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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節

  素辛不僅假寐的氣息沒變,就是連心跳都沒有加快一絲絲。
  沒想到這廝竟是如此警覺,看到房間裡多出一個人,所以就想試探一下。
  鬼影盯著素辛這邊看了半天,遲疑了許久,確認素辛就是個「普通」人,看不到他,最後才飄到傅小河頭頂上方。
  鬼影蹲在傅小河的頭頂上方,伸手鑽進身體裡掏啊掏的,抽出一柄鎯頭出來。
  這應該是它用自己的魂力凝練出來的東西,還沒完全凝實,不過攻擊力肯定比它的拳頭厲害多了。
  鬼影掄起鎯頭,就朝傅小河天靈蓋上敲了下去!
  神情十分地凶悍。
  只見傅小河平靜的睡容突然緊鎖了眉頭,眼皮下的眼珠在劇烈轉動,就像是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掙扎一樣。
  不過當鎯頭敲擊下去的時候,傅小河的身上就浮現一層淡淡的光芒,將鬼力抵擋。
  隨著這個鬼物的攻擊,這層光芒漸漸變弱。
  素辛頃刻間明白了先前傅小河說的腦袋上傳來涼風是怎麼回事,於是毫不猶豫地,一團能量凝聚手心,咻地朝那鬼物打了過去。
  將漆黑的鬼影中間灼穿一個拳頭大的孔洞。
  緊接著,靈硯落到手中,發出一個收字訣,旋窩出現,一束白光將鬼影籠罩了進去。
  眼看著鬼影被收入靈硯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敲門聲。
  本來一片靜謐,突然傳來聲響,素辛下意識朝身後的門看去。
  就這分神剎那,那鬼影竟是切斷自己一半魂魄,剩下一半溜走了。
  半截殘影唰地衝向窗戶,窗簾撩動,躍入夜色中。
  素辛見此,一個箭步射向窗戶邊,甩手又一個能量球朝著空中飛遁的殘影砸去。
  嗚嗚——
  傳來一聲淒厲的鬼叫,就像是極怨毒的詛咒,憑空掀起一陣陰風。
  只剩下的一小半鬼影又被打散一大半,不過卻沒能來得及打出第二個能量球,就眼睜睜看著那一絲絲鬼影隱沒黑夜中。
  她現在可是站在七樓高的窗戶邊,哪敢追出去。
  一拍窗欞,md,竟然讓這玩意兒跑了。
  心想,要是自己有飛簷走壁的本領,定要將其生擒!
  素辛意識沉入靈硯中,不出所料,剛才被她收的那一般鬼魂,並沒有意識,所以就不能從對方身上抽取有用的信息。
  這還是第一次有鬼物從她手上溜走。
  心中有些鬱悶,這才轉身到門邊,打開門,竟是劉姨。
  劉姨此刻神情呆滯地直愣愣地站在門口,素辛喊了一聲,她才身體瑟縮一下,驀地驚回。
  劉姨看到素辛,又望望門,慌忙說道:「哎呀,實在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是打算起夜的,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裡來了,唉,一定是老糊塗了。實在對不住啊……」
  素辛眼睛微瞇,在劉姨轉身離開的一瞬,她伸手從對方後腦抓了一下。
  關上門,開燈,是一截很普通的隨處可取的紅線,上面已經沒有絲毫痕跡了。
  素辛不知道這紅線是什麼時候在劉姨腦袋上的,是自己來之前還是之後?
  可惜當時她沒注意到她身上這細微地方。
  這時,床上的傅小河也醒了過來,一邊揉著腦袋,一邊有些吃力地撐坐起來。
  瞇縫著望向素辛,問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素辛說道:「的確是有東西要害你,因為你身上有氣運加持,所以沒有得手。不過看樣子對方就快要把你身上的氣運加持擊破,到時就麻煩了。」
  「剛才你說我身上有一層氣運加持,是不是這個?」傅小河從脖子上扯出一個紅繩,綴著一個白玉吊墜。
  素辛頓時一愣,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那塊吊墜。
  左眼看到,在玉墜中心隱隱蹲著一個小小的人。
  小人非常的虛弱,就像隨時都要消散一樣。
  素辛連忙走過去,掂在手中仔細看了一會,說道「沒錯,你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被那東西纏死,的確是它在幫你,不過……看樣子她也要不行了。」
  「它?它是誰?」
  看看玉墜,又看看傅小河。
  終於知道自己從一進門就覺得有些奇怪的事情是什麼了,傅小河母親。
  忍不住問道:「你母親,她,自從車禍後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
  「嗯。」傅小河臉上閃過一絲哀傷。
  素辛心中有些酸。
  玉墜中的那個人影,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就是傅小河的母親。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鑽進這塊玉石裡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以自己現在的手段還不能把她完整從裡面取出來。
  所以,只能看著她耗盡自己最後一絲魂力,來保護自己的女兒。
  「看來要對付你的人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也有些手段。只可惜剛才沒能把它抓住,以後你要更加小心了。」
  「沒,沒抓住?」
  傅小河害怕的身體如同篩糠一樣,後知後覺地問道:「真真的有那種東西?」
  「那隻鬼好像是跟你有某種原因牽連,才會纏著你不放,你想想你之前還做過什麼事……比如對著神像許願禱告的也算。」
  「許願禱告?」傅小河疑惑地重複一句。

第三百三十六章 飛來的「妹妹」
  傅小河說道:「我們是對很多神像都作揖禱告了,但是都是祈求以後工作感情順利,然後就去上香還願之類,並沒有說其他的。」
  素辛嗯了一聲,凝神思索,這都是最普通的禱告,而且不會涉及到某些原則和根本,按理說不會出現啥意外。
  「你,你說那個東西還會來纏我,我我該怎麼辦啊?」
  「剛才我重傷了它,必定是有什麼東西讓它的魂魄寄宿。只要找到它的真正寄宿的地方,然後毀掉就行。」
  「那怎樣才能找到那那個東西寄宿的地方?」
  「我現在也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會盯上你,卻不會留下陰氣的痕跡。所以,為今之計只有找出真正幕後害你的人。」
  「害我的人?」傅小河喃喃著,突然抬高了聲音「是她,一定是她……」
  素辛道:「她?你想說你的妹妹傅小貝?」
  那個劉姨很顯然就是被人操控來著,能夠那麼精準的控制,很大可能就是這個房子裡的人。
  綜合今天所見來看,她的妹妹傅小貝嫌疑最大。一流小站首發
  傅小河眼中透著恨意,「你也這麼認為對不對?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素辛連忙打斷她的話:「現在還沒查出事情真相,所有人都有嫌疑,貿然作下結論只會讓我們的思路陷入僵局。」
  傅小河平復下心情,才說道:「她,不是我的親妹妹……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素辛:「不著急,如果你現在不想繼續睡覺的話,可以跟我慢慢說。」
  「我現在的確睡不著了,就是,在我十六歲的時候,一次週末回家,就發現家裡突然多了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身上髒污,穿的也很破爛,我爸就說,這是他一直資助的一個山區的貧困孩子,現在她父母都不在了,於是就收為養女,以後也要一直住在家裡。又說因為她從小吃了很多苦,要我像親妹妹一樣待她。」
  「說實話,從小到大都是我一個人,的確覺得有個伴兒挺好的。而且我也早過了要爭奪父愛母愛的年紀,所以並不排斥突然間多了一個妹妹。她比我小一歲多,我爸打算讓她先讀一年初中再升入高中。她說她要跟我一起,於是我爸就給學校捐了幾十萬的贊助,把她送到和我讀同一所高中。」
  「剛開始一切都很好,後來有一次,我耍了一個男朋友,剛開始是她要纏著跟我們一起去玩,說沒見過外面的世界,我就帶她一起。後來要是我獨自和男朋友約會,男朋友就會主動問我為什麼妹妹沒去。一開始我也沒往多處想,覺得她只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心思單純性格俏皮的小孩子,他肯定也是把她當小妹妹一樣看待的,而她之所以看起來對他的依戀,只是因為以前缺少類似哥哥的關愛造成的。」
  「那次,我考試提前交卷,沒有給他打電話就過去,想給他一個驚喜的……」
  傅小河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繼續講訴:「卻沒想到,竟然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我當時氣憤急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衝上去就扇了她一耳光。那個男生就把她護到身後,對我怒目而視,說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他早就想說出真相,只是怕傷害我之類。」
  傅小河看著素辛,重複著:「呵,他竟然說背叛我和瞞著我都是不想讓我受到傷害?」
  「當時的傅小貝梨花帶雨地說她真的不想插足,只是感情的事誰也控制不了,是榮元愛上她的。在愛情面前大家都是公平的,都有爭取幸福的權力。你」
  「你知道傅小貝還說了什麼嗎?她說她什麼都可以讓給我,但是感情的事卻不行。又說榮元是一個正常的男生,就有正常的需求,而我卻不懂得關懷,裝清高,不顧他的感受」
  傅小河臉上帶著冷笑,眼角卻不自覺留下淚。
  看得出傅小河是一個很開朗的人,也應該明白那個男生並不值得她去愛。可是畢竟是她曾經想要保護的妹妹和男朋友同時背叛,難過是肯定的。
  素辛也是大開眼界了:世界上那麼多男人不找,偏偏去搶姐姐的男朋友,還好意思說感情的事情無法控制,跟路上的阿貓阿狗還真是有得一拼啊。
  素辛沒有打斷對方的話,繼續當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我當時就跟他分手,沒想到的是一個星期後,他竟然來找我復合。我當然不會同意了,然後你猜怎麼著,他居然從他們男生宿舍樓上跳下!他父母還到學校裡來鬧,說是我害死了他們兒子。因為這件事我還轉學了……」
  這個男生死的倒是有些蹊蹺,先前是他自己劈腿,並且表示對傅小貝的愛意,可是不到一個星期就突然轉對傅小河。這個轉變太大,而且後來做出的事情也太出乎意料。
  只是有些意外,素辛到沒覺得有絲毫遺憾可惜的意思。
  素辛突然問道:「對了,他長什麼樣?」
  傅小河沉浸在回憶中,被素辛突然打斷,「嗯?」
  素辛:「我的意思是他有多高,身形是瘦長還是壯實?」
  傅小河:「他個子一般吧,大概一米七五的樣子,偏瘦,帶著眼睛,透著一股書卷氣息。」
  素辛「哦」了一聲,看來纏著傅小河的鬼魂不是跳樓死的那個。
  「後來我讀大學,又談了兩個男朋友,最後也都莫名其妙成了她的男朋友。她當著我的面做出很痛苦的欲拒還迎的樣子,說她不能做對不起自己姐姐的事,還說她跟他們是有緣無份之類。」
  傅小河輕嗤一聲,「後來我想通了,她就是那樣的人,該是自己的別人怎麼搶也搶不走,不是自己的也沒必要去爭。不過因此我也很少回來。原來我爸打算等我畢業後,到他公司裡去實習,從基層做兩年然後讓我管理公司的。」
  「其實也算不上多大的公司,就是那種很普通的家族企業,生產普通手工電焊機的。可是去年暑假的時候,我爸說傅小貝已經拿到了管理專業的畢業文憑,讓她到公司去幫他搞管理。」

第三百三十七章 普陀山
  素辛聽著聽著,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所有事情都透著一股子詭異。
  按照常理,一個養父不可能對養女做到這個份上,貌似有些……過了。