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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節

  李飛咂舌,說道:「那她也太能裝了,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金磊更是一陣後怕,他可是和兩個人生活了一段時間。
  方叔分析道:「她的面部特徵太明顯,讓人看了過目不忘,這種情況下她能躲到什麼地方去?」
  「把協查通報發下去,讓市的民警都留意她。就說此女精神方面有問題,有危險性。也要通知片區內的居委會。」武琳決定給作者換一個稱呼,現在她是嫌疑人劉某。
  金磊快速把通報弄好發給各個部門,我們有很多她的近照,正好可以用上。
  暫時把作者的案子放到一邊,一組手上還有一個案子。李飛專門去了一趟總部,拿取資料和相關卷宗。
  李飛打開幻燈機,把一張照片打到幕布上。照片中的男人非常年輕,也就二十出頭,身上的衣服髒兮兮,沾了不少血跡,雙眼無神,空洞的望著正前方。
  「這是最近發現的一名被害人,巡邏警車在郊區的公路上發現他,在路上漫無目的的閒逛。他名叫高昇,外地來務工人員,今年剛大學畢業,在本市沒什麼人際關係,巡邏警察發現他滿身血跡,身上卻沒有明顯的傷口。」
  武琳問道:「精神方面有問題?」
  「發現他巡警做了初步調查,他工作公司的同事都證明他精神正常,至少是他失蹤之前沒問題。」
  「失蹤?」我問道。
  「他有三天沒來公司,也沒有請假。打他電話也沒人接,正準備聯繫他的家人。」
  金磊叫道:「三天都沒報警,這公司負責人就沒發現?」
  「你聽我說完。」李飛解釋道:「在他失蹤的第二天,公司的主管也失蹤了。根據和他一起實習的同事反應,主管人不怎麼樣,竟然讓高昇加班,髒活累活都讓他來做。」
  武琳分析道:「這麼簡單的案子也要交給重案一組?高昇再也忍受不了壓迫,精神崩潰襲擊了主管。」
  看起來似乎就是這樣,可案子由波哥親自交給一組,不會只是讓我們去找主管屍體這麼簡單。
  李飛說道:「簡單的案子當然不可能交到我們手上,先給你們看一段視頻。」
  幕布上出現一個房間,只有一張床,看起來很像是牢房。鏡頭移動,一個人蜷縮在牆角,雙手抱著頭,非常害怕的樣子。
  鏡頭靠近,男人拚命的往後躲,嘴裡嚷道:「白教授,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李飛解釋道:「獲救已經三天,還處於極度恐懼之中,只要有人靠近,就會發出尖叫聲,每句話都會提到白教授。」
  「看來罪魁禍首就是這個白教授了。」雖然只是一個代號,至少我們有目標。
  李飛拍拍旁邊桌子上放的十幾份卷宗,說道:「這些案子都涉及一個叫白教授的傢伙,倖存的受害人都神智不清,開始並沒有引起注意,等到發現的時候,案件已經有六起,案子先後交給過幾組人,都沒能找出其中的聯繫。受害人也達到兩位數,然後就交到我們了。」
  武琳衡量一下,看起來新案子更棘手,城的警察都在找姓劉的作者,只要她還在城裡活動,早晚找到她。
  高昇案難度更大,要從這些被人研究了無數遍的卷宗中找出線索,肯定不是件簡單的事。
  李飛把卷宗分了一下,一人兩份卷宗,輪換著看。
  金磊拿出市地圖,被害人失蹤的位置用藍筆標注,發現被害人的位置用紅筆標注,一目瞭然。
  一組辦公室安靜下來,大家都在讀卷宗。用了兩個多小時,我們把卷宗粗略的看了一遍。
  案件橫跨時間達到七年,第一起案子被害人已經死了,在精神病院渡過三年後,病症有所緩解,回到家中不到一個月就割腕自殺,沒有留下遺言。
  幾名被害人沒有任何共同之處,既有社會底層人員,也有成功的商人,有無業遊民,也有公務員。出事之前沒有任何徵兆,失蹤時間短則三四天,長的有半個月。
  被發現時都精神恍惚,神智不清,精神受到巨大刺激。大部分被害人經過一段時間治療之後,逐漸恢復正常,少部分徹底瘋了。
  被害人身上都有奇怪的傷痕,有輕有重,輕的像是被刀割,嚴重的骨頭被打斷,還有固定過的痕跡。
  對於他們的遭遇不得而知,所有人都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壓力過大,精神會崩潰,嘴裡不斷重複著三個字--白教授!
  警方只能推斷這些人都經歷過拷問,精神受到強烈刺激,無法想像他們經歷了什麼,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兇手似乎並不喜歡殺人,他享受的是把人精神摧毀的過程。在他眼中,殺人只是很低級的手段。
  我在卷宗中看到這句話,分析的有點道理。
  所有的點都在地圖上標注出來,沒有任何規律可言,隨機分佈在市。
  被害人男友老少都有,兇手沒有特別的目標,也沒有特定的作案習慣,看起來就是隨機作案。他在閒逛中看某個人特別順眼,這人就會成為目標。
  卷宗中並沒有提到被害人身邊有人失蹤,高昇和他的主管只是個例?
  我還沒開口,武琳就問道:「你有想法?」
  「能不能在失蹤人口數據庫中交叉比對一下,看看被害人身邊有沒有人失蹤。」
  「交給我!」金磊在筆記本上快速的敲擊,半分鐘他驚訝的叫了一聲。
  我們湊過去一看,失蹤名單比被害人名單長多了,這還只是一部分,考慮到失蹤的可能是朋友、同事、同學等關係,無法在數據庫中搜索。
  這些失蹤的人再也沒有出現,可能只有一個--都死了!

第295章 白教授的心理側寫
  想要知道具體死了多少人,需要在數據庫中進行詳細比對,還有一部分需要去走訪才能有結果。
  「交給我來做。」金磊主動要求把這個任務交給他。
  「你一個人能行?」武琳覺得工作量有點大。
  金磊解釋道:「不是有失蹤時間麼,我把相同時間段失蹤的人找出來,再叢中篩查選出身份信息和被害人有相同項的人,聽起來很繁瑣,用電腦很快就能搞定。」
  從失蹤名單上,我能猜到被害人都經歷了什麼。身邊有熟悉的人死亡,都會觸動人的內心世界。
  特別是意外死亡,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過了不到一天,人就沒了,引人唏噓。
  這還是沒有關係,如果熟人死亡是因為你呢?
  你想要活下去,必須殺死一個認識的人,甚至是朋友親人,你會怎麼做?
  在經歷過最艱難的選擇後,你活下來,而另一人慘死在你的面前。
  心智再堅強的人都有弱點,不瘋的人才不正常!
  或許因為是『同類』的關係,我能猜到這些可怕的兇手都在想什麼。
  當著眾人的面,這些話我就沒說。
  武琳聽了解釋放心了,繼續討論案情,這些案子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叫白教授的人。這麼恐怖的一個傢伙,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
  白教授這個代號肯定是兇手自己起的,也是他告訴被害人,這個名字讓他很有成就感。
  從這一點分析,他不太可能是真正的教授,很有可能並沒有受過正規的教育,成為一名教授是他的夢想,並且有很深的執念。
  現在的年輕人對學歷的重視沒有以前那麼強烈,白教授的年齡最低也得三十歲。
  白教授的體力應該也不錯,被害人中有幾名身體和強壯。
  被害人身上各種奇怪的傷口引起我的注意,白教授懂得機械製造、鈑金等技術,有可能是相關專業的從業人員。
  在處理屍體方面,他有獨特的手段。假設失蹤的這些人都死了,屍體哪去了?
  我看了一眼已經確定的失蹤名單,長長的一大串。屍體容易腐敗發臭,容易招惹蒼蠅蟲子,一不小心就會暴露。
  在日常生活中,白教授並不起眼,很普通的一人。人們絕對不會把他和罪犯聯繫在一起。
  他還有非常安又密閉的空間,用來囚禁被害人。
  這一點我有點困惑,現代都市寸土寸金,人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兇手的安空間設在什麼地方?
  我覺得空間可能是一個突破口,之前有一起案子,兇手在自家儲藏室地下挖出一個空間,囚禁了幾個女人。吃喝拉撒睡都在裡面!
  事實證明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從他獨特的作案風格來看,他在情感方面可能受過重創,很有可能和家庭有關。
  可能性有很多種,對人傷害最大的可能是兇手在青少年時期被遺棄過,並且之後的日子過的很不好,可能也沒交到朋友,在他的心裡種下仇恨的種子。
  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份仇恨越來越重,終於有一天在某種刺激壓力刺激下,仇恨破土而出。
  白教授在動手之前,會觀察他的獵物一段時間。才能掌握獵物的社會關係,從眾多人中篩選出被害人最看重的下手。
  他大概很享受這種感覺,在監視中會把自己代入目標的角色,感受目標的生活。這時候他才感覺自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然後用暴力手段把這一切摧毀,既然他不能擁有,別人也不能有,他是真正的掌控者,主宰著一切。
  當然這是我們的猜測,想要真正的接近一個連環殺手,找到他第一次作案很關鍵。能從案件中分析出諸多信息。
  從卷宗上看,記載和白教授有關的案子在七年前。作案風格已經很成熟,絕對不是第一次作案。
  白教授犯罪的時間可能更早,也許沒有記載,也許在懸案卷宗中會有蛛絲馬跡,想要深挖,要花費巨大的功夫。
  我們的分析再加上卷宗中各位前輩的推測,勾勒出白教授的大致輪廓。
  方叔想了想說道:「從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我去打聽一下。」
  「我們要找的人肯定不是慣犯,說不定連犯罪記錄都沒有。我估計打聽不到他的信息。」熊森說道。
  武琳表示贊同,說道:「凡事都沒有絕對,白教授在沒有形成固定的犯罪模式之前,肯定嘗試過其他方法,逐漸才形成了他的風格。」
  我建議道:「可以讓人去工廠打聽一下,有沒有上了年紀的老工人特別喜歡研究心理方面的。」
  「有道理!」武琳把任務佈置給李飛,這傢伙很機靈,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
  白教授作案這麼多年,警察一直沒把他怎麼樣。儘管他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在他的心理一定會很得意。
  春風得意最容易露出破綻,他的優勢是游離於警察的視線之外,只要他犯一個小錯誤,被我們抓住一點馬腳,他就跑不了。
  方叔、金磊和李飛都有了任務,熊森急了,問道:「我幹什麼?」
  「從卷宗上看,高昇是在離開公司之後失蹤,你查一下他失蹤的地方,看看有什麼線索。調查完高昇,再查一下失蹤的主管。」
  「沒問題。」熊森擅長追蹤,從高昇實習的公司到他住的地方,路線有很多。考慮到他加班到很晚,只剩下地鐵一條路。
  在大案之前,我們只有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暫時把編輯的死放在後面,著重調查白教授一案。
  他傷害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以一個人為點,擴散到他身邊的三到四個人,都是對被害人來說很重要的人。
  高昇是個例外,他才來不久,身邊只有同事。暫時還沒有人失蹤。
  有記載的第一被害人死了,但是第二被害人還活著,她失蹤的時間並不長,精神狀態相對穩定,從她的口中或許能問到關於白教授的信息。
  我覺得有點懸,對被害人來說,讓他們回憶過去的經歷,對他們來說又是一次傷害。第二被害人只是沒有表現出來,有可能她才是被傷害最重的一個人。
  武琳堅持要試一下,也許會有收穫,都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破案?
  我建議先去看高昇,他開口提供的信息更重要,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第二被害人提供的信息未必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