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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節

「呃——」不止木哥,周圍的幾個人都乾嘔起來。
「我說爺們兒,求求您,您能不能別纏著我了——」木哥強壓住翻滾的胃腹,苦苦哀求道:「我真不是什麼吝嗇的人,跟你們什麼『摳門』八輩子也不會有交集,求您放過我吧。」
「嘿,別總爺們兒爺們兒的叫,顯得多生分,你還是稱我的大名吧——杜巖龍,老頭子我叫杜巖龍!」
杜巖龍?霍,好麼,還是「獨眼龍」。木哥心裡一陣苦笑,也知道這名字八成是假的,不過這傢伙也真夠摳的,連腦細胞都捨不得浪費,隨便就給自己起了個稱呼。他正在這兒想著呢,卻發現那老頭兒一眼瞄到了他手上的符紙,眼光登時大亮,木哥心中一動——難道這人也是驅邪的同道?
但見杜巖龍一把搶過了那張黃色的符紙,正瞧瞧反看看,臉上漸露喜色,隔了半晌,突然一拍木哥的肩膀:「嘿!小兄弟,我就說我沒看錯人!你可真是『摳門他媽給摳門開門——摳門到家啦!』你們看看,你們看看——」他把手裡的符紙抖得「嘩嘩」直響,「連畫符都要兩面來,真能省啊!」
噗!
金佳子實在憋不住笑,手一抖,魚竿已經掉進了海裡……(未完待續。。)
第950章最後的夜宵
「最後的夜宵」很豐盛,廚師們把容易**的食物都做好端上來了,而將那些諸如罐頭、壓縮餅乾和淡水等等能存放住的東西都分發到了每個人的手裡。大家謹慎的收好自己的救命乾糧,便都聚向了餐廳。
木哥幾人就在甲板上擺開了餐桌,他們迎著徐徐的海風,聽著輕波撫浪,在感受著這份美好的同時,也在擔心著之後的路…
一頓飯吃得很晚,整個船上沒有盡情的歡笑,沒有痛快的酒令,雖然觥籌交錯,但也都是壓抑沉默,因為人們知道,等到天色放亮,就是他們苦難的開始,可這種苦難或許和身周的大海一樣,茫茫無際,看不到盡頭…
金佳子他們還是喝了不少的酒,按他的話來說,酒是糧食精,喝完飄飄輕,清醒著迎接死亡總要比迷迷糊糊的要殘酷,說不定等明天早上一睜開眼睛,發現已經轉世投胎,再不會有什麼妖鬼纏身、再不會有什麼人人相爭…
這話說得讓人感到內心淒楚,幾人就在甲板上椅凳相對,不多時,就個個沉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天邊微亮,洪壽就最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左顧右盼看了一圈兒,突然興奮的大喊:「哈哈,哈哈,我們沒事!沒事啊!」
其他幾人被驚醒,烏烏用前爪揉搓的睡眼:「沒、沒事了?我、我們得救了?」
「不是——我們沒有轉世投胎,都還活著呀!」洪壽還在笑。
「……」幾人無語。
金佳子苦苦的搖頭:「吾欲身將迷夢去,怎奈睜眼有一天,嗨,可悲啊可歎!」
洪壽傻傻的聽不明白,木哥抬抬腳道:「怎麼,還弄不清楚狀況麼?」只見他的腳尖兒滴答滴答的往下淌著水,洪壽這才發覺不對。低頭一看,幾人的腳都泡在海水裡,船,竟然已經沉到了海面以下…
大軍說的沒錯,抽水機的供電已經嚴重不足了,漁船終於即將沒入海底,船員們忍著妖毒的折磨,還在做著最後的工作,他們依舊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盡最大的努力保持著漁船的航向。因為在他們這些航海人之中流傳著一句名言——
只要你的心不沉,或許下一刻就會出現奇跡…
甚至大軍此刻也是這麼喊的,他站在船頭,想激起所有船員的鬥志,揮舞著手中的小旗,一遍一遍的呼叫。
下一刻,真的會有奇跡麼?
木哥幾人的心裡有些疑慮,可不管信還是不信,在瞭望員一聲驚喜的狂呼下。大家似乎終於盼到了奇跡——
那時,金佳子正建議找一根大繩子把他們幾人拴在一起,一是逃難的時候不至於走散,互相還能有個照應。二是寓意也不錯——一根繩上的螞蚱,生死同享。
可就在其他人紛紛發表自己看法的時候,桅桿上的瞭望員突然高喊道:「船!有、有船!」
引得眾人翹首以望,個個駐足甲板——
「啊!還、還真的有!」
「好、好像還是只大船。我、我們得救啦——」
「得救啦——」
甲板上歡呼雷動,船員們一時忘了自身的痛楚,激動得熱淚盈眶。
木哥幾人也驚喜的抬頭望去。只見遠處天邊迎著半起的朝陽,正有一點黑影在迅速的變大、變大,烏漆漆的顏色,墩壯壯的船身,赫然竟是一個巨大的鋼鐵巨船。
那船來勢極快,轉瞬就開近了,直到幾百米遠,眾人才發現一些不對,它的甲板上空空蕩蕩,駕駛艙裡好像也沒有人,這、這難道又遇到了一隻「幽靈鬼船」?
不過在此刻這種情形下,管他什麼鬼船妖船,只要能載住大伙,就是刀山也要上一上,所以,船員們也顧不得太多了,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逼出漁船上的最後一點動力,全速向前方衝去。
這時,瞭望員又驚呼:「不、不對呀,那、那船是——」
「金哥,你們人類的船,還有專門運狗的麼?」洪壽盯著遠方愣愣道。
「什麼意思?」烏烏奇道。
「你看那艘船上掛的旗不就是麼?」洪壽說。
「什麼樣的旗?」對面迎著陽光,金佳子有些睜不開眼睛。
「骨頭啊——」洪壽說,「旗上畫著兩根大棒骨,好像還有個狗頭…哦,不是,是個死人腦袋瓜子…原來不是運狗的,是運死人的!」
「什麼?」木哥和金佳子面面相覷,腦袋裡同時浮出三個字——
海盜船!
「是海盜!」那瞭望員突然大喊道,「大家快躲避,那、那是海盜船——」
話音剛落,就聽對面的船上突然響起了「噠噠噠噠」一陣大響,那是衝鋒鎗掃射的聲音,隨後,人們就感覺到無數的子彈向雨點一樣激射而來,從他們的身邊嗖嗖飛過,有的打在船體上,叮叮噹噹響成一片…
「嗷嗷嗷——」對面船的甲板上突然湧出了黑壓壓的一片人,個個手裡拿著機槍砍刀,興奮的揮舞著、狂呼著。
「兄弟們,我們是普通的漁船,遇上海難船馬上就要沉了,還請你們——」大軍拿著大喇叭喊話,可剛說了一半兒,就又聽到「噠噠噠」的一陣槍響,他連忙翻身撲到,子彈擦著他的後背飛了過去,給他嚇出一身冷汗。
這伙海盜還真亡命之徒,根本就不需要溝通,那是舉手便打。
一顆流彈正打中了甲板上的一桶啤酒,酒水咕咚咚的往外冒著,金佳子看著心疼,可也不敢不要命的去搶,只能和其他幾人偷偷的躲在一個貨箱後嘖嘖歎息,卻見那個杜巖龍噌的一下竄了出去,伸手就要夠酒桶,卻不料又是一輪激射,十幾道火光飛撲過來,木哥忙一把拉住杜巖龍的衣服,給他拽了回來,剛躲好,就見幾顆子彈打在甲板上,鑽出數個小洞。
「你不要命啦!」木哥氣道。
「酒、酒浪費了——」杜巖龍似是沒太在意自己的危險,反倒一直惦記那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