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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節

  「沖……沖……我?」耗子問道。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我反問道。
  「條子,一眼就看出來了。」耗子語氣中還有點得意。
  武琳拿出警官證說道:「重案一組組長武琳!你看清楚了。」
  「重……重案組!」耗子表情有些緊張,重案組找上門來,肯定不會是小事。
  武琳嚴肅的說道:「再問你一邊,打你的是什麼人?」
  「我真的不知道!」耗子說道:「上來第一下就把我打蒙了,頭上流的血進到眼睛裡,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你就沒還手?」我輕輕的拿起他的手,指甲縫隙中是乾枯的血跡。
  「好像招架了兩下。」耗子也不太肯定。
  我在耗子身邊坐下,拿出證物袋,把他指甲縫隙中的污物都扣出來,如果有皮屑,能幫助警方鎖定兇手。
  武琳拿出手機,調出白老三的照片,放到耗子面前,問道:「你看清楚了,打你的是不是這個人?」
  耗子看了一會兒說道:「這不是白老三麼,我都說了,打我的不是他。」
  因為疼痛的關係,耗子的表情很不自然,無法從他的表情判斷有沒有說慌。
  只是武琳拿出的是白老三幾年前的照片,耗子在重傷的情況下一眼就認出來,有點蹊蹺。
  方叔勸說道:「小伙子,你可要想清楚了,一隻腳都踏進鬼門關,不把兇手抓住,說不定還會來找你。」
  「這一次算你僥倖,我們又來的比較及時,下一次你還能有這麼好的運氣?」我補充道。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耗子真的害怕了,就算不死,他也受不了再來一次。
  武琳提示道:「會不會和你的朋友有關係?」
  耗子總算是聽出來了,問道:「是不是他們出什麼事了,你們一直在提他們。你們找我也是為了問他們的事吧。」
  我和武琳對視一眼,我說道:「趙娟被人殺了,屍體被切成一塊一塊的烤的吃了,你的老鐵只找的到一根手指頭,估計也凶多吉少。」
  耗子瞪大眼睛,半天都沒有說話。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聲音,方叔擔心急救人員找不到地方,又回去引路了。
  「你好好想想吧。」武琳長歎一聲,玩起了心理戰。
  「我……我……」耗子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外面傳來腳步聲,方叔帶著急救人員來了。
  醫生檢查了耗子的傷勢,傷的很的嚴重,必須盡快送回醫院。
  很小心的把他移動到擔架上,幫著抬出廠區,上了救護車。
  方叔跟著救護車走了,武琳看著車說道:「這小子真是命大,被打成這樣還能保住小命。」
  「說不定是有意留他一命。」真要想弄死他,只要摸一下脈搏,就能確定他是不是活著,脈搏可沒有辦法偽裝。
  「不排除這種可能。」武琳同意我的說法。
  我拿著工具箱,又回到現場,提取了腳印,拍了現場照片。
  武琳一個人進了廠房,過了一會兒給我打來電話,讓我過去看看。
  順著地上的腳印,在廠房的角落裡,找到了耗子住的地方。
  他搭了一個小帳篷,用石塊搭了一個灶台,四周散落著生活垃圾,啤酒瓶子、包裝袋,看來他在這日子過的還不錯。
  我鑽進帳篷,裡面有不少好東西。我找到太陽能電池板,用來給手機充電。一盞可以充電的掛燈,一大瓶花露水。
  「這是什麼?」武琳找到一個筆記本,上面的標籤還在,非常的新,才買不久。
  她翻了兩下,一張紙掉出來。
  我撿起一看,從報紙上剪的新聞。
  『烏克蘭教師涉嫌參與人體器官走私 遭到警方逮捕。』
  武琳翻了幾下,又找出一條新聞。
  『阿根廷政府否認「阿國存在人體器官走私」。』
  「奇怪了,他這麼關心人體走私?」武琳問道。
  從時間上看,都是最近幾個月的新聞。我意識到這有可能是一條線索。
  我把筆記本從頭到尾翻了一遍,一個字都沒有,只夾了兩頁新聞。
  趙娟的腎臟和心臟都不見了,耗子這裡又出現和人體器官走私有關的新聞,肯定有聯繫。
  耗子就是一個賭徒,如果無利可圖,他才不會留意新聞。
  武琳說道:「報紙剪的太整齊了,不像男人做的。」
  「你懷疑是趙娟剪的?」
  「問問就知道了。」筆記本的標籤上有超市的名字,就在滕家村附近。
  如果牽扯到人體器官走私,三萬的訂金就不奇怪了。

第566章 果條
  一直以來,人體器官走私都是我的猜測,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這一點。
  武琳說道:「仔細找找,並沒有被翻動過的跡象,可能會有線索。」
  儘管我覺得耗子手中不會有證物,嫌疑人沒有要找東西的意思,目的就是要揍他。
  我們把帳篷周圍徹底翻了一遍,一無所獲。
  武琳不甘心,要把所有的東西都帶回去研究。
  收起帳篷,一張紙條露出來,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字跡非常潦草,並沒有註明是誰的電話。號碼是在非常匆忙的情況下抄下來的。
  武琳拿出手機,照著上面的號碼播過去,電話沒打通,對方已關機。
  「看來要找金磊了。」武琳把手機號發過去,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
  把所有的物品打包,拎著走到廠房門口,武琳的手機就響了。
  她直接打開免提,我們兩個一起聽。
  「查完了!」金磊很乾脆的說道:「號碼是用假身份證辦的,使用的時間還不到半年,通話記錄還要等等才能搞到。」
  「也就是說是個黑號。」從事不法勾當的人,為了不被追查到,用的都是假號。
  儘管最近管理比以前嚴了,必須要實名制,還是有空子可以鑽。
  「不過我在資料庫中還是發現了一點線索。」
  「別賣關子,快說。」我急切的想要知道情況。
  「前不久曝出裸貸的案子,有幾份筆錄中提到這個號碼。」
  「裸條?」武琳有些驚訝,耗子手上怎麼會裸貸的號碼,難道耗子想要裸貸?
  我腦海中浮現出耗子的樣子,人如其名,耗子的外貌非常像老鼠,尖嘴猴腮,鼻子下面幾根稀稀疏疏的鬍子,活脫一個老鼠精。
  心中一陣惡寒,盛夏最熱的時候,我打了一個寒顫,趕快把這個念頭從腦中甩出去。
  裸條,也叫「裸條放款」,進行借款時,以借款人手持身份證的裸體照片替代借條。當發生違約不還款時,放貸人以公開裸體照片等手段作為要挾逼迫借款人還款。
  主要針對的目標是年輕女性,以女大學生為主。利息非常高,接了幾千塊前,逾期還不上,數額會越來大。
  如果女生姿色不錯,借款人就會提出非分要求。陪睡即可免去債務,大部分女性迫於無奈,都會答應。
  甚至還催生出了相應的市場,進行裸條交易。
  借款人的惡意非常明顯,利用年輕女性閱歷不足,不明白社會險惡,急於用錢的心理,剩下陷阱,一步一步狗魚上鉤。
  新聞爆出後,對這一情況進行了嚴厲打擊。雖然裸條消失了,但是針對學生的高息接待依舊存在。
  武琳問道:「這個人沒被處理?」
  「有點奇怪。」金磊說道:「他牽扯的幾筆貸款,並沒有提出非常過分的要求,過期了也不會催債,見過幾個借貸人,還請吃飯了。」
  我問道:「什麼都沒發生?」我有點不太相信,借錢不要還,還能是在做慈善?
  「至少筆錄上說什麼事都沒有。所以這人並沒有被處理。」
  武琳說道:「借錢還用假號碼,這傢伙問題很大!找當事人聊聊。」
  「好的!我來聯繫。」金磊說道。
  我腦子裡還在想這個問題,這個人肯定有目的,不是為了色,他想要什麼?
  想來想去沒答案,資料太少了。
  武琳說道:「也別猜了,耗子又沒死,問問他就知道了。」
  金磊說道:「還有一個消息,筆跡鑒定結果出來了。有大概百分之十二的可能,簽名和字條出自同一個人。」
  「這麼低!」我說道。
  「專家說可以對比的材料太少了。嫌疑人如果有意改變字體,更難以判斷。」
  武琳說道:「知道了。」
  說完她就要掛電話。
  「等等,還有一個消息。」金磊說道:「問當年酒吧案件的當事人,沒人認識錄口供的人。百分百是假的!」
  曾經抓到死亡設計師的機會擺在我們面前,但是我們沒有察覺,現在追悔莫及。如果他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丫的一定跑不掉。
  武琳有些急躁的說道:「是壞消息,有沒有好一點的消息。」
  「有!」金磊說道:「我在視頻中找到了兩名嫌疑人。兩人快速離開夜市,騎了一輛摩托車離開現場。」
  我問道:「能追蹤嗎?」
  現在摩托車非常少了,容易追蹤。如果走沒有監控的小路,就沒辦法了。
  金磊說道:「最後出現在監控中,是在迎賓路上。已經把視頻發給了交警部門,讓他們幫助尋找這輛車,目前還沒有反饋。」
  迎賓路,一條貫穿市的主幹道,去什麼地方都有可能。除了大路之外,還有幾十條小路,摩托車只要一拐就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