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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節

  我只好擺擺手,讓出租車司機別等我。
  司機調轉車頭,燈光掃過道路邊上的灌木叢,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那邊好像有人。」
  「路人而已。」蘇娜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我說道:「今晚做了我從不敢做的事,我好害怕,有你在我才感覺安一點,你要留下來陪我。」
  看她的樣子,要是我不答應,就要哭了。
  「好,我陪你,就一晚。」答應了她的我又回頭看剛才的草叢,沒看到有人。
  蘇娜見我答應,輕鬆多了,刷門禁卡打開樓門,拉著我走進去。
  她住的是小高層,在十一樓,電梯裡還有監控探頭。還沒進門,就知道她的住宿條件比我好多了。
  開門一看,八十平米小兩居,在寸土寸金的地段,這房子夠我賺一輩子了。
  房間裝修的也很好,簡潔大方,但是透著一股濃濃的棒子味。
  「房子不錯!」我稱讚道。
  「家裡給買的,但是裝修是我自己設計的。」蘇娜很得意。
  「不錯!」
  「你坐!」蘇娜從冰箱裡給我拿了一瓶飲料。
  蘇娜走進臥室,幾分鐘後換了睡衣走出來。一貫雷厲風行的女記者,睡衣竟然是非常可愛的吊帶衫,還帶著粉色蕾絲。
  兩根鎖骨凸起,形成的一個小坑,居然讓我覺得有些可愛。
  「我被嚇出一身冷汗,先去洗澡。你就當在自己家裡。」
  我點點頭。
  武琳走進衛生間,幾分鐘後,我聽到嘩嘩的水聲。
  房間裡太安靜了,我趕快打開電視,隨便選了一個電視台,把音量調大,蓋過水聲。
  眼睛盯著電視,腦子不由自主的就想到案子上來。
  兇手處處針對警察,每次都能佔得先機。我聯想到M-L組織,是他們動手了?
  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有限,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能力會提高數倍。
  如果有組織的犯罪,那就另當別論,有人掩護,有人提供資金,還有技術上的幫助,這樣的對手,很難對付。
  越想可能性越大,M-L甚至在警局中還有內應,就能解釋兇手為什麼知道我的行動。
  這個念頭讓我後背發涼,兇手很可怕,更可怕的是警局中的內鬼。
  只要有這個人在,不論以後有什麼行動,都不可能成功。
  內鬼能掌握一組的行動,要麼是一組成員,要麼是更高一級的領導,不管是那一種可能,都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和一組成員相處的時間不短了,我無法想像內鬼在這些人中間。更高一級的領導是波哥和閆副局,他們兩個人更不可能。
  僅僅是建立在推測上,還沒有任何證據,就讓我無比糾結,等真的要面對的一天,不知會是什麼感覺。
  「你想什麼呢?臉都抽抽成一團了?」蘇娜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我都沒注意到。
  我抬頭一看,因為剛洗過澡,蘇娜的臉頰紅撲撲的,白皙的皮膚泛著潮紅色,頭髮濕漉漉的,身上散發著沐浴液的香味。
  「沒什麼。」我也不想再往下想了。
  蘇娜在我身邊翹著腿坐下,睡衣並不短,坐下後只能遮住大腿。
  「我睡哪?」我往邊上側了一點。
  「你睡客房,我已經給你收拾好了。你放鬆,我又不吃了你。」蘇娜看出我有點緊張。
  我冷聲說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
  「頭髮濕著不能睡,想和你聊會。」
  「想聊什麼?」
  「放心,不問你現在的案子。」蘇娜笑著問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選擇法醫這份職業。」
  「你什麼意思?」
  蘇娜詳細解釋道:「在認識你之前,我對法醫沒什麼概念。認識你之後,才知道這份職業辛苦,壓力又大,還有很多負面的東西。我曾經想過,如果是我,每天面對兇殺案的屍體,估計用不了多久,精神就會崩潰。」
  我敷衍道:「壓力大要學會調節。」
  「你就不能多說點。」蘇娜抱怨道:「法醫就像是站在黑暗中的守護者,身在黑暗中,守護著光明。你為什麼會成為法醫?」
  「沒你想的那麼多。」我說道:「我是孤兒,要養活自己,所以選專業的時候挑了最好找工作,薪水又高的專業。到了警局後,接觸的案子多了,才逐漸有了些想法。」
  蘇娜很感興趣,問道:「你能不能說的詳細一點,我突然想寫一份報道,講講法醫的故事。」
  「不能!」我回絕道:「我工作比較敏感,你要真想寫,先請示我的上級。」
  「和你聊天真無聊,我睡覺了。」蘇娜站起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目送著她走進房間。

第159章 車上的斷指
  武琳很期待的問道:「正面的照片呢?」
  金磊惋惜的說:「因為角度的關係,再加上嫌疑人有意躲避,連一張清晰的側面都沒拍到,只有俯視圖。」
  熊森看了手機上的時間說道:「相差也就一個多小時,說不定還在附近,我去追他試試。我覺得他要返回大學城!」
  「你和金磊一起去,選一張清晰的照片,發到我手機上。」
  既然嫌疑人是步行,兩人也選擇步行。至於有多大的概率追上兇手,靠運氣。
  雖然沒拍到正臉,照片依舊有很大價值,參照周邊物體,可以推算出嫌疑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偏瘦。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是普通貨,可能是國外的品牌,這一點很重要,在人群中辨識度高。
  武琳把這些都發給熊森,兄弟單位把搜爆犬送到了。
  狗狗很乖,繞著車聞了一圈,又鑽到車下面尋找,回到車頭乖乖坐下。
  「沒有發現爆炸物!」
  武琳不放心,問道:「不用再來一遍?」
  馴養員說道:「放心,這是一隻功勳犬,只要有爆炸物,一定能找出來了。」
  「那謝謝你們。」武琳送走他們,回到車邊。
  李飛建議道:「既然沒有危險,把車先弄到院裡,在外面太招搖。」
  武琳趴在的車窗上,雙手擋著陽光,看到鑰匙還在車上,嫌疑人離開的時候就沒拿鑰匙。
  「你們退後一點。」武琳抓著門把手,輕輕一拉,門開了。
  車雖然有些年頭,但是車裡收拾的很乾淨,兇手離開前打掃過。
  我估計不會發現有用的線索,武琳用衣袖套著手,拉起手剎,車子就可以推動。我們一起用力,把車子推進警局的院子裡。
  剩下都是我的活,我拿來紫外線燈,戴上護目鏡,準備開工。
  「什麼情況?在樓上看你們半天了。」波哥和閆副局從樓裡走出來。
  武琳解釋道:「嫌疑人把使用過的車輛遺棄在警局門口,正在檢查。」
  「有點意思的!」波哥繞著車走一圈,淡淡的說道:「當了一輩子警察,還是頭一次被嫌疑人欺負上門。」
  「我們有了嫌疑人的照片,熊森去追了。」武琳把手機遞給波哥。
  「這麼年輕?」波哥說道:「我以為兇手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子。」
  「也許是的故意遮人耳目,穿的年輕些。」閆副局分析道。
  波哥問道:「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兇手把車扔在門口,一定有原因。」武琳答道:「讓小法醫繼續檢查車輛,剩下的人去大學城。」
  「有發現立刻報告,國際刑警還在等我們的消息。」波哥點點頭。
  閆副局補充道:「盡可能的加快速度,如果國際刑警派人來,情況就會變得很複雜。」
  「明白!」有外人在場,手腳施展不開。
  兩位領導回去了,武琳把李飛和方叔也派出去,從不同的路線趕往大學城。
  找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尋找藏匿地點。嫌疑人就在大學城周圍,藏一個人相對簡單,藏一輛就難一些。
  我一邊做準備工作,一邊問道:「高大爺好像不在門房。」
  「昨晚很晚才回來,我想找他聊聊,什麼都沒得和我說。身上髒兮兮的,蹭得都是土。問什麼都不肯說,早上又出去了。」
  「高大爺不會看到嫌疑人了吧?」我隨口說道。
  武琳沉默了。
  老人覺少,高大爺早早起來鍛煉,監控探頭拍不到,他在門口活動,很有可能看到。
  就算他不知道車上是嫌疑人,對方把警車停在門口的行為也很可疑。
  武琳立刻給組員發信息,讓她們留意方叔。
  我打開紫外線,駕駛位周圍一點痕跡都沒有。嫌疑人把車從裡到到外都清理一遍。
  「後備箱呢?」
  「還沒看,但我估計不會有發現。」
  結果又讓我猜中,後備箱是空的。我在蓋子的邊緣找到一小塊塑料布的碎片,後備箱肯定裝過『東西』,但是我找不到證據。
  「車上一定有東西!」武琳分析道:「兇手把殺人當作遊戲,和我們周旋也當成遊戲。他冒著風險把車扔到警局門口,肯定有目的。」
  我同意武琳的分析,把自己代入到兇手的角色中,連環殺手都有一個共同的心理特徵。他們把自己當做是『上帝』,擁有絕對支持的權利,包括被害人的生命。
  碎屍人也把自己的上位者,高高在上,主宰一切,他藐視警察,就算我們找到他的線索,兇手也不會害怕,反而會覺得更刺激。
  兇手冷血、殘忍自認聰明,他會把什麼藏在車裡?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絕對不會是好東西。
  我想到斷指,這是兇手的風格。手指頭佔用的地方不會很大,他會藏在一個警方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