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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節

  「我說了如果,前提你要證明是真的。」
  「上級允許我和你共享資料,你可以看你的電子郵箱,我已經把相關的卷宗發到你的郵箱。」
  我拿出手機,打開郵箱,還真的有一封郵件,附件非常大。
  「看來你真的做了不少功課。」我把附件下載到手機中。
  李的行為透露給我一個重要的信息,我並不是他唯一的合作者,就在一組裡,還有她的合作夥伴。
  卷宗直接發到底內部郵箱,知情人只有警局裡的人。
  剛才我就注意到了,M-L組織並不是正式稱呼,是我給他們起的名字,知道的人並不多,僅限於一組內部。
  李說的很輕鬆,我懷疑她是故意說給我聽,顯示她的實力。
  只是不知道這種合作是李和警局上級同意了,還是私下之間的聯繫?
  「我需要時間。」卷宗是英文,至少要幾天的時間才能弄明白。
  「你要加快速度,我們的時間不多。你也不想看到又有人死於非命。」
  「什麼意思?」李話中有話。
  李指著不遠處的小清河說道:「再往前就是命案現場,我選這地方作為見面地點,你就不好奇?」
  「我在等你開口,你早晚要告訴我。」
  李說道:「我懷疑吳成龍被殺案和黑暗十二宮有關,作案手法與拷問者類似,很有可能是他的追隨者。」
  孔剛在被捕的時候就說過黑暗十二宮會來,既然呂潔已經到了,還有其他人的追隨者?
  「對於五吳成龍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並不多,如果有內線傳回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我保證。」
  保證沒有任何的約束力,誓言都可以反悔,牽扯到利益,出爾反爾的例子太多了。
  「這個給你!」李塞了一張卡片給我,上面有她的住址和聯繫方式。
  「拜拜。」我需要一個人待會,看卷宗整理思路。
  「我們很快會再見面。」李衝著我擺擺手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歐美人的身材比例和我們不同,腿更長一些,走起來路來左右搖擺。
  目送著她消失在我視線之外,我看手機上的時間才發現快十二點了。
  和李聊了兩個小時,時間過的飛快。
  這時候的小清河更加可怕,幾乎一點聲音都聽不到,靜的讓人心慌。
  或許是因為死過人的緣故,總覺得兇手就藏在暗影之中,正在盯著我。
  我知道只是心理作用,但是沒有辦法克服。人類就是這樣,只要死過人的房間,就連從門的縫隙中鑽進的風都很可疑。
  最後環顧一周,我快步走出公園。
  大路上路燈還亮著,橘色的路燈延伸到遠方,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異常的空曠。
  這地方想打個車都難,我拿出手機,準備用軟件叫車,我可不想走回家。
  軟件顯示附近也沒車,每隔幾分鐘就刷新一次。
  向前走了五六百米,我的身後傳來喇叭聲。
  嘀嘀……
  回頭一看,一輛出租車,空車。
  我打開後座,正要進去,司機說道:「坐前面來,和我聊聊。」
  出租車的夜班司機都很辛苦,遇到師傅也是緣分,我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小伙子去哪?」
  我說了地址,還特別感謝師傅。
  「你先把安帶繫上。」師傅停車等著我。
  「晚上車少,也要系?」
  「安第一。」司機師傅很固執,我只好繫上。
  「這就對了,安沒小事。命是自己的,死了什麼都沒了。」司機師傅這才鬆開剎車。
  我打量著司機,大概四十歲,或許是因為經常開夜車的緣故,鬢角的頭髮都白了。
  「您這是多少年的老司機了,安意識還這麼高?」
  師傅歎口氣說道:「開了二十多年的老司機了,看了太多的車禍,才更知道安的重要!」
  「車禍很多麼?」我從沒關注過,並不清楚每天有多少車禍發生。
  「就在昨天,一個開SUV的小伙車速過快,車輛失控側滑,撞在一顆大樹上,駕駛室都撞扁了,人從地盤擠出來,當時就死了。聽說小伙子才結婚不久!」
  「是挺慘的。」我聽得咂舌,想像一下,一個血肉模糊的畫面。
  司機歎口氣說道:「現在車多了,駕校只想著賺錢,培養出的都是速成的馬路殺手,開起車來根本不管其他人。還有些人酒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還有些騎電動車的,把馬路當成自己家修的,不看後面有沒有車就敢轉彎。拉貨的大車更可怕,貨裝的太多,出現狀況不是不想剎車,是根本剎不住……」
  我聽了一小會兒就覺出不對勁,司機越說越激動,臉色漲得通紅,雙手緊緊抓著方向盤,手上青筋暴起。
  師傅一定遭遇過車禍,甚至可能是心愛的人在車禍中喪生,才會讓他如此憤怒。

第205章 剝皮者
  車速越來越快,前面就是一個路口,紅燈已經亮了,照這個速度肯定聽不下來。
  「您要闖紅燈了!」我提醒道。
  司機立刻踩下剎車,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尖利而刺耳的聲音,巨大的慣性查點把我從車頭推出去。還好我繫著安帶,儘管如此,我的腦袋還是撞在車門上,鼓起一個大包。
  「不好意思,有點激動。」師傅意識到自己失態得,向我道歉。
  「沒事,一點小傷,回去敷一下就好了。」
  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師傅還是等綠燈的亮起,確定路口沒車,這才加速駛過路口。
  他的情緒明顯異常,我仔細觀察,發現後視鏡上有個小掛件,上面有一張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有些年頭,已經泛黃。
  「這是你的家人?」照片上的人的都在笑,笑的很開心。照片大概是十年前拍的,司機師傅年輕的時候恨帥,他的妻子和女兒都很漂亮,非常幸福的一家人。
  師傅只是嗯了一聲,我注意到他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幾下,他的反應很不自然。
  仔細一看,師傅的臉上有很明顯的傷痕,從下顎延伸到臉頰,從傷口回復的顏色來看,至少有五年以上的時間。
  瞬間明白怎麼是怎麼回事,很少有司機願意跑夜班,還有一定的危險。師傅如果有一個幸福的家,早就回去陪家人,怎麼可能還在開車。
  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推斷沒錯,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司機師傅沒有把我扔下車,已經很不錯了。
  氣氛有些尷尬,司機也意識到了,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這麼晚了你在小清河公園幹什麼?」
  「來見一個同事。」我敷衍道。
  「你是向老頭老太太推銷保健品的?」師傅的語氣變了。
  「不是!」我趕快解釋道:「我是警察。」
  師傅很意外,反問道:「你是警察?」
  「準確的說我是法醫!」
  「小清河出什麼事了?」師傅壓低嗓門問道。
  「不能說,警方還在調查中。」
  在我的印象中,出租車司機都有點八卦,什麼都喜歡打聽,城裡發生的任何事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我要告訴他,估計明天早上程的出租車司機就都知道了。
  「明白,有紀律。」司機減速開過一個路口。
  平時坐慣了武琳的車,她一直把警車當飛機開,加上翅膀就能起飛,突然坐上這麼安的車,還有點不太習慣。
  開了半個小時,總算到了家門口,司機看了一眼計價器說道:「二十五,害你撞頭,收你十塊好了。」
  「不用,該給多少就多少,您賺的是辛苦錢,也不容易。」
  「以後要急著用車,可以給我打電話。」司機給了我一張卡片,上面有他的電話。
  我打開車門,說道:「您別怪我多嘴,過去的事您就讓他過去吧,實在忘不了,您可以去看看心理醫生。」
  司機師傅的心理問題很嚴重,已經影響到他的正常生活。
  我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師傅的臉色不太好,還是哦了一聲,算是回答了我的提議。
  趁著師傅還沒發怒,我趕快下車,關上車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也有獨立的生活方式,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我沒有權利干涉司機的生活。
  向前走了幾步,司機調頭走了。
  我拿出手機,打開卷宗,邊走的邊看,今晚大概沒時間睡了。
  第一起案件就是非常可怕,活人剝皮案,發生在紐約。警方接到報警電話,一名無所事事的小混混在家中受到攻擊,巡邏警方趕到現場,發現奄奄一息的小混混。
  救護車剛趕到現場,小混混就一命嗚呼,現場並沒有發現死者的皮。從殘留的腳印來看,至少有兩人進入過現場,一男一女。
  剝皮死亡過程非常痛苦,在他旁邊的架子上掛著幾個輸液袋,有葡萄糖、抗生素還有生理鹽水。
  死者用釘子掛在牆上,眼皮被切掉,在他的對面放置了一面鏡子,讓死者可以看到自己的慘狀。
  下手的人想讓他多活一會兒,多受點時間煎熬。兇手準確推斷出大概死亡時間,報警電話大概也是兇手打的。
  警方一度認為小混混死因是幫派仇殺,初步調查完成,找不到嫌疑人。
  像這種小混混,死了也沒有人難過,最後就不了了之。
  直到不久之後,又發生一起剝皮案。
  這次的被害人是一名獨居中年白領,一連三天沒有上班,打電話沒人接,公司報警,警方強行進入,才發現老白領死去多時。
  死者發現死在浴缸中,同樣被剝皮,之後浸泡入鹽水中,有可能是活生生的痛死,現場慘烈程度令人咂舌。
  警方調查找不到嫌疑人,這時才注意到的小混混被殺案,兩者不認識,生活並沒有交集,死者均為男性,現場發現一男一女兩人腳印,再沒有共同之處。
  心理專家做出側寫,兇手自認是獵人,把死者當做獵物,剝皮是獵人處理獵物的方式。獵人通常都有領地意識,但是兩起命案相隔數百公里。
  兇手並沒有特定的目標,看似是隨機選擇被害人,增加了破案難度,無法預測兇手再次作案的時間和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