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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節

  一支手可能是想詢問女兒的下落,結果分神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擦!」
  武琳氣的破口大罵,三名重要的嫌疑人的死於非命。雖說死有餘辜,但是很多重要線索都斷了。
  我繞著三具屍體轉了一圈,又查看周圍的環境,並沒有發現阿華的足跡,她並沒有上到樓頂。
  李飛問道:「說話,阿華去什麼地方了?」
  「嘿嘿……」齊廣巧笑著說道:「沒見到她,可能跑了。」
  我的心裡咯登一下,養父養母故意把一支手引道樓頂,想要幹掉他。也是為阿華爭取時間,讓她混在人群中離開。
  兩人保護阿華,說明她很重要。
  武琳拿著步話機問道:「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有沒有發現一名叫做阿華的盲女?」
  等了一會兒,陸陸續續的收到回復,沒有發現阿華。
  「這裡交給你了。」阿華是關鍵證,不能讓她跑了,武琳帶人去追。
  「嘿嘿……」齊廣巧瘋狂的大笑,仇人都死了,算是對死去的親人有一個交待。
  我衝著保安招招手,想讓他們把人帶下去,樓頂不太安。
  齊廣巧突然一個加速,向天台邊緣衝去。
  她要自殺!
  李飛反應快,一個加速,在天台邊緣抓住了她。
  齊廣巧拚命的掙扎,張開大嘴,咬住李飛的胳膊。
  「幫忙啊!」我大叫一聲,保安才反應過來,把齊廣巧拖走。
  李飛跟著走了,他要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樓頂就剩下我一個人,一陣大風吹過,白色床單獵獵作響。
  看著一支手的屍體,我輕聲說道:「你這是何必呢!」
  我把三具屍體翻過來,讓他們面朝上。
  養母的脖子上一道恐怖的傷口,乾淨利索的切斷氣管和頸動脈。
  她雙眼瞪的很大,眼球就要從眼眶裡瞪出來,沒想到會被一支手反殺。
  凶器非常鋒利,才能造成這種傷口,我看到一支手緊握著的手術刀。
  養父身上有十幾處傷口,血流了不少,一支手可能在逼問女人下落,一不小心被偷襲死亡。
  一支手的臉上還有些不甘,對生命還有些眷戀,估計是沒有問到女兒的下落。
  我拿起養父的手,採集十個手指的指紋,發給金磊,和警方的龐大數據庫進行匹配。
  「你們都幹過什麼?主人又是誰?」
  我自語道。
  警方的數據庫國聯網,只要嫌疑人在犯罪現場留下痕跡,不論躲到什麼地方,都逃不掉。
  阿華的DNA很正常,沒有發現犯罪基因。
  我又採集了養父母的血,回去檢測他們的基因。希望不和M-L組織扯上關係。
  我拿起手機,向波哥匯報。
  「什麼?你再說一遍?」波哥吼道。
  「一支手和阿華的父母都死了。」
  「……」
  「武琳去追阿華了,她跑不掉。」
  波哥直接掛了電話,案子破了,但是一個嫌疑人都沒抓到,這算怎麼回事。
  我從樓頂往下看,地面上一群人像是螞蟻,聚集在一起。
  人們從混亂中恢復秩序,正在樓下等待演習結束。
  螞蟻也有社會性,人比螞蟻複雜多了,大概螞蟻的世界沒有謀殺案。
  武琳離開半個小時,一直沒有消息,要是讓阿華跑了就完蛋了。
  鈴……
  手機響了。
  接起來武琳說道:「找到阿華了,這傢伙太聰明了,就躲在病房的櫃子裡,用濕毛巾摀住口鼻,等我們搜查過去才出來,還是被熊森抓到。」
  我長出一口氣,總算還有一名犯罪嫌疑人,波哥的臉不至於黑的像鍋底。
  隨著阿華的落網,連環兇案才算真正的結束。
  下面就看在審訊過程中,從阿華的口中能獲得多少信息。
  病人在引導下陸陸續續返回病房,我還得在樓頂守著屍體。
  在院方的幫助下,三具屍體通過手術專用電梯,直接運到地下車庫,拉回警局。
  三具屍體還歸我管,我把他們塞進停屍櫃中,這才在預審室見到阿華。
  她帶著手銬,頭髮有些凌亂,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第403章 孤兒和家人
  要是沒了手銬,就和在小區裡曬太陽的狀態是一樣的。
  身陷囹圄,還能保持心態平和,我對培養她的人產生了興趣。
  能把一個小女生塑造到這種程度,是個很厲害的傢伙。
  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閆副局和波哥來了,武琳跟在身後。
  波哥看過阿華後說道:「不錯,還給我抓出一個嫌疑人。」
  調侃的語氣讓武琳更難受,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低頭看著地面。
  閆副局說道:「我大體瞭解案情,盡快開始審訊,能清楚怎麼回事。」
  波哥說道:「讓武琳和冷法醫上吧,人是他們抓的。」
  「我沒意見。」閆副局只要結果。
  波哥問道:「兩名死者的身份核實了嗎?」
  武琳低聲說道:「結果出來了,數據庫中並沒有匹配的指紋,但是很奇怪,從死者生前的反應來看,肯定都有案底。」
  她欲言又止,有話沒說完。
  閆副局說道:「有話直接說,不用遮遮掩掩的。」
  武琳大聲說道:「我懷疑有人動過手腳,修改了數據庫中的資料。」
  「有證據嗎?」波哥問道。
  「沒有!」武琳回答的理直氣壯。
  金磊已經盡力了,人已經死了,不知道案發時間、地點,想要找到最原始的記錄,概率和彩票中獎差不多。
  閆副局什麼都沒說,波哥呵斥道:「胡鬧!」
  武琳低聲說道:「是你們非要讓我說的,這又怪我。」
  「你……」波哥的臉又黑了。
  閆副局說道:「快點開始預審吧。」
  「是!」
  武琳答應道。
  五分鐘後,武琳推開預審室的大門,我和武琳走進去。
  「你們總算來了,我等的都有點著急了。」阿華輕聲說道。
  「看來你還不知道問題有多嚴重。」武琳嚴肅的說道:「你涉嫌多起兇案……」
  武琳還沒說完,阿華搶著說道:「死刑,我很清楚。人的確是我殺的,我承認!」
  沒想到阿華這麼痛快的就承認了。
  「能說一下細節嗎?」武琳問道。
  「一支手說是要給我報仇,徒手爬上三樓,從窗戶進去,然後打開房門,把我帶倒次臥。他只想作弄他們,我突然出手,用他給我的跳刀刺死了兒子。」
  阿華用平淡的語氣描述了一遍殺人經過,情感沒有任何起伏。
  「你為什麼這麼做?」我好奇的問道。
  阿華欣喜的說道:「小法醫,原來你也在,你早說啊!」
  對她來說,我的聲音竟然比人命還重要。阿華的心理一定很扭曲。
  「你為什麼殺死兒子?」我又問了一遍。
  「很複雜啦!」阿華用撒嬌的語氣說道:「一方面這個傢伙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可憐我的姿態。似乎和我說話都是一種賞賜。就因為我眼瞎,他就高我一等了?」
  她越說越快,語氣急促,內心真的是很憤怒。
  這是一個現實問題,在面對殘疾人時,因為他們身體缺陷激發出強烈的同情心,體現出人性善良的一面。
  但是在幫助殘疾人的時候,感覺就像是施捨。
  殘疾人很敏感,他們什麼都不說,不表示他們沒感覺。
  等她發洩完,我才問道:「那另一方面呢?」
  「當然是主人的命令,主人要一支手惹上人命官司,這是最好的機會,我當然不能放過。」
  武琳立刻問道:「主人是誰?他和一支手有什麼仇?」
  「主人就是主人,收養我們,把我們養大的人。」阿華淡淡的說道:「我們沒有姓名,沒有家人,都是被遺棄的孤兒,是主人收養我們,把我們養大,作為回報,我們為主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