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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節

於是眾人就固定好自己,開始往船下扔繩索,水靈島的弟子沒想到到最後反倒是「敵方」伸出了援助之手,紛紛朝上爬的時候。自然是感激不盡,就這樣,在巨妖肆虐的海中。還是有四五十個水靈島的弟子被拉上了船,那個長得帥氣的男子在把最後一名弟子推上船幫之後,也拽住了一根繩子,可身子剛離開海面,就被「海屍王」竄起一口咬住下半身,他的功夫也真了得,眼見身下已被亂牙穿得如同篩子,可還是忍住劇痛,回手就是一箭,正打在妖物的巨大眼睛上,噗!一股青血鼓冒出來,「海屍王」疼得大頭亂擺,嗷嗷痛叫,一張嘴就鬆開了那男子,可那人看了看自己已經被啃咬得零零碎碎的下肢,臉色一悲,鬆開了繩索,返身跳上巨妖的頭,從懷中摸出一把烏黑的短刀,一手抓住妖物鼻子上的長毛,另一隻手揮舞短刀,在巨妖受傷的那隻眼睛上猛戳…
巨妖的眼睛被紮了個稀巴爛,痛嚎著使勁甩動腦袋,可那男子就是不肯鬆手,短刀一下一下如暴風驟雨般猛猛刺去…
海盜船上被救的弟子們大聲哭喊著「杭師兄快上來!」,但一切都晚了,只見那巨妖突然揮動起身側的大鰭,猛地往自己臉上一拍,那男子就被砸成了肉餅,鮮血撲的飛濺出來,染紅了巨妖的大半張臉,但男子手臂的最後一個動作還是完成了,他緊攥著短刀,深深的插.進妖眼裡…
「海屍王」仰天長吼,疼得巨頭亂甩,海盜船就在這時開足了馬力,轟鳴著向遠方開去,終於再次逃出了巨妖的追擊範圍。
經過這次的慘劇後,水靈島只有兩艘船逃了出來,上面的弟子也所剩不多了,他們不敢停下接人,只能跟在海盜船的後面急駛。
被木哥他們救上來的水靈島弟子驚魂未定,紛紛上來向木哥等人道謝,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好像是這些人的頭,帶著大夥一個勁兒的給眾人行禮,滿臉慚愧的說:「真的對不住各位,之前杭師兄為難你們,卻沒想到諸位不計前嫌出手搭救,這份恩情是必須要報答的,還請各位告之名號,我們水靈島東舵一定找機會登門拜謝!」
「東舵?」金佳子奇道,「水靈島內部還分得那麼細?」
「呃——是,是…」那小伙子乾笑了兩聲,顯得有些尷尬,又問了木哥幾人的名號。
金佳子也懶得隱瞞,當他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對面那些人都顯得很驚訝,小伙子看了他兩眼,「您、您就是金佳子,那、那——」再上下打量木哥,「那您是木哥?」
金佳子本以為這些水靈島的弟子又要群起發難,都已經做好了打架的準備,卻沒想到他們突然一躬到底,個個現出敬佩的神情,這一來倒把木哥他們弄愣了,金佳子驚奇的問:「你們這是——」
「見過木大師、金大師,我等代水靈島東舵全舵弟子向二位問好。」小伙子躬身道。
木哥幾人徹底懵了,他們從「驅邪大會」之後就被很多大門派記恨,尤其這水靈島更是都追到了海邊,可現在他們的人又突然擺出這麼一副尊敬贊服的樣子,難道其中有詐?幾人不免更警惕起來,但又聽那小伙子說道:「我們早聽說了,鄙島的不肖弟子何雲楓和依瑾殘害同門,又勾結歹人做出種種不齒之事,如果不是二位大師,恐怕在場的驅邪人都要被他們所害,幸好二位化解了那一場災難,不然,我們水靈島哪還有臉去面對天下的同道!」
第962章島分兩舵
木哥等人聽了那小伙子的話,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什麼水靈島的人對他們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可看那些弟子的臉色誠懇實在,又不像是欺瞞做作,便也放下心,聽那小伙子繼續說了下去。
「哦,二位大師可能對鄙島有些誤會,這也不怪你們,一定是西舵有些人為難過諸位,我李占郝在這裡替他們給幾位賠罪了。」那小伙子又是一躬。
「東舵西舵?」金佳子一愣,「小李兄弟,你越說我越糊塗了。」
叫李占郝的小伙子眉頭輕蹙,看了木哥等人幾眼,臉上竟現出苦色,猶豫了半天也不說話,最後一咬牙,把木哥他們拉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小聲說:「幾位見笑了,家醜不外揚,其實這關係到我們水靈島的在外的聲譽,所以我本不該多說,但我也知道諸位於鄙島有恩,更是救了我們大伙的性命,因此也就不加隱瞞了,現在就將我們島上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你們…」
原來,水靈島原本就是一家,也不分什麼東舵西舵,但是自打「平波道人」當上島主之後,就開始大肆的招收弟子,且天天逼迫島眾強練修行,說是要和東海的水族妖物們決一死戰,可近百年來,水族的眾妖退居深海,很少出來與人為難,水靈島也就不再步步相逼,兩方已經百年都沒起過什麼大的爭鬥了,就算平時偶爾有個小擦小碰也大多都是各讓一步。根本就不會打得頭破血流,這百八十年也一直相安無事,所以「平波道人」這背水之戰的「方陣」一落下來,登時遭到很多長老和長輩的反對,他們堅稱大戰一起,方圓千里之內必將又是生靈塗炭,過往的漁民和船客也一定會跟著受連累,到時候平靜了百年的東海上又將腥風血雨、死傷無數。
可「平波道人」卻乾脆不管眾人的反對,說什麼與妖一戰方能安寧東海,只有將水族的妖物斬草除根。才能徹底讓東海無患,當然,支持他的人也有不少,所以好好的一個島就分列成了兩方,以「平波道人」為首的「主戰派」成了西舵,而以幾個長老和長輩為頭的「主和派」佔據了東舵。兩舵對外雖然還是稱為一家,可在內部已經產生了很大的分歧,就連外出行動也是自行其是,很少在一起商議。
兩方的意見不統一。爭執就一直沒停止過,但人家西舵必定是有島主支撐,所以很多島眾還是越來越傾向於較有實權的那一方,可就在東舵想全力勸導弟子的時候。海上就出了事兒,先是有「海市蜃樓」出現,隨後有幾艘船隻就失了蹤,他們馬上出海調查。發現原來是海裡的很多妖物都突然戾氣大漲,而且還有些沉眠於海底千百年的巨妖大獸也都被喚醒,開始為亂海上。東舵差人去查,可這一查就是好幾個月,而且到最後也沒個線索,這兩天又聽說西舵有了新的動作,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島主「平波道人」為了除去這些戾氣十足的海妖,已經廣發「英雄帖」,召集天下的驅邪人聚集水靈島,共商除妖大計。
木哥等人聽到這兒總算明白了,原來之前遇到的那些大船是水靈島派出接送各派各族驅邪人的,難怪該來的不該來的都湊在一起了,看來「平波道人」說除掉海妖是小,其更大目的應該還是針對「臨淵宮」的水族。
蘭瀾的臉色變得冷冷的,兩個蛇妖也恨得咬牙切齒,站在那裡黑著臉也不說話。
木哥問李占郝他們這一趟也是去接人的?李占郝說接人用不上他們,西舵的船多船大,載個幾千號人不成問題,他們只是主動請纓,負責在後面照應一下,其真正的目的是想查查西舵到底是想幹什麼。
「查出了麼?」金佳子問。
李占郝搖搖頭:「西舵派出杭師兄到我們的船上執掌大令,說是助我們掌船,其實目的很明顯,就是盯著我們所有人,不讓大家靠近西舵的船隻。沒想到他卻…唉!這也怪他讓我們跟前面的船離得太遠,等發現最後面跟著的西舵的船沒了蹤影再回頭來找的時候,前方的船隊已經聯繫不上了,所以我們這幾艘『掉隊』的小船只能單獨行事,卻正巧遇到了諸位。」
「唉,不作死就不會死,你們那個姓杭的師兄還真是應了這句話。」金佳子搖頭歎氣,「只是連累了那麼多無辜同門倒也真可惜,還有被『海屍』吃掉的那些人,他們張嘴就罵人、抬胳膊就動手,那可真是蠻橫不講理啊,不是,他們西舵的人都那麼不是東西麼?」
李占郝臉色有些尷尬,勉強笑了笑:「金大師說的是,我們平波島主近幾年著急擴充島眾,也不像以前一樣層層嚴格挑選,招上來的弟子從不認真考察,致使新弟子良莠不齊,甚至還有很多是在內陸犯了案,跑到島上藏身的。但島主有令,凡是來投奔的人,一律全收,且大魚大肉伺候著,也荒廢了島規,只要肯猛猛修煉,其他的任憑他們胡之亂之,所以西舵裡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惡人宵小,這、這也是鄙島之愧啊。」
「何雲楓和依瑾也是西舵的人吧?」金佳子問。
李占郝苦著臉點點頭:「讓幾位見笑了。」
「呵呵,這下我可能分出來你們誰是東舵誰是西舵的了。」金佳子笑道。
「金大師還會占相?」李占郝奇道。
「佔什麼占啊,好人就是東舵的,混蛋都是西舵的,打個招呼就能辨別出來,我說得沒錯吧。」
李占郝只能苦笑,也不知道是該肯定還是否認。木哥一直盯著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小李兄弟,我還想問您一個問題,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說。」
李占郝連忙點頭:「木大師,您跟我可千萬不要客氣,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對你們可是誠心誠意的敬佩,知道能制住何雲楓師兄,在驅邪大會上力挽狂瀾的人絕非俗輩,還打算求幾位幫我們水靈島解去大難呢,否則也不會把鄙島上的那些醜事兒對你們講,您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我李占郝一定知不無言言無不盡!」
木哥笑著點點頭:「我想問問,您聽說過貴島有什麼『夢妖』麼?」
「夢、夢妖?」李占郝一愣,「您、您怎麼知道?」
「前幾日在岸上,貴島的副島主東方拓曾引妖現過身。」
「啊?!」李占郝的臉色突然變了,「什、什麼?!他、他竟然放出了那只邪妖?」
木哥幾人都看著李占郝,見他愣了半晌後,哀歎一聲:「唉!木大師,那『夢妖』是千年前橫行於東海的一隻邪妖,當時我們正與水族的妖物征戰殺伐,人力物力消耗極大,本來就相抗無力,哪還有精力去制住它,不過幸好從內陸來了一位高人,使出法寶將之鎮住,後來就被一直壓在了島上的地牢裡,卻、卻沒想到竟被他們給放出來了,這、這是作孽啊!」
「有制住它的法門麼?」木哥急問。
李占郝搖搖頭:「據說能壓制它的,除了地牢大陣以外,就只有何小荷師妹了。」
「何小荷?」
「對,她就是何雲楓的親妹妹,其他的功法身手倒是不見有什麼突出的,不過她從小就有一種很神奇的能力,竟會控制一些妖物。」李占郝道,「她用的也是『血祭』之法,可卻不會遭受反噬,而且比一些控妖的法術威力要更強大,甚至能制住一些新晉妖王…」
木哥和金佳子對視一眼,心中已是大為震驚,他們之前只道何小荷用的是什麼奇妙法寶或靈符控制住了「夢妖」,卻沒想到術法的關鍵竟是何小荷,控妖之術確實也有人用,但能操控一隻妖王的少之又少,而她年紀輕輕卻有如此奇能,看來早晚還是一個大麻煩。
二人還在想著,卻見李占郝突然一拍大腿:「對了,其實當年那個高人封印的不止是『夢妖』一個,好像還有幾隻厲害的妖物也被他制住了,據傳它們似乎都是一夥的,後來被那高人分制各處,再無聲息。」
金佳子聽後想了想又問:「小李兄弟,貴島可有什麼神奇陣法能預知『天意』麼?」
「天、天意?」
「就是探聽天宮的動靜。」木哥解釋道。
「這、這倒沒有吧,我們水靈島雖然高人眾多,但好像沒聽哪裡有——誒?難道是那裡?」李占郝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兒,輕輕抓抓腦袋:「島上後山的『望波洞』倒是一個挺怪的地方,那是鄙島的禁地,除了歷屆島主,其他人都不能靠近,要說有蹊蹺的,也就那地方了。」
木哥把想知道的疑問都打聽出來了,終於可以閒下來休息一會兒,他們這一路奪命狂奔,從黑天趕到白天,不止飲食未進,更是累得渾身酸疼,可眾人的屁股還沒坐熱,新的麻煩又找上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