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攤主面色甚是得意，他高聲笑道：「呵呵，諸位好友可都見識過了，靈符雖猛，卻敵不過這妖物的莫大妖力———」他一指女孩兒，「她，便是我們今天拍出的第二件寶物———『秋水靈』！」
「唔———原來是靈妖！」人群中有人驚叫。
「霍霍，連這種東西都能抓來，今天還真開了眼了———」
「秋水平平，柔情盈盈，似凶似吉，如妖如靈———」
聽著周圍人的紛紛感歎，蘇嬌嬌心裡很是納悶兒，本想向木哥和金佳子問個明白，身後一直站著的11卻搶著說道：「貴客或心有疑問，待小的細細解釋，您便明白了———」
蘇嬌嬌馬上豎起耳朵聽，11見有機會討好，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貴客必然知道這世間偏狹深遠處生存著諸多奇妖怪靈，至於分類龐雜繁多，11在這裡也就不多說了，只是其中的兩種族類最為龐大，一是妖類，二是精靈，前者大多凶虐危人，後者性情奇異，深居偏遠，鮮與別族相擾，但其中也有個別不同常法的，跑出深山與外族接觸———」
蘇嬌嬌聽到這兒，馬上就想到了烏烏，那個小傢伙就該是如此，否則也不會被抓到寵物店。
「跑出的精靈與外界接觸多了，自然會碰到人類妖類，而與人或妖生情產下的後代，便更是非同凡響了，人類暫且不說，精靈和妖類混血的後代，也就是靈妖，他們集妖類的威猛妖氣和精靈的精純靈力於一身，別說是普通法寶，就算是道行不低的驅邪人也未必降服得住———」11說到這兒頓了一頓，偷偷的指指台上的女孩兒，「而她，無論從相貌還是對符咒的反應就能看出，絕非一般的妖類和精靈所生，剛才攤主已經道出了她的身份，『秋水靈』———那可是水妖和高級精靈的後代，妖力和靈力大了去了，只是這種靈妖少之又少，驅邪界對他們的瞭解更是鳳毛麟角，不知其性情，不曉其異能，也不知他們是從哪兒抓來的———這攤主說的沒錯，她倒也真是驅邪界的寶貝———」
既然屬於妖怪，怎麼還能算做寶物，難道是拿來當做陪練，提高驅邪水平？蘇嬌嬌心中暗想，可攤主隨後的一番話，解開了她心中的疑問………
第273章靈妖無價
「法寶有價，靈妖無價———」攤主又在台上賣了個乖，「妖類、精靈本就極是不易撲捉，靈妖更是世間罕見，且看這等品次的靈妖，堪稱天下絕無僅有，我也不多廢話了，起拍價———20張藍符！」
「這哪是買賣，明明就是搶劫！」報價一出，台下的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20張藍符，相當於2、3萬張黃符，那是何樣的奢豪，如果說千八百張黃符能供用一名普通驅邪人的一生，那20張藍符便能裝備一個驅邪人加強連，能夠支撐起一個界內小門派。
台下的人群有十之**驚訝於如此高的豪價，當然他們也有人和蘇嬌嬌抱有同樣的疑問———靈妖而已，要之何用？！
「這寶物可是大大的有用！」攤主笑開了，既得意又神秘，「妙用有三———」他伸出一個指頭，「其一，熟稔控妖之法，便能驅役這靈妖為我等所用，『秋水靈』妖靈之力奇高，大多妖鬼最為畏懼，視之如洪水猛獸，不敢靠前，對於鎮妖伏鬼有絕妙之效，可助諸位好友除邪行事！」攤主又伸出兩指，「其二，如若不用驅役之效，也可用古法將它煉化，熔出『靈妖晶核』，吞食後陽氣靈氣大增，辟鬼物於百丈，制妖邪於千米，堪於修煉三十年相媲，於我等驅邪人有大助益！」
台下的人們聽得內心湧動，個個現出憧憬嚮往之色，只不過大多讚羨歎息———寶物是好，可哪有能搶下它的能力財力。
「至於這第三嘛———」攤主最後伸出三根指頭，接連晃了幾下，眼神變得有些曖昧：「如果哪位同道不喜歡前兩種功用，那也可以把它當做『陪寵』，採陰補陽，吸靈納氣，於道界修行可是有百益而無一害！」
攤主笑得曖昧，台下也有人嘿嘿的贊同，不過還是有很多人皺起眉頭不屑的回敬。蘇嬌嬌聽攤主這麼一說，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中頓生反感，鼻子裡輕哼一聲，暗道驅邪人中竟然也會有這麼多不齒之徒，心裡一時間充滿怒氣。身後的11倒是很機靈，似乎一下看出了蘇嬌嬌的心思，小聲的解釋：「貴客有所不知，在驅邪界，大多人是不把人類之外的妖靈鬼怪看做生靈的，也是由於妖邪之物害人毀物，所以碰見了，要麼殺死除去，要麼困虐折磨，全當為因之而死的同道和人們報仇雪恨了，這也是行內不成文的規矩，沒什麼可憐惜的———不是有那句話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您可能是沒看過妖鬼害人時的慘狀———」
蘇嬌嬌也不爭辯，因為她想到了過往的種種———人蛛的凶殘、千層皮的狡詐、爆蚊蛾嬰的暴虐，等等等等，無不與恐怖殘忍對等———可，可現今一看到台上可憐兮兮的女孩兒，蘇嬌嬌的心裡還是蠻不是滋味———
「店家，你都說了，『秋水靈』妖力很高，如果我們控制不住它而遭致反噬，那不是惹禍上身，賠了夫人又折兵嘛———」台下有人高喊，一句話道出了很多人的疑慮。
「哈哈，這個倒不必擔心，我們豈能沒有克制它的東西———」攤主慢慢湊到女孩兒身前，用手輕輕拍了拍那隻大木箱，「千年神木所製，內外刻滿古咒神文，能完全壓下靈妖的戾氣———」他又指了指支起箱蓋的兩根木棍，「東海萬尺之下採出的沉香木煉製，布起了『雙寶陣』，別說靈妖，即便是個妖王魔王，也能控制得住，只待用古法馴化個一年半載，這『靈妖』便能被煉得服服帖帖，皆為我等所用。」
看到台下還是有人目露疑光，攤主呵呵一笑，拿起托盤上的最後那張青色符紙，大聲說道：「各位同道，請看———」他把催燃的符紙直接貼到了女孩的肩膀上，青光大起間，只見女孩兒身子猛地一震，神色滿是驚恐，臉色更現慘白，她努力的想想邁出箱子，可手剛伸到箱子邊緣，四周騰地罩起一片光暈，其上符字轉動間，散出強大的靈氣，硬生生把女孩兒逼退回去，女孩兒嚶嚀一聲險些摔坐到箱子裡，嘴角上已有青色妖血滲出，兩趟墨黑的液體從眼中奪眶而出，既嬌淒又嚇人。
「墨淚？！」蘇嬌嬌記起書上所記載，妖物的淚水是黑色的，因為妖物大多不通人性，會哭泣的少之又少，所以妖淚並不多見，如今現場看到了，她的心裡竟是怕少憐多，一顆心更是難受得緊抽在了一起。她捅了捅木哥，想讓他想個主意，卻發現木哥在東張西望，好像在人群中搜尋什麼，半天之後才盯住一處，那裡人頭攢動，卻有個瘦小人影在人群中擠進擠出，離得太遠，蘇嬌嬌看不清那人的形貌，只是注意到他背後似乎背著個大布包裹，蘇嬌嬌感到有些眼熟，可現在一顆心全惦記著台上的可憐女孩兒，也無暇多想，卻發現木哥臉上似乎笑意漸起………
「如何？諸位總算相信了吧———」攤主滿臉堆笑，用腳輕輕點了點大箱子，「這寶箱也隨著『秋水靈』借出，暫借一年，可待到功成之日返還，這筆買賣划算啊———」
箱子被攤主一碰，四周的光暈更勝，其中的女孩兒在青符和陣法的雙重壓制下，神情更是淒楚，緊咬著嘴唇，妖血嘩嘩的從嘴角滴淌。
「我要！25張藍符！」先前和金佳子搶拍的矮胖子顯得極為興奮，一張胖臉現出無限渴望，他急急從身邊的另一隻木盒中掏出一沓藍色符紙，拍到檯子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孩兒。
「媽·的，老色鬼，一看那色瞇瞇的眼神就知道他想的絕不是好事兒！」金佳子恨恨的罵了一聲，「真他·娘的給我們同行丟臉！」
蘇嬌嬌是極為贊同金佳子的看法，她本有心想讓木哥幫著女孩兒解圍，可是也知道剛才的頭一輪競拍已耗去了他們大多的符紙，現在想去喊價是力不從心。她又偷偷瞄了瞄木哥，發現他已經收回目光，現在竟是面無表情，一副事不關己的神色。蘇嬌嬌心裡更不是滋味———難道，難道真的如大多人所說，人與妖的仇恨能淡化一切道德標準，哥哥也是這麼認為？！
第274章藍符狂飆
矮胖子喊完價，半天也沒有人加碼，這讓矮胖子樂得更歡，眼看著嬌美如無痕秋水的靈妖就要到手，他笑得雙眼已經瞇成兩條縫，肥胖的臉由一張「二桶」變成了「二條」。
「還有沒有更高的了？25張一次！25張兩次———」攤主在台上高聲叫道………
「我出30張！」人群裡突然有嬌聲傳出，大家順著聲音一看，心中登時一片驚奇。
木哥等人也感到有些出乎意料，喊價的竟是一直漠然不動的「假護士」肇萊，她正從懷裡掏出一沓藍符，眼睛卻偷偷看了看身邊的依瑾，依瑾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復原，把眼光拋向別處。
攤主快步走上，驗過之後，連贊符紙品質高妙，回頭又看向矮胖子，目光詢問是否加價。
矮胖子心裡自然老大不爽，剛才被金佳子搶走第一件寶物就讓他一直憋悶在心，現在又橫空殺出了個爭奪者，而且看架勢也絕非小門小戶———今天這是犯了哪方的太歲，富豪漫天飛，土豪遍地走，再加幾次價，非得耗光符紙不可———矮胖子心裡這麼想，可是一看到台上那個楚楚可人的嬌美身影，心神又是一陣蕩漾———如此靈妖，如此美人，本就是百年難遇，如今被自己碰上了，且不說她法力如何高深，單只一個色相，就足夠…………矮胖子把心一橫，又掏出幾張藍符，高喊道：「35張！」
肇萊又去掏符紙，可是明顯猶豫了一下，因為依瑾斜眼冷冷的看向她，肇萊停住手，小聲的對依瑾說了一句，依瑾突然眉色頓開，輕輕的點了點頭，肇萊隨後喊了一句：「40張！」
木哥正好奇肇萊兩人剛才在耳語什麼，身後的11湊到他身邊，低聲說道：「那女人說，『這可是『秋水靈』，師姐可以送給師兄………』哦，貴客信我就是了，我們『引路』之間也有暗語的———」說罷，11向肇萊等人身後一個穿著紅馬甲的「導購」擠了擠眼睛，那人也是微微一笑，悄悄擺出幾個手勢回應。
其後是矮胖子和肇萊的爭購，他們5張5張的加價，一口一口的搶拍，直把拍價提高了幾倍，這讓整個拍賣台充滿了火藥味，攤主已經樂得合不攏嘴，台下的眾人則由開始的看熱鬧演變成了後來的無比震驚———看過有符有勢的，沒見過這麼揮符如土的。
直到拍價被喊上了近三位數，爭搶才顯現出停止的跡象———在被激得臉紅脖子粗的矮胖子咬牙切齒的喊出「105！」的時候，肇萊終於停住了追價，因為身旁的師姐依瑾看著她的目光已從冷漠變成了憤怒，這讓她不得不放棄，她輕輕吐了口氣，把頭撇向別處，餘光卻似有意似無意的瞄了台上的女孩兒一眼，眼神中竟露出一絲憐憫。
「呵，105了———還有哪位好友願意加價？！」攤主看著矮胖子面前擺著的一沓深藍色的符紙，眼睛炯炯放光。
「哼哼，來呀，來呀，還有哪個不服的，繼續加啊，老子今天就算傾家蕩產，也死磕下去了———」矮胖子大聲叫囂著———今天接連兩次被別人抬價爭搶，已激得他徹底暴怒，他自認為家族後台在行內還算是有頭有臉的，竟被名不見經傳的兩伙人叫板，這不光打了他自己的臉，如果傳到門主耳朵裡，定也要罵他辦事不利，不堪大事。
矮胖子在衝著週遭的人狂叫一番後，心情漸漸平復下來，臉色也退了紅，眼睛又開始在台上的女孩兒身上轉來轉去，肥胖的臉上又現出喜色，周圍人見了都能看出其中的**意味，只是心中暗暗不齒，卻也不敢多說，只是默默搖頭。
蘇嬌嬌一直關注著台上台下發生的一切，心思也隨著剛才的競拍起起伏伏，她雖然也知道木哥不太喜歡依瑾一夥，但畢竟「靈妖」落在同是女人的她們那裡，要好過被色意漲腦的矮胖子買去，她本在心裡力挺著肇萊，可一看到矮胖子最終還是佔了上風，一顆心便急速的往下沉。期間她也偷偷的瞄了木哥兩眼，可是卻發現他好像依舊心不在焉，眼睛一直在金佳子的腳下打轉，她特意往下面看了看，但除了發現金佳子的鞋幫子被染上藍色的一片，也沒有其他什麼不同之處，心裡就更是納悶，可蘇嬌嬌心裡哪還有心思去想那些，眼見著得意洋洋的矮胖子就要抱得美人歸，她心裡已經急得燎起了火。
台下也有人大概和蘇嬌嬌是一個心態，他們或嫉妒或不屑，一邊為此憤憤不平，可一邊還不得不低聲沉氣，原因很簡單———這個矮胖子，一般人還是比攀不起的。
蘇嬌嬌終於從身邊人的小聲談論中知道了那個矮胖子的真正背景———袁九門———那個出自南方擅長畫符的驅邪大派！
「南三北二中一家，蠱陣符力召鬼殺，關中後起有二木，水靈東海西域花———」蘇嬌嬌想起了之前聽木哥說起的驅邪界格局，其中的頭兩個字說的是南方擅使巫蠱的苗教、精通法陣的方家堡和擅長畫符的袁九門，而這個矮胖子便出自袁九門，難怪手中的符紙多如牛毛，揮毫無忌，原來竟有這麼深的根基。一聽到這些，蘇嬌嬌更感到有心無力，心中悲歎一聲，直罵矮胖子是「狗尿苔長上了金鑾殿，王八生在了水晶宮」。
攤主在台上又連問了幾遍，看到周圍再無人抬價，嘿嘿一笑，抬手便要定奪。
矮胖子似乎早已忘記了剛才的種種不快，一臉肥肉亂顫，彰顯著他此刻無比的興奮，一雙因激動而暴張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攤主的手———那雙手只要合力一拍，這漂亮嬌美的小靈妖就是他的了———
「且慢———」台下突然傳來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檯子周圍原本的寂靜被這個平淡的聲音打破了，大家驚奇的紛紛往聲音的源頭看，矮胖子心中更是一顫———馬上到嘴兒的肥肉又要暫時擱置，到底是哪個混蛋要再插上一槓，有完沒完？到底有完沒完？！但當他看清說話的那人後，心中更氣更驚———
第275章萬符萬妖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