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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節

  手繞著脖子轉一圈,又把手拿到頭頂,拽著頭髮使勁往上拉,整張臉嚴重變形,根本認不出是誰。
  我彷彿聽到什麼東西被拽裂的聲音,脖子上的皮膚上移,露出血紅色的肌肉。
  眨眼的功夫,整張臉都被撕下來,面前出現一顆光禿禿的腦袋,還在流血。
  沒有皮膚人頭模型他見過,活生生的人變成這樣,臉上的肌肉還在收縮。
  武琳變成了這副模樣,對我刺激不小。
  「你怎麼躺在這?」武琳拎著人皮,血肉模糊的腦袋說話了。
  腦袋上的肌肉在動,但是聲音卻是從後方傳來。
  我有些困惑,大腦反應有些遲鈍,不明白是什麼情況。
  「醒醒,你不能躺在這。」
  再次聽到武琳的的聲音,血肉模糊人像消失了,我睜開眼睛,看到武琳,她很關切的看著我。
  「你不是在辦公室,怎麼躺在這了?」
  我睜開眼睛一看,清晨的陽光照在臉上有些謊言,扶著台階坐起來,我在大廳門前的台階上。
  天早就亮了,我一動渾身酸痛。
  武琳架起我往辦公室走,還好身上穿著衣服,不然就出醜了。
  腦子逐漸清醒下來,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能……可能……我太累,夢遊了。」
  「夢遊?」武琳奇道:「你還有這毛病,我怎麼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夢遊在神經學上是一種睡眠障礙。據統計,夢遊者的人數約占總人口的1%至6%,其中大多是兒童和男性,尤其是那些活潑與富有想像力的兒童,大多都出現過數次。
  患有夢遊症的成年人大多是從兒童時代遺留下來,兒童夢遊不算什麼大毛病。相比之下,成人夢遊則少得多了,但成人夢遊則是一種病態行為,並且成人的夢遊往往伴具備攻擊性。
  我之前並沒有夢遊的症狀,更累更疲勞的情況也有,但是從沒出現過夢遊。
  身上的衣服都被清晨的霧氣打濕,我在台階上躺了很長時間。
  回到辦公室一看,椅子還在,手機就放在枕頭邊。
  武琳扶著我到椅子上坐下,趁著武琳不注意,我趕快拿起來,退出檔案。
  「還好我今天來的早。」她給我倒了一杯熱水。
  我伸手接水杯,才發現手背上有血跡,仔細檢查後發現並沒有傷口。
  血跡怎麼來的?
  仔細並沒有發現傷口,血跡可能並不屬於我。
  我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分析,夢遊有可能是受到卷宗記載案件的刺激。夢境給我的感覺無比真實,直到剝皮人出現,我才意識到可能是噩夢。現在回想起來,我還記得夢境中的每一個細節。
  夢遊和噩夢有聯繫,如果我無意識做了和噩夢有關的事情,我可能把某人的臉撕下來,這是最可怕的。
  「我不會做了什麼不好事。」我希望武琳給我一點安慰。
  「你在夢遊的時候打人了?」她很嚴肅的說道:「這就有點麻煩。」
  我很認真的問道:「我該去自首麼?」
  武琳撲哧一下笑出聲,說道:「你這樣太可愛了,逗死我了。」
  她笑了足足有兩分鐘,看我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才說道:「你不用緊張,在警局還能發生什麼事。手上的血跡說不定是你自己的。」
  「對了,有監控。」武琳的話提醒了我,最後倒地的位置正好在監控覆蓋的範圍內。
  「我和你一起去。」
  十分鐘後,我看到監控畫面。沒有呂潔,沒有剝皮人,只有我自己。
  畫面顯示我一個人走到大廳門口,對著空氣指手畫腳,很激動的說著什麼。
  「這下你可以放心了?」武琳拉著我走出監控室。
  我輕輕點點頭,只是稍稍有點安心。但是還不能徹底放心,這次夢遊很不尋常。
  「你要不再睡會?」
  「不用,坐一會兒就好了。」我需要腦子清醒一點。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武琳走了。
  辦公室安靜下來,我把夢迴憶了一遍,能想起所有的細節。
  夢是人大腦的一種活動,通常情況下人每天都在做夢,只是醒來之後就不記得,或者只記得一些片段。可我卻能記得所有細節。
  我還有一點失落,呂潔根本就沒來過警局,也不可能是警察的臥底。我之所以會夢到這一段,大概我潛意識非常希望這一幕是真的。
  關於剝皮人的情節來自卷宗中的案件,大腦有眾多神奇之處,它能把兩個事件聯繫起來,也能推演某個事件的發展,這一切都在的夢中表現出來。
  看卷宗的時候,我就在想剝下人皮的用途。兇手可能會用來收藏,也可能有某些特殊的用途。
  大腦替我想出一個可能,兇手用人皮做了衣服。
  「你想什麼呢?」武琳回來我都沒注意到。
  「想案子。」
  「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讓你的腦子放鬆下來。」武琳打開餐盒說道:「我給你帶了豆腐腦和油條,經典搭配。」
  「謝了。」平時不會覺得有什麼,今天我有點感動。只有兩個人在我生病不舒服的時候照顧我,一個是呂潔,另一個就是武琳。

第214章 車禍死亡
  「喂,你這什麼情況?怎麼要哭了?就給你帶個早點,不至於吧。」武琳看到我眼圈發紅。
  「別瞎說,我只是眼睛有點不舒服。」我趕快找一個借口。
  「沒人告訴過你麼。」武琳笑道:「你在說謊話的時候,表情特別不自然。」
  「有麼?」還真沒注意這一點。
  武琳有些好奇的說道:「我有點奇怪,你怎麼會這麼累,吳成龍的案子不至於把你累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變得多愁善感,情緒波多有點大。」
  「有時候壓力大就會這樣,你要學會自己調節。」武琳把她的方法介紹給我。
  我一邊認真聽,一邊吃東西。做這一行必須要學會自我調節。
  「呦,你們來的真早,我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金磊推門進來,說話的時候還在低頭看手機。
  他的臉上有濃重的黑眼圈,神情比我還疲憊。
  接著李飛也走進來,兩人的表情也不輕鬆,又一天過去了,距離兇手再次行兇的時間又近了一天。
  「你們有什麼收穫?」武琳問道。
  昨晚雖然沒有加班到很晚,但是她把近期的失蹤案和沒有認領的屍體的資料分給大家,回家繼續看。
  李飛說道:「最近發現無人認領的屍體並不多,總數不到十具,沒有找到和網盤視頻中相符的被害人。」
  「希望熊森能有收穫。」武琳派他去了龍泉水庫,調查交通意外,如果找到車禍中的倖存者,我們就有了嫌疑人。
  「我也沒有進展。」金磊說道:「不過我發現一些數據,以前從沒關注過。」
  「說來聽聽。」我很感情興趣。
  「半年的時間共有521起交通事故,造成660人死亡。平均每月死亡一百人。每天就有三人死於交通事故。」
  眾人聽得咂舌,經常看到交通事故發生,但得大家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死於意外。
  這些意外完有可能避免,只要開車的時候小心一點,慢一點,注意力集中一點。
  每一條生命都是寶貴的,人並不是完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有愛他的人,也有他愛的人。
  660,這個冰冷數字背後是兩倍甚至是數倍心碎的人。這麼多可能還感覺不到,把其中一名死者換成自己的親人,就能體會到有多疼。
  眾人沉默了一小會兒,武琳對自己說道:「以後沒事的時候要開的慢一點!」
  「你們說什麼呢?」方叔回來了。
  「交通事故。」李飛問道:「您交警隊那邊忙完了?」
  「還沒完,不過有個情況得回來和你們說一下。」方叔說道:「真是巧了,我要和你們說的也和交通意外有關係。那輛黑色改裝麵包車有結果了。」
  「快說說。」我們都湊到方叔周圍。
  「那輛黑色麵包車很神奇,都快成都市傳說,很多夜裡開車的出租車司機都見過。如果有人在深夜開車不遵守交通,就會遭到黑車的追擊,嚴重的還會被的撞。目擊位置遍佈城。」
  聽起來像是義警,在歐美流行的漫畫中經常出現這種英雄。對這種行為是否得當,也做出過討論。爭論一直有,永遠不可能達成共識。
  武琳問道:「交警就沒抓住它?」
  「黑車只在深夜出現,對城市的道路交通非常熟悉,也並不是每晚都出現,不太好抓。黑車就像是暗夜中的幽靈,神出鬼沒。」
  李飛問道:「可這和我們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就在吳成龍死亡的當晚,有目擊者在小清河公園附近看到黑車。走訪中還遇到住在公園附近的流浪漢,有人看到黑車往小清河中扔東西,很大,很重。」
  「拋屍?」我驚呼道。
  「只能說有嫌疑。」方叔說道:「目擊的流浪漢因為身體問題,視力不太好,當時的光線也不行。他能肯定的只有重物落水聲。」
  金磊很無奈的說道:「和沒說一樣,不能當作證據。」
  「把黑車找到就行了。」李飛說道:「只要車子運過屍體,以冷法醫的能力,一定能找到證據。」
  我問道:「交警怎麼說?」
  「他們沒明說,但我覺他們對黑車有好感。至少黑車出現後,夜間的交通狀況會好很多。遇到過黑車的人都說很可怕,被教育過之後,在偏僻沒有監控的路段,都會乖乖的遵守交通規則。」
  「你們怎麼看?」武琳問道。
  李飛說道:「作為嫌疑人調查,把他找出來。」
  關鍵問題是怎麼找,總不能晚上在路上守著,等著黑車出現。
  「黑車連續兩天都在小清河周圍出現,車庫可能就在附近。」要把一輛改裝後的麵包車藏起來,需要市內不小的地方。黑車如果停在露天,就算交警不查,看到的人也會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