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節

「這都是你逼的。」籍吾臉色更冷。
「老素，同我一齊將這仙界頑逆拿下，帶回宮中交由『仙祖』懲治！」墨衛顯然已恢復了神智，體內的仙力越聚越強。
「本仙就是奉『仙祖』之命，下界懲處人間諸惡的，惡端不盡，本仙絕不回去！」籍吾道。
「放你娘的屁——」金佳子在遠處吼道。「你他.媽不分善惡，出手陰毒，就算是人類有一點點小過錯也不肯放過，殺了成百上千的人。還敢自稱什麼狗屁仙人，要麼趕快自己滾回你的仙宮，要麼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打下地獄！」
「卑微人類，大言不慚！」籍吾冷笑著。又朝墨衛和素侍揮了揮手，「讓開，我答應你們。等除掉那幾個人類，便隨你們返回仙宮。」
「不可能！」金佳子大聲的叫，「二位仙長曾受過我們的救助，他們仙風善骨，知恩圖報，又怎麼會像你一樣不辨是非——絕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這些好人蒙冤受死！」他又衝著二仙說，「我說的沒錯吧，二位大智大善的仙長！」
烏烏在旁邊用前爪拍拍他的腳面，小聲道「哥，你太有才了。」
「低調低調——」金佳子偷偷壓了壓手。
一頂「大高帽」把素侍和墨衛壓得死死的，素侍的眼眉挑了挑，終於說話了：「籍吾，我們確是受命下界除惡，可經過這段時間的遊歷，我發現人間之善惡絕非你我能參悟，且『仙祖』所說的人界大邪也未見端倪，我們或可先去呈稟『仙祖』，然後再做定論，或也不遲——」
「那就晚了！」籍吾冷道，「人界已現異動，明顯是巨魔降世的徵兆，如果不及時阻止，讓那『萬古邪魔』轉世甦醒，到時恐怕不止人界將臨大難，就連我們仙宮也要受到波及——」
「你、你是說裂闔真的要現世？」素侍臉色變了變。
「哼，現在才想起我們此行下界的任務麼？」籍吾冷笑。
「哦，不不，『仙祖』的吩咐我們不敢忘——只、只是…」素侍皺皺眉，「只是我們查遍人間異境，卻未曾發現封印邪魔的『靈洞』，因此才想返回宮中請『仙祖』明示。」
兩個仙人在那邊說著，木哥已經借此機會偷偷溜回了自己的「陣營」，腳步不停，耳朵當然也沒閒著，把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聽了個真切，這才明白，原來籍吾、墨衛和素侍都是奔著那個裂闔才下界的，這邪魔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然連仙界都驚動了，而從三仙的語氣表情上來看，他們好像也對那傢伙相當忌憚，這還沒出世呢就緊張成這樣子…想想也是，就連妖皇和魔王恐怕也無法把天下的大半數妖鬼都聚集到這裡，看來這個裂闔確實是各界的大患了…
木哥正想著，那邊的籍吾又說話了：「據我所探，『靈洞』應該就離此地不遠，只是被一『洪荒魔寶』鎮住，所以避開了你我的耳目。」
「洪荒…魔寶？」素侍一愣。
「是遠古時代，由兩隻法力通天的巨妖所造，那時，因人界妖獸橫行、魔孽肆虐，所以諸天神降下劫雷天水，想將人世妖魔屠盡根除，卻不料那兩隻巨妖負隅頑抗，竟用自己的妖骨築成魔寶，護著萬妖萬魔躲過一劫，此後天神力竭，萬萬年再無力征討，而那兩隻巨妖也隱遁蹤跡，消逝人間…」籍吾說。
「你說的那個魔寶…」素侍很是震驚。
「魔塔重樓…」籍吾咬牙切齒道，「是人界萬惡之源。」
遠處的姬曉曉身子猛猛的一震：「啊？真、真的有這個東西？！」
金佳子奇道，「怎麼，曉曉，你也聽過？嗯…你的書上怎麼說？」
「和、和他說得差不多，確實是那東西救下了無數洪荒妖魔的性命——」
「哼，這次那畜生倒還算說了點兒正經事兒——」金佳子「哼哼」道，「看來那個什麼塔什麼樓的確是罪魁禍首，當年要不是它，也不會給後世留下這些麼多麻煩，你們想想，妖物魔物的老祖宗如果都被趕盡殺絕了，咱們現在是不是天天就吃喝玩樂了，哪還用的著…」
「你也就失業了——」烏烏撇嘴道。
「哦，忘了，傻狗，當時你的老祖宗可能也在清除之列…」金佳子「嘿嘿」笑道。
「確實——」姬曉曉搖搖頭，好像心事很重，「這段記載一直被當成了神話傳說，卻也有很多後世名人去評述，有的說天界做得對，懲邪趁早，除惡務盡，應該在始之源頭就將其滅絕，還人界一片朗朗乾坤；還有的說天界做事太極端，那時尚處開天闢地之初始，別說人類，就是遠古獸類也還未現於世上，那段時期，妖獸魔物就是人界的生靈，它們主宰萬物，當然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別管是不是凶殘、是不是混亂，可那都是天地間的靈物，天道讓其生死傳衍，冥冥之中自有他的道理，就算天界看不下去，也應該分清其中好惡，性情暴戾殘虐的，除掉倒也無妨，可遇到溫順和氣的，就該保留聲息，委實不應一概而論，統統一棒子打死。還有更激進的，說天界無非是感到那些巨妖大魔法力太強，早晚有一天會威脅到他們高高在上的統治，所以與其說是替天行道、懲惡揚善，不如叫做排除異己、根除後患…反倒是那兩個巨妖為了拯救同類，甘願捨己獻骨，它們造的『魔塔重樓』無異於東方的『諾亞方舟』，解救萬萬生靈免於磨難，這才是值得稱讚傳揚的異類英雄…」
金佳子不說話了，其他人也微微皺眉，大概沒人會想明白這個「命題」，對與不對、是非過錯不是他們一時半刻能參透的，就像姬曉曉說的，歷代賢達尚有爭論，他們這些單純的驅邪人又怎麼能悟出其中的道理。
金佳子越想越亂，乾脆也懶得再琢磨了，嚷嚷道：「好啦好啦，過去的事兒咱們就不用跟著瞎操心了，還是想一想眼下該怎麼辦，老木，我看現在形勢不妙啊，他們三個好像要和解，咱們是不是趁這機會逃哇…」
「咱們好不容易到了這兒，還沒救到人呢就要逃——」烏烏撇嘴道，「再說，這方圓百里都被燒成了廢墟，咱們能往哪裡跑啊？」
「唉！良子也真不靠譜——」金佳子直歎氣，「不是說就在這兒嘛，哪兒吶，哪兒吶？別說房子，我他.媽連個窩棚都沒看著！」
「阿良的消息不會錯的——」木哥低頭沉默了半天，這才慢慢抬起來，「他曾提到過一句——小心塔樓…」
「塔…樓…塔…樓…」金佳子重複嘟噥了好幾遍，眼睛突然一亮，低聲驚呼：「他、他說的是那個『魔塔重樓』……」(未完待續。。)
第1366章仙之戰
「頑逆——」墨衛向著籍吾冷聲喝道，「你想對付邪魔妖患確是沒錯，可為何偏偏死盯那幾個人類不放，他們於我二人有恩，處世為道更是尊善避惡，這些是我親眼所見，我看你無非是心胸狹窄，一直想報上次殘體之仇，哼哼，我說得對麼？！」
籍吾嘴角動了動，似被戳中心事，不過面色一冷，回道：「既然你提到了上次，那本仙就與你說起一事——還記得當時那個仙魔同體的『卜算仙子』麼？」
一聽這麼問，墨衛的臉色更黑下來，冷冷哼道，「就是那個被你用禁法吸去仙力的逆仙麼？當然記得…哼哼，你妄用邪術戕害同族，也是大罪一件！等見到『仙祖』的時候，我自會一一稟明。」
籍吾的眉頭皺了皺，「這事不消你說，事急從權，『仙祖』那自有公判…我要說的是，你們知道當時『卜算仙子』在臨死前『遙卜』出了什麼嗎？」
「不知道，當時我和老素都被你打成重傷，仙力不濟，什麼都沒聽到！」墨衛咬牙切齒，好像還對那次的事耿耿於懷，不過清醒後的他也挺實在，有話就直說。
「呵呵，她在彌留之際，暗暗留下了幾句仙語——」籍吾冷笑道。
「什麼？」
「各界將禍，萬劫不復，快哉快哉——」
「頑逆果然該死！」墨衛恨恨道。
「別急，她還有最後一句呢——」
「快說！」
籍吾突然大聲冷笑，好半天才停下，說了一句晦澀古怪的話。
「他、他在說什麼？」方祥武問。
「是仙語，沒人聽得懂。」姬曉曉搖頭道。
墨衛和素侍突然一齊向這邊看過來，目光直落木哥的身上，木哥的身子微微一震，其他幾人也感到驚奇。方蓓兒和方喬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輕皺起了眉。
木哥乾笑兩聲：「二位仙長，他剛才提到了我？」
籍吾目光閃動，在木哥身上打量了好半天才說道：「是！他說你會壞了大事，人界即將大亂，而你也是其中的一個推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