發現相同的腳印,證實兇手就站在死者身邊,看著死者生命流逝,直至死亡。
  兇手攻擊的對象從單身到情侶,到一起喝酒的酒肉朋友。最多一次發現四名死者,身上的傷痕顯示他們與死者搏鬥過,拼盡力還是死了。
  當時造成了非常大的恐慌,民眾甚至根據兇手用的凶器,給他起了一個外號,裁紙刀殺手!
  警方當然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為此成立了專案組,還組織警力夜間巡邏。
  專案組是市範圍內抽調的精英,很快查到不少線索。就在這時,專案組收到兇手來信,聲稱只要停止調查,他就不在殺人。
  警察當然不會妥協,就在當晚,兩民巡邏的警察被殺死在車裡。警車裡到處都是噴濺的血液。
  兇手變本加厲,接著襲擊了專案組,兩名成員被殺害。
  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專案組和兇手達成共識。專案組停止調查,只要專案組的成員還當警察,兇手就不會殺人。
  講述完之後,方叔指著自己說道:「我就是專案組最後一人,今天我退休了,就不再是警察了。它又要出現了!」

第675章 方叔的卷宗
  熊森皺著眉頭問道:「居然還敢對警察下手,我都沒聽說過。」
  方叔解釋道:「因為擔心社會影響,只有專案組和少數人知情,再有就是死者家屬了。」
  李飛寬慰道:「這麼多年都的過去了,壞人說不定早就死了,一個連環殺手,能忍得住十年不作案?」
  方叔異常堅定的說道:「他沒死,我知道他還活著!」
  我小心的問道:「您有什麼依據嗎?」
  「直覺!」方叔說道:「一個多年老刑警的直覺,他這些年一直在窺視著我!」
  「我相信您!」武琳說道:「我這就開始準備,如果他再敢作案,我一定把他繩之以法。」
  方叔點點頭,很欣慰的說道:「這樣我就沒什麼遺憾了。」
  武琳對金磊說道:「進數據庫把卷宗找出來,我們現在就開始研究。」
  「我找了,數據庫裡沒有。」金磊在聽方叔講述的時候,就進入數據庫搜索,並沒有找到卷宗,連相關的內容都沒有。
  裁紙刀作為一種工具,雖然很鋒利,但的很脆,在打鬥中很容易折斷。除非被攻擊到脖子這樣脆弱的地方,很難致命。
  金磊說道:「有一起類似案件,兩名學生在爭執中用裁紙刀殺死對方。再有就是治安案件,鬥毆中使用了裁紙刀。」
  李飛說道:「也就是說真的是十年沒有作案!」
  我沒有他們這麼樂觀,想的比較黑暗,沒有屍體,不代表沒有死人。處理屍體的方法有很多種,只要換一種模式,就不再引人注意了。
  連環殺手之所以特殊,是因為他們有固定的行為模式,對手法、目標、或者某個環節有近乎於儀式的執著,輕易不會改變。
  針對這些共同點進行研究,才可以進行心理側寫等技術手段。
  輕易就改變作案手法,如果是真的,更像是報復殺人。
  方叔歎口氣說道:「恐怕卷宗就沒有錄入系統,在數據庫中根本就查不到。領導們也不願意提起這件案子。」
  這一點我表示理解,警察和犯罪分子達成共識,感覺像是一個污點。
  金磊抱怨道:「那還怎麼查,連捲宗都沒有。」
  「我有!」
  方叔拿出一把小鑰匙,打開上鎖的抽屜,把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從最下面拿出一個老式的牛皮紙檔案袋。
  一看就有些年頭了,牛皮紙泛黃,磨損的厲害。大概是在沒人的時候,經常研究得。
  「這是我自己搜集的資料,比卷宗裡的少不了多少,有一些還更詳細,現在我把它交給你們了。」
  武琳鄭重的從方叔手中接過檔案袋,說道:「放心,只要他敢再出來興風作浪,我們一定會把他繩之以法。」
  我也安慰方叔幾句,這些年法醫技術進步巨大,之前沒有抓到他,是被他僥倖鑽了技術上的空子,現在他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方叔說道:「最好在他動手前抓住他,他一旦作案,會死很多人。」
  武琳說道:「今天沒有事,我們就開始研究案子。」
  方叔還有事要辦,離開辦公室之前,方叔說道:「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說道:「您也是一組一員,大家出生入死這麼多次,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方叔還是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總覺的裁紙刀殺手的身份不簡單。」
  「您能說的具體一點嗎?」武琳追問道。
  方叔搖搖頭,走出一組辦公室。
  他要去辦手續,還要和熟人聊聊,估計要過很長時間才能回來。
  武琳打開檔案袋,把裡面的東西倒在桌子上。
  大部分是照片,還有稿紙寫的案件經過,和報案人的口供。
  照片有些發黃,武琳把照片收集起來,交到我手上。
  我拿過照片一看,第一張就是一名被害者屍體,身上遍佈刀口,標尺帖的到處是。死者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水浸透。
  再往下又是另一具屍體,從周圍的環境來看,還不是同一個案子的被害人。
  我走到一邊,把所有的照片平鋪在辦公桌上,重新排序了一遍,這樣看起來才能發現其中一些細節。
  看著第一具屍體的傷口特寫,傷口最長不過5厘米,中間張開,就像是魚兒張開嘴。看起來很嚇人,實際上傷口並不是很深。
  這種傷口只有非常鋒利的刀子才能造成,符合裁紙刀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