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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節

我由衷的道歉:「教授對不起……」
趙教授揮了揮手,毫不在意:「事情都過去了那麼久,我早就已經釋然,小唐你不用自責的。」
這時候朱國宇也進來了,安安靜靜的坐在趙教授身邊。
「來來來,吃水果。」
趙教授推了推茶几上的水果籃,我和猴子笑著點頭,接著我從背包裡拿出一本用厚布包裹的書,然後遞到趙教授身前,說道:「教授,這是我們上次在徐福墓裡發現的東西,是楊旭教授的筆記,當初以為隨著背包一起遺失了,後來回家整理物品後才發現這東西其實在,我想來想去,覺得這本筆記應該給您。」
趙教授蒼老的身軀一震,雙手顫抖著去拿起那本筆記本,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厚布打開,那樣子就彷彿拿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一邊的朱國宇也為之動容,激動的看著日記本。
很快日記本就被打開了,雖然有些腐爛,但是還能看的,我也是覺得這本日記本沒什麼用了,於是就想交給趙教授,也好博個人情。
趙教授輕輕的翻開日記本,生怕動作太大而毀掉日記本一樣。
過了會兒,他看到日記本上的文字,激動得熱淚盈眶,過了很久才把日記本合上,顫抖的雙手握著我的手,說道:「小唐,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們一直找著這本日記本,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你送過來了,真的謝謝!」
我勸慰道:「教授您不用這樣說,我這也是物歸原主而已。」
趙教授卻說:「這對你來說或許只是一本簡單的日記本,可對於我來說,以至於整個考古界來說,那都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今天你能把日記本送過來,我會代表整個國家考古隊,對你說一聲謝謝!」
我被嚇了一跳,這個「謝謝」那可就太重了!
我豎起腰桿,說:「我本身也是學考古的,這也是我的分內之事。」
我說完這話,只覺得自己的臉皮都在燒,猴子也古怪的看我一眼,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小子臉皮什麼時候這麼厚了,你下墓的時候怎麼不把考古掛在嘴上了?
我直接無視猴子的白眼。
趙教授握著日記本,對我們說了聲「失陪」以後,就拿著日記本上二樓了,朱國宇則說:「小唐、小侯,老師看見日記本太激動了,可能需要一些時間平靜下來,真是不好意了。」
我說:「沒關係,人之常情嗎。」
朱國宇微笑著跟我們添茶,接著說:「今天時間已經不早了,晚上也不好去拜訪陶教授,所以老師決定明天再帶你們過去,正好明天陶教授也休息,我想陶教授應該很樂意見你們,因為他對你們提供的那些文字很感情需。」
我和猴子對視一眼,都說沒問題。
接著朱國宇又說晚上就在家裡吃飯,客廳裡的任何書籍都可以隨意翻閱,看完以後再放回原處就行,而他則進廚房做飯去了。
猴子當然不會去看什麼書,他躺在沙發上就開始玩遊戲,而我則走到牆邊,開始看那些書籍。
趙教授放在客廳裡的書籍當然不會是什麼非常貴重的書籍,不過有些對於我來說還是有用的,比如有一本古生物入門學,我就覺得非常有意思,拿下來以後就坐在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古生物學,完全被書籍裡那些形形色色的古生物給吸引住了,到最後竟然有人走到我身邊了我還完全沒感覺。
「唐堯,坐在地上看書小心著涼哦。」說話的人是個女子,聲音軟糯動聽,我被嚇了一跳,抬頭一看,發現站在我身邊的人左袖空蕩蕩的,真是柳紫衣。
柳紫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沒想到你看書竟然這麼用工。」
我連忙爬起來:「原來是你啊紫衣。」
我們之前在海上漂泊了半個多月,相互之間早就熟稔起來。
柳紫衣完全從喪臂之痛中緩過來了,她說:「是啊,我都看你坐在地上半個多小時了,現在雖然是大夏天,但是客廳開著空調,你坐在地上還是很容易著涼的。」
我心裡汗顏,原來柳紫衣都來半個小時了。
我和柳紫衣一起來到沙發前,我說:「你平時也住在這裡嗎?」
柳紫衣點點頭:「我和幾位師兄除了在這裡鑽研學術之外,也肩負著照顧老師的任務,大家雖然都已經成家,但都捨不得離開老師,大家也早就把老師當做父親一樣看待了。」
我心裡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不過柳紫衣在說到「幾位師兄」的時候,語氣明顯有起伏,看來是在徐福墓裡她的那幾個師兄之死,對她的打擊還是很大。
柳紫衣又說:「剛才聽朱師兄說你把楊教授的筆記送過來了,真是感謝你吶。」
又來了,我只能又說了客套話。
我把書放下,和柳紫衣開始聊天。
沒過多久,廚房就傳來濃濃的香味,很快朱國宇就做好了飯菜,朱國宇邀請我們在飯桌上坐下,我看到一桌子的菜,真是佩服朱國宇啊。
而柳紫衣去樓上叫趙教授去了。
過了許久,柳紫衣才和趙教授一起下來,不過除了趙教授和柳紫衣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也跟著趙教授一起下來了,這人我們以前沒有見過,之前在客廳裡也沒有見過,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上去的?
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面貌俊朗中帶著一絲清秀。
我們以前明明沒有見過他,但我看到的第一眼,卻覺得非常的熟悉, 那種眼熟感令我心裡非常不解。
這個人到底是誰,我怎麼會那麼熟悉?
這時候猴子也對我說:「唐堯,我怎麼看見那個年輕人那麼眼熟,好像……這人好像是當初你收到的那張照片上的某個人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白弈航
經過猴子這麼一提醒,我馬上想了起來,是啊,當初我收到趙教授的推薦信時,裡面有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是二十多年前楊旭教授東渡時拍下的照片,在上面我看到了我爹、候叔以及瑤娘。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讓我注意的人是一個穿著花色衣裳的青年,那人特立獨行,長相陰柔帥氣,連蝴蝶都能招引出來。
當時我就多看了那人幾眼,現在仔細一想,眼前這個跟在趙教授身後的人,不是和那個花衣青年一模一樣?
兩人除了髮型和衣服之外,真的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我當然不會認為眼前這個人就是二十五年前的那個人,畢竟過去了二十五年,一個人不可能永遠不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