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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節

哨子響過之後,木哥和陰一甩兩個人都沒動。
木哥看著陰一甩手中的拂塵,手中偷偷掐出了一張「寸丈符」。
陰一甩冷冷的盯著木哥,眼神中透出陰陰的寒氣,他攥著拂塵的手漸漸握緊,像銀絲一般的絲絛被激盪鼓出的陽氣勁力吹得飄飄搖搖,微微舞動……
台下的助威聲已經悄然而歇,眾人瞪大了眼睛,靜靜的等著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試……(未完待續。。)
第563章暴打
精彩絕倫?!
這是大家最初的想法,可當木哥和陰一甩真的動起手來,他們就不這麼認為了——
或許換一個詞更為恰當——
以命相搏……
最先出手的是陰一甩,他用勁力一激,拂塵絲絛便瘋長起來,直長出三丈之後才停下,陰一甩手腕一抖,就將絲絛抽向木哥,木哥閃身急躲,絲絛打了一個空,卻不回收,橫著捲去,直向木哥腰際,木哥凌空躍起,腳尖在掃來的絲絛上輕輕一點,人已像翱鷹一樣,直奔陰一甩掠去,絲絛方向再變,往上一挑,纏向木哥腳踝,木哥將身子一縮,收腳蜷身,絲絛就貼著他的腳底捲回,他翻身而下,穩穩的落在地上,手中金光一閃,已摸出了「金翎」。
木哥這閃轉躍升的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登時驚起台下一陣讚歎,有人大呼「漂亮」,也有人揉了揉眼睛,奇道:「剛、剛才發生了什麼?我怎麼沒太看清——」
這邊歡呼聲把主席台上幾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當他們看向這裡的時候,正好陰一甩髮動了第二次進攻——
呼——
一陣猛烈的勁風從陰一甩身上鼓蕩出來,拂塵的絲絛被風刮得向前激射,便如根根鋼針一般,直取木哥面門,等到絲絛近了,木哥猛地錯過半個身子,用金翎在面前一搪,「叮」的一聲,絲絛被擋偏了方向,直擊打在台邊的軟柱上,柱子外面纏裹著厚厚的海綿和皮布,銀絲卻輕而易舉的穿透了軟柱,從另一端射出來,陰一甩手往回一帶,銀絲又抽了出來,再捲向木哥。木哥連忙一個後滾翻,絲絛貼著他的鼻子尖甩了過去,正卷中軟柱柱頭,陰一甩手上再動,收回了絲絛。
木哥直起身冷冷的看著陰一甩,陰一甩也輕撫拂塵,目光冷電的回瞪回來——
坐在主席台上的幾人暗暗驚心,尤其是方家堡的施書禮更是緊緊的盯著那根被抽打過的軟柱,眉頭微微皺起——
軟柱柱頭上的皮布和海綿已經裂出數道小口,露出了裹在裡面的花崗石面。石頭上原本光滑平整,但現在卻有數道深深的裂痕橫布其上,隨著大台上兩人腳步的震動,卡嚓嚓,柱頭歪在了一邊,徹底從中斷開。
當然,眾人的目光大多被台上的激鬥所吸引,又有幾個會關注到這個細節,他們只顧叫好喊贊。一時吵鬧喧天。
見到木哥雖未出手,但是已經用兩次漂亮的身手博得滿堂喝彩,陰一甩的臉更陰了,手也更快——
咻——
陰一甩的拂塵絲絛再次打出。這次是把拂塵像孔雀開屏一樣散開,從木哥的頭頂甩下,這便好像結成了一張大網,將木哥牢牢的罩在下面。木哥不進反退,出乎意料的跳到了檯子邊緣,好像鋼絲大網的絲絛仍在他頭上。就在當空抽下時,木哥竟嗖的一下跳出了台外,場外的人們登時哇的大聲驚呼——這要是掉落台下,那就相當於認輸了,卻更驚見那片銀絲撲落之時,正掃中台邊的護欄和立柱,竟如鋼刀切豆腐般,瞬間將結實的欄索、石質的立柱割裂成無數碎塊,分崩離析、四下飛濺……
全場立時鴉雀無聲,人們已驚得目瞪口呆。
啪——
主席台上突然傳來一聲大響,施書禮手拍著桌子,雙目怒睜正想站起,卻見木哥的腳就在即將沾到地面的時候猛然前伸,正勾住幾縷絲絛,順勢一蕩,身子便再次騰躍起來,穩穩的踩到了檯子的一角,這回他終於出手了,腳踩著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拂塵絲絛疾速衝起,兩個點跳就到了陰一甩的身前,陰一甩面露驚容,翻過拂塵,手把的尾端突然「堂啷」探出一根尖利的鋼刺,直向木哥的胸口扎去,木哥人已到了近前,眼見尖頭就要刺進胸口,台下眾人又是一陣驚呼,卻見木哥左手突然一把攥住尖刺,向外一掰,右手同時探出,陰一甩臉色一變卻也躲不開了,眼睜睜的看著木哥手上的匕首直插向他的咽喉……
倏,一股涼意從脖子上傳來,瞬間就讓陰一甩全身如墜冰窟。
木哥的匕首就頂在陰一甩的喉嚨上,只是刀柄朝前,刀尖向後,被木哥反握在手裡……
「好!仁義——」也不知台下是誰叫了一聲好,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跟著喝彩,主席台上的施書禮哈哈一笑,正想說話,卻眼光猛然一亮,臉色又變了。
只見台上的木哥剛收回金翎,陰一甩的拂塵就再次疾甩出來,這次離得太近,陰一甩的致命一擊從未失手,眼見一股有形的氣刃纏捲著鋒利的銀絲直打向木哥的肚腹,木哥似已躲閃不開,就在場下眾人驚呼大叫的同時,呼,眾人的眼前一花,木哥已經不見了,再看見時,木哥已到了檯子的另一邊,氣刃和銀絲還在往前急射,依舊瞄向他的要害,可木哥已經不再躲閃,直盯著射來的銀絲氣刃,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
陰一甩一看到木哥的這種笑容,一顆心就開始往下沉,果然,兇猛的氣刃和鋒利的銀絲到了木哥身前半米處就停止不前了,他又催了催陽氣和勁力,卻感到木哥身前好像橫著一堵牆,根本再前進一分,正當他想變換方向再試一次的時候,眼前又是一花,木哥竟瞬間就到了他的面前,這次倒也沒在用什麼匕首,而是一拳直接捶了過來,正砸在他的鼻子上,一時鼻口竄血,滿眼昏花。
陰一甩還不放棄,也出拳打向木哥,卻被木哥一把攥住他的拳頭,反手一擰,嘎崩一聲手腕就脫了臼,木哥的另一隻手也沒停下,又是一拳搗過去,打在了陰一甩的肚子上——
噗——
「這一拳,是為妖狼一家打的,你不分善惡,助紂為虐——」
噗——
又是一拳。
「這拳,是為驅邪道義打的,你見利忘義,攀附權貴——」
噗——
「這一拳,是為我自己打的,你手段狠毒,敢下殺手——」
台下的眾人大多氣憤於剛才陰一甩的心狠手辣,現在見木哥痛打幾拳,個個都喊贊叫好,像是大伙都解了氣,倒也沒幾個人願意上來勸阻。
噗噗噗噗——
木哥一邊小聲在陰一甩耳邊說著,一邊接連又在他肚子上搗了十幾拳,直把陰一甩打得口吐白沫,木哥才停下了手,最後又低聲說了一句話:「最後一拳,是我為你打的——」他悄然一笑,「姓陰的,我剛才還真怕你就這麼認輸了,否則這股惡氣,我什麼時候能出的去,笨蛋——」木哥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彭——
又是重重一拳。
隨後,台下還有人在叫喊著「繼續打——」,「咱們驅邪界不要這樣的敗類——」云云,但木哥卻停住了手,苦著臉搖搖頭看向陰一甩說道:「陰大師,我們只是切磋交流而已,你又何必痛下殺手呢,這次我也是被你氣昏了頭,下手重了些,抱歉抱歉——」說罷從懷裡掏出個療傷的藥丸,塞進陰一甩口中,陰一甩頓時清醒過來,怒氣沖沖的盯著木哥,木哥又歎息一聲,道:「陰大師,咱們冤家宜解不宜結,你收手我也停手,今天就讓大家做個見證,你我化干戈為玉帛,今後再無仇怨,你看可好?」
陰一甩是清醒了,可是肚腹裡已經被木哥打得五臟震痛、翻江倒海,他不敢說話,怕一張嘴就吐到檯子上,只能眼睜睜看著木哥「真摯」的握住自己的手,滿臉熱情。
這下台下贊服木哥的人更多了——對手幾次狠下殺手要取他性命,可他卻只是點到即止也不追究,後來被逼上險境,才不得不還手,而且只打上幾拳,稍加教訓,也並未以牙還牙,置之於死,更是救助對手化去仇怨——這等胸襟,這種氣魄……
「呵呵,這個小朋友,有點意思。」主席台上,施書禮捋著花白的鬍子,微微笑道。
「而且還有點道行呢——」一旁的韓墨忠也笑著說道。
「嘁,不過是用了兩張『寸丈符』,算是什麼道行——」張歡姻不屑道。
「就是,花拳繡腿的招式,挺不了幾場,要是讓我們袁九門遇到——」袁二爺冷哼道。
「誒?不對呀,袁二哥,我可是聽說你們有過照面——」張歡姻側過臉問道,「貴門門下弟子可被那個混小子騙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