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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節

蘇嬌嬌卻一點沒受到驚擾,她現在滿心驚喜,拿著木哥的手機翻看著,小嘴已經樂得合攏不上……
直到凌晨三點,蘇嬌嬌終於感到有些疲倦,她打了個哈欠正要睡去,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卡卡的輕響———這響動她再熟悉不過———是開鎖的聲音……
蘇嬌嬌好奇心起,抬頭看去,卻發現對面上下鋪空空如也,那兩個小青年不知何時已然離開,她把身子轉到床尾偷偷往過道上看,只見車廂一角正有兩個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晃動,挨個打開行李架上的皮箱……
果然是小偷!
蘇嬌嬌心中一驚正想高叫示警,身後有人一把摀住了她的嘴。
隨後,木哥的聲音在她耳邊輕響:「別動,看看他們在找什麼———」
蘇嬌嬌疑惑的回頭看著木哥,木哥輕聲道:「沒發現他們打開箱子卻不拿裡面的東西……」
兩個小青年倒真和木哥說的一樣,打開一個個箱子之後只翻動幾下又合上。
另一節車廂突然有光亮晃過,是夜巡的列車員,兩個竊賊倒也不驚慌,「小平頭」裝模作樣的打著哈欠往廁所走,「小光頭」動作極快,幾個竄跳後跑回了舖位,他回身看了看對面中鋪緊緊擠在一起蒙被而眠的年輕男女,冷哼了一聲。
列車員的腳步越來越近,小光頭蓋上被子合目假寐,耳中卻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
彭彭彭……
彭彭彭……
列車員走到這裡停了下來,她拿手電筒向上下床鋪照了一下,猶豫著上前但又停住,嘟噥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還真當家了,噁心……」她又瞪了瞪擠在一起的木哥和蘇嬌嬌,啐了一口,轉身走了……
第100章火車上的竊賊
彭彭彭……
彭彭彭……
蘇嬌嬌的心簡直要蹦出了嗓子眼,她和木哥相處已久,但是他們一直秉持著「兄妹」的規規矩矩,這同床共榻是破天荒的頭一遭,況且還擠得那麼緊———感受著身後那個健實胸膛傳來的陣陣溫熱,蘇嬌嬌的小臉已燒得如七月的初陽,紅彤彤,**辣……
列車員邊走邊嘟囔,心裡是極其不爽———現在這小年輕的,也不分地點場合,全由著自己興致,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唉………
她剛往前走了兩個隔間,又退了幾步,發現腳下黏黏的,拿著手電筒一照,只見滿地都是綠色的液體污跡,吸了幾下鼻子,又發現又淡淡的腥臭傳來,心中更是惱怒,取過拖布剛擦乾淨,發現又有綠液淌來,順著流淌的源頭一照,列車員終於壓不住火了———睡在下鋪的人合著寬大的皮衣側身躺著,連衣的帽子遮住了他整張臉,污液正從床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她怒氣更盛,捅了捅床上的人,發現那人仍舊不動,她走上前慢慢掀開那人的帽子———
「小平頭」回來了,手裡已經多了一個黑色的皮箱,他見周圍人睡得正熟,湊到「小光頭」床前,小聲道:「找到了,那傢伙緊緊的把他抱在懷裡,我用了迷香才弄出來———僱主要的應該是這個———」
旁邊隔鋪突然有幾人一躍跳下,車廂內的頂燈也隨之大亮,兩個小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人死死按住———
「別動,警察!」一人喝道。
「干,幹什麼?」小光頭驚叫道。
「別廢話,有話對審訊員說,我們盯你倆好久了……」警察開始給小偷戴手銬。
「警,警察同志,我,我們又沒犯法,冤枉啊———」小平頭哭喊著。
「哼哼,那這個皮箱是哪來的?」警察問。
「這,這個———是我們自己的啊———你們一定是弄錯了。」小平頭還在申辯著。
「哦?那說說裡面裝的是什麼———」警察慢慢打開箱鎖。
「是,是我們帶,帶的土特產———」小光頭結結巴巴的說。
周圍的乘客都被這吵鬧和燈光驚醒,大多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探頭看,只見警察慢慢的掀開了皮箱。
兩個小偷對了一下眼神,馬上意會,趁著警察都在往箱子裡看的時機,一把脫開束縛,撞翻了警察手中的皮箱,一個向前,一個向後,分頭向車廂的兩端跑。
小光頭剛跑了幾步就聽到身後一陣尖叫,隨後聽到了手槍上膛的聲音,他心一驚,嚇得有些腿軟———只是偷個箱子,不至於動槍吧!
他立馬站停,雙手高舉轉過身來,回頭那麼一看,登時嚇得臉色慘白,再也站立不住,噗通跪倒———
彭彭彭……
彭彭彭……
蘇嬌嬌的心依舊猛烈的跳動著,她全然沒有被外界的聲響所驚動,直到發現背後涼涼的再沒有木哥的體溫,她才恍然驚醒,一抬頭看清了眼前發生的一切———
幾個人手裡拿著手槍全神戒備,地上一個黑色皮箱半開著,衣服褲襪散落一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正慢慢向前滾動———
蘇嬌嬌終於看清了,發出一聲輕呼———
那,是一個人頭!
兩個小偷再次被制住,警察驚怒的面孔讓他們不敢直視。
「你說———這是你們的皮箱?」警察問。
「不,不是———」小平頭面如死灰,「不是我們的,這,這次沒撒謊———真冤枉啊!」
「是,是有人讓我們偷的———」小光頭補充道。
「誰讓的?偷的誰?」警察喝問。
「僱主是———」小平頭的眼睛四下搜索周圍的床鋪,但一時間認不出來。
乘客們被還在地上嘰裡咕嚕滾動的人頭嚇得直躲,在人群的驚叫聲中,人頭一直撞到那個巡夜的列車員腳上才停了下來,大家見列車員似是絲毫不覺,有警察上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卻見她慢慢的轉過頭來,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的渾身顫抖著指向前面的床鋪———
「他,他———」她咽嗚著再說不出話來。
木哥好奇的往那裡看,已認出鋪上躺著的好像是那個一身皮衣包裹的盲人,帽子已經被掀開,露出裡面的頭臉,木哥再仔細一看,頓時心中大驚———那躺著的哪是什麼人,腦袋小小的,臉色蒼白不見人色———那分明是一個布娃娃的頭……
「啊———就是他——」小光頭就在跟前,他驚叫道,「他讓我們偷的!但,但怎麼是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