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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

「嘿嘿,你忘了我的專業了?」女孩子把頭又轉了回來,自豪的說。
開鎖技術與應用!木哥總算想起來了,他曾一直納悶大學裡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專業,這是要培養利國利民的棟樑之才,還是要培訓開門入室的江湖大盜。
「怎麼,畢業了?拿我家的房門實習?」木哥氣道。
「才沒有,人家才大二!」女孩子嘟著嘴道,隨後一臉的興奮,大喊,「學校裝修,放假三周!」
「那回你自己家去,我這又不是度假的地方!」
「你看你———幹嘛對我這麼凶?」女孩子一臉委屈,「人家是惦記你,怕你自己呆著寂寞,才來陪你的!」
「別裝!是小姨讓你來的吧?」木哥問道。
「呃———哥,你真厲害!這麼快就識破了我媽的詭計!」女孩子瞪著大大的眼睛,佩服道,「我媽說讓你相親你總給攪黃,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屋裡藏了什麼嬌!」
「現在滿屋就你這麼一個嬌!嬌嬌,行了快回去吧,我還有重要的事兒!」木哥開始攆人。
「不行,我媽讓我這一周都看著你,說不定你藏的嬌出去買菜了,或者打醬油去了,再或者……」女孩子一見木哥臉色露出不耐,話鋒一轉道:「哥,其實啊,我知道你是不會的,連我這麼漂亮的姑娘你都不動心,還有誰能入你法眼———」
「越說越不像話了啊———」木哥有些動氣了。
「怎麼就不像話,我和你又沒有血緣關係———」女孩子還想再說,看木哥的臉更是難看,她收住話頭,又嘿嘿笑道:「不過也是的,哥,我媽給你介紹的,真都不行麼?還是你心裡一直還記掛著她?」
木哥的臉色變了變,說道:「蘇嬌嬌!快回家去,你再多說一句———」
蘇嬌嬌沒等木哥的話說完,嘿笑一聲,蹦跳著跑進臥室,之後又蹦跳著出來,手裡已多了一張紙,她在木哥把紙晃得嘩嘩直響:「哥!別囉嗦了!你看,有生意來了———」
「告訴你多少次了,別動我的東西———」木哥接過紙,掃了一眼。
「別磨蹭啦,快點收拾,我們出發!」蘇嬌嬌也不理會木哥的抱怨,急急嚷著。
「我們?幹什麼去?」
「去做生意啊!僱主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哥~~~你從來就不讓我跟著,就帶我去一次吧,也讓我長長見識!」蘇嬌嬌撒嬌的乞求,轉而臉色一變,開始陰險的笑,「否則,我就告訴我媽,說你還在幹這一行———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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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見的地點是蘇嬌嬌定下來的,是一個咖啡廳,木哥帶著雀躍不止的蘇嬌嬌到了這裡的時候,僱主已經等了十多分鐘,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頭髮剃去一半兒,個子不高,渾身精瘦。
他一見木哥向自己走來,便一臉笑意的迎上,木哥本伸出手去握,卻見小伙子擺擺手笑道:「干咱這一行的,不興這個,木大師,久仰了!」說罷雙手抱拳,鞠躬施禮。
木哥一愣,和蘇嬌嬌雙雙坐下,問道:「兄弟,你是幹哪一行的?」
小伙子一仰頭,向空中作了一個揖,嚴肅道:「上跪關二爺,下拜幫老大———兄弟是混社團的!」
木哥心中一樂,這哥們兒是《古惑仔》看多了,可人家也沒像他這樣又作揖又抱拳的,難道幫會也倡導復古風,學舊禮了?他看了小伙子一眼,說道:「說吧,需要辦什麼事。」
小伙子先是問了服務員有沒有酒,在遭到一陣白眼後,只好叫了三杯咖啡,他東瞅西望見身邊再沒別人,便探過身小聲說道:「兄弟、兄弟見鬼了———」
小伙子叫剛子,整日無所事事在外閒逛,後結識了一幫社會游散的小兄弟,在外面小打小鬧,不成氣候,倒不是什麼真正的黑社會,那些人中間有個叫瓶子的人,和剛子最為要好,兩個人年紀相仿,興趣相同,在一起出雙入對形影不離,瓶子外號的由來卻也名至實歸———
他在外闖蕩時,就喜歡學電影中古惑仔的好勇鬥狠,可真的讓他拿刀往別人身上扎,他卻下不去手,只好充分解讀那句話———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
每次和別人對陣時,他便拿出大背包裡的空啤酒瓶,猛猛的往自己腦袋上一砸,啐口血叫罵:「來呀,看他媽誰比誰狠!」之後當然挨了不少揍。
上周,剛子和瓶子感到混也混不起來,打殺又下不去手,心中哀怨,就結伴跑去一個小歌廳喝酒澆愁,酒過了三巡,歌唱了數首,哥倆相對無言,心中卻默默流淚。剛子又點了一首《大哥》,剛唱到「我不做大哥好多年———」,門外就衝進來十多個人,個個膀大腰圓面目猙獰,一問才知道是一個坐了幾年牢的**大哥,剛被放出來,手下正給他洗塵,那句該死的歌詞正觸動了他的痛處。
面對著這十多個真正的大哥,剛子當時就傻了,卻見已醉得一塌糊塗的瓶子,又撿起桌子上的酒瓶,狠狠的向自己腦袋上砸去,最後的遺言是———
媽·的!誰他媽有我狠!
他確實最狠!
桌上的酒瓶是瓶壁超厚的洋酒,在他的全力一砸之下,酒瓶的稜角正中後腦,當時就一命嗚呼…………
木哥聽到這裡,心裡挺不是滋味,本來一個心地不壞的年輕人,就這麼魂歸黃泉了。他見剛子也是一臉的悲痛,眼裡隱隱可見湧動的淚花,剛想勸兩句,卻聽剛子又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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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醒:君子好勇憑正道,勿把鬥狠當通途。
第7章誰他媽有我狠
剛子料理完瓶子的後事之後,心裡很是悲痛,回到家也睡不著覺,躺在床上瞅著天花板發呆。
正想著和瓶子在一起的種種,淚流不止的時候,猛然聽見廚房有開冰箱門的聲音。
他一下就想到了小偷,拎了根棒子就走了出去,到廚房一看哪有人影,轉了一圈也毫無發現,正想再回房,卻聽到耳邊有人喃喃自語:
「誰他媽有我狠!」
剛子當時頭髮就豎起來了,以為自己悲傷過度出了幻覺,再仔細聽,還是同樣的話。
「誰他媽有我狠……」
剛子第二天就再也不敢獨自回去住了,可一到晚上,耳邊就總響起那個聲音,在哪兒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