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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節

  「既然爾心志如此堅定,本座今日就給你們一次從善的機會……」
  隨著聲音,素辛注意到兩重畫面都在進行。
  盧文濤揮手間,一面淡金色的符牌飛向堂下之人,沒入到他們的額頭上。
  「這是天機賞罰靈符,你們可以根據上面的善惡功過值加以修煉,待得平衡,就可恢復自由自身。在這之前,你們就暫時於我座下供職吧。」
  素辛面露驚訝之色,還有這種操作?
  在判官座下供職,豈不是就像魏然和曲琳兩人一樣,成為拘魂者?然後遊走陰陽兩界?
  反正在素辛看來,這簡直就是一樁大大的美差啊。
  心中雖這樣想,但是卻下意識的為劉俊和蔣玥鬆了一口氣。
  而後,素辛的意識漸漸脫離陰司審案的場景,回到自己身體裡。
  盧文濤讓她把這些看完,也算是讓她知道這件案子落幕,並間接地把他新收的兩個手下介紹給她。
  但是關於蔣玥生前的恩怨,蔣玥現在雖然成為拘魂者,仍舊不能直接對凡人想殺就殺。
  否則她魂印中的天機賞罰靈符就會直接將其碾成飛灰,真正的萬劫不復。
  第二天醒來,素辛就根據昨晚上在意識中整理好的關於蔣玥的信息,直接去找當年殘害她的人。
  開車目標太大,素辛一路上轉車,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到了目的地附近。
  才發現這些無一不是身家巨富,手握權勢的人,而且其中利益盤結,又豈是一個普通小老百姓說動就能動的。
  而且在他們住所周圍都有風水轉運陣的加持,只要他不暴露,就連正統也很難將其法辦。
  就算蔣玥變成鬼,也很難靠近,只能一點點磨掉對方的意志摧毀對方的精神支柱。
  只可惜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時候,對方就請動拘魂者,才迫使她不得不成為一個孤魂野鬼。
  ……一個四十多歲包養非常得宜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精緻的神龕前虔誠地焚香祭拜,口中唸唸有詞,氤氳的香燭煙霧中,男人的面孔也鍍上了一層佛性。
  就在這時,面前供奉的神像突然毫無徵兆地掉落地上。
  「啪——」地一聲,將他驚回,神情愣怔中,另外的神像也紛紛掉落。
  一時間「啪啪」聲不絕於耳,地上碎了一地的陶像碎片,驚惶間,連忙撲在地上磕頭求饒。
  就在這時,他的情婦手中拿著一支裝著一整管紫色藥水風騷地走向他,他喝斥:「你你這個賤人想幹什麼?你你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嗎?」
  這是研發出來的新型致幻劑,專門用來對付那些「不聽話」的人,平常只幾毫升就能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現在,那針筒裡至少有二十多毫升,要是注射到身體裡,那,那……
  他發現自己想動也動不了,就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牢牢定在地上,然後眼睜睜看著那賤人走到他面前,不管他怎樣的叫喊叫罵,女人始終神情呆滯,毫不猶豫地將所有藥水推到他身體裡。
  素辛左眼視線中,只見在藥水的作用下,男人的魂魄正在被一點點融化,瘋狂地掙扎扭曲,脫離出本體的意識,然後像一頭煙霧凝聚的怪獸,控制著他的身體,自己把自己肚子撕開……
  而他在做這些的時候意識清醒。
  素辛身上拍著隱身符,就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直到地上的人再無聲息,才將那縷沒有任何意識存在的殘魂收了,丟下一臉茫然的女人揚長而去。
  關於這個情婦,素辛也稍稍查到一點她的資料,跟這人也是一丘之貉。沒想到看到兩人竟然在一起,索性來個借刀殺人。這人死在別墅裡,到處都是她的痕跡,量她插翅難飛。
  素辛用類似的手段把陷害蔣玥的那些人統統做掉,至於那些最後實施對她強暴和解剖拋屍的人,素辛直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初怎樣殘忍對待蔣玥的,就十倍作用到他們身上。
  還有最後一個人,當年第一個對蔣玥伸出魔爪的斯文敗類。
  生生毀掉一個人,隨手弄死他簡直太便宜他了。
  正巧,看到一輛大卡車上運了一車的豬。
  意念一動,將那人的魂魄抓了出來,拍進一頭豬身體裡。
  這些都是被拉進屠宰場的。
  他意識到自己變成豬,還要被拖去殺了,變得比周圍所有豬都更激動,拚命叫著,瘋狂地左衝右突,不過既然到了屠宰場,哪裡還有能讓它跑了的。於是那些人紛紛朝他甩出鐵鉤子,深深抓進肉裡,將他拖到案板上猛戳了幾刀,「md,這豬莫不是成精了。」
  從一頭豬進入另一頭豬身體,圈裡潮濕的豬屎豬尿,前面石槽裡是又髒又臭的豬食,他拚命叫著,想要衝出去。
  一個人拿著竹篙過來,抽了他一頓,叫一次就抽一次,最後果真老實了。「真是賤性,不打不老實。」
  然後他被人拉出去跟一頭公豬交配,才發現他現在變成了一頭母豬,他又是拚命地掙扎,然後,然後
  當他的魂魄再次被拍回自己身體時,他已經完完全全認為自己是一頭豬。
  至於這些人出事後他們家庭會垮掉他們的妻兒父母生計的問題:這些,他們在享受這些人給他們的優渥生活時,在他們明知道這些人的真實樣子時,明知道他們幹的事情還要包庇時,就應該有這一刻的覺悟。
  很公平。
  ……正在和劉俊一起執行任務的蔣玥突然感覺到魂體變得輕靈起來,身上那股濃濃的戾氣也逐漸消失。
  劉俊看著她,驚喜道:「玥玥,你身上的執念沒有了,你現在終於得以解脫了!」
  蔣玥也非常興奮,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喃喃道:「難道是她?」
  「誰?」
  「就是那個把我們都害到這一地步的女人。」蔣玥明明是對那個女人充滿恨意的,若不是她對阿俊下的罡雷陷阱,他們現在可能已經修成真靈之身了……可是不管她怎樣咬牙切齒,可是潛意識中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的恨。
  劉俊也很是感慨,功虧一簣的確遺憾,但是不得不說,現在的一切讓他們變得真正踏實且坦蕩。
  第小劇場(魯俊生)
  在老同學的再三懇求下,魯俊生決定走一趟。
  老同學稱對方是他曾經的老師,以前他家境不好的時候在老師家裡住了兩個月,師娘待他極好,現在師娘和老太太跪下求他,讓他務必幫幫他的老師。
  魯俊生說:「我答應跟你去看看,具體怎樣還要看情況再定。」
  老同學忙不迭的應著:「行行,只要你去了就成。」
  在他看來,只要對方去了,難道還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麼。
  魯俊生和老同學一起到了他的老師家裡,就看到四肢著地的邋遢老漢正一個勁兒地往牆腳鑽,腦袋在地上一拱一拱的,發出「唔唔」的聲音,鼻子和臉已經被完全磨破,流出膿血。
  豬?
  老同學的師娘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那天中午他和往常一樣喝了點小酒,晚上醒來就往地上爬。不管我們說什麼,他都只「唔唔」地叫,送醫院檢查,也找精神醫生,都說他身體沒毛病,只是把自己臆想成豬。我們又去問米,說是可能得罪了什麼厲害東西,她搞不定。我們是實在沒辦法才求你的呀。老頭子還有半年就退休了,他這個樣子,嗚嗚……老太太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也檢查出腰椎盤凸出,兒子工作還沒著落,媳婦又鬧騰……我們家以後可怎麼辦喲。
  在老同學師娘哭訴的時候,魯俊生已經用因緣鏡照過,然後說道:「這是因果報中的現世報,沒得解。」
  同學師娘:「現世報?可是我們老頭子他只是老師,他什麼都沒有……」
  魯俊生淡漠地說:「做沒做過天知道!」
  同學師娘:「天哪,老天怎麼這樣對待我們喲,我們什麼都沒做過,老老實實做人……」
  魯俊生不再理會,那麼重的業力,而且在他身邊這些人身上也有一些,可見她們即便沒有參與,但都是知情甚至包庇的,現在嚎這些有什麼用?
  老同學看到師娘一家很可憐,「俊生,你看她們這個樣子,你就幫幫她們吧。再說,即便是真有什麼,這是法制的社會,既然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麼還要……」
  魯俊生看著他,「你真這麼想幫他?」
  老同學見對方神情無比嚴肅,想點頭,又覺得有什麼不妥,只道:「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對你來說要除掉那些還不是手到擒來的嗎?」
  魯俊生嘴角突然揚起一個笑意:「哦,原來在你心中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啊。」
  老同學聽出對方的話裡的弦外之音,連忙解釋:「誒,俊生,你別這樣啊,你以前不都是說幫人就是積德。他就算是做過什麼,但是他都變成這樣了,也夠了吧。」
  魯俊生輕微歎了口氣,難怪人們會說「知音難覓」,他曾經以為對方可能是認識的人中最懂得他的,沒想到,自己在他心中也僅此而已。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到那次遇到的女異能者,只是在公路邊上短暫的接觸,卻有種認識了幾生幾世的熟悉,一個眼神,一句話,便能懂得對方的心意。
  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剛才的那一場現世報,或許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魯俊生只給老同學丟下一句:「上次我跟你說的『有事找我』,現在已經兌現,你也好自為之吧。」
  算是應了當初隨口一說的承諾,也絕了對方繼續「求」他的念頭。
  說完,便瀟灑離去。

第五百九十七章 案子:林中小屋
  一群穿著清涼的青春勃發青年男女,背著色彩鮮艷的背包,在叢林裡穿梭,一路嬉笑著。
  穿著短裙的長髮女生挽著旁邊的男生,幾乎把整個身體都掛在對方肩膀上了,「阿賓,你們說的那個農場什麼時候才能到啊,你看我裙子都被勾破了,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叫阿賓的男子穿著淺灰色短袖體恤,皮膚黝黑,身上肌肉鼓鼓,看起來石峰健碩。
  此時他身上已經背著兩個背包,手上還拎了一個粉色的小包,裡面裝著女朋友的化妝品之類的小物品。
  另一隻手臂也被女朋友攙著,他柔聲安慰道:「應該快到了,蟬蟬再堅持一下,啊。」
  他話還沒說完,旁邊就傳來另一個女孩佈滿的嘀咕聲:「真是的,都說了我們是來探險加露營的,偏要穿裙子來,露給誰看啊。」
  聲音不大,卻正好可以讓所有人聽到。
  女孩上身體恤外加一件中性襯衣,下面是熱褲和旅遊鞋。
  蟬蟬立馬站直了身體,聲音高亢反駁:「喂紅亞,我穿裙子礙著你了麼?我露給誰看關你什麼事?你有本事你就露啊,怕是想露都沒有……」
  「好了,都少說兩句,留著力氣走路。」一把厚重的嗓音傳來,是一個略微老成點的女子,其實充其量也就二十五六。
  體恤加長褲,把襯衣疊了繫在腰間,看起來多了幾分利索英氣。
  蟬蟬不買她的帳,「切,裝什麼裝?就跟自己多厲害似得」
  紅亞道:「是她在那裡驕裡嬌氣的,早知道就不讓她來了」
  叫阿榛的瘦高男子湊過來對低聲道:「萱,你沒事吧?」
  萱沒有理會,腳下卻加快幾分,走到前面去了。
  「萱,那件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是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嗎?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你……」
  阿榛很是挫敗的樣子,望著萱的背影攤手無奈地解釋著,見對方根本不理會,於是又跟著追了過去。
  三對男女,一對是蟬蟬和許明,正在熱戀中;一對阿榛和萱,因為男朋友劈腿正在鬧矛盾,聽說一起去外面旅遊探險可以增進感情,於是也加入了進來。
  還剩下兩個:平枋和紅亞。
  兩人是在一個驢友團認識的,紅亞聽到裡面有人說這個地方很神秘,都有心來看看,就平枋就發起了這次活動。
  平枋樣貌敦實,平頭,穿著衝鋒衣,背著登山包,手上拿著開山刀,一直在前面開路。
  林深草密,蚊蟲有多,從早上七點過到現在,眾人雖然走走停停,但是也累的夠嗆。
  露出的胳膊露腿上被叮了一個個紅色大包,又癢又痛。
  在蟬蟬的強烈要求下,隊伍不得不再次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