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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節

烏烏一聽這話,渾身打了個激靈,一頭鑽進沙發下面………
…………………
木哥和金佳子背著大包下樓的時候,金佳子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老木,有一件事兒我沒想明白———你不是說想讓嬌嬌多跟著我們轉轉,學點東西才能自保麼?怎麼現在又反悔了?千方百計的把人留在家裡———」
「自打從『枯草村』回來,我就一直在琢磨自己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了,讓嬌嬌出世太早,涉險太深,如此一來,反倒容易害了她———所以這次我決定讓她先在家裡穩穩情緒,我已經有了個兩全其美的計劃,只等———哎呀,快走,人家都到了———」
來接他們的車已在樓下停了半天,豪華的奔馳商務車前正站著程禾承,他倒是很謙誠,親自等著,一見木哥二人出來,連忙上去幫著拎包,進了車裡,金佳子竟發現空無一人,他有點驚訝———這些闊少們不是都是司機隨行,保鏢簇擁的麼,再不濟領個美女秘書也像那麼回事兒啊?
程禾承坐到了駕駛座上,親自當起了司機,他腦子很靈,一下就看出了金佳子的疑惑,笑道:「金大師可能對我們這些人不太瞭解,其實也不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有很多人前呼後擁的,我們的父母大多都是從苦日子中過來的,很明白掙錢的辛苦,所以培養下一代也基本都是教導有方的,當然也有的家裡怕孩子被壞人盯上,僱請了一些保鏢,但也是為了確保家人不受侵害,僅此而已,所謂富二代的叫法也對,畢竟是衣食無憂,生活富足,這些倒是能養成我們驕奢傲慢的一些壞脾氣,不過大多數孩子的本性還是很好的,其實說來說去,都要看父母的教育和培養………」
「你的教養就很不錯,程總真是個好父親!」木哥說的很誠懇。
「嗯,的確,我也是這麼認為,我爸爸一直對我就很嚴格,你們也看到了,他不讓我雇司機,說自己能做的事兒,沒必要再花錢去麻煩別人。更不許我配保鏢,說男人嘛,凡事要靠自己,把身體練好,碰到個把壞人要自己能對付———」程禾承一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胳膊打了個彎兒,秀了秀肌肉:「兩位大師,你們別看我長得不高,我可是一直練著截拳道,相信能空手對付三四個人———」他看到木哥在微笑,臉紅了紅,「或者是一兩個人———」
車子一路向西,程禾承簡單的介紹了自己後,就向木哥說起了這次事情的前前後後。
大約在兩個多月前,這些富家子弟聚在一起,結伴去了五百公里之外的松湖上遊玩,這再正常不過,他們每年都會搞幾次這樣的戶外探險活動,或爬山,或下河,反正是哪裡有險山峭壁,他們就要去征服,哪裡有惡水深潭,他們就要去挑戰,總之是以探險為樂,並稱其為「身心錘煉,挑戰極限」。這次也一樣,他們中有人在網上的「驢友論壇」裡看到一個帖子,說松湖之上的一個湖心島森林茂密,鳥獸眾多,很少有人去,應該是個絕好的探險之處,這下就觸動了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人的神經,大家一合計,好,就這兒了,馬上召集了十多個人連夜出發,本來一切也都很順利,直到後來出了一件事兒,讓他們的探險提前匆匆結束。
事情出在以「老八」為首的幾個頑劣闊少身上———老八,就是金佳子口中的「王八」———他以狂傲驕橫、目中無人著稱,是「惡少」的代名詞,按程禾承的說法,是個別有損富二代形象的典型代表。
因為這次遊玩去的地方比較偏遠,沒個熟悉環境的人帶著,多少是有些危險的,他們就按照慣例,在當地雇了個嚮導,以往的嚮導都是些身體強壯的大小伙子,可這次不同,他們在松湖邊尋了大半天,也沒找到個人家,最後終於碰到了一個在湖邊采野菜的姑娘,幾番商量後,他們出了高價,才請動那姑娘做他們的「嚮導」。
姑娘叫葉子,二十出頭,雖住在鄉下,可卻挺時髦,穿的短衣短褲,還染了綠綠的頭髮,長得也很俊俏,說話細聲細語很好聽,登時就把其中的幾個人迷得夠嗆,這也為後來的事兒埋下了伏筆………
第285章探險
好看的「嚮導」葉子吸引著一些年輕人,其中老八最是大膽,他們當晚在湖邊上紮營的時候,老八藉著酒勁兒挑逗了葉子幾句,姑娘臉皮薄,又羞又怒不理他,老八更來勁兒了,開始跟人家動手動腳,有同行的人去勸,可卻一直懼怕老八和他保鏢的橫勁兒,也不敢深說,後來又有幾個人喝多了上去給老八幫腔,揩油佔便宜,這下可徹底激怒了葉子,她一氣之下跑遠不見,直到第二天,等大伙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葉子還是沒回來,大家就開始責怪老八等人把那姑娘氣走了,這下再去哪兒找嚮導。
那幾天連翻山帶越嶺的,大夥一早上起來都是又累又餓,這時,有人發現營地中間支起的大鍋裡正燉著滿滿一鍋肉,他們餓得慌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狼吞虎嚥———其實這也正常,為了增加探險的樂趣,他們每次帶的食物並不多,都是沿路在山林裡,輪流出去打一些野兔野雞,架火烤了或煮了,吃得別有風味兒———當然這些山珍都是國家保護動物,但他們有自己的說辭:「不就是雞鴨兔子麼,回頭我買上個千八百隻,投放回來就是了,增殖放流的事兒,我們誰還做的少了?」
這次也是一樣,他們毫無顧忌的大口吃著香噴噴的熟肉,但卻忘了問是誰做的,直到吃完後談起,轉圈一問,卻個個搖頭,大伙有點傻了,這事兒出的蹊蹺!
大家正面面相覷感覺不對的時候,旁邊的林子裡卻有人驚叫,老八帶著幾個人趕過去一看,登時也嚇傻了,叫喊的人是一個闊少的女朋友,正要解手呢卻突然發現地上又一大灘血,她順著瀝瀝剌剌的血跡一看,就發現了一團綠色的東西———
等老八他們趕到,拿棍子一扒拉那綠呼呼的一團,發現那竟是人的頭髮,下面還有血肉,好像是頭皮,有人馬上聯想到了剛剛進嘴兒肉,驚叫著說壞啦壞啦,咱們剛才吃的是人肉!是那個「嚮導」!大伙頓時連嘔不止………
這麼一來,他們哪還有繼續探險的心情,想報警卻發現那地方沒有手機信號,只能馬上往回趕,本想留下幾個人看護「現場」,可誰又敢再呆在那裡,只好全體回撤到了附近的縣城,警方接到報案後再去勘察現場,發現那裡已經空空如也,搜尋了幾天也沒有什麼發現,只好根據他們的描述畫出了葉子的相貌,各處張貼尋人。
警方一邊派人繼續追查,一邊提取了其中幾人的糞便,說是得拿到省裡去化驗,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肉的成分,這得需要一段挺長時間,這些「探險家」又怕又懼,驚魂未定,警方見他們確實與案件無關就放他們回了家。當然,老八等幾個頑劣份子被警方以「**」的罪名拘留了十幾天,反覆教育後也放回家中。
本來以為這事兒就此打住,可這些人回到家中就開始出現異狀,有的發燒感冒,上吐下瀉,有的精神恍惚,出現幻覺,說經常能夢到綠頭髮的姑娘過來索命,請來私人醫生一看,還真瞧不出毛病,直到後來有人猜測他們是中了邪,大家才想到這處,紛紛請來道人和尚幫忙。
他們個個家中都是財大氣粗,花了大價錢請來的「大師」也絕非俗輩,幾經作法調理之後,都恢復如常,不過大師們都說這只是暫時壓制住了他們體內的邪毒,如果想根除,還得再走一遭,這便促成了這第二次的「探險」。
聽到這兒,木哥總算明白了———那次宴會上,這些人之所以又驚又怕,是因為他們看到了自己吐出的東西———當時綠色的一團,真的是人的頭髮?骨頭指甲也是人的?他想了想,問道:「那個錦富集團的劉小姐也是其中之一嗎?」
「哦,你說的是劉赫瑤,當然了,她若不去,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湊熱鬧,她呀,可是我們這圈子裡的女神,明追暗求的人多著呢,咦?您怎麼問起她,莫不是———嘿嘿!」程禾承會意的笑笑。
木哥沒有解釋,回敬一笑,心裡又想明白了一件事———看來那晚在大排檔遇見的西裝男子,便是請來幫劉赫瑤驅邪的,這次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碰到他。
車子一路狂奔,出了城又開了近一個小時才到了大伙約見的地方,木哥三人來的不早不晚,前面路邊已經停了四五輛豪車,車子已經豪到可直接拉去做國際概念車展覽,相對來說,程禾承的車就顯得極為寒酸,不過這個家教極好的小伙子似乎並不在乎這麼多,穩穩的坐在駕駛座上,指著前面路邊那六七個談笑風生的年輕人,為木哥二人進行介紹———
「那個個子最高的,叫西羽慶,父親是做物流生意的,這小子籃球打得很好,人有點狂,是名符其實的高富帥,追他的女孩子多了去了。」程禾承指著一個正在微笑的帥氣小伙子說道,「當然他的女朋友也是換了又換,你看現在站在他旁邊的那個,我就是第一次看到。」
木哥順著程禾承手指的方向看去,心裡微微一動,那個女孩子他似曾相識,可卻想不起來,最後還是對異姓有著超強記憶力的金佳子當先提醒道:「怎麼老木,忘了?咱們見過兩次,第一次在大排檔,第二次在大街上———」
木哥細細一想,總算記起來了,那個年輕的女孩兒就是當時在大排檔裡被「王八」推開的「女學生」,前幾天在大街上和「**妖」鬥法之後,又碰到她一次,可怎麼竟出現在了這裡?之前一直都陪在她身邊的男學生哪兒去了?看著「女學生」和西羽慶親密說笑的樣子,木哥有些明白了。
「旁邊那個長得很白的,叫白紈,父母都是搞拆遷的,據說有點道上的背景,家裡經濟條件算不得數一數二,不過能沾上道上的人,大夥一般也都不敢小看他———」
第286章眾多「大師」
「還有老洪,長得胖乎乎那個,你看他臉色一直紅撲撲的,據說是他爸媽要他那天,都喝了不少紅酒,所以名字起得也怪,叫洪提子………呵呵,不過這應該是大伙開玩笑,他家裡是做皮草生意的,全省各地都有他家的門臉兒,這哥們兒人長得憨厚,人也很隨和,不會輕易和誰紅臉———當然了,紅了臉大伙也看不出來,呵呵,在這幫人裡,他和我最對脾氣。」說到這兒,洪提子正好看向這邊,笑呵呵的朝程禾承擺手打招呼。
程禾承又向木哥二人介紹了幾人,其中還夾帶著幾個面色冷漠的和尚道士,木哥認出他們正是那天宴會上見過的同行,金佳子聽了個囫圇大概,眼睛卻有些忙不過來,那些闊少爺身邊大多帶著女朋友或是女助理,個個漂亮驚艷,直讓他眼睛亮堂堂、心裡酸溜溜的,小聲嘀咕:「我說嘛,漂亮的姑娘都去哪兒了?原來除了拍電影的,就是在這裡雪藏著,唉,可惜呀———」他突然回過頭看向程禾承,「對了,程少爺,你老爹有沒有收乾兒子的計劃———我這兒有個名額———」
程禾承愣了愣,正不知如何作答,木哥卻白了金佳子一眼,笑著對程禾承說道:「小程,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想問你,你們在生意上有往來麼?或者說父輩祖輩之間有沒有什麼交叉點?」木哥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找出所有不同問題的共同點,往往是追根溯源的最便捷途徑。
「生意上的合作是有的,不過不是很多,也有好幾個只是子輩熟悉,上一代根本就不認識的,如果大師想找出我們的共同點,還真有三個———」
「第一都是家財萬貫!」金佳子說道,程禾承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第二都去過松湖邊———」木哥也說了一句,程禾承再次點頭。
「那第三呢?」金佳子追問,「難道都是奸商?哈哈,開玩笑啦,別介意———」
木哥又瞪了金價子一眼,程禾承也笑了笑,「大師說笑了,第三嘛,都看上了一個人———嘿,說曹操曹操到,你們看,她來了———」
後面又疾速駛來了五六輛豪車,為頭的木哥見過,是那台蘭博基尼,車子漂亮的劃了了半弧,以漂移的動作穩穩的停在路旁,車門升起,款款走下了那個為眾人矚目的漂亮身影。
「劉赫瑤———木大師剛才還打聽過她,無論身材長相還是家世身價,在我們這幫人裡都是首屈一指的,所以———」程禾承臉色有些泛紅,「所以我們的第三個共同點是以她為核心,爭著追求獻媚的———」
「你也是?」金佳子撇了撇嘴兒,他喜歡美女,但是竟然對這個冷傲的女人有點沒興趣,甚至是感到厭惡,原因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大概是自尊心受挫的一種表現方式。
「我?呵呵,也就只是想想罷了,你看她身邊的那一群人,長得比我好的大有人在,家產更勝於我的比比皆是,我可不想觸那霉頭讓自己難堪,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程禾承的話也有些酸,「就像那個梁嘉義———」他指了指劉赫瑤身邊站著的年輕人,「人長得帥,家底也厚,為人處世圓潤得體,曾一度被我們推測為劉家最合適的女婿,因為劉梁兩家業務接觸比較多,劉赫瑤和梁嘉義也總是出雙入對,所以大家也把梁嘉義作為最強大的情敵,但從兩人的關係來看,估計我們———哦不,他們這些追求者是沒多大希望了———對了,還有梁嘉義身邊那些死黨幫他搖旗吶喊,讓他在圈子裡的威望是越來越高啊———」
木哥點點頭,回想起了無論是在大排檔還是在那天的剪綵宴會上,梁嘉義都表現出了一副「護花使者」的氣勢來。不過他心裡在想著,眼睛卻在劉赫瑤的身邊一陣搜索,隨口問道:「有點奇怪,小程,你不是說大家都請了道士和尚麼?怎麼那個劉小姐———好像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嗯,嗯,是有點怪———我記得之前她身邊的確曾經有個年輕人寸步不離的保護她———」程禾承回憶道。
「是不是一身西裝革履的,長得像狗屎一樣帥的———」金佳子一提起那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對對,總是穿的很整齊,乾乾淨淨,話不多特愛擺酷,至於長得嘛,確實有點小帥,狗屎一樣!」程禾承順著金佳子的話頭來說,看來他也不喜歡那個人。
金佳子哈哈大笑,道了聲英雄所見略同,一拍程禾承的肩膀,把那只瘦弱的小肩膀直壓下去一大截,疼的程禾承齜牙咧嘴。
「你熟悉那個人?」木哥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