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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節

屏幕上先是童艷的半身**,隨後一陣震動,相機好像被扔到了沙發上,卻正好錄下了現場的全部場景:陶參怒氣沖沖的和劉大仁打鬥在一起,在慌亂中撿起桌上的水果刀向劉大仁急刺,劉大仁倒下後,陶參抱起童艷,卻被迷濛中的童艷抓傷了胸口手臂,他也不顧疼痛,抓起相機,相機鏡頭轉動,似乎他在翻看,隨後鏡頭正照向劉大仁的屍體,卻不料屍體上緩緩浮出一個虛影,正對著這邊淫笑———竟是劉大仁的鬼魂。
「劉大仁」快速衝來,將陶參撞到在地,鏡頭中又錄上了「劉大仁」開始撕扯童艷的衣物,陶參放下相機又去阻止,卻再不是鬼魂的對手,幾次被打翻在地,最後陶參睚眥欲裂的怒視著「劉大仁」,嘴唇已被自己咬出了血,相機中的他眼神突然變得堅毅,好像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隨後站起身,使盡全力的向著桌角一頭撞去……
在他生死彌留之際,他一隻手緊緊的握著蝴蝶髮飾,另一隻手又抓過相機,或許是想刪掉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但沒等手指動動,就撒手人寰,之後曹毓被響聲驚動,第一個衝進屋裡……
蘇嬌嬌背後升起一陣寒意,她渾身有些發抖,顫著聲音問道:「你,你竟然想到了變成鬼,去、去阻止劉大仁……」
「陶參」盯著相機屏幕上的「劉大仁」,眼中燃起熊熊怒意。
「我知道你死後一直跟在劉大仁的鬼魂身邊阻止,才沒讓他做出更多壞事,昨夜在衛生間我就已看到了劉大仁那副厚重的眼鏡,更是感到了你的存在,你剛才救我們該也是為了讓我除去他,但你的戾氣太重了,再這樣下去……或許也會害了童艷。」木哥說道。
「陶參」的虛影又是一陣飄搖不定,隨後他盯著木哥看了一會兒,飄到木哥身前,發出了一陣蘇嬌嬌聽不懂的聲音,木哥聽了片刻,眉頭忽皺忽開,最後朝著「陶參」點了點頭,「陶參」低頭看了看掌上的小蝴蝶,似是不捨似是遺恨,身形終於慢慢消散……
第二天一早,淞凌報社樓下便停了幾輛警車,警察押著現任社長曹毓上警車的時候,木哥就在旁邊,張成強點了一根煙,在木哥身邊說:「我們一上去,她就招了,偽造藏匿犯罪現場證據,捏造供詞,夠她蹲幾年的,她還申辯都是為了報社的發展,這女人———唉!」他猛猛的抽了口煙,又道,「已經替陶參翻了案,也通知了受害人童艷,那小姑娘聽後愣了足足有十多分鐘,後來是一陣痛哭———不過,我按照你說的,沒提陶參為她自殺的事兒———不是,我就納悶了,這事兒為什麼不和她說,好歹也算對陶參有個交代!」
「這是陶參的意思———」木哥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剛想走,卻一眼看見站在報社門前愣愣盯著遠去警車的童艷,木哥慢慢的走到了她身前,將一物遞到了她的手上,「你的生日禮物———陶參親手做的———」童艷掌上的是那枚小蝴蝶髮飾,它在燦爛的陽光下燦燦閃著幽幽的藍光……
在回家的路上,蘇嬌嬌心情很是壓抑,她也忿忿的問起了木哥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童艷,木哥盯住蘇嬌嬌半晌,歎了口氣,終於說道:「陶參是不想讓童艷背上這麼沉重的負擔,他說,愛一個人,無論自己是生是死,是悲是歡,只要能看到心上人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這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蘇嬌嬌眼圈兒突然有些紅了,她咬了咬嘴唇,聲調降下了很多,說了句:「這人———真傻!」她歪過頭看了看身側的木哥,又問道:「哥,這就是他最後和你說的?」
「不!還有!」木哥臉上突然泛起了寒氣,「陶參還告訴我,劉大仁在開辦報社之前,曾任職公交車司機———開那輛『靈運車』的是他!」
木哥和蘇嬌嬌並肩走在大街上,心裡卻感到有些異常煩悶,陶參的事兒讓他心口有些發堵,「靈運車」出來害人,他卻找不到一點頭緒,害人的動機目的他想不明白,就算「劉大仁」是個色鬼,可是劫走、被害的人男女都有,他到底想幹什麼?眼見身邊同樣悶悶不樂的蘇嬌嬌,他心裡更是有些發苦。
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一群年輕的男女正圍在一處,興致勃勃的往圈裡擠,木哥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卻見蘇嬌嬌已幾步竄過去,踮著腳往裡面看。木哥剛湊到跟前,卻見蘇嬌嬌已不見了蹤影,他也抻著脖子往裡瞅,只見那裡已搭起了一個大檯子,上面貼滿了宣傳海報,大幅海報上印著的是一個手持麥克風,一臉白皙的奶油小生,旁邊還印著一行好似手簽的大字———《今夜,我去找你》。
第53章今夜我去找你
木哥正琢磨著這是哪家夜總會的駐場歌手,卻見蘇嬌嬌已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她手裡高舉著兩張紙片,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興奮的奔到木哥身邊,歡叫道:「看!看!哥,是俊承的演唱會!免費派送,被我搶到了兩張,上面還有本人簽名呢!嘻嘻哈哈———」
木哥也不知道俊承是何方神聖,看到旁邊還有免費的冰鎮啤酒飲料贈送,他總算來了點精神,走上去拎過一罐,剛打開灌了一口,卻被蘇嬌嬌一把搶過去,蘇嬌嬌瞪了瞪木哥,說道:「最近新聞上都說了,這陣子假酒太多,你也不怕喝成老年癡呆?」她走到垃圾桶前,剛想扔掉,卻又猶豫一下,提起啤酒輕輕抿了一口,皺著鼻子道:「而且還這麼難喝……」。
蘇嬌嬌是小孩兒心性,陶參的事已經被更能勾起她興致的演唱會消淡了許多,木哥一路上就看著蘇嬌嬌在一旁雀躍不止,她挽著木哥的胳膊,一會親親那兩張門票,一會又笑嘻嘻的看看木哥,終於說道:「哥,今晚的演唱會,你陪我去!」
「我老年癡呆了———你們年輕人看吧———」木哥二人已走進了自家小區。
蘇嬌嬌一聽,就撅起了小嘴,正要再勸,卻見木哥突然站住不動,她抬頭一看,也感到奇怪———
小區的院中已經停著數輛警車,幾個人正圍在警車邊上,一個中年婦女跪在地上,痛哭不止,兩個警察正驚慌失措的攙起她詢問。只見那個婦人手中拿著一張白紙,一邊哭一邊指點著,木哥剛走進了幾步,卻又見一個老大娘顫顫巍巍的顛到了警車前,也是老淚縱橫…………
之後又跑過去幾個人,有男有女,都是一副悲痛表情,奇怪的是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張白紙,急急的向警察述說著什麼,木哥已走到跟前,正好聽到那老大娘哽咽的聲音:「這是我孫女給我留下的字條,他說他出去買東西———嗚嗚……」
「大娘,既然都留下字條了,你怎麼還報失蹤案啊?」一個小警察扶著老大娘,急急問道。
「可———可我的孫女才六個月大啊……」老大娘哭聲更悲,還帶著一絲恐懼。
「啊———」小警察頓時語塞。
「我女兒也是啊———」那個中年婦人將手中的白紙嘩嘩甩動,「她說她要去看她爸爸,可我丈夫都死了十多年了……而且,而且這字跡也不是她的啊———」
蘇嬌嬌只感覺心底泛起陣陣涼意,她再看木哥更是驚住,只見木哥在那些人手中的白紙上一一看過,隨後臉色大變,拿出手機照了幾張,一把拉住自己就往樓上跑……
木哥簡直是衝進屋中去的,他也不換鞋,進屋就在在桌上翻找,最終在抽屜裡翻出一張紙———是文靜留的便簽。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按著便簽,左右反覆看著。蘇嬌嬌見木哥的臉色在急劇變冷,心裡隱隱感到有些不妙,她探頭看去,只見手機上照的白紙上都寫了字,是些很尋常的字條,但不尋常的是———所有的字條內容雖不一樣,但卻都一個共同點———是同一個人的字跡,便和便簽上文靜留下的一樣!
木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默默不語,他看著自己手中的字條,腦中急轉,忽的,他猛然抬起頭,盯向蘇嬌嬌,蘇嬌嬌被嚇了一跳,卻見木哥站起身,取過自己手中的演唱會門票,又對著字條反覆看了看,神色漸緩,抬頭說道:「嬌嬌,晚上的演唱會,我陪你去———」
蘇嬌嬌也不知木哥的態度因何有這麼大的急轉,她接過木哥遞回的門票,呆呆的看著門票上面娟秀的簽名———《今夜,我去找你》———俊承留。
演唱會租下了市裡最大的一個劇院,木哥二人到達這裡的時候,外面已經是人山人海,演唱會的主辦方也真闊氣,在門外停著近十輛大巴車,載送遠來的歌迷們,車門一開,少男少女們便蜂擁而下,驚笑著著衝進劇院。
木哥二人也被人流推湧著進了大門,剛一進來,木哥就被裡面近萬人的歡呼聲震得有些頭暈,幸好他們的座位靠後,木哥總算能喘口氣,他們剛坐下,台上的主持人已開始滔滔不絕講了起來,台下的歌迷們忍了一會兒就開始抱怨,聲勢迅速變大,終於把不知趣的主持人轟下了台。
隨後今晚的主角登場,台下頓時歡聲四起,掌聲雷動,歌迷們尖叫著呼喚俊承俊承,又讓木哥的耳膜是一陣狂震。蘇嬌嬌也是忘乎所以,舉著手中的兩隻大空塑料瓶,撞得砰砰直響。
今夜,我去找你———台上的俊承舉著麥克風突然說道,隨後擺了個酷酷的pose。
木哥馬上捂起耳朵,不出他所料,周圍是一陣尖叫……
台上噴霧機呼呼的噴出團團白霧,白霧四處飄散,瞬間瀰漫全場,木哥嗅了嗅鼻子,皺起了眉頭,白霧漸漸稀去後,悠揚的歌聲響起,台下終於是一片悄寂,隨著歌聲節奏的漸漸變快,台上的俊承也似乎越來越興奮,他同伴舞的女郎們貼身舞動,又激起台下一陣歡叫,嘶———俊承扯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健美的腹肌,抱起身前的美女,旋轉著急速飛舞,嘶———又一聲,他扒去了女郎的長裙,露出她半裸的身體,女郎似不在意,彷彿游蛇一般纏住俊承,俊承臉上現出詭異的神采,慢慢的解開了長褲———
台下的男孩女孩們繼續歡呼著,一張張笑臉洋溢著同樣怪異的神光。木哥輕吐了口氣,拉起身邊臉泛潮紅的蘇嬌嬌,蘇嬌嬌小嘴微喘著,轉頭看向木哥,迷離的眼神中無限曖昧,她努著嘴向木哥而來,木哥搖了搖頭,在蘇嬌嬌腦門上啪的貼上一張符紙,法咒一催,符紙忽的化成一道青光,蘇嬌嬌身體一顫,猛然驚醒,她轉身四顧,更是驚懼。
她見木哥走到劇場大門前用力推了推,大門一陣晃動,剛開了一條縫就被關緊,反覆幾次依舊如此,彷彿門外也有人在用力擠著門,蘇嬌嬌也湊上來想幫忙,木哥卻搖搖頭,說道:「不用費力了,是『鬼掩門』,你用多大力,外面就回多大力———」
木哥掏出幾張符紙拍在門上,催動法咒,符紙開始慢慢現出光芒,也不等光芒燃盡,他轉身拽著蘇嬌嬌奔上了舞台。
第54章不堪的演唱會
舞台上的景像已不堪入目,木哥疾跑到俊承身邊,在地上撿起一個寬寬大大的手機,一把將他拍暈,隨後便奔向後台,關上了還在冒著白霧的噴霧機。他又回到台前,幾巴掌拍醒了俊承,俊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聽木哥在耳邊問:「字是你簽的?」木哥指著門票上的簽名。
「你———是誰?」俊承看著怒氣沖沖的木哥,身子往後躲了躲。
「別廢話!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是不是你寫的?」木哥一臉煞氣。
「是———哦,不是,不是我簽的———」俊承剛清醒過來就見眼前有個氣勢洶洶的男人揪住自己脖領,委實有些害怕,「我,我字寫得難看———不過,不過我沒假唱,歌真是我———」
「少囉嗦,是誰替你簽的名?」木哥逼問。
「我,我也不認識———」俊承一見木哥要舉起手,馬上抱著頭喊道,「但,但我手機裡有我們的合影———」說著在一旁地上撿起了一個寬寬大大手機,一看,卻傻了,只見手機屏幕已經被砸得粉碎,只是泛出白光,卻什麼都看不清。
俊承一見木哥冰寒著的臉,心裡就是一緊,他哆哆嗦嗦的說:「大,大哥———這不是我,不知是哪個混蛋,弄壞了我的手機———」
木哥正為自己剛才以手機當板磚感到懊惱,一聽這話,臉兒登時黑了,他剛瞪了眼在一旁偷笑的蘇嬌嬌,卻聽俊承喏喏的說道:「我、我電腦裡有備份,不、不過,電腦不在身邊……」他見木哥站起身向劇場大門看去,仿若沒聽自己說什麼,便偷偷的抓過一旁的褲子,剛穿了一半,褲腿卻被木哥踩住,他驚恐的看見木哥拿著手機,對著自己的下身照了兩張,剛想驚叫,卻見木哥收回手機,對他狠狠的說道:「三個小時內把那張合影傳到我手機裡,否則明天你的**,將會出現在各大媒體主編的手機裡———」
敲詐,**裸的敲詐———蘇嬌嬌此刻感覺自己曾經的偶像,在木哥的面前已餡露了本相,這讓她心裡多少有些難受。但她顧不得多想,只見木哥已緊緊的盯住劇場大門,她也極目遠望,看見那裡飄飄悠悠的有個虛影,再仔細一看,那「人」帶著厚重的眼鏡,一臉淫邪,赫然就是四處害人的「劉大仁」。
木哥臉上騰然間露出殺氣,蘇嬌嬌從未見過木哥這樣,此刻看了心裡也有些發寒,她見木哥緩緩的走向「劉大仁」,便緊緊的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