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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節

  我扶著女孩離開人群,往她家走去。
  「我叫阿華,你怎麼稱呼?」盲女問道。
  「我叫冷鋒!」
  「你和一般的警察不一樣,給我一種特殊的感覺。」
  我有點好奇的問道:「聽你這意思,跟警察很熟?」
  「當然!」盲女一臉很幸福的表情,說道:「我和轄區派出所的民警可熟了,他們經常來看我。」
  看來基層民警和群眾的關係處理的很不錯,阿華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說明她和某個民警的關係不簡單。
  走到樓門口,我告訴阿華:「我不是警察,準確的說,我是法醫!」
  「啊?」
  阿華有些驚訝的叫了一聲。
  「那你快去忙吧,我自己能上去。你們一定要盡快抓到兇手!」
  「你慢一點。」我轉身要走,她又叫住我。
  「聽說……聽說……齊姐一家特別慘?」
  「差不多吧。」
  阿華自由道:「齊姐太可憐了,我不該和她吵架,你要能見到她,代我和她說聲對不起。」
  「你和她有過節?」我追問道。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阿華說道:「就是一個小誤會,她先生開車,我們差點撞在一起。她先生什麼都沒說,齊姐說話有些難聽,我就和她吵了幾句。」
  「什麼時候的事?」
  「快半個多月了吧。」阿華也記不住具體的時間。
  樓上有人喊道:「阿華,吃飯了!」
  「再見,法醫同志。」阿華衝著我擺擺手,用手杖敲著台階,往樓上走去。
  很善良的女孩,可惜眼睛看不見。
  如果真的有老天爺,他一定是個瞎子,壞人逍遙自在的活著,好人卻要承受各種苦難。
  好人招誰惹誰了,就不能平平安安的過完一輩子?
  嘀嘀!
  武琳按喇叭催促,我小跑回車上。
  李飛惋惜的說道:「你動作真快,我剛看到,就被你給搶了。」
  我從未有過這麼強烈想要幫助一個人的衝動,可能和我在人性城堡中的經歷有關。
  雖然沒有真瞎,僅僅是在黑暗中待了幾天,知道看不見是種什麼感覺。
  武琳一邊倒車,一邊問道:「看你們聊的很投機,說什麼了?」
  「當然和案子有關,半個月前,死者開車差點撞到她,女倖存者和她發生了口角。」
  李飛說道:「這女主人也太差勁了,和一個盲女也能吵起來?」
  「女主人可能在更年期,脾氣有些暴躁,情有可原。」具體還要見到人才能確定,僅僅是聽人描述,得到的都是片面的東西,還是要親自接觸才能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武琳在路上給醫院打了電話,齊廣巧還在昏睡當中,估計下午才能醒來。還要看她的狀態才能確定能不能見我們。
  李飛說道:「千萬別瘋,瘋了就少一條線索。」
  金磊抱著他的筆記本電腦說道:「慘,真是太慘了!」
  「就是因為太慘,她才會發瘋。」李飛接著說道。
  「什麼瘋了?」金磊回過頭來說道:「我說這些滅門案太慘了。」
  以前沒有關注,上網一搜能搜出一大堆,相關搜索結果接近二十萬。
  這還只是網上的數據,登錄內部系統的數據庫,每年發生滅門案數百起,平均一天就有一起。
  有的是一家三口被殺,有的是家老小無一生還。部分滅門案過了十幾年,兇手才被抓獲。其中一部分至今沒有偵破。
  至於動機千奇百怪,有的是情殺,有的是賭博,還有的是因為鄰里糾紛,人和人之間的仇恨竟然如此強烈,起了殺機一家老小都不放過。
  車裡沒人說話,眾人都沉默了。
  過了五分鐘,武琳說道:「我們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把沒破的案子篩選出來,看看有沒有共同點。」
  對金磊來說,沒難度。但是他提了一個問題,讓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們看到的都是人性的黑暗面,看多了會不會逐漸黑化?」
  這個問題很現實,從我加入一組開始,看到的都是人性的醜陋。
  人有自制力,大部分人都能抵禦住黑暗的侵蝕,不代表所有人都能。
  作為一線刑警,多少都會受到影響。
  警察做時間長了,自帶氣場。古人也說,衙門裡的捕快自帶煞氣。
  見的多了,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影響。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大家有空都想想,找個時間我們好好聊聊。」武琳終結話題。
  既然我們能想到,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逐漸重視心理疏導,不要影響正常的生活。
  回到警局,方叔和熊森沒回來,兩人去追查盜竊團伙的線索。方叔要找他道上的朋友聊聊,在警方關注不到的地方,或許有發現。
  「一會兒食堂見!」武琳去找波哥匯報案情,目前來看,案子和M-L組織沒有關係,要不要追查下去,還要波哥決定。
  金磊和李飛跳下車要跑,被我拽住。「你們兩個跑不掉,幫我把屍體卸下來。」
  李飛抱怨道:「你這會兒活得給小費,我們不是搬運工。」
  「可以,你去找波哥要!」
  兩人不作聲了,波哥一個大黑臉,不被噴就不錯了。
  門房高大爺主動過來幫忙,把屍體從車上搬下來,放在推車上。
  我一個人推著的屍體回到法醫室,回味著金磊提出的問題,我是不是已經黑化了?

第364章 齊廣巧的口供
  我對白教授動了殺心,殺意一旦產生,就不會那麼輕易去除。
  世界上總有一些該死的人,這些人活著,對其他人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我願意幫他們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一分神,五分鐘過去了。我把屍體放進停屍櫃中,從工具箱裡拿出相機,把拍攝的照片導入電腦中。
  估計還有點時間,我把照片從頭開始,又看了一遍。每一張都看的很仔細,總感覺照片中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具體有什麼問題。
  鈴……
  照片還沒看完,我的手機響了,武琳打來電話。
  「等你吃飯呢,怎麼還不來?」
  我一看時間,半個小時過去了。
  鎖好房門,打開監控,我離開法醫室。
  有人想要再的進去,就沒那麼簡單了。
  等我趕到食堂,吃飯的高峰期已經過去,也就還有十幾個人在吃飯。
  武琳嗔道:「你又幹什麼了,吃飯都忘了。」
  李飛抱怨道:「快點吧,肚子都餓癟了。」
  「看照片忘了時間。」我歉意的說道。
  「快吃吧,就要涼了。」武琳拿起碗筷說道:「波哥讓我們盡快破案。」
  金磊說道:「我已經把滅門案粗劣的看了一遍,沒有發現相似案例。」
  李飛分析道:「犯罪活動有一個升級過程,兇手有案底,並不一定是殺人,也可能是其他犯罪活動。」
  「吃飯還討論工作?休息會吧!」胖廚子端上一盆湯。
  「我們沒要湯。」武琳趕快說道。
  「看你們這麼辛苦,飯菜都要涼了,我送你們的,喝點熱湯對身體好!」胖廚子說道。
  「謝謝你。」普通的西紅柿蛋湯,武琳收下了。
  我說道:「大家快吃吧,下午還有工作。」
  熊森和方叔沒回來,方叔傳回消息,他打聽到一個流竄作案的盜竊團伙,擅長入室盜竊。但是已經離開本市,和我們案子的關係不大。
  這夥人有些特殊,團伙成員身體都有不同的殘疾。都是老手,非常的狡猾和難對付,一有點風吹草動就一哄而散,非常讓人頭疼。
  我聽了都覺得頭疼,這些傢伙就是塊狗皮膏藥,貼上就拿不下來。
  基本上大錯不犯,小偷小摸不斷。就算是被警察抓住,過段時間就被放出來,再重操舊業。
  他們都過慣了不勞而獲的生活,讓他們老實的討生活,非常難。
  除非有一天,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的內心發生變化。他們真正的想要改變,才有可能改掉陋習。
  「回辦公室休息會吧。」武琳拿出二十塊錢,放在湯盆下。
  我跟著她們一起回到辦公室,把兩張椅子並在一起,準備小睡一會兒。
  武琳也趴在桌子上睡了,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小時,辦公室電話響了。
  鈴……
  武琳閉著眼睛摸起電話。
  「喂……」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武琳立刻清醒過來,大聲說道:「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