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節

唐無零說道：「如果離開海面冰層的方法不是坐擺渡人的船，那還不算什麼麻煩，可如果要坐擺渡人的船離開的話，那就很麻煩，雖然有機會離開，但也非常危險，很有可能死在船上的。」
我眉頭稍稍一皺：「這話怎麼說？」
唐無零輕歎一聲：「傳聞擺渡人在苦海之中守了幾千年的時間，一直在等著某個人出現，他的職責也很簡單，就是幫助所有不慎進入苦海的人脫離苦海，但前提是……咱們能活著離開苦海。」
這下我們有點不明白了，什麼叫做擺渡人會幫助我們脫離苦海，我們又得活著離開苦海？
唐無零繼續說：「擺渡人的船可以離開苦海，但是在途徑苦海的時候，一路上也有許多危險，那些危險可不是一些陰兵能比較的，擺渡人不會幫渡海人擺平，只能靠渡海人自己。」
原來是這樣。
我問道：「那其中到底有什麼危險？」
唐無零說道：「我還是先來所說苦海和擺渡人的傳說吧。」
我們都點點頭，我說道：「那就有勞叔祖父了。」
唐無零示意我們退開一點，免得等下木船又出現，把我們給嚇一跳，或者撞到我們。
唐無零說道：「傳聞之中，苦海裡面的水其實是黑色的，並非像現在這樣是藍色的。」
「那豈不是說，這裡不是苦海？」
猴子急忙問道。
唐無零眉頭一皺，然後搖頭道：「我沒有說這裡不是苦海，之前我就已經說過了，那只是傳說，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再說了，苦海這東西實在太過玄乎，以前的傳說也估計沒人會相信，十有八九也是假的。」
猴子恍然點頭，沒有再插嘴。
唐無零這才又說：「黑色的海水當中，沒有活人，有的只是無明業火，以及種種冤魂以及濃厚的怨氣，那海水能夠腐蝕人的神智，如果不小心沾染一點海水，就有可能被海水裡面的怨氣影響到神智，然後變成傀儡，跳進苦海之中，成為苦海冤魂的一員。」
猴子又問：「可是您之前不是說過，這世上沒有魂魄這一說嗎？」
我觀察著唐無零的臉色，發現他似乎有些不樂意，我急忙推了一下猴子：「別廢話，要不你來說？」
瑪德，猴子這廝不知道一直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而且還是打斷唐無零說話。
況且唐無零之前就說過了，這只是傳說，傳說的意思就是有些不切實際，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唐無零開始就強調了這一點。
猴子尷尬的一笑，對唐無零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
唐無零這才繼續說：「而擺渡人，就是苦海之中的一個異類，他不受苦海海水的影響，撐著一艘木船，那木船也能在海面上快速航行，並且能準確找到離開苦海的路，苦海無涯，在木船之下，變成了苦海有崖，能夠橫渡過去。」
至此，唐無零也就說完了。
我問道：「叔祖父，之前你說擺渡人是在等一個人，那他到底是在等誰，為什麼會一直守在苦海之中不離開？」
唐無零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聽說是這擺渡人對男人的承諾，所以才會一直守在苦海，直到那人出現在苦海，擺渡人才會再離開苦海。」
因為一個承諾，守在苦海幾千年麼？
我內心輕歎一聲，又問道：「那苦海的彼岸，是不是就是神塚？」
唐無零沉默下來，看見他沉默，我心裡有種不安。
我又問：「叔祖父，你怎麼了？」
唐無零輕歎一聲：「我聽說，苦海彼岸並非是什麼神塚，而是一個叫做鬼墓的地方，傳聞鬼墓乃是鬼魂的墳墓，裡面居住著無窮無盡的冤魂厲鬼，是真正的大凶之墓，而且最重要的是……苦海，似乎並不在東方，而是在西部崑崙山脈那一帶。」
我心裡一動，在西部崑崙山脈那一帶？
我疑惑道：「也就是說，這裡有可能不是苦海了？」
唐無零不確定道：「說不準，這裡畢竟是一個傳說中的鬼區，到底這裡面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剛才說的，只是我以前聽過的一些傳說，到底這一切存不存在都是一個問題，更別說其他的了。」
好吧，唐無零這話說得倒也沒毛病。
猴子說道：「說了這麼多，那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我是一刻鐘也不想在這鬼地方多待了，哪怕是和那些陰兵拚死拚活也行啊。」
唐無零說道：「眼下沒有別的辦法，擺渡人既然已經出現，那我們也只有上擺渡人的船，然後離開這地方了，冰層下面的通道最好不要去嘗試，一來那些陰兵不知道躲在哪裡，二來則是冰層下面的通道只是我們的猜測，到底是不是還另說，就算通道在下面，我們下海以後也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通道，所以上擺渡人的船，是最好的去向了。」
猴子說：「你不是說上船以後會很麻煩嗎？」
我說道：「猴子，你也別那麼多廢話，相比較麻煩和挫折，我更不想什麼都不做。」
唐無零看我一眼，我從他眼中看到了讚賞。
他說道：「唐堯說得很不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試上一試，再說了，反正也只是傳說，說不定所謂的苦海並沒有那麼危險呢？」
「好。」
我們都點頭贊同。
可是現在又一個問題出現在我們面前，那就是擺渡人撐船的速度太快了，我們怎麼上船？
唐無零卻說：「簡單，只要我們向他招手，也就意味著我們要上船，擺渡人自然會停下來的。」
我心裡古怪不已，這怎麼感覺像是在叫出租車？
管他的，只要能上船就行，我也和猴子差不多了，要是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我還不如鑿開冰層，然後和那些陰兵大戰八百回合，至少還有機會找到通道，總比就這樣一直漫無目的亂跑要來得好。
很快，那木船又出現了，速度一如既往的快速，我迅速抬手，還真的和唐無零說的那樣，木船幾乎瞬間靜止，停在我們面前。
我們對視一眼，這還真是神奇，如果不是我胸口的屍瑛沒有任何動靜，我非得以為這只是我們的幻覺而已。
「上去吧。」
唐無零說了聲，然後率先跳上了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