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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

  「打發無聊的時間。」從性格上說,武琳提醒的沒錯,紅色性格的人就像是一團火焰,他們熊熊燃燒起來的時候會傷到自己,也會傷到周圍的人。
  蘇娜問道:「那你覺得你組長的性格會喜歡什麼顏色?」
  「或許是黑色。」認識武琳的這幾天,他一直都穿著警服,她可能喜歡黑色。這樣的人性格沉穩,還有幾分神秘感。
  「那你的性格是什麼顏色?」她好的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的該怎麼回答她,沒有一種顏色能描述出我的性格。
  車已經到了路口,前面就是警局,我說道:「停車吧,我要下車了。」
  「慢走,還有用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離開之前,我特別囑咐道:「你不要冒險,他很危險,報道也不要亂寫。你不想我丟掉工作吧。」
  「你把我當成什麼,別信武琳的話,我不是她描述的那樣。」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我擺擺手,向警局大門走去。
  「拜拜!」蘇娜開車走了。
  沒走幾步,有人擋住我的路,抬頭一看,是武琳和熊森等人。剛才我從蘇娜車上下來的一幕,他們都看到了。
  武琳瞇縫著眼睛看著我,臉上沒什麼表情,這正是要發火的前兆。
  我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去?」
  方叔說道:「我找到一個人,和畫像上的人有七分相似。」
  「你們不用去了。」瞬間閃過幾個念頭,衡量各種可能性後,迅速做出決定,還是報告孟齊飛的嫌疑。
  李飛問道:「什麼意思?」
  「我找到嫌疑人了。」我拿出手機,點開偷拍的孟齊飛照片遞給武琳。
  武琳面無表情的接過手機,很隨意的掃了一眼手機屏幕,視線立刻被牢牢吸引住。
  熊森看了一眼叫道:「我靠,至少九成像,就是這個傢伙。」
  「這人是誰?你怎麼找到他的?」武琳急忙問道。
  「他叫孟齊飛,海歸,在國外生活多年,是小雯的領導,財務公司經理,大概一個月前,公司派他出國,才回國不久。」
  武琳皺著眉頭自語道:「小雯的領導?她和嫌疑人認識?」
  「不僅認識,表面看起來還有點小過節。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還不清楚。」我如實說道。
  方叔說道:「真要是有過節,不會是故意栽贓?」
  武琳思量了半分鐘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說。」
  一行人回到小會議室,武琳關上門說道:「你把發現的詳細進過敘述一遍,不要有任何遺漏。」
  我把怎麼想到去小雯的公司看一下,怎麼遇到蘇娜,已經在她的幫助下接觸到孟齊飛,以及後來女生給我的消息都說了一遍。
  等我講完,會議室內很安靜,眾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弄不明白是什麼情況。
  沉默持續了五分鐘,方叔說道:「這個女人會這麼好心?」
  熊森怒道:「她肯定憋著壞,可惡的女人。不知她這次又想搞什麼。」
  我一臉的茫然,看來蘇娜不止得罪了武琳,整個一組的人都不喜歡她。
  「過去的事不說了,在三天期限內抓到嫌疑人才是正事。」武琳吩咐道:「金磊,我要你找到所有關於孟齊飛的資料,在國外生活那段時間也要。李飛和熊森負責監視他,上廁所都不能脫離你們的視線。老方留下,準備請小雯到預審室。」
  武琳這是有點怒了,不管是小雯明知嫌疑人身份不說,還是她利用警方攻擊經理,結果都是一樣。發怒的組長,非常可怕。
  「這傢伙跑不了。」熊森和李飛跑著出去。武琳和老方去提審小雯,把我和金磊留在會議室。
  金磊不停的敲擊鍵盤,聽兩人的腳步聲走遠了,才低聲對我說道:「你不該在他們的面前提起蘇娜。」
  「什麼意思?」金磊似乎是知情人,我必須要弄清楚。
  金磊低聲說道:「我比你早來幾年,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只是聽說一組之前抓了一個窮凶極惡的犯人,那時候的組長還不是武琳,是她師父。犯人雖然抓到底了,但是沒有指證他的證據,當時的組長就用了點『手段』。蘇娜不知怎麼得到消息,寫了篇報道,一下就火了,迫於壓力,犯人被釋放。他出去不久,又製造一起血案,一家人慘死,兇手雖然很快落網,但是前組長相當自責,精神方面也出了點問題,離開刑警隊,武琳這才當了組長。」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往事,難怪武琳看到蘇娜就恨得牙癢癢,整個一組的人都不喜歡她。
  金磊又補充道:「還有一點,前組長離開警隊後日子過的很糟糕,曾經英雄一般的人物,靠著撿垃圾為生。而蘇娜因為這篇報道獲得一個大獎,成了知名記者,名氣越來越大。」
  客觀來說,這不怪蘇娜,她是如實報道,誰也沒想到兇手那麼瘋狂。
  想在一組混下去,最好還是遵守規矩,離著蘇娜遠一點。這種事也解釋不清楚,參雜太多個人感情因素。並且按照蘇娜的性格,她也不會向其他人解釋什麼。
  我估計武琳暫時不會把我怎麼樣,目前一切以破案為主,等到抓到嫌疑人,閆副局不會的辭職,才會找我算賬,還有時間緩和一下。
  「讓我看看這個姓孟的傢伙都有什麼秘密。」孟齊飛敲下回車鍵,所有信息都被搜索出來。
  我沒想到他會是一起陳年舊案的倖存者。

第31章 倖存者
  「這個人的經歷真夠坎坷。」金磊感歎道。
  「你到底發現什麼了?」我好奇的湊到電腦前。
  在金磊搜索出所有的信息當中,有幾個字是紅色加粗字體,非常的醒目--筒子樓藏頭案。
  「紅字什麼意思?」我問道。
  「你沒聽說過?」金磊很驚訝的看著我。
  我反問道:「我應該聽說過?」
  金磊耐心的解釋道:「我們辦案的方針是命案必破,但是有些案子,刑警拼盡力,各種手段都用上了,但是還有些案子破不了,成了懸案,資料在檔案室裡落滿灰塵。」
  「你意思說這是一起沒破的懸案?」
  「還是一起特別轟動的懸案,當時傳的城人都知道。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都是這起案子。」
  金磊的話引起我的警覺,同樣是城轟動的案子,難道這中間有什麼聯繫?
  想要弄清楚,我得先瞭解當年發生了什麼。
  我問道:「筒子樓藏頭案是怎麼回事?」
  「我也記不清楚了,就是在筒子樓裡發生的一起兇案,好像丈夫毫無徵兆的殺死了妻子,還把死者的腦袋藏起來。兩人的子女都在現場,親眼目睹兇案發生的過程。我只記得這麼多,查一下就知道了。」
  「當時他們的孩子多大?」我打了一個冷顫,似乎找到了嫌疑人模仿者這麼凶殘的原因。
  在他的童年,他親眼看著父親殺死母親,並將母親的頭砍下來。這一幕對他的刺激一定非常大。
  幼年時期的影響非常大,產生的心理陰影可能影響一個人的一生。
  特別是如果父親的殺人動機是因為他體內的犯罪基因,那他的子女可能也得到遺傳。
  金磊在搜索欄上打上筒子樓藏頭案,敲下回車鍵,搜索結果為零。
  「查不到?」我有點驚訝。
  「肯定沒錄入數據庫中。」金磊無奈的說道:「案子發生在幾十年前,那時候還沒有數據庫,過去的年頭太長了,也就沒錄入系統。」
  「檔案在什麼地方?」必須要弄清楚筒子樓兇殺案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能在老倉庫裡。」
  「我找誰能拿到檔案?」
  金磊想了想說道:「你得去找波哥,他或許有辦法。這會兒他應該在三樓的辦公室裡。」
  「你繼續。」我急匆匆的跑出會議室,直奔波哥辦公室。
  我跑的氣喘吁吁,房門沒關。我推開門就進去了。
  波哥在辦公室裡,可是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人,我們的頂頭上司閆副局。
  看樣子兩人正討論什麼,被我打斷。波哥很不滿,一臉的怒氣。
  「你有急事?」閆副局很平靜的問道。
  「我想看到三十多年前案子的檔案,還有嗎?」我問道。
  閆副局好奇的問道:「時間可夠長的,你查那時候的案子幹什麼?」
  兩人都是領導,不可能瞞過他們,我說道:「我們組長找到案子的嫌疑人,他可能是過去一起兇案的倖存者。」
  「哦,還有這樣的事?」波哥的怒氣消了一半,問道:「那個案子?」
  「筒子樓藏頭案。」
  波哥皺著眉頭說道:「原來是這個案子,我記得好像是有點疑點。」
  閆副局說道:「老檔案都在後樓的倉庫裡,給他鑰匙,讓他去查。」
  「等著,我給你找鑰匙去。」波哥走出辦公室,房間裡就剩下我和閆副局。
  「小伙子,幹的不錯,比我那時候強多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閆副局感慨道
  「您謙虛了。」能幹到主管刑事案件的副局長,肯定都是厲害角色。在這個位置上再幹上幾年,他就會轉正。
  「我那會兒都上班一個月了,師父才帶我去抓嫌疑人,還差點讓他跑掉,被師父罵個半死。」閆副局並不很在意三天的期限,說話的語氣都很平淡。
  波哥小跑著進來,拿來檔案室的鑰匙,囑咐道:「很長時間沒人去了,管檔案的人很忙,你得自己去找。」
  「沒問題。」我接過鑰匙。
  閆副局鼓勵道:「小伙子好好幹,前途不可限量。」
  我離開波哥辦公室,還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波哥問道:「你很看好他?」
  閆副局答道:「說不好,他給我一種很特殊的感覺。省廳不是要求刑事改革,要讓技術人員參與到案件偵破當中,發揮技術優勢麼。就把他報上去好了,小伙子能行。」
  似乎是好事,可我高興不起來,低調的做個小法醫的願望看來沒辦法實現了。
  老倉庫在警局最後面,小路上長滿雜草,樓房的牆壁上長滿爬牆虎,估計窗戶都打不開。大門上都落了一層灰,老式的推拉門上銹跡斑斑,門鎖都生銹了。
  廢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打開大門,地上落了一層鐵銹。
  我推開門,濕潤的空氣帶著濃重的霉味撲面而來,希望我要查的檔案沒有長蘑菇。
  一樓是雜物間,堆滿老舊的木頭桌椅,檔案室在二樓。
  樓道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光線不太好,灰濛濛的像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